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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打直球的爱情故事(16)

作者:生为红蓝 时间:2023-11-26 10:52 标签:年下 小甜饼

  他家小孩哪都好,就是心思太实,钟小少爷顺风顺水的人生路上,应该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坎坷。
  “……他心甘情愿撒钱,你靠正经本事赚钱,该拿就拿。”
  沈琼沉默少顷,哑着嗓子把被子往上拉了一截,盖住了下半张脸,凌乱细软的发丝遮过他的额头,他闭上眼睛嘟囔出声,没敢再看江驰的脸,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扛不住江驰这种坦诚到离谱的打法。
  “好不容易把自己熬值钱,高兴点,我能有你一个零头就偷着乐了,别钻牛角尖,干嘛和钱过不去……”


第20章 19
  止疼药和退烧药一样,带有一些安眠的成分,沈琼一觉睡到傍晚,江驰怕他蹬被,临走前特意从自己屋里拿了一床厚被子给他盖上。
  两层被子让他出透了汗,他迷迷糊糊的掀开被子,挣扎着倚住床头,湿热的皮肤终于迎来了流通的空气,温温和和的清凉透过皮肉传向四肢,他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总算是把这股难受劲扛了过去。
  手机在床头柜上充电,沈琼打开台灯,斑驳破旧的保温杯杵在手机边上,看起来饱经风霜。
  保温杯是江驰原来打球那会用的,容量大,密封好,在那场断送了江驰运动生涯的群架里,有人使坏下黑手,抄起场边观众的椅子往江驰背后砸,好在江驰反应够快,抡着保温杯往身后一挡,撞碎了木质的椅子腿。
  杯壁上有明显的凹陷和掉漆,杯盖也歪歪斜斜的,沈琼拧开盖子尝了一口,温热适口的陈皮水,放了两块冰糖,喝起来有些许甜味。
  他一直以为这杯子已经扔了,毕竟家里还没有寒碜到换不起保温杯的地步,沈琼垂下眼帘又喝了一口,甜丝丝的温水带着柑橘类的味道,在缓和口干舌燥的同时,还能安抚一下病恹恹的肠胃。
  换到往常,他一定会感慨于江驰的细心与体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份寻常人家都难得一见的亲情,但现在,他见识到了江驰的心意和目的。
  ——所以,他在腹诽小崽子花样挺多的同时牵了牵嘴角,并抱着再喝一口就停手的念头,咕咚咕咚的喝完了大半杯。
  喝完陈皮水,沈琼续上了半条命,他下床冲了个澡,换了件干净的睡袍,溜溜达达的下楼办公。
  充满电的手机后盖微烫,他一手拿着手机刷消息,一手打开冰箱门,江驰上次储备的存货还没怎么消耗,他挑了一盒速冻煎饺,又摸了一个鸡蛋,打算一起扔进锅里煎着吃。
  点火,架锅,倒油,沈琼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单手敲蛋的时候,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仍旧有些干痛的喉咙强调了一下存在感,他看着锅里渐渐冒泡的热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好像不应该吃这种油腻的东西。
  手机上的消息刷到最后一条,是来自银行的转账信息,锅里的热油被火力激出特有的香气,沈琼打蛋的手一僵,准确无误的把蛋液打到了煎锅外头。
  ——十六万四千八百三十四元六角二分。
  单次转账限额五万,江驰一共转了三次,转账时间从上午十一点二十二分到十一点二十五分,最后一次转账写了备注,写得是:164834.62/2000000。
  目标2000000,现已达成164834.62。
  江驰用得是游戏里对任务统计的记录方法,这一次沈琼反应得很快,立刻意识到了江驰想做什么。
  沈琼的第一个念头是把钱转回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江驰的财务状况,这点钱是江驰从小攒到现在的,有江牧之给的零花钱,有旁人庆祝他过生日升学的喜钱,还有开直播做代练的辛苦钱和根本不舍得乱花的工资。
  两百万刚好是一千两百万的的零头,他一句玩笑似的调侃,江驰认认真真的掏出了全部身家。
  锅里的热油散发出糊味,沈琼的转账原路退回,江驰显然早有预料,提前冻结了自己的银行卡。
  转账失败的提示停留在屏幕上,过热的油星蹦蹦跳跳的溅到锅外,黏糊糊的蛋液流下灶台,沈琼捏着手机神色莫名,大概几分钟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关掉灶火,收拾好灶台上的狼藉,把还没开封的煎饺放回冰箱,并重新取了一盒速食粥烧水泡开,连包榨菜都没配,老老实实得吃了个干净。
  江驰队里的另一个C位选手腕伤发作,影响了季后赛的备赛,俱乐部用了替补选手补位,双C联动配合是个重头戏,加练必不可少。
  电竞是个苦活,江驰真忙起来也是没白没黑的,隔天一早,沈琼早起出门,打车去工厂的路上,他思索半晌,到底没舍得给江驰打电话。
  江驰骨子里的倔劲是天生的,看着老实懂事,实际上认准的事八条牛都拉不回来,临近季后赛的节骨眼上,沈琼知道跟他掰扯也是白费劲,反倒还影响他比赛状态。
  事情只能暂时放下,等到不那么焦头烂额的时候再坐下来好好详谈,沈琼抱着这个念头进到办公室,打算再催几笔年底能回钱的单子,江驰的保温杯被他随身带着,办公室的茶缸被浓茶摧残太久,喝白水都带苦味。
  沈琼打开电水壶,打算喝点养生的白开水,等水开的功夫,走廊里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他右眼皮一跳,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一秒钟之后,廖森雨和阿海几乎同时撞开了他办公室的大门。
  “沈哥——廖工他——”
  “我有话和你说。”
  廖森雨的轴法和江驰的轴法不一样,江驰是倔脾气的耍赖小狗,廖森雨是钻牛角尖的臭屁小孩。
  廖森雨面沉如水,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沈琼瞥了阿海一眼,后者皱着鼻尖和眉头,明显是没把人拉住。
  “……没事,你忙你的,把门带上。”
  沈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不过话说回来,他好像总是在面对廖森雨的时候心里没底。
  他对着阿海摆了摆手,将这个少有的老实孩子打发走,又拉开抽屉,找出了不知道过没过期的花茶,抓了一大把扔进保温杯里,加上刚烧开的热水,放弃了养生的念头。
  现在的小朋友一点也不体谅老年人,一个比一个的难对付。
  “说吧,什么事?”


