白月光总以为自己是替身(7)
“哈哈,忘了嘛。诶你看这窗帘花纹不错,是不是跟我家的装修挺搭。”
“你眼瞎了?北欧极简配个大花窗帘?”季竹弈终于不往外看了,用一种看傻子的怜悯眼神注视着翁晋阙。
“咳,我说的我爸妈家。”
晏尧站在翁晋阙身后,看出了翁晋阙的目的。
翁晋阙看着咋咋呼呼的冒着一股傻气,其实心思很是细腻。当初季竹弈喜欢上晏尧却不自知,就是被翁晋阙一语道破,此后还在季竹弈追人的过程中化作僚机。
他们分手,季竹弈出国之后,翁晋阙还约晏尧吃过几次饭,以后就慢慢断了联系。
翁晋阙不希望他们重修旧好。
晏尧浅色的眼睛里划过阴翳。
翁晋阙还在不停挑起话题。
晏尧站在他背后冲季竹弈露出一个练习过的完美的微笑:眼睛轻轻眯起,嘴角肌肉发力带动苹果肌上抬,扯出一个酒窝,两秒后顺势下压眉头,微微露齿。
季竹弈忽然听不到翁晋阙颠三倒四的扯咸蛋,只能看见晏尧过分好看的笑,还有薄唇上下起伏。
季竹弈说:“你说什么?”
翁晋阙一愣,转而又复述了自己上一句没什么营养含量的话。
晏尧还挂着那个撩人的笑,也重新用唇语说:“我来接你回家啦。”
晏尧指指门口,先走一步。
翁晋阙余光扫见,大呼了一口气。
季竹弈拿起手机装模作样的看一眼,说:“我司机到了,先走了。”
翁晋阙拿起水杯怒喝一口:“行,快给爷滚吧。”
季竹弈上车跟貌美如花的司机接了个吻。
第十四章
季总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忘不了分手三年的初恋”的事实,做好了“即使是一厢情愿的爱也愿意沦陷”的觉悟,承担起作为金主“得不到爱就给他钱”的责任,坐在沙发上叫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晏尧过来。
晏尧羞涩,是要玩什么羞耻play吗?他一溜烟坐到季竹弈大腿上。
两人愣住。
季竹弈咳嗽一声:“我只是想邀请你一起看电影。”
季竹弈补充道:“你演的电影。”
晏尧讪讪地从他的腿上滑下来,坐到一边:“是‘山寺桃花’吧?我拿金毛奖的那部。”
“嗯。”
季竹弈以为叫“山寺桃花”这样风雅名字的电影会是文艺感情片,结果是一部未来题材的灾难片。
晏尧给他解释道:“人间的芳菲尽了之后,山寺桃花才会盛开的。”
虽然电影题材超出了季竹弈的意料,但晏尧精湛的演技着实惊艳到了他,连他一个从不关注影视作品的人,也能品出晏尧眼底层层叠叠的情感。
季竹弈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简单。
晏尧早年成名,无不良背景,演技出色外形绝佳,有这条件还需要人包养?
季竹弈沉思:“他不会是吸毒吧。”
季竹弈的脸色瞬间不对起来。
晏尧还在专注地看着电视,季竹弈却频频把目光投向他。
晏尧抛来一个媚眼,在季总第十次看向他的时候攀附着他的肩,亲上去。
在沙发上来了炮爽的(*???)b?
季总靠在床头,一只手刷着手机,一只手揽着在看书的晏尧。
季竹弈重新关注了晏尧的微博账号,浏览了他这三年的重要动态,还搜索了晏尧这个词条。
他实在是干净,网上没有一点黑料。不过也是,晏尧这人学历高,气质佳,演技好,洁身自好,谨言慎行,还草了个孝子人设,的确没什么可黑的。
可季竹弈还是放不下心来,欲言又止。
他真觉得自己是拿着舔狗的剧本,花着金主的钱,操着亲爹的心。
他点点晏尧手里的书,示意他放下,然后换了个位置,坐到他对面。
“晏尧,你为什么找我包养你?”
