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霸总竟是团宠(86)
郁景:……
郁景:“我倒没有那么……”
最后一个字尚未脱口,眼前人就被拎走。
“不送。”
白发青年轻敲一下窗沿,接着头也不回带人离开。
路小远一边走一边回头,踉踉跄跄的挥手。
下一秒又被二哥强硬扳过去。
路小远只得开始走军姿。
看着兄弟二人的互动,郁景微叹一口气。
算了,慢慢来吧。
他摇上窗,车往后倒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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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是没能吃上饭。
路小远正在超市和二哥一起挑选面包,忽然接到大哥来电,问他现在情况。
路小远看了眼二哥,走去角落接听,压低音量。
“二哥已经醒了。”
“嗯,没事了。”
“啊、那……”
话没说完便觉掌心一空,手机被人夺走。
路小远循着看去,见抢走手机的是二哥。对方看了眼来电人,接着放去耳侧。
听见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嘴角扯开一抹讥讽的笑。
“得了,一个晚上而已,那么紧张。”
“马上还你。”
说完径自挂断通话,将手机抛了过来。
路小远手忙脚乱去接,好容易才没摔落。
二哥拿过他手中面包去收银台。结完账后朝外走去。
路小远连忙跟上。
“二、二哥。”
路禹之瞥他一眼:“木头脸打来的电话,你偷偷摸摸地做什么。”
路小远干笑。
大哥与二哥向来不对付,他这不是怕二哥听见生气么。
不过好像自己特意躲着,反而让对方更生气了。
“……那个,大哥说什么了?”
话说一半就被抢走手机,他没听见后边的话。
路禹之:“警告我赶紧送你回家,不然报警。”
路小远嘴巴大张。
不可能吧!
见弟弟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路禹之低笑,抓了下人头发。
“没有。他就让你早点儿回家,说是做好早饭了。”
路小远轻呼一口气。
他看向二哥手中拎着的塑料袋,小心翼翼道:“二哥,咱们一起回吧?张嫂做的饭……很好吃。”
路禹之没有回话。
路小远:“二哥?”
然而依然没能得到回应。
超商不远,几步路的距离。
路小远走在二哥身边,有些忐忑不安。
二哥不愿意回家的原因,他算是清楚了。
虽然他依然不想放弃,可忽然问这么一句,会不会太过冒昧。
何况他先答应了二哥一起吃早饭。果然,待会儿还是联系一下大哥,说自己不回去了吧……
正想着,不知不觉来到楼下。二哥把塑料袋塞给他,让他等着,接着进了KING栋。
等人的时候,时间总会变得漫长。
路小远手里抱着一大堆刚才买的面包牛奶,抬头上望。
天色又亮了一些,浓云散去,但天空依然是纯白的,望不见尽头。
路小远就这么呆呆望了一会儿。不多时,耳边听见一巨大的引擎轰鸣。
他转头看去,见二哥骑着巨型摩托机车从车库驶出,直到身前停下,将头盔递来。
“上车。”
言简意赅一句。
路小远先是一怔,继而喜出望外。
这个意思,是打算跟他一起回家了?
他连忙戴上头盔,跨上后座。
机车朝前驶去。
相比前几回坐的时候,车速并不快。路小远手中抱着塑料兜,眼底只瞧得见二哥背影。
车流汹涌,风景自余光划过。
大约一个小时后,抵达目的地。
远远望见家中房顶,路小远坐得屁股都酸了,下车以后,将头盔还给二哥。然后在一旁巴巴等待。
路禹之见状,松开握住车把的手,指尖去挠人下巴。
“怎么,后悔不想走了?”
“……二哥,”路小远去躲,“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
路禹之一顿:“不去。”
闻言,路小远无比失望。
他后知后觉原来是自己误会。二哥只是送他回来罢了。
“可是,来都来了……”他仍不愿放弃。
脑门忽地一痛。
路禹之收回弹脑门的手:“再不走,老子就改主意了。”
路小远肩膀垮下。想了想,要把手中塑料袋递过去,却被拒绝。
路禹之只拿了一个面包:“吃不完,你拿回家吧。”
路小远只好将其收回,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路禹之跨坐车上,目送弟弟离去背影。接着调转车头,打算离开。
“……禹之。”
这时听见身后男声。
一如往常,音色冰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路禹之停住。接着嘴角勾笑,摘下头盔回望。
天色更亮了。
经过一夜雨的滋润,天空如碧洗一般。只是没有太阳。纯色中带着阴冷。
就如同对面人的眸子一般。
无论何时,都始终淡漠。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路禹之扯着笑,眼底却不含笑意。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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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见面,就是剑拔弩张的火花。路小远立在其旁,有些不知所措。
他觉得二哥一定是误会了。大哥能同意自己外宿,肯定是担心二哥的缘故。可二哥全然不信。
他左顾右盼,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被人轻拍一下肩膀。
“小远,”大哥声音依旧平静,“先进去吃饭吧。”
路小远:“可……”
大哥朝他轻摇一下头,示意没事。
大概是有什么话不适合自己听见。路小远攥着刚买好的面包牛奶,走回屋内。
路禹之斜靠在摩托机车旁,单手拎着头盔。
“你这是要说什么,还把小远支开了?”
路泠沉默看着他,一言不发。
“又来了。”
路禹之不耐啧一声。
“成天这么瞪人,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没事我就走了。”
他再一次要跨上机车座。
“禹之,”
身后男声传来。
“回来吧。”
闻言,路禹之不觉顿住。
“小远没有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
路泠道,“但会让你不理小远,是因为被发现了?”
路禹之眉间蹙紧。
“……那又怎么了。”
戴了皮质手套的五指死死扣住头盔,皮料摩擦咯吱作响。
“小远可跟你们不一样。”
“他说,无论我什么样都是他二哥,你少以为抓住老子把柄了。”
路泠:“……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TM什么意思!”
路禹之倏地回头。
“那老头发现老子喜欢男人,大庭广众下揪着老子回家,让老子下跪。”
“你那时候做什么了?就站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听见要断绝亲子关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路泠,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老子不像小远,脾气爆,只会惹事。”
“老子也看你不舒坦。从小就只会拿我跟你比,让我多学学你。你到底有什么了不起啊?”
“老子离家以后,家产全归你一个,你丫的是不是爽翻了!?”
许是忆起从前,路禹之越说越激动。然而无论他音量多大,对面人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仅是静静望着他。
像是在听他说话,又像是出了神。
路禹之一下子止住了音。
木头脸。对于他的情绪,无论高兴、憎恶亦或讽刺,对方从来都不会有半点儿回应。
他小时候甚至想过,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大哥就是一具机器人,脑子里没有处理处理情感的中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