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鲜花美人(9)
然而工作人员们倒都很高兴,帮他们试装的也窃窃私语起来,他们没去定做,而是包场了一个时间段的高端精品店,徐朗月略一思索也知道温鸿玉所图为何,想必在他们的“爱之旅”视频剪辑完毕之前,关于他们有多般配的流言蜚语就会顺着店员的耳朵,一路传到老顾客们心里去。
徐朗月极力克制着不要露出尴尬的表情,把温鸿玉推远了一点,请人去拿自己之前看中的白色礼服:“先试试,绝对是我挑的最好看。”
其实能拖动徐三少从家门走出来购物,已经算是某种程度的真爱了,但徐朗月不想把这点对温鸿玉挑明。
温鸿玉正拨弄着一只栀子花,试图别在徐朗月前襟上:“为什么选栀子花?白色礼服配蓝色矢车菊也很好。”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着装准则,只是思路太奔放了一点。
徐朗月很高兴他能接得上自己的思路,相处就是这样,基石要从一砖一瓦垒起,如果一开头就鸡同鸭讲,仿佛男女主角背的不是同一部戏的台词,那往后可怎么是好?
小少爷到底还是天性乐观,活得不像哥哥那么走一步看十步,闻言微微笑了起来,眼睛弯得像月牙:“你可以猜猜看。”
“我的确有一个猜测。”温鸿玉借着插襟花的动作,忽然倾身,将徐朗月整个人笼在臂弯里,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如播报新闻一般字正腔圆地念道:“栀子花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徐朗月愣了一下,而后笑得仰倒,要抓住温鸿玉领带才能不直接笑跌在地上:“对,就是因为这段话!”
《人间草木》里的这段名句是栀子花俗艳但自由的宣言,徐朗月的爱好也暴露了他隐藏得很细致的另一面——小少爷并没有那么乖巧柔顺,他可以很促狭,也可以很刁钻,偶尔更是会愤世嫉俗,觉得自己不如干脆做个腺体切割手术,到时候哪还有这么多破事。
但这种念头一说出来绝对会被哥哥当作晴天霹雳,自责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弟弟,所以他装作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装作即使有困难,也一定能幸运地度过。
温鸿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替他整了整蹭乱的前襟:“你忽然开始和我针锋相对,恐怕也是为了安你二哥的心,让他确认我没骗走他宝贝弟弟吧?”
徐朗月很想回他一句“不,的确是因为你品味差”,但又有点心虚,遂挪开了视线。
温鸿玉笑了一声,很惬意地交握双手,向后一仰:“大舅哥还真是不看好我,不如我们开个盘口,既然他赌我们不可能顺利订婚,我们就演火药味十足给他看。到订婚的时候再安安稳稳进场,来次诈赌,赢家通吃,如何?”
徐朗月反射性回问了一句:“赔率多少?”刚说完便懊恼地捧住了脸颊,“刚才的话不是我说的,你什么也没听到!“
温鸿玉怔了片刻,随即大笑出声,不是惯常伪装的假笑,而是当真觉得小少爷很有意思:“你对他真是积攒了不少看法啊……看来他也没那么了解自己的‘掌上明珠’。”
“胡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就是我哥。”
“是么?”
温鸿玉笑了笑,交浅何必言深?遂不再追问,徐朗月亦沉默。
扪心自问,他确实为了让家人放心而在饰演一个“更好的自己”,有些时候小恶魔的特质会忍不住跑出来,又被他认认真真锁回小天使的匣子里。
不知为何,温鸿玉总能一眼看透他,就像他也同样能敏锐地感觉到对方的喜怒哀乐。徐朗月有时会想,也许这不仅是信息素作祟,而是说明他们真的很合适:摘下金粉堆砌的面具后,有人能陪你一起酣畅淋漓地骂娘。
但他不能也不敢再想下去了,一切默契只能归咎于信息素,毕竟温鸿玉可不是什么正经谈恋爱的好对象,而先动心的人最容易丢盔卸甲,这点道理小少爷还是明白的。
“您的礼服准备好了。”工作人员笑容可掬地端着香槟走来,温鸿玉颔首接过,徐朗月却没接,“工作日下午五点之前我不喝酒,谢谢。”
温鸿玉险些笑出声,在他耳边轻轻道:“是谁之前跟我说自己千杯不醉的?道貌岸然的小酒鬼。”
徐朗月暗地里踩了他一脚:“在外面我得装得老实点,不然我哥一定会发现我偷酒喝!”