晏尧挑眉,眼睛稍稍睁大,拉平了上挑的眼尾,显出几分无辜:“早说过啊,因为喜欢你啊。”
季竹弈脸一红,咳嗽一声,继续语重心长道:“别扯没用的。我是你金主,你就得听我的!以后不许再碰那些…不健康的东西了,记住了吗?”
晏尧迷茫,还是乖乖点头。
难道自己偷看钙片学新姿势被发现了?
真不好伺候,要叫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
同居之后季竹弈愈发粘人,先是要求晏尧报备行程,现在还带着晏尧一起上班。
办公室的落地窗泻下一地初春的暖阳,端的是岁月静好。
季竹弈在电脑前看报表,晏尧在沙发上看季竹弈。
眉似一双利剑,目如两点寒星,想在哥哥的高鼻梁上滑滑梯。
阳光都黯然失色,他会发光。
季竹弈盯着屏幕说:“我记得你很喜欢猫,五楼养了一只。”
晏尧睁大眼睛,一脸期待:“真的?那我下去看看!”
晏尧看到了猫:白色的,四条腿。
他笑意融融地蹲在地上撸猫,还和旁边的员工聊天。
员工看晏尧都这么喜欢自家猫主子,与有荣焉:“哈哈,我们主子叫Tina,是很稀有的梵色布偶呢,她就像是到奶油池子里沉底后才捞上来的哦。你看她棕棕的小耳朵,真可爱!”
晏尧笑,揉揉它的肚子,被狠狠抓了一下。
大学的晏尧刚和季竹弈谈恋爱,装成一副不擅长体育运动的样子,一天三顿甜食,还说自己喜欢小猫小狗小兔叽。
他演技天生的好,马甲现在还没掉。
第十五章
晏尧借走了布偶猫Tina,抱着它上了十楼的总裁办公室。
刚出电梯,听到一个女声:北方口音,清亮,冷。
是上次接了季竹弈电话的那一位。
晏尧闭闭眼,抱着猫继续往前走,结果那位女性从转角的茶水间拐了出来,跟晏尧撞了个脸对脸。
她直勾勾地盯着晏尧看,晏尧也挂上微笑注目回视。
她个子高挑,穿着简洁的西装套,半长不短的头发自然披散下来,脸上有淡淡的妆,不浓,好看。
她点头示意,和晏尧擦肩而过。
晏尧神色自若,点头,侧身,走进季竹弈的办公室。
“这只猫真可爱。”
过了几天,晏尧在商场又见到了她,还有一位同伴——季竹弈的母亲。
虽然当初季母对他们的恋情就表示不支持,晏尧还是走上前打了个招呼。
“季阿姨,下午好。”
季母保养得当的脸上露出几分尴尬:“是小晏啊,你好。”
那妹子挽着季母的手,也跟着打了声招呼。
晏尧心里不对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季竹弈对他越来越好,他好像被惯出了脾气。
他很想去质问季竹弈,问他“你是不是有别人了?”
可是为时过早,他们现在只是包养关系,他还没有获得干预对方生活获得准许。
晏尧突然升起一种颓败感。从季竹弈回国起,自己就一直在他身边了,他能察觉到了对方若隐若现的情愫,可是为什么季竹弈就是不愿意重新接受自己呢?
晏尧买了好多酒带回季竹弈家里,红的白的啤的什么都有。
他喝了半瓶白的,仰着脖子把红酒倒在嘴边,酒渍顺着脖子流到衬衫上,晕开一片深红。啤酒洒到桌面上一点,再把几个倒空的酒瓶摆的七倒八歪。
守株待兔。
季竹弈打开门,浓烈的酒味铺天盖地的窜进鼻子。
晏尧坐在飘窗上,头枕着万家灯火,衬衫皱巴巴的还沾了酒渍,脸被酒气熏得通红,眼睛里还闪着水光。
季竹弈礼貌一硬。
顾不上了,季竹弈单膝跪在飘窗下,仰视着“喝醉的”晏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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