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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先生(24)

作者:之赫蓝 时间:2018-06-25 09:35 标签:美食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足够顾非也一边翻书一边各种倒腾了。
  被聂细卿发现这种颓废的状态,是在周五下午。
  这天聂细卿给顾非也打电话,顾非也接个电话接得前言不搭后语,乱七八糟,简简单单一句话,怎么说都闹不明白。
  聂细卿不放心,过来他这边一看,发现人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一个人躲家里阴暗的小角落喝喝小酒,看看……看没看书不知道,反正书是摊着的,但满屋子酒味跑不了。
  这估摸着是要合计合计开始长蘑菇了呢。
  聂细卿在顾蘑菇面前蹲下,摸摸顾蘑菇的头:“出去走走透透气吧。”
  “……”顾非也没说话,脑子里正在和企图破坏他种蘑菇的人的声音搏斗,然而头顶暖暖的触感倒是令他感觉舒服,他不禁拿头蹭了两下。
  蹭完,身体慢慢慢慢歪倒,竟然睡了起来。
  聂细卿扶住了顾非也,四周看看——被子乱七八糟团在一旁,床垫也歪到了墙和壁橱的角落那边,这跟那天晚上过来时小勤劳房间的画风可不一样。
  屋子里,沉淀了不知道多久的酒气混杂。
  这样不行,得通个风。
  聂细卿铺好床垫,拿过被子,将顾非也塞进去,然后打开窗户透风。
  顾非也的反应很真实,抱着被子瑟瑟发抖,聂细卿很快就关上窗户,给他打上暖空调。
  顾非也算是彻底睡过去了,聂细卿则是坐在一旁,手里拿只铅笔,在一张白纸上涂涂画画,时不时看一眼顾非也。
  一分钟。
  十分钟。
  三十分钟……
  ……
  这一晃,过去了两个小时。
  下午四五点,这个点实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再睡晚上该睡不着了,还会错过晚饭时间。
  聂细卿寻思着要不要把人叫醒,拎出去吃点东西顺便散个步,但看着睡着的人眼底的青荫,又拿不准他到底多久没好好睡了。
  到了最后,聂细卿叫了份小锅排骨玉米粥外卖。
  这家店的粥还行,味道不错,还养胃,不管是喝酒喝多了还是睡眠不足,总归醒过来后吃上一点不会错。
  等着吧,不知道人什么时候醒呢。
  也许是冥冥之中听到了排骨玉米粥的召唤,顾非也在晚上五点四十五分的时候醒了,睁开眼的瞬间,大概是因为感觉到家里有人,这人瞬间清醒,一屁股坐了起来。
  然后大概是因为起得太猛,顾非也伸手扶着脑袋,看上去是在头疼。
  睡前迷糊的也是他,睡醒瞬间蹦起来的也是他——吃饱喝足一本满足的仓鼠,“卧槽哪个刁民想害朕”,可以说是很精分了。
  聂细卿问他:“没事吧?”
  顾非也揉完脑袋,大体想起来聂细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面对着他以为的聂细卿“你为什么喝这么多”的目光,张口第一句话就是:“真的只是因为可尔必思它太犯规了,和谁搭配都好喝。”
  作者有话要说:  【 小剧场 】
  顾非也:不瞒你说,是可尔必思先动的手,这锅是他的。
  顾非也:可尔必思还伙同威士忌伏特加一起动手,我是被逼的。
  可尔必思:mdzz。
  崂山蛇草水:不要急,放着我来。
  顾非也【惊恐】:聂哥救我!聂哥!
  聂细卿【躺】:为什么我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第29章
  行, 不是你的锅,都是可尔必思的错。
  聂细卿顺着他的话,点头表示赞同:“嗯,我知道。头疼么?”
  顾非也真是闷得太久已经听不懂人话了,听言也不回答头疼不疼的问题, 只是莫名冒出一句:“明天我想去你家吃饭,吃完饭去看电影。”
  顾非也说这话的时候, 几乎没有经过思考,自然而然就说出了口。
  为什么呢?