第21章 20
  廖森雨和江驰是两个帅法。
  廖森雨的长相更符合传统古典审美,眉目清俊,惊才艳艳,高鼻梁薄嘴唇金边眼镜,十指瘦长,窄腰直腿,一年四季白衬衫,妥帖匀称纤尘不染,从头到脚连点汗渍都找不出来,什么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只要是碳基生物,没有廖工拿不下的。
  工厂这么多年,账上资金流水常有波动,偶尔也会有延迟交付工资的情况出现,头两年刚起步,工资标准和年底分红只能算是说得过去,但厂里的在岗人员以及上工情况却一直特别稳定。
  究其原因,厂里曾流传过这么一句话:沈总和廖工,总有一款美色是你抵挡不住的。
  “是不是前天晚上饭钱没签单子,人家让你结账了?”
  沈琼审美定型,对他来说,廖森雨这款只可远观,他拿起保温杯灌了一口烫人的茶水,又苦又涩的花茶在他齿间晕开,没有留下像样的香气。
  办公室里的一切桌椅摆设都是按照江牧之的身形定的,沈琼靠坐在纯黑色的转椅里,瘦削单薄的身板几乎被椅子吃进去。
  沈琼总是这样,用得着人的时候逢场作戏,用不着人的时候翻脸无情,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句话,将所有关系划分得清清楚楚,泾渭分明。
  和大多数人一样,廖森雨一度认为沈琼聘用自己的目的不纯,他甚至为此做了心理建设,准备咬牙接受,而后才发现自己早已由惴惴不安中变成了心生期待,继而变成了自作多情,求而不得。
  沈琼从一开始就没有别的想法,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是最单纯的上下级关系,沈琼放在他身上的心思一百个里有九十九个跟工厂生产线正常运行有关,剩下那一个则是严防死守,不让他跳槽跑路。
  “说话啊?怎么廖工还上我这磨洋工了。”
  “你事先知道方锐给你下药。”
  廖森雨没有坐下,他绕到办公桌后面,抓住了转椅的椅背,这不是一个应该出现在办公室里的动作,更不应该出现在他和沈琼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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