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也甜!(11)
“啊?”辛扉下意识地点头,“哦……”
丁筠笑了,转头告诉行政部门的主管,“那我也参加!”
会议结束,辛扉随着参会员工慢慢往外走。丁筠故意走到他旁边,擦着他的肩膀。
“没想到你会去,我以为你周末要去看叔叔呢。”丁筠看着很开心。
辛扉这才慢悠悠地想到,刚才应该是答应了要参加这次的团建活动的。
“嗯。”辛扉说不上后悔,就是觉得自己有点蠢。
“辛哥,那到时候咱俩睡一个屋儿吧,”丁筠又恢复到傻乎乎的状态,“他们肯定给咱俩分到一个屋儿睡。”
第13章 13
今年公司团建的地点选在了距离市区三个小时车程的山区度假村。
穿过几条隧道之后,目之所及全部是大片大片层叠起伏的丘陵,高饱和度的绿和黄色一下子跃进眼睛里,让人从头到脚都觉得沁爽。
丁筠和辛扉坐在最前方的大巴车里,车上的员工较为活跃,一路上又是唱歌又是游戏的,气氛还算不错。
因为是第一次参加公司的集体活动,丁筠表现的有些紧张,时刻担心着自己会露拙;倒是辛扉,总是在旁边撺掇着他多多发言,周围的同事也很配合,不论他怎么说,都会帮他找补,逗得满车大笑。
丁筠没读大学,只接受了几年的私人教育,年纪和几个加入公司的实习生相仿。
小年轻不搞职场阿谀奉承那套,几轮游戏下来,便开始跟丁筠辛扉组队,一起大杀四方。
丁筠起初是开心的,直到辛扉手下那位张姓助理开始搭着辛扉的肩膀做游戏,他就不大乐意了。
这感觉其实很难形容,他知道小张这么做完全是游戏需要,毕竟这游戏就得勾肩搭背着做,才能起到一种培养默契、增进感情的作用。
所有人都是这么做的。
可小张看着又跟别人不大一样,每次轮到辛扉输了,要受惩罚的时候,小张总是动作夸张地举起气锤,又轻飘飘地砸在辛扉脑袋上,放水放得明目张胆。
最后,尽管丁筠和辛扉所在的那队获胜了,他也完全开心不起来。
到达目的地后,丁筠闷着声下了车,等着大部队来了分配房间。
这次团建的住宿条件属于历年来的最佳,是山脚下联排的苏式别墅,青瓦素墙,翘檐瘦脊,遥遥排开,像一条静静流淌的河。
每间别墅都按照楼层分隔开来,丁筠和辛扉入住在靠里一幢的顶层,一层和二层的客房里住了几位同车的年轻同事。
丁筠仍旧不大快活,抱着背包跟辛扉走进他们的房间。
关上门才发现,整个顶层被设计成宽阔的开间,巨大的落地窗外连着个露台,面对着青山,一丛飞鸟疾疾略过,将绿意划开个口子,随即合上。
景是挺美的,但丁筠现在没空欣赏。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圆床上:他所理解的酒店房间就是一屋俩床,这是公司统一的出差住宿标准,他从员工手册里看的。
没想到这里只有一张床啊……丁筠的心里顿时好受多了。
辛扉没他那么多心思,进房间后便打开电脑,坐在面对着山的方向处理工作,敬业程度可见一斑。
丁筠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去露台上看看,觉得新鲜。过了不一会儿,听到门铃响起。
几个胆子大的年轻职员过来串门,带着私藏的酒和烧烤装备,提议在他们的露台上开派对。
丁筠转身,看向工作中的辛扉,对方抱着电脑看了看,眉头一松,邀请他们进来。
本来这晚就是留给他们自由活动的,一群人在露台上架起烤肉架,点上从家里背来的蜡烛和灯串,热热闹闹地开酒轰趴。
天完全黑了,他们一群人围成一圈坐着。
有几个从海外留学回来新职员,正眉飞色舞地分享在挪威冬钓和追极光的经历,丁筠听得入了迷,简直心驰神往。
他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现在生活的大都市,往年过冬不用下地干活的时候,他就去村里找份活儿做,看过大门,也喂过牲畜。
他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广阔,但没想到,原来有人真的亲眼见过那些他只在课本里见过的物理现象。
人和人真的是不一样的,有人为了生存疲于奔命,有人为了生活上山下海。听起来是一样的劳骨伤筋,可仔细一想,后者从来不觉得前途窘迫,可以自由且从容地挑选自己想要克服的挑战。
丁筠又灌了一口酒,想到如今自己虽然不用再下地种瓜,可他的双脚似乎仍旧扎在魏家村的瓜地里,每一步都沾沙带土的,根本没有能够追寻极光的轻巧步伐。
那辛扉呢,他能吗?
