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外,不是卧底就是基(123)
我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跛叔,我这两年还长大了,结果你越管越严。”
跛叔说:“人老了就这样,那是真的再看不得你磕着碰着一点点。”
我说:“没啊,你看起来越来越年轻了。”
跛叔笑了笑,温和地说:“说好话没用,去请假吧。”
我:“……”
我早就说过了,真不能怪我以前在家里没好脸色,我但凡想学着余世华说两句讨长辈开心的话,长辈就觉得我别有所图,搞得我近视了都不敢戴眼镜,生怕自己斯文败类的形象彻底深入人心。
哦,其实这也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余世华是眼镜控,我一戴眼镜尤其金丝边眼镜他能让我从此再也出不了门。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当时为了重新见到外面的太阳我不得不挣扎着把那副眼镜从窗户扔出去了。
刚配了三天,一千八,就这么没了,我的钱都是捡的哦?
我去打电话请假,跛叔就跟在旁边听着。
等我搁下手机,跛叔又对我说:“这段时间外头风大,你要出去先跟我说一声,安全最重要。”
我说:“嗯。那你告诉我,我爸会不会掺和这件事?现在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跛叔犹豫了一下,还是跟我说了:“要说大哥完全不掺和这件事,也不现实,杜家跟余家的关系太复杂了,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现在外面的情况也很复杂,余家那笔账太烂了,到处都有人查,雄哥没大哥沉稳,平时说话做事都风风火火,没想过后路,得罪的人太多,都想着下黑手彻底扳倒他。”
我也算其中一个。我开玩笑的。
不过要是跛叔知道余牧雄怎么骂我的,估计也得加跛叔一个。
跛叔接着说:“大哥这边也想帮,不过自己都周转不过来,恐怕也很艰难,只能尽力了。现在雄哥跟应心那边也算闹翻了,他是打算破罐子破摔,拿陆领去要挟应心。”
我问:“陆领有那么大作用吗?”
跛叔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说:“陆领和应心的丈夫长得一模一样。”
我一怔,半天才说:“这么凑巧?”
跛叔说:“也不凑巧,陆领是整容的。”
我:“啊?图什么?”
跛叔说:“我哪能知道。不过他和应心确实是一对。”
我问:“应……应阿姨知道他是整容的吗?”
跛叔说:“应该是知道的。”
我:“啊?图什么?”
跛叔说:“我哪能知道。”
我说:“哦。”
跛叔你真的变了,你以前都不这么敷衍我的,实在不想告诉我都会瞎扯一个理由的,这是态度问题,你都不爱我了,你说是不是连你也要跟冰店老板做试管去了?
我俩相对无言地过了会儿,跛叔可能也意识到了我的失落,就酝酿了一下,很有些感慨地瞎扯道:“都是感情用事吧。”
都图什么呢。
我想起了跛叔跟我说过,应心以前有过一个特别好的男朋友,后来也结了婚,就是肖飞他亲爸。但是后来男朋友神秘死亡,矛头指向了余叔叔。这就是笔陈年烂账,太可怕了。
人和人在一起就图个两情相悦,真不知道余叔叔非得横插一脚有什么意思,天下女人多得是,也不见得不会有跟小可爱一样瞎了眼的女人喜欢他。
非得死缠烂打一个讨厌他的人,无非是骨子里的征服欲在作祟吧,神经病,为了一己私欲搞出别人的悲剧,居然还能这么多年吃香喝辣要风要雨的,这个世界也是挺不公平的。
当然,我没什么立场说这话,算了不讲了。
我在家里的第一天,写毕业论文。
我在家里的第二天,写毕业论文,跟阿Bo学吉他。
主要是阿Bo他练他的,也没搭理我,我纯粹旁听,搬着个板凳坐在他房间门口安静乖巧地听,还负责鼓掌。然后他就面容抽搐地把门啪地关上了。
我应该一开始录个像,下次跛叔再劝我跟小妈搞好关系我就把这录像甩他面前去。
我在家里的第三天,写毕业论文,陪我爸画画。
主要是阿Bo给他磨墨他来画,而我自己磨墨自己画。
在我爸好几次就想画到阿Bo身上去却被我幽幽的眼神所阻止了之后,他让我下楼去收快递,然后把门啪地关上反锁了。
气死我了,气得我去给我妈上了三炷香,再把檀香和小喇叭搁遍了我家的各个角落里,客厅音响也打开着,放佛音。让你画,让你画个够。
在我爸要打我之前,跛叔及时赶了回来,眼疾手快地吩咐一群人去关音乐,再手脚利索地稳住我爸,边朝我说:“清清,有客人。”
我扭头一看,是严清楷。
在他面前,我是很要面子的,立刻就恢复了风淡云轻风平浪静风华正茂的脸,高贵冷艳地对跛叔说:“让他们手脚快点,我才出去几天家里乱成这样子了,还要不要来人了?”
这种心理我自己都觉得怪怪的,以前我都是藐视严清楷的,但从我知道他是FBO之后就莫名其妙地在意起来。
可能人类称这种感情叫嫉妒?
或者雄性称这种感情叫竞争意识?
以前他永远都是输的,但现在我在心里觉得他在某些方面赢了我。
至少他是FBO,听起来好高端。
而我,只是芸芸众生,还是岳父岳母都他妈跨国犯罪的那种,得在他面前夹起尾巴做人。
明明我小学的时候是比他厉害的。
没人规定我不能羡慕嫉妒恨,我也会心理不平衡的。
我俩就这么相对无言地互相看了大半天,直到跛叔给我们送茶过来。
我这才回过神来,仔细地看了看严清楷。他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好,大夏天穿着长衣长裤,脸上全是淤青,像是被人打了好几顿。
我意思意思地问:“这是怎么了?”
他说:“没什么。”
我也并不是很在意,就没继续问了,改成问:“你找我什么事?”
他说:“来道歉。”
我说:“哦。”
他说:“我想你能理解我那个时候没出手的原因。”
哦,当然能理解,反正就是把我当饵,结果没吊出来安泰这条大鱼,所以不想打草惊蛇而已。你国的人道主义精神我向来是敬而远之,从没抱有过期待,也就不是很失望。实在要失望,也只是对你个人失望,但我也不会说出来得罪你。
严清楷硬邦邦地说:“反正你也没出什么大事。”
我都懒得跟他生气,说:“哦。”
他又沉默了一阵,说:“对不起。谢谢你。”
我说:“嗯。”
他又问:“你身体没事了吧?”
我说:“没事。”
他犹豫了好一阵子,说:“那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说:“我身体不便,你好走不送。”
严清楷苦笑了一下,起身朝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停了下来,犹豫了好一阵子,突然转身回来,走到我面前,看着我。
我警惕地看着他,心想他不是想把那勋章要回去吧?虽然我也不是很稀罕,但我是凭本事拿到的,不会还的。
他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弯腰抱住了我。
我一下子就僵在那里了。
别别别,千万别跟我表白,这就太尴尬了。
更尴尬的是,我抬眼一看,阿Bo站在楼上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我。我努力地用正直的眼神告诉他我不是一个跟他一样吃着碗里想锅里的人,可却不太成功。他看了几秒钟,本来像是要下楼的,这下子转身又回房里去了。
你倒是救救我啊!
第3章
你继子在被人骚扰啊!有你这么当小妈的吗?!
就在我打算推开严清楷的前一刻,他在我耳边低声说:“你电话被监听了。”
我一怔,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没动。
他继续说:“我不应该告诉你,但这是我欠你的。余家要换天了,余世华可能会出事。你爸打算掺和进去帮余牧雄一把,他们现在不会让你出门,也不会把事情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