  话出口才想明白了原因,后天周日, 是顾非也和顾令昭约好的时间,他必须去问清楚顾令昭的想法——一个周这么漫长,是该有个说法了。
  不知道最后是什么结果,懒得也不想去假设各种可能,但却实实在在对这个约定时间心存忌惮。
  后天要去打仗了, 这打仗前啊, 就只想逮住聂细卿任性一回。
  顾非也和聂细卿之前的相处模式并非如此, 在想做什么事情前, 一直都是会先询问对方的想法。比如, 我今天想做什么,你有空吗什么时候可以?比如, 你忙不忙?是这样的, 我在哪里哪里想做什么, 可不可以?
  这么一套走下来, 可以说是很有礼貌了。
  今天顾非也一反常态,不这样干了,但直截了当的要求,理直气壮到呼啦一下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聂细卿勾起了嘴角:“好啊,想吃什么?”
  “意大利面?”顾非也试探地问。
  他不知道,他就随手抓过来一个名词那么一说,至于聂细卿会不会做还没考虑到。
  不过反正都决定任性了,也不差这一点了。
  谁知道聂细卿竟然点头:“行,快起床喝点粥,我叫了外卖。”
  “你会做意大利面?”顾非也听言,眼睛里透出些光。
  聂细卿好笑地问:“你说呢?”
  比了个大拇指,顾非也表示:“聂哥无所不能。”然后起床钻进了卫生间。
  顾非也简单地冲了澡洗了脸刷了牙,六分钟后飞也似的出来,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粥。
  聂细卿正在将一张纸收进包里。
  顾非也好奇探头:“什么呀?”
  聂细卿将包拉链拉好,笑:“没什么,快吃吧,否则冷了。”
  一句话把人打发到了桌子前,低头吃起了东西。
  顾非也这几天和酒相处得很愉快,那么就肯定和胃相处得不算美好,于是胃委委屈屈闹了场脾气,小脾气,顾非也懒得去哄。
  现在粥一下肚,加上对面颜值担当吃着同款,胃也不闹了,头也不疼了,只觉得身心舒畅,呼啦啦吃完,往地毯上一躺,安心地翻肚皮。
  半小时后。
  “出去散个步。”聂细卿提醒。
  顾非也懒洋洋地爬起来,跑到阳台上往外探头一看,天寒地冻的,多冷啊,多不想去啊……然后违心点头:“好啊!”
  穿衣,出门,关门,打了个抖,把下巴尖埋进了围巾里。
  天呐,呼吸间都是冰凉的空气。
  顾非也心想,我现在说我肚子疼还来不来得及?
  当然来不及,他们已经走到电梯口等电梯了。
  片刻后,电梯到达楼层,两人踏进电梯,一路到了一楼。
  电梯里和真正的室外又是两种温度。
  啊,真冷啊。
  聂细卿偏头看了一眼缩脖子的顾非也。
  虽然顾非也神情是高兴的,但身体看上去绝对是蔫蔫的,大概就是这两天自己在家喝酒给闷的。
  出来透透气醒醒神,遛一遛再回家,一觉到天亮,人会好很多。
  渡城就是这点好处,夜里走出来,无论大街小巷,永远都漂亮得像副安静的画。
  其实这样的夜景是很适合心情烦躁的人观赏的,想想,走在人行道上,走过一个个精致美丽的小店面,如果心情还是不能变好,岂不是很对不起这么漂亮的渡城么?
  想想是这个道理。
  这时候已经不冷了,毕竟刚刚才吃下一碗粥,毕竟也一直在走路。
  两个人走着,谁也没说话,但这完全不妨碍两人之间那股愉快氛围的散发,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之下,顾非也只觉得浑身慢慢变轻松,步子相比之前的拖沓也显得轻快了些。
  聂细卿问他:“在家里闷多久了?”
