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不野(15)

　　有时候方寻觉得自己真的是劳碌命，成天因为猫猫狗狗劳碌得不行，现在还得给弟弟当爹。
　　到学校后把刘漾交给班主任，班主任让刘漾赶快去上课，自己留下方寻和他聊了几句。
　　大概意思是刘漾最近无论是学习的状态还是积极性都不是很高，而且刘漾本身就不是成绩拔尖的学生，眼瞧着就快高考，再这样下去八成是考不上理想的大学。
　　现在的孩子都想些什么方寻也不太了解，他一边开车往宠物医院赶，一边在想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刘漾好好学习，别成天吊儿郎当的不把学习当回事儿。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办法，方寻还是决定趁刘漾在他家住的这几天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聊聊。在等红灯的期间给刘漾发条微信，方寻让刘漾放学的时候在校门口等他，说要带他去超市买些生活用品。
　　刘漾那边立刻就把微信回了过来，是个【老虎嗯嗯】点头的表情包。
　　方寻说：【别玩手机，好好听课。】
　　之后刘漾就没再回复方寻的微信了，方寻这边也到了医院，开始忙手头那点儿工作。他这一天没闲着，光是绝育手术就做了两台，中途又给一只比格犬打疫苗。
　　比格犬算是方寻比较怕的狗了，倒不是生理上的怕，他怕比格犬纯粹是因为这种狗性格太跳脱。他就去取个疫苗的功夫，这只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兴奋地乱转。它身上的牵引绳全缠主人身上了，差点儿没把狗主人绊个跟头。
　　好不容易给狗打完疫苗休息了一会儿，方寻给苏武和乔菲点了咖啡。至于美容师今天休息，给方寻省了一份咖啡钱。仨人忙里偷闲聊了会儿，坐在沙发上睡都懒得直腰。
　　乔菲说她八月份就要结婚了，结婚对象方寻和苏武都认识，是挺不错的一个男人。她和顾琪是同学，婚礼的时候顾琪也会来，所以问问方寻会不会介意。
　　“我介意什么啊！”方寻说，“我和顾琪真的是和平分手，我求求你们相信我吧！”
　　方寻解释这事儿真的要解释八百遍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给大家的错觉，会让大家觉得他是那种把什么事都压在心里，就算伤心也自己躲在角落里哭的那种人。况且又不是第一次被甩，他早都习惯了。
　　对于感情上的事，方寻早就看了开。合得来就处，合不来就分，再正常不过。没必要分手之后就磨磨叽叽走不出来，显得太矫情，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不都是照样活。
　　让乔菲别想这些没用的，安心筹备婚礼，方寻表情相当认真地说：“到时候你只管好好办婚礼，我们去参加婚礼都是奔着祝福你去的。等那一天到了，我心里除了希望你一直幸福，真的不会想其他的事情。”
　　乔菲点点头，把担心的事儿都放下，她觉得自己想得可能有点儿多。余光又瞟到方寻的手机，她抬手指指了，跟方寻说：“寻哥你来电话了。”
　　是快递员打来的，方寻接通电话就听快递员问：“东西给你放小区对面的超市行不行？快递柜里塞不下了。”
　　方寻先是问了下快递是什么东西，快递员那边说是烤箱，他立刻说：“行行行，你就放超市吧，我晚上去取。”
　　本以为得等个七八天才能到呢，谁成想才这么几天烤箱就给送来了。方寻赶紧上网搜了几个菜单，打算晚上带刘漾去超市的时候顺便买点牛排羊腿什么的。
　　方寻记性还不错，没忘记对牧野说过的话。把微信点到和牧野的对话框上，他给牧野发消息说：【烤箱到了，今晚有空吗？给你做烤羊腿。】
　　牧野那边一直在学校的游泳馆里训练，三个室友被他虐够呛，这会儿都躺在泳池边不跟他比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陈弘扬坐直了身子又开始墨迹上牧野：“我说哥们儿，我怎么觉得你状态挺好的？要我说你就报名吧，光在训练场厉害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不参加系里的比赛你不觉得可惜吗？”
