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难当(125)
他接过了筷子,但是没有跟我说话,直到我收拾碗筷要出门的时候他才道:“这次下去不会再去踢球吧?”
“天黑了,看不清了。”
我跟他道,他哼了声:“可以开灯啊。”
我端着饭出去了,希望他病赶紧好了吧,他简直无理取闹到极点了。
晚上的时候,他睡不着觉,也不想让别人睡,他现在痘痘基本都已经结痂了,早期的那些也都退了,所以晚上我能睡觉了,但他不让睡了,我迷糊一会儿让他推起来,三番两次后我干脆坐起来,跟他打游戏。玩赛车,两个游戏机可以同一个屏幕打,可惜他赛车水平并没有多好,把我撞飞了好几次,眼看就要跑到头了,就被别人超过去了。真的是不怕对手强,就怕猪队友,我气急说他菜,本来大半夜不让人睡觉就很烦了,打游戏还输了。
他很郁闷,瞪了我一会儿后,把他的游戏机放下了,赌气道:“那你打,我看着你打,看看你能拿冠军吗?”
没有他拖后腿,我能。
他坐在我一边看,我聚精会神的开始跑,我打这个比他好,我这几天晚上睡不着时练过,所以应当跑的很过瘾,霍寒川刚开始还能在旁边坐住,后面他就想动手了,他坐在我身后也想指挥,要跟我抢手柄:“往这边跑,躲过那个气泡,哎,不对,你别老想接着金币,要跑!你看,这样不就快了吗?”
我面无表情的盯着屏幕,深吸了口气,心里烦死他了,他不仅叨叨,还动手了,他坐在我身后,双手环绕过来,跟我一个手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在玩呢,第一明明是我跑的。
冠军拿到了,他侧头看我:“赢了吧?我们再跑一局。”
他就坐我身后,下巴抵在我肩上,一脸的无辜。我怕一侧头就能碰到他,就没有摇头,但是拒绝他:“不玩了,你该睡觉了。”
这是他以前常跟我跟霍白泽说的话,这会儿我能还给他了。
他双臂一收,握紧了手柄:“再打一局。”
他自己打也行啊,他把我困在这里打有意思吗?我这么大一个人又不是霍白泽,不挡着视线吗?
他已经拿着我手重新开一局了:“快跑……”
为了不被我挡着视线,他把我手臂压着,随着车子跑的方向也捎带着我左移右移,我觉的他是在拿我开车。我昏昏沉沉的终于熬到天亮了,白天他就让睡了,因为睡着了就不会跑出去玩了,我迷糊的时候听见他跟霍白泽说:“你肖叔叔累了,在睡觉,等他醒了再陪你玩。”
我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还玩个屁。果然霍白泽不太愿意的声音:“那他什么时候能醒啊,爸爸你叫他起床吧,天都要黑了……”
霍寒川说:“既然天都黑了,你该去写大字了,如果大字写完了,你就去练钢琴,如果钢琴练完了,你就去睡觉。”
我能想得出门外的霍白泽一定是瞪圆了眼睛,因为我听见他愤愤的拍了下门。
霍寒川大约是怕把我吵醒了,忙回头看我,我对上他的视线。他还朝我眨了下眼:“把你吵醒了?”
