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病(16)
宋司酌:wifi密码788899
宋司酌:网速超快,打游戏一点都不卡。
宋司酌:wifi叫爸爸的wifi你也敢连。
宁斐然:“……”
宋司酌盯着他给宁斐然的微信备注,不知道是看到了准备继续无视,还是没看到。宋司酌也怕把人逼得狠了,他继续打字,发送:收到扣1。
对面的id变成了正在输入中,很快有消息发过来。
流浪猫猫:2
只是一个数字而已,还要故意反叛他,不按套路出牌,宋司酌的嘴角克制不住地往上扬了扬。
他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就看到了他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的证据,宁斐然只在中间给他发了两次转账消息,对他的自言自语视若无睹,冷漠非常。
冷漠非常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活捉小尾巴。
宋司酌继续打字,发送:你真的不玩游戏?
流浪猫猫:不玩。
最近流行一款moba游戏,非常火爆。他们还专门有一个群聊里面是专门组打篮球局、打游戏局用的,周一到周四晚上群里呼朋唤友打游戏,周五到周日光临桐木各大篮球场。大家的热情很是高涨,其中不乏有又菜又爱玩的。
关于游戏的问题,宋司酌已经问过宁斐然几次,他认为交朋友是要有共同爱好的,否则要怎么才能一起玩?
打篮球,宁斐然说不打,打游戏,宁斐然也说不打。宋司酌还没见过这样难搞的男同学。
宋司酌又发送一条过去:没关系,我可以带你,你只要下载就好了,是不是很简单?
就像宋司酌觉得宁斐然很难搞一样,宁斐然也同样无法理解宋司酌为什么对打游戏这件事如此执着。
宋司酌在自己的房间环顾,正好看到书桌上的漫画书,他又找到了新的切入点。
宋司酌:那你看漫画书吗?
流浪猫猫:不看。
一时之间宋司酌不得不怀疑,宁斐然是不是表面假意配合他,每一条信息都有回复,但实际上内核是拒不配合。这人是真的不看不玩吗?如果是真的,那宁斐然之前十几年都是怎么过的?
都没有半点娱乐吗?
宋司酌心情有一丝沉重,发送微信:没关系,那都是以前的事的,以后有我。
他发完把手机扔到床上,蹲下来在他书柜里面翻起东西来,终于在最里面掏出来他一年前买的充电台灯,他把充电台灯先放在一边充电。
又从书架上拿了几本他最爱的漫画书,找了个袋子装好。
趁着天还没黑,宁斐然坐在挨着窗口的书桌上写作业。学期到尾声,各科都发了卷子做。
他刚把一道英语阅读理解做完,听到砰砰砰几声,那声音不大,但足够明显。
宁斐然仔细听,那声音停了一会儿,又响了起来,好像是在隔壁屋的窗外。
宁斐然快步走出去,以为是剪网线的人大白天要砸他家窗户。一进屋就看到宋司酌拿着根棍子正在碰窗户的把手。
其实宋司酌是想自己把窗户打开的,但那么长的棍子根本不好用力,窗户的把手又很滑,宋司酌的手都酸了,也没能成功。他见到宁斐然眼睛霎时就亮了,用手比划着让宁斐然开窗。
宁斐然也不用他说,直接把窗打开,宋司酌很不客气直接把棍子伸进宁斐然家的窗口。
宋司酌很满意,自顾自地评价道:“就知道长度是够的。”
宁斐然下意识握住,到眼前了宁斐然发现这就是一根晾衣杆,不知道宋司酌从哪儿卸下来的,又要搞什么鬼,“你干什么?”
