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捕(13)
“弄好了,”林时予松了口气,说,“我去睡了。
陆以瑾朝林时予点了点头,爬上沙发,钻进被子里,乖巧地看他:“哥哥,我也睡了。”
林时予进卧室之前,拐了个弯走去书房,书桌上放了盏台灯,之前一直在充电,现在储了不少电,应该能支撑一段时间,林时予拿它出来,按下开关,放在茶几上。
他的手机也还在那里亮着光,林时予没拿走,离开时低头看了看陆以瑾,说:“你别怕,我不关卧室门。”
凌晨三点五十三分,陆以瑾睁开眼睛。手机的电已经耗尽了,台灯还泛着暖黄的光,他掀开被子,悄无声息地离开沙发。
羊毛地毯将他走路发出的摩擦声吞噬殆尽。
林时予睡着了。
陆以瑾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伸手点了点他的唇珠,接着往下轻轻划过他的喉结,摩挲了一会儿,最后停在睡衣领口,很小心地解开了最顶端的那颗扣子,然后是下一颗……
客厅的灯光本就不甚明亮,散进卧室里,再透过陆以瑾的身影落到林时予身上,就变得更加昏暗。
虽然暗,但陆以瑾还是看到了他锁骨窝里的那颗小痣。
陆以瑾眼睛都不眨地紧盯着它看,喉结上下滚动,心想,怎么林时予身上哪里都这么诱人。
天气很冷,夜间降到了零下几度,陆以瑾赤着脚,寒意渐渐生发,却浇不灭他心中渐次扩大的欲念。
他俯下身去。
第10章 很容易引起人凌虐的欲望
一束阳光穿过未完全拉紧的窗帘,洒在床尾处,光斑随着时间的流逝,被玻璃折射得四处游离,房间里渐渐亮起来。
六点十分一到,床头柜上的闹钟叮铃铃响起来,被窝里伸出来一只瓷白细腻的手,胡乱摸了几下,将它摁掉,动作间露出腕骨处一小块模糊的红印。
又过了几分钟,林时予从被窝里起来,他还没彻底清醒,裹着被子坐在那发呆。好半晌,他从床上探出身子将窗帘拉开,日光顿时一股脑地涌进来。
这是学区房,年份比较久远,施工方在一些细节上没处理好,导致房间不太隔音,楼上走动的脚步声能听得清清楚楚。林时予低头盯着他的手看了会儿,光线照在他脸上,在狭长浓密的睫毛下留下一小片阴影。
他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下床,脚下踩到的却不是松软的羊毛地毯,林时予腿一软,径直摔到地上,眼神还是茫然的。
在闹钟响的那一刻,陆以瑾就醒了,但他没出声,一直在等。等林时予不耐烦地关掉刺耳的铃声,等他拉开窗帘,在日光中静坐缓神,再等他下床,自投罗网。
林时予仰面陷在陆以瑾的被子里,彻底清醒过来。
陆以瑾昨晚睡在卧室的地上,他只用了一床被子,另一床叠好放在了床边,刚才林时予踩到了他的腿,他就顺势坐起来。
林时予手撑在被面上,腾起上半身,和陆以瑾面对面,茫然地问:“你怎么在这?”
他声音掺着刚起床的沙哑,白净的后颈处缀了几点将要消散的红迹,像夏日里在冰水间沉浮的樱桃上的那抹嫣红,是回味无穷的诱人。
陆以瑾难得看到这个样子的林时予,顺手捞过另一床被子,把他整个压倒盖住,再隔着被子欺身而上,眼泪汪汪地装可怜:“哥哥,我昨天晚上害怕得睡不着。”
陆以瑾的脸近在咫尺,眼睛里还蒙着一层水雾,林时予背抵着床,侧开脸,让他把被子拿开。
陆以瑾慢吞吞地说:“你穿的睡衣太薄了,我怕你冷。”
“我不冷,你拿开,我快喘不过气了。”林时予推他。
陆以瑾于是掀开被子让林时予出来。
林时予站起身,将地上的被子收拾好,放回柜子里,又按了下开关,发现还没来电。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六点半了,就催陆以瑾下楼洗漱。
陆以瑾站在卧室门口,瞥了眼他露出来的后颈,余光里刚好看到客厅里的落地镜,倏地抓住林时予的手。
林时予回头,问:“怎么了?”