我想这个人真是幼稚的可以,所以千万不要生病,一病了就感觉自己变弱小了,会觉得全世界都欠你的,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转。
我不知道等他过两天好了后会不会为他这几天的幼稚郁闷。
等他身上的疤全都去了,恢复到原样的时候又过了五天,程大夫给他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他是痊愈了后,他终于可以走出他的房间了,整整半个月。
第89章
也很神奇, 踏出那个房间,他就自动的变回来他原本的样子,抱着他儿子恢复了他当父亲的感觉,面对霍夫人齐蓝等人, 非常稳重淡定, 仿佛那关在房间里的十五天就跟去出差了一样, 毫无波澜,不置一词。
我在旁边看着也没有说什么, 对于演技好的人理应多学习。
他的沉稳平淡让霍夫人及齐蓝放下心来,于是她们两个也让他劝回家了, 霍夫人临走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复杂, 我跟她说只要霍寒川一好,我就会提,她昨天的时候跟我谈过话, 说如果他儿子不同意就算了,大概是看她儿子大病初愈不舍得,我觉得她也挺有意思的, 说的话犹如儿戏,或许这就是母亲吧, 但是我是个男的, 我希望速战速决。
听我说完后, 她看我的眼神就是这样。
我如她想的那样心狠, 长痛不如短痛。
霍寒川平日里给人感觉强大,可他生病的时候像个孩子, 折磨的昏昏沉沉时会让人心软,我不想心软, 所以早点儿离开早好。
霍白泽已经让我破例了,他让我坚不可摧的心破了个口子。在我知道我要走的这些日子里,我竟然舍不得他了,每天能出去透气的时候,都会去看看他,他让我给他拍他爸的照片,拍视频我都给他弄了。
以前明明觉得他很烦的,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可都变了,我的心也不可靠。
所以我必须要快点儿走了。
幸好霍寒川终于好了,我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松了口气,今天是个好天气。
今天将是我在霍家待的最后一天了,说起来也很巧,我结婚到现在正好满一年,算是圆满的画了一个句号。
我的行李这几天陆陆续续的收拾了一些,多是书房的东西,卧室没有收拾,不过都是衣服也好收拾。
现在就是等着跟霍寒川提了,等他踢完这场球。
霍寒川在跟霍白泽踢球,今天是周六,不用上幼儿园。霍白泽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他,所以他陪他时间长,霍白泽是个小孩踢不过他,拉着我踢,但我跟他一组也没有赢多少,霍寒川还跟我说:“我在楼上的时候看你踢的挺好的,你放开了踢。”
我是让着霍白泽,我总不能都把球给抢了吧?
我把球踢到了霍白泽跟前,跟他说:“使劲踢。”
霍白泽兴奋的道:“好!”
他都热出汗了,脸都红了,我给他擦了下脸,小家伙还嫌我挡着他:“快,快,我要踢了!”
我站到旁边,看他一脚……踢空,用的劲过大,差点儿把自己闪到,他自己也像是懵了下,又回头找球,看他这样,我没忍住笑场了。
霍白泽大声跟我喊:“你不准笑我,你踢!你要踢赢爸爸!”
霍白泽踢了一上午球,终于累了,下午的时候去睡午觉了。
我在我的书房里收拾东西,把最后一样奖杯拿下来了,正擦的时候,霍寒川进来了。他看着我收拾好的行李箱愣了一下:“你拍戏不是在本市吗?要住剧组吗?”
既然他来了,那就正好了,我拿着奖杯看他:“我今天就要走了,谢谢你这一年的照顾。”
虽然离婚由我来提不太合适,但我想要最后的一点儿尊严。
霍寒川只盯着我看:“你……要去哪儿?”
他的话低沉,已经不跟他生病时那种无理取闹了,所以我也正色道:“霍夫人告诉我你即将要与齐家联姻,所以我要走了,离婚协议你写好的时候寄给我就可以了。”离婚协议也得需要他们霍家写,因为牵扯钱财,我没有权利,如同结婚时的财产公正。
霍寒川脸色渐渐的变了,嘴角的笑意全都收回去了,跟阴沉的天空一样,一言不发。
我知道我这么突然的跟他说这个,是不容易接受,我刚开始听的时候也缓了很长时间。
我把奖杯放在书桌上,看了下我的行李箱:“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我半个月没有拍戏,正好这段时间可以好好拍了。
他终于开口了,嘴角绷的笔直,话带了一点儿冷意,像是从牙齿缝里咬出来的一样:“霍夫人?你都不喊她妈,为什么会听信她的话?!”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我是有不对的地方,我结婚这一年没有叫过他父母几次,始终没有熟悉这个称呼,我很久之前就称呼我的母亲为苏女士了,所以‘妈’这个词我叫的生疏。
看我不说话,他微微笑了声: “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