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113)
作者:关山越
时间:2023-06-15 11:15
标签:NP 狗血
我有些无奈:“你还说我,你都喝多少了?”
和秦时温说话的时候,我余光还注意着段尧,看到他也在我旁边坐下,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其实是高兴他没有回去的。
“以后喝酒不要找别人,他们都想欺负你。”他低声道:“你可以找我。只要你想见我,我会立刻过来。”
我看着舞池里变换的光影,以及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轻声说:“要是你说的话能永远不变就好了。”
段尧没有听清:“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秦时温抿了一口酒,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段尧,回国之后有没有去看过林蔚然?”
我猛地抬头:“林蔚然怎么了?”
我只顾着追问秦时温,没注意到段尧的神色陡然变冷。
“没怎么,只是他帮了段尧一个大忙,我以为段尧会亲自上门感谢他的。”
我扭头看着段尧,急切地问:“他帮了你什么忙?上次他打电话也是因为那件事?”
段尧还没回答,秦时温就说:“点点,最先知道你母亲病情的人是林蔚然,这个消息也是他透露给段尧的,就连给你母亲做手术的医疗团队,也有林蔚然在其中牵线。”
我怔了很久,才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为什么林蔚然自己不出面呢?”
他怕我知道他的恩惠,就缠着他不放吗?
所以他干脆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段尧,既做了好人,也不用和我纠缠不清。
林蔚然救了我母亲,我非常非常感激他,因为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他完全可以不帮我的。
但心里那股浓浓的不适感,也实在让人难以忽略。
我笑了一声,重新找了个杯子,拿起桌上的酒瓶,晃了几下,发现有酒就往杯子里倒。秦时温和段尧都让我少喝点,但我心烦意乱,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打个哈欠起床,然后去洗手间撒尿。刚抖完鸟,提上裤子,转头就看见秦时温站在门口。
我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秦时温,你怎么在这?”
他走过来抱住我,很自然地在我脸侧亲了一下:“点点,你记不起来了吗?你昨晚答应和我复合了,和男朋友在同一个房间,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我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昨天晚上我喝醉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酒店的侍应生送来早餐,我还在绞尽脑汁地回忆,记忆只持续到秦时温和段尧让我少喝酒,剩下的事想破了脑袋都想不起来(梅子)。
我正考虑要不要询问秦时温,秦时温就闲谈一样提起:“点点,你不记得这家酒店了吗?”
我当然记得!没发现我一直低着头,都不好意思抬头看吗?
这不就是我和秦时温第一次那啥的酒店吗?看起来甚至像是同一个房间。
我试图蒙混过关:“不记得了。”
秦时温道:“这是我们第一次……”
我连忙打断他:“记起来了记起来了,不要再说了!”
秦时温低头失笑。
又努力回忆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进展。我只能放弃,转而询问秦时温。
他沉吟片刻后,才告诉我:“昨晚你一直闷头喝酒,直到陶孜给段尧打了个电话,你才开始……”
他斟酌着用词:“撒酒疯。”
我干笑了两声:“怎么可能,我酒品最好了,绝对不会撒酒疯。”见秦时温露出无奈的神色,我有些笑不出来了:“真的假的?我真的撒酒疯了?怎么撒的?”
秦时温道:“你把段尧的手机抢走了,然后删了陶孜的联系方式。”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我,我真的这么作?段尧没有打我吗?”
“没有。毕竟删了还可以加回来,有什么好生气的。”秦时温一边摆餐具,一边道:“然后你就拉着我去开房,我们说了很多,把之前的心结也解开了……”
我还在想着段尧和陶孜的事:“陶孜打电话说了什么?我为什么突然发火?”
秦时温手上的动作顿住,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的墨色浓得化不开。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诱哄一样问我:“你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解开心结,又是怎么复合的吗?”
我不太信他:“你又瞎扯,平白无故的我为什么要跟你复合?”
秦时温道:“你觉得我在骗你吗?但你真的说了喜欢我,叫我老公,还要把你的钱全都给我,你银行卡的密码是……”
他准确报出了我的银行卡密码,我连忙捂住他的嘴:“我信我信,别说了。”
天呐,昨晚秦时温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蛊,我居然连银行卡密码都告诉他了。
我不会真的一时糊涂,色迷心窍,答应和他复合了吧?
我不敢再问下去,怕问出更可怕的事。
为了转移话题,我装作找手机,到处翻找,心里早就把自己骂了八百遍,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最后在床底下看到了手机,跪在地毯上摸了半天才摸出来。
满屏都是段尧的未接来电,他隔一会儿就打一次,一夜都没睡。
看来我在他手机上删了陶孜的联系方式,是真的惹恼他了,不然他也不会打这么多电话来算账。我从来没见过段尧这么生气。
我的“绯闻男友”秦时温和我一起坐在餐桌上,他见我一直不停地看手机,就温和地劝我:“把手机放下吧。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先吃饭。”
他给我盛了一碗粥,我只能放下手机,拿起勺子喝粥。
但心里还是记挂着段尧的事,哪里吃得下去,而且秦时温一直目光温柔地看着我,像是全天下最完美最体贴的男朋友。
我被他看得发慌,连忙放下勺子,转移话题:“你还没说,陶孜给段尧打电话,到底说了什么?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具体的我也没听到,只听到说什么结婚,还让段尧赶紧回去,段尧还没答应,你就……”
我愣了很久,坐在暖气充足的室内,那一瞬间却如坠冰窟。
难怪段尧跟我说要回家待几天,难怪陶孜会出现在段尧家里,原来他们快要结婚了。是嘛,这样就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而我都干了些什么?
我不过是段尧的床伴,却胆敢删了他未来老婆的电话,难怪段尧那么生气。
只是这种事情,段尧应该提前告诉我的,如果他说他要结婚,我肯定不会继续缠着他。
我勉强笑了笑,把碗往里推了推:“我吃饱了,上班去了。”
秦时温道:“我送你。”
他一直送我到公司楼下,正好撞上我的现老板。两人在公司门口寒暄,秦时温话里话外透露出,只要现老板好好待我,以后有他能插手的地方,就会多照顾我们公司。
现老板诚惶诚恐,回去不知道跟谁商议了半天,又把我的底薪翻了一倍。
我严词拒绝,却一点用都没有。
我外派了几个月,加班了几个月,才得到老板的赏识,居然还不如秦时温一句话来得有用,心里不免冒出一种无力感。
好像当初我在林蔚然面前的坚持,不过是过家家一样的游戏。
我的生活好像回到了和秦时温谈恋爱的时候。
虽然我一直不承认醉酒后的承诺有效,但秦时温俨然一副男朋友的姿态,上下班接送我,甚至不准我离开他的视线。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比之前更强了。
哪怕只有几分钟看不到我,他都会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一声一声唤我的名字,非常耐心:“点点,小点点。”
这几天只远远地见过段尧一次,是在一家日料馆。
他看见我和秦时温坐在包间里,冷着脸进来拉起我,秦时温跟着起身,语气轻柔地告诉我:“别怕,跟他说清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