宋司酌突然低下头去,说道:“你等下,小点声,别吵,别让我妈听见了。”他把他妈挂在阳台的晾衣杆卸了,待会儿他还要拿回去销毁证据。
宁斐然有些无语,他已经在想着直接把这根晾衣杆拒之门外,宋司酌那边却已经高高站起。
他大概是站在椅子上,另一只手拿了个袋子,整个套在晾衣杆上,他那边高高举着晾衣杆,另一头在宁斐然手里,宁斐然只是在胸前握着,于是那袋子速度很快唰一下空投进了宁斐然怀里,宁斐然伸手下意识抱住。
宋司酌和投中了球一样高兴,为了防止宁斐然当场还他,宋司酌立刻把晾衣杆往上一扯,匀速把晾衣杆缩回了窗子里。
宋司酌跳下椅子,朝着宁斐然笑,说道:“不用客气。”他也没管宁斐然到底说没有谢谢。
宁斐然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袋子,里面有个台灯,充电式的。他放在桌上打开开关,灯很亮。
下面塞了两本漫画,还有一罐雪碧。
宁斐然一直按台灯的开关,灯光一会儿亮一会儿灭,他抿了一下嘴唇。他其实应该把那些饼干、手电筒、这个台灯、无聊的漫画书还有雪碧都打包还回去,或者换算成微信转账还给宋司酌,他的手指碰了一下漫画书的书皮。
宋司酌趴在窗口,说道:“你怎么不搬到这间房间住?wifi也能更快,你住哪个房间能连上Wi-Fi吗?要是你无聊了还可以和我说话,一起做作业。”
宋司酌觉得这两扇窗离得实在是太近了,就像是住在同一栋房子里一样。
宁斐然反问:“你不嫌烦?”
白天坐同桌,放学了还要窗对窗写作业。宁斐然想表达的是,宋司酌不嫌烦他也烦了。
宋司酌的直肠子听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他用手撑着下巴,说道:“你长这么好看,我不烦。我就这么看着你,来,给爸爸笑一个。”
宁斐然直言不讳:“白痴。”
宋司酌气愤,“你怎么还骂人呢?我告我妈了。”
宁斐然重复:“白痴。”
这会儿正是大冬天,宋司酌只穿了睡衣,这会儿大摇大摆地开着窗整个人还要探出来一点,说句话那冷风就直往他嘴里钻。
宋司酌登时打了个哆嗦,整个人往回缩:“冷冷冷冷,好冷。”
冬天开着窗学习还是不太现实,天气太恶劣了。
宁斐然冷眼看他,毫不留情地把卧室窗户关上了,当然也没有如宋司酌的愿,搬到这间卧室和他对窗学习。
宋司酌正对着窗户叹气,宋诗韵一推门就看到自家儿子正在望眼欲穿看着窗外旁边还放着一根棍子。
再定眼一瞧,是她家的晾衣杆。
宋司酌毫无防备,被抓了个现行,立刻坦白从宽,表示他就是想给宁斐然一个充电台灯,晚上可以开台灯学习。他直接忽略了那两本漫画书和雪碧的事,不重要。
宋诗韵不是好糊弄的,“你这么有想法,怎么不拿个绳直接荡过去当人猿泰山?你是走不了门非得走窗?”
宋司酌把晾衣杆赶紧双手奉上,宋诗韵旁边刺溜蹿出去,宋诗韵压根没拦住,远远从一楼传来宋司酌的声音,“今天下午没训练,我跑步去了!”
这会儿天已经有些黑了,宋司酌先绕着宁斐然家跑了一圈。现在这别墅里只住了一个人,还断了电,很容易判断宁斐然住在哪间房。
宋司酌这才发现宁斐然就住在和他房间正对的那间房间的隔壁,只不过从宋司酌的房间看出去是看不到那房间的。
他对宁斐然有股说不上来的新奇劲儿,毕竟这是宁斐然对他“有求必应”的第一天。他调出相机给那亮着微光的房间拍了个照。
宋司酌拍完看了看相册,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好像踩点的偷窥狂,想着想着自己也直乐。
他把手机重新踹回兜里,没给宁斐然发这照片,怪吓人的。
二楼房间内,台灯的灯光很足,房间被照得暖暖的亮。
宁斐然点开微信零钱,只有三千块。他来桐木是临时起意,先斩后奏,手里能用的钱不多。
孔絮诗说会按时打钱给他,但宁斐然不想依靠别人口头的约定,那是特别靠不住的东西。
隔天一早,宋司酌刚训练完就被各科课代表拉着把作业一一上交。
宋司酌本人,作业就算不做也是要抄满的,致力于从不在作业方面给他爸妈上眼药。
宋司酌看看宁斐然,问道:“你交了吗?”
他有些严肃盯着宁斐然看,防范宁斐然又甩出一句叫他闭嘴。宁斐然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还是对他的问题给出回答,简单点了下头。早自习要收作业的时候,他把作业都放在桌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