　　“不觉得。”牧野双手撑着泳池的边沿，一个用力侧身坐了下来。顺手把泳帽和泳镜全摘了，他面无表情地说：“我现在状态是不错，但是我参加比赛又是另外一种状态，不敢游。”
　　“我懂，就跟考前焦虑症似的。”林凯说，“我以前一要考试就这样，平时复习得再好，只要碰到大型的考试就掉链子。”
　　其实这种情况还挺多见的，张源觉得林凯说的就是牧野现在面临的情况。而且生活中也有很多人会出现这种情况，只不过牧野面对的是大型比赛，所以压力也许会更大一些。
　　牧野每天都想着这种事心烦得要死，他真的不想再听见“比赛”两个字了，便站起身子去休息室歇一会。又正好拿出来手机看到方寻发来的消息，他给方寻回了个：【好。】
　　回完林凯在旁边怼牧野一杵子，问他刚刚还一副生闷气的表情，现在怎么就对着手机傻笑上了。
　　“我笑了吗？”牧野抬眼看着林凯。
　　牧野不知道自己笑了，不过看到方寻微信的那一刻他不否认自己的心情突然之间就变好了。仔细想想他最近的好心情都是方寻给的，和方寻在一起虽然有时候会紧张，但是他是喜欢那种气氛的。
　　好像从给方寻回复完消息的那一刻，牧野就开始盼着今天的训练快点结束。
　　方寻那边自然也是盼着早点下班，不过他和牧野的心情不一样。他是因为晚上要做的事情太多，所以想尽快回家。
　　终于到下班点了，方寻把车开到刘漾的学校。他都带着刘漾开到超市门口，却想起来高三学生得上晚自习的这茬事儿。
　　侧头看眼正在打王者的刘漾，方寻是真想掐死这个臭小子。
　　“刘漾，你晚自习的课给逃了？”方寻强忍着怒气不让自己发火，好声好气地和他说，“你班主任今天才找我谈完话，你晚上就逃晚自习。就算这事儿责任在我，我忘了你有晚课了，但是你不知道提醒我一声吗？”
　　刘漾看方寻的表情是真生气了，不想激怒方寻，他只好关了手机，说：“我和老师请假了，不是逃课出来的。”
　　见过方寻发脾气的样子，刘漾觉得方寻光是板着那张脸就可怕得很。而且方寻生气的时候损人都不带脏字，可能说了。他又确实没骗人，已经和老师保证过这是最后一次请假。
　　刘漾说没说谎方寻一眼就能看穿，见刘漾眼中没有闪躲，方寻才带着刘漾往超市里走。先去生活区给刘漾买内裤和袜子，生活用品挑得差不多了再去买蔬果和肉，两个人逛了半个多点才大包小裹地往家赶。
　　赶回家还得去拿烤箱，方寻见刘漾手里也拎着不少东西，便把自己手里的袋子用单手一拎，右手抱着烤箱盒子催刘漾快点走。
　　手里这些东西虽然沉不到哪儿去，但是方寻就觉得整条胳膊连带着脖子根都是酸的。没走几步，他停下脚把东西放在地上，按着脖子和肩膀活动活动。再拎起东西往家走的那一刻，他手里一空，左右两手的东西全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人给截走了。
　　方寻回头，一下就对上牧野那双深邃的眼睛。他发现牧野好像很累，喘着粗气不说，满头大汗的样子似乎是跑步进的小区。
　　牧野眼底的乌青虽然很浅很浅，可是方寻看得出来他应该很久没睡过一场好觉了。换做不熟的时候要说他心疼牧野，别人听了也许觉得虚伪。可是现在怎么说也熟了，都天天吃牧野送的早餐了，说不心疼肯定都是假的。
　　“你是不是不舒服？”方寻下意识抬手在牧野额头摸一下，”脸色怎么这么差？你几天没睡了？”
　　牧野有那么一瞬间被方寻的话打到了。别人都把他当成铁打的战士，不会病，不会累，好像他每天泡在水里拼命训练都是应该的。
　　喉结上下动了动，牧野隔了几秒钟才回复方寻的话：“没不舒服，我就是没睡好。”
　　他不习惯示弱，不过话落以后却拎着这些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方寻的肩膀，闷声说：“快走，我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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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表面装酷，心里感动得要死的臭屁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