  “也就两天。”顾非也回答,想想又说,“不对,每天上午都去上课的,加起来总共就一天。”
  聂细卿笑了:“和两天也没差,你这是一直闷家里,抽空上个课。”
  聂细卿一笑,顾非也就会控制不住地跟着一起笑,搞不明白的。
  顾非也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问:“今天是因为听了我电话才过来的?”
  “对,你在电话里说话太颠三倒四了,我不放心。”聂细卿说。
  嗯,不放心。
  顾非也乐。
  顾非也平时的活动范围不算太大,基本也就去住处西面的西瀛里,此刻朝北走,这段他还真的没怎么来过,越走越不知道路。
  但是无所谓啦,反正就是出来乱溜达的,认不认识都一样,实在不济,最后有百度地图。
  这个时候才晚上八点半,按理说这个点在外面溜达的人还不少,但可能是因为天气比较冷的缘故,在外晃悠的还真少。
  片刻后,聂细卿确定,其实这片本身就很少有人经过,因为再往前不远,就是座古老的神庙。
  也算是渡城的独到之处吧——古老建筑被古风化的现代都市环抱住,不显突兀,却相得益彰,并且安静与热闹两种氛围能做到互不打扰。
  非常平衡。
  顾非也顿住了脚步,显然,他也发现了眼前是座神庙。
  这里真静啊。
  基本没有喧闹声。
  此时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中,古老的建筑在月光下显得愈发沧桑,久远年代的厚重感扑面而来。
  顾非也问:“他们在做什么?”
  聂细卿抬头看,不远处,两个人正在沿着神庙前一处挺大的空地的边缘走,其中一个人走到正中,站住,合掌祈愿,继续往前走,下一个人也是,在同样的地点停住,祈愿。
  两个人一直在重复这个动作。
  知道顾非也胆子小又想得多,为了避免他被吓到,在顾非也提问之前,聂细卿说:“这是渡城人的习俗。”
  “嗯?”顾非也没听说过,竖起耳朵听聂哥讲。
  聂细卿说:“他们是在祈福,一般情况下是为了生病的家人,需要在这里转一百圈,每一圈都要合掌许愿祈福,每一步都要诚心诚意。一旦数错了圈数或是被打断,就要从头再来。”
  嗯,家人,祈福。
  年代感是种什么感觉呢?压得人透不过气。
  如果带上人情味呢?却厚重得令人心生感动。
  顾非也并非矫情的人,甚至最开始,在这样的环境中看到那两个奇奇怪怪的人,他还吓了一跳想跑路来着的,但是听聂细卿叙述这样一个存在在渡城的习俗时,他却还是红了眼眶。
  没别的,就忽然感动一下。
  这空地真大啊,一百圈得多久啊。
  那两个人还在继续着,聂细卿和顾非也换了个方向,不去打搅。
  风忽然没那么大了。
  顾非也回头看了那两个人一眼,默默扭头,问:“这里只能为生病的家人祈福吗?”
  “不是,可以是各种,求财、求姻缘、求平安,但是祈愿方式不太一样。”聂细卿一样一样拎出来,具体展开仔细说明。
  寒冷的空气,皎洁的月光。
  低沉的嗓音,似有若无的橘子木质香,认真解说的聂细卿。
  顾非也忽然之间被谁在心脏上捏了一把,那一把的滋味到底是什么滋味,他说不上来,只是看着眼前的聂细卿,就产生了一个把自己吓了一大跳的想法。
  顾非也一惊。
  聂细卿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停下来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顾非也搓了搓脸,深吸一口气打了个哈哈:“没,聂哥你怎么懂这么多?”
  风陡然又大了起来。
  聂细卿顺手帮顾非也把围巾往上拉了拉:“以前总是跟一位老爷爷聊天,老爷爷渡城人,从他那学到了很多。”
  “是怎样的老爷爷?”顾非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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