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亡的无脚鸟(40)
作者:茂山
时间:2021-01-27 09:58
标签:强强 年下 宠文 病娇
徐然问:“是弟弟吗?”
和子垂下眼睛:“以前是弟弟。”她顿了一下像是不知道怎么措辞,好久才说:“现在不是了。”
徐然走了之后,和子又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脑中闪过很多画面。
她梦到穿着黑色和服的少年,挺拔俊秀的站在长廊下,他瞳孔漆黑,眯着眼,嘴角淡笑,手里提着一双木屐。
和子的脚轻轻地滑动着碧绿的池水,看见他手里提着的鞋,慌慌忙忙地站了起来,睫毛颤抖着不敢看他,双颊布着红晕。
藤原泽杉从长廊下走下来,他蹲下来,把木屐放在了她的脚旁。他垂着头,看不清神情,声音低哑:“姐姐,抬脚。”
和子的声音有些慌乱:“不用了,我自己穿。”
她的脚踩在青石板上,上面有青苔,白皙的脚粘了一些脏东西,脚趾不自在的蜷缩了一下,青色的苔丝黏在上面,衬得脚趾更加白皙圆润。
藤原泽杉的睫毛垂了下来,投了浅淡的阴影,遮住了他目光沉沉的眼睛。他单膝跪地,不发一言地捏住了和子的脚踝,让和子的脚踩在他的膝盖上,丝毫不介意把弄脏衣服。
他的手劲很大,一只手完全地圈住了和子的纤细脚踝。他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仔细地擦拭着她的脚上的水渍,甚至于捏着她的脚趾,连脚缝都被仔细地擦过。
和子只感觉到呼吸有些不畅,和无比的怪异。
藤原拿过木屐帮她穿上,直起身,脸微微向前倾,漠然又清俊的脸带着笑,眼睛直视着她:“下次不要把鞋子弄丢了。”
然后画面一转,清俊挺括的少年消失了。
她穿着白色的和服嫁给了他久病不起的父亲。她的丈夫在重症监护室里,而她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跪坐在空旷的新房里。
有人推开了木门走了进来,藤原泽杉穿着黑色西装,褪去了少年时的样子,变得挺拔俊秀。他从后面抱住了和子,不顾她的反抗把她紧紧地箍在了怀里。
他要咬住了和子的耳朵,又舔上了她的脸:“从今天开始,我要叫你母亲了。”
他的声音微哑,在她耳边吐息,像是蛇吐着鲜红信子,一寸寸地把她吃了一样。
和子感到害怕,她颤抖地扯着他的手:“放,放开我。”
藤原泽杉笑了一声,听起来毛骨悚然,他贴着和子耳边说:“别想逃。”
梦醒了,和子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第26章
沈斯缪从德国回来已经三天了,他和纪浔一直不冷不热的相处着。纪浔那天回来之后心情一直不算好。对沈斯缪来说,纪浔三天行踪的空白期,如同一根刺,梗在心间。这让他明白,这里不会是纪浔的巢,他可以随时随地的脱身离开。
然而冷战,只是单方面折磨沈斯缪而已。纪浔本就寡言漠然,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区别。沈斯缪则需要控制住自己不把目光看向他,控制住自己不去主动找他。
每天工作回去之后,沈斯缪在书房办公,纪浔在床上看书,等到他工作处理完之后,纪浔就已经睡下了。
明明床那么大,两人却背对着对方睡,中间留了好宽的空隙。
沈斯缪闭上眼睛,却感觉纪浔的气味始终萦绕在他鼻间。他听着纪浔清浅的呼吸声,还是忍不住回头了,却只看见了他的背。纪浔侧躺着,背微微弓起,手压在了脸下。
沈斯缪直起身坐了起来,眼睫微垂,目光沉沉地看着熟睡的纪浔,慢慢凑近,鼻尖在他的侧脸上滑动着,细细地闻着他的味道,贪婪又满足。
纪浔的鼻息浅浅地呼在他的脸上,他的心就像是被啃咬过一样,微痒又酥麻。
他心里住了洪水猛兽,他对纪浔太过于着迷,他怕白天刻意的伪装破碎,怕控制不住,控制不住用目光去注视着他,控制不住想要他。
控制不住想咬他。
所以他只敢在夜里,一遍又一遍地吻他。
沈斯缪又躺了回去,最终还是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了纪浔,他把脸贴在纪浔的后颈上,轻轻地摩擦,伸出舌尖去舔。
然后在后颈处凸出的节骨上,落下一吻。