温鸿玉自己每天只顾着和兄弟们勾心斗角,完全不能理解徐家的过度保护,在他看来,徐长明绝对是个喜欢弟弟喜欢到可疑程度的变态。
闻言,温鸿玉耸了耸肩,叫来店员,耳语了几句,店员恍然大悟地看了徐朗月一眼,并比了个“ok”的手势,徐朗月则莫名其妙地走向试衣间。
这里的试衣间很宽敞,像大咖专用的化妆间,徐朗月第一眼就发现,全身镜旁的梳妆台上摆着一杯金汤力,盘中放着切好的柠檬和气泡水,由他自行调兑,很明显是温鸿玉的安排,让他能避开人偷偷小酌。
徐朗月顿时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喝还是不喝呢?
如果喝下去,无异于坐实了自己被温鸿玉抓到小辫子,但如果没喝,刚才那段栀子花宣言还在耳畔回响呢,温鸿玉的声音还是蛮好听的,像大提琴——别想了!咳,如果没喝的话,岂不是会显得自己过于虚伪?
徐朗月一手扯开领结,一手拿起更换的礼服试穿,等他在全身镜里上下左右地注视自己,确认没问题之后,才恍然发觉这位优雅的小绅士手里多了点东西——多了一杯已经喝空的酒。
徐朗月已经能听到温鸿玉貌似温厚实则嘲讽的笑声了,这家伙现在一定很得意。
小少爷注视着镜中的自己,灵机一动,忽然绽开一抹极温柔的笑容。
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失态,等着瞧,他这就报复回来。
第9章
09
“——怎么样,好看吗?”
徐朗月气定神闲地微笑着出现时,眼中果然漾着璀璨的酒色,温鸿玉可以百分百确定,这口是心非的小恶魔喝了他送上的酒。
如果他是瓶中魔灵,就该要求对方和他签订一生一世的契约了,然而他只是还没修炼到家的寻常人,好美酒,更好美色。
是以看清徐朗月的那一瞬间,他思绪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该顺口嘲讽小少爷几句。
谁说徐朗月与世隔绝?他可不是“美而不自知”的类型,但凡有必要,他太会利用自身的天然优势。
他居然脱了衬衫,只穿礼服外套,领口一径向下,还摘了襟花,刻意露出被遮在高领衬衫内的黑色皮革项圈,又将一簇栀子香雪簪在项圈左侧,昂然抬首,像一只被囚禁在花樽内的天鹅,未被玷污,不染尘埃。
而“美”本身,就是助他无往不胜的盾与矛。
徐朗月没有听到回答,只听到了其他人赞叹似的抽气声,这当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转过身去,对镜整理袖口,分明已经露出锁骨,还要将袖口叠到能严丝合缝地遮住手腕,是一种欲盖弥彰的引诱:“看起来效果不错嘛。”
虽然这种着装方式完全违背了小少爷刚才坚持的古典原则,但偶尔也要不按规则出牌,才能换来温鸿玉失态——哼哼,说明刚才那杯酒喝得值。
小少爷心安理得地勾起了唇角,浑忘先前拒绝试穿深v款式的人是谁,现在这件掐腰的礼服颜色虽然纯白,但他没穿衬衫,锁骨坦荡荡地清瘦着,看起来反而更有种天真的诱惑力。
温鸿玉终于回过神来,他脸皮到底还是厚,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直接走到了徐朗月身旁,赞许地轻轻鼓掌。
为美色失神是人之常情,如果不是徐朗月有这样的资本,他也不会采用这么温和而纵容的方式陪小少爷演戏,他会直接对徐家下手。
虽然现在他的计划也没有更改,但不妨多粉饰几层柔和的金边,就当是奖赏徐三少这番卖力演出。
“很合身,不过——”温鸿玉皱眉,伸出手去,作势要拈掉徐朗月衣襟上的一片花瓣,“请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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