“哥哥,你脖子上有好多小红点,”陆以瑾皱着眉,把他拉到落地镜前,又用手压下林时予的领口,说,“看起来应该是虫子咬的。”
林时予扭头看向镜子,因为角度的原因看不清楚,就问陆以瑾:“很严重吗?”
陆以瑾担忧地点头。
林时予伸手摸了摸,说:“不痒也不痛,应该过会儿就好了。”
“我上次看书房看到有药箱,”陆以瑾认真地看着他,攥着他手腕,不让他离开,“里面有抗炎的药膏吗?有的话就拿出来涂一下吧,以防万一。”
林时予被他缠得没有办法,进书房把药膏找出来,见陆以瑾还没走,就让他抓紧时间下楼,学校七点五十上课,再磨蹭就要迟到了。
陆以瑾从他手里接过药膏,说:“脖子后面你又看不见,会涂错地方的。”
陆以瑾不依不饶地坚持,林时予只能一再退让。他低下头,把后颈在陆以瑾面前彻彻底底地露出来,犹如一截上好的白玉,熠熠生辉。
这种类似于臣服的姿态,让陆以瑾兴奋到浑身战栗,他磨了磨牙,尖利的犬牙刺到舌头上,泛起一股刺激的血腥味。
他往指腹挤了点药膏,很慢很慢地摩挲着那几个已经不太明显的红印,到后面整个手掌完全覆上去,好似要把林时予握在手心,彻彻底底地掌控他。
林时予察觉到陆以瑾的动作,呼吸慢了半拍,他偏头避开,转过身问:“擦好了吗?”
陆以瑾撤开手,声音变得喑哑,低声回答:“好了。”
他看了眼浑身僵硬的林时予,又说:“好像前面也有,你解开扣子看一下。”
说完就要上手给他解。
林时予后退一步,整个人贴在镜子上,慌乱得气息不稳。
“不用了。”
陆以瑾上前一步,一脸天真地看着他,疑惑地问:“我们都是男孩子啊,哥哥你在怕什么?”
林时予被陆以瑾看得很不自在,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你是不是骗我,”陆以瑾离林时予只有一拳的距离,眼尾泛起湿意,仿佛一眨眼泪珠就要往下落,说话还带着鼻音,“明明说过不讨厌我的,为什么连关心你都要被拒绝。”
“你别哭,”林时予心慌意乱地解释,“我没骗你,我不讨厌你。”
“真的吗?”陆以瑾把那管药膏握在手里,脸上全是不信任的表情,失落地望着林时予,说,“可是你总拒绝我。”
林时予最受不了他这副表情,总让人觉得不满足他,就罪无可恕。
陆以瑾喊他:“哥哥。”
林时予垂下眼眸,单手解开顶上的两个扣子,刚想说话,却看见零星几个的印记,他皱着眉,转身望向镜子,这下连刚刚在视野之外的锁骨也看得清清楚楚。
锁骨处最为严重,林时予用力按了按,没有刺痛感,他抿了下唇,思考这些伤的来源。
林时予背对着陆以瑾照镜子,陆以瑾探出身子,往前微微低头,把下巴靠在他肩膀上,手从林时予侧边绕过去,也想摸他锁骨。
林时予一怔,很快地推开陆以瑾的手,说:“把药膏给我,这里我够得到。”
陆以瑾便把药膏给了他。
林时予想让陆以瑾离开,又看他转头和蛋黄玩起来,张开的嘴就闭上了。
擦药的过程不太顺利,因为药膏很稀,棉签接不住,而衣服不用手按住总往回走,蹭得满衣服都是。林时予又不想让陆以瑾帮忙,眼见陆以瑾抱着蛋黄去阳台那边了,就把衣服往后扯,让肩膀卡住领口,露出胸前一大片肌肤。
他加快了动作,想要在陆以瑾从阳台回来前涂完。
陆以瑾抱着蛋黄,用手挠了挠它耳朵,抬起眼睛,意味深长地凝视着阳台角落里一块亮堂的瓷砖。
林时予仰着头,冷色调的睡衣领子卡在他浑圆的肩头处,突出来的边角支棱起来,衬得他的脸更加棱角分明,他涂药的动作经过投射被模糊化,看起来像是在自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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