他把脸埋在纪浔的肩颈处,狠狠地嗅着,闷声说:“你怎么不知道哄哄我。”
他盯着纪浔熟睡的脸,小声说:“王八蛋,闷葫芦。”
你明明知道的,只要你一开口,无论是什么话,我都愿意听。
白天工作的时候,沈斯缪也没有让李柏叫纪浔吃饭了,一个人吃着明明是两人份的饭菜。
纪浔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区别,中午用餐时间,他就和同事去万嘉的员工餐厅,或者是金融街的餐厅,随便应付一顿。
万嘉的总部在金融街的最中心,也是最大的一座摩天大楼,其中光是员工餐厅就有好几个。整个三十六层只有四个实习生,纪浔理所当然的和他们一起用餐,纪浔对吃什么无所谓,两个女实习生挑了许久才决定吃粤菜。
坐上桌的时候,又来了一个部门经理和他们一道。两个女生用餐比较慢,他们三个男的去了专门的抽烟区。等到两个女生吃的差不多了,才起身去找他们。
吸烟区有一面很大的透明玻璃,光线良好,里面站了三个人,其中有两个人手里夹着烟,白色的烟雾就顺着他们手指往上漂。纪浔手里端着一杯冰水,靠在玻璃上,薄薄的眼皮半垂着,像是在听他们说话,又像是发呆。
女实习生推开玻璃门,在上面敲了敲,那两个人许是聊的太过于投入,没有听见。
纪浔缓慢抬眼,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秒。
他身体微微前倾,把水杯放在了一旁的台子上,侧着脸,声音平淡地说:“该走了。”
一旁的两个人像是注意到了门口站着的人,把手里的烟捻在了烟灰缸里。
上了电梯,纪浔站在了最旁边,等到电梯的数字徐徐上升到三十六层时,“——叮”的一声打开了。
纪浔抬眼,目光正好撞上从茶水间里出来的沈斯缪,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一群人连忙道:“沈总好。”
只有纪浔站在一旁神情静默,没有开口。
沈斯缪扫了纪浔一眼,漠然地路过他们。
他们朝办公区域走去,路过纪浔的办公桌,和他办公桌靠在一起的女实习生说:“纪浔,你的办公桌上又有一盒草莓。”
“让我看看有没有贴纸条。”她笑了一下,作势去碰,被挡了一下,抓了个空。
她有些惊讶地去看纪浔,只见他睫毛垂下来,投下来浅浅的阴影,漆黑的眼睛盯着桌子上那盒草莓。两根手指捏住了盒子的一角,往旁边挪了一点。
女实习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还是进口的。”
他打开草莓盒,低声说:“我知道。”
女实习生有些疑惑地“啊”了一声,又见他指尖抚摸过草莓,然后蹭破了草莓的表皮,红色的汁水粘在了指尖。他手指修长,手背处的节骨凹陷下去,上面浅青色的血管,指尖挂着点红色的汁水,女实习生感到了一种莫名的色情感。
晚上回去的时候,沈斯缪开车,他西装脱了下来,只穿了一件白衬衫。
纪浔有些懒散地靠在座位上,一只手搭在车沿上,目光寡淡地看着窗外。
车子开过地下隧道,光影快速地掠过,纪浔微微侧头,说道:“草莓很甜。”
沈斯缪僵了一下,用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子猛的向前倾,他却感觉心抛了出去,然后又重重地落地。
纪浔看着前面,淡定自若地说:“隧道不能停车。”
那颗落地的心又回到了胸膛,以不正常的速度,砰砰乱跳。
他一脚油门踩下去,隧道的光影又快速的变化起来,他按下了车窗,晚风吹了进来,吹乱了头发。
晚上洗完澡之后,沈斯缪依旧在书房处理着繁琐的工作,他回房间的时候,纪浔已经睡了。他躺上床,滚到了纪浔身旁,搂住了他的腰。
纪浔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他趟过了黑色的河流,又到了逼仄的房间,窄小的窗户,全是儿童的怪叫声。画面又变成了快速移动的车子,下来他望着高高的铁门,站在那里久久的发呆,铜黄色的漆已经掉了,上面还有锈渣。他一回头,就看见铁门后面,一个女孩怯生生地朝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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