丁筠侧头看向辛扉:辛扉又被小张拉着讲私话。
啧,烦不烦呐。
丁筠醉了,心里一阵酸疼。
他拉过辛扉的手腕,把人往自己怀里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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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啦,最近不算太忙,大概可以日更或者隔日更,一直写到完结,嘿嘿~
第14章 14
辛扉本来就觉得,丁筠这一天都不太对劲。
突然被他这么一拉,辛扉失去平衡,撞进了他的怀里。
这一幕被在场几个眼尖的同事看到了,呜呜起哄,辛扉从脸红到脖子,端起酒杯,不知道要干嘛。
“嘿嘿……”耳边传来丁筠的笑声,这傻小子的脸也有些发红,但辛扉觉得他不是在害羞。
丁筠的神情更像是在得意,下巴微微扬起,看向助理小张。
……
过了一阵,等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们俩身上的时候,辛扉拍了拍丁筠,让他跟自己出来一下。
丁筠又是昂着下巴,看着小张,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出了房间。
屋里的人又开始起哄。
他们沿着别墅区边沿的青石路漫步,丁筠脚步打晃,半侧的身体总是跟他撞在一起。
踏实,不是很疼。
“说说吧,怎么回事啊?”辛扉看到在外面散步的人不多,主动问丁筠。
“什么、啊?”丁筠的头微微摇晃,还打了个酒嗝,“辛哥,怎么啦?”
辛扉看他有些喝醉了,又耐心地问了一遍:“你今天怎么对人家小张的敌意那么大呀?”
丁筠不说话了,噘嘴继续走。
晚间的风吹来,搔在脸上痒痒的。辛扉觉得好笑,问他:“你该不会是嫉妒了吧?”
嫉妒什么呀,小张一个小助理,不过就是在跟他讨教些工作经验,他也只是回答了问题。
丁筠哼了一声,停下脚步。他的上半身还是沉甸甸的,总是往前坠。
“生气了?”辛扉逗他,“心眼这么小呢?”
丁筠的眼皮半抬不抬,看向辛扉,眼睛里充满了怨念,像个被主人不小心弄丢了的小狗。
“别生气啦~”辛扉笑了笑,主动拉他的手,“我以后都只跟你分享经验,不告诉别人,行了吧?”
“不行!”丁筠终于张口,又忿忿地摇摇头,磕磕巴巴地说,“不是,不是不行,是不对!”
“什么不对?”
辛扉手上一紧,攥着丁筠的那只手被他回握住了。
随后听到丁筠说:“不是不喜欢你教别人做事,是不喜欢小张!”
辛扉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又抬头看丁筠气红了的脸颊,问:“你为什么不喜欢小张?”
“因为他总找你说话,他做游戏故意搂着你,他舍不得打你!”丁筠孩子气地告状,“你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总盯着你的脸看!”他顿了顿,吭了一声,继续说,“他、他总盯着你的嘴唇看,粉粉的,我的!”
辛扉被他说懵了,眨眨眼,反应了一阵,才分辨出丁筠眉宇间的认真:他是真的很在意啊……
“他没有盯着我的嘴唇看,他只是在认真地听我讲话。”辛扉哄他,红色的云朵又悄悄爬上他的脸颊。
“辛哥,你是我老婆!”丁筠突然大喊,借着酒劲,不吐不快,“我老婆是辛扉,辛扉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