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老婆的千层马甲(96)
越郗去书房接电话,餐厅中只留下了越珏和阮安棠二人,在短暂的沉默后,阮安棠突然开口道:
“珏哥,非常抱歉,但我想告诉阿郗我的身份。”
越珏闻言蹙起眉头:“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失去那段记忆是为了他好。”
阮安棠抿唇道:“可是我不想再打着为他好的名义,去隐瞒阿郗本应知道的事情了,这应当是阿郗自己的选择,我们无权帮他做出决定。”
越郗努力回忆过去的模样看起来实在太令人难过了,阮安棠每每想到就几近心碎,更不用提那无边无际的罪恶感,几近将他的灵魂和心脏都淹没过去。
阮安棠努力争取道:“而且阿郗的内心很强大的,我相信即便是想起了那日的惨剧,也一定能接受并从中走出去,我认为让他知晓一切才是真正地为他好。”
“……那要不止这样呢。”
在良久的沉默后,越珏对着几乎已经下定决心的阮安棠,轻轻叹了口气:
“若我们不想让小郗回忆起的东西,不止那日的惨剧又如何?”
阮安棠心头涌起了不祥的预感,他强撑着冷静问道:“……什么意思?”
越珏看看书房紧闭的门,他一直随意放在腿上的手突然紧握成拳,尽管表情和声音还是平静到冰冷,但粘稠的负面情绪还是无法抑制地外漏开来:
“我之前对你说,敌对势力的雇佣兵找到了我母亲和小郗的藏身地,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藏得那么隐蔽,为什么会被找到?
“我和父亲调查这件事调查了很久,后来终于撬开了某个关联者的嘴……原来仅仅是因为一通电话。
“在我父亲生日那天,家里收到了一通来自那片山山脚处的未接来电。来电只响了几秒就挂断了,但还是被有心人记了下来,最终招致灾祸。”
越珏似乎很不想说出这句话,但他最终还是开口了:
“能打出这通电话的,只有小郗,他本来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又非常尊敬喜爱父亲,在生日那天想打电话祝他生日快乐也不稀奇……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却在错误的时刻,造成了惨剧。”
“小郗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责怪自己。而他只要找回记忆,就一定会想起这通电话,进而联想到真相,把母亲的死怪罪在自己身上。他的内心的确强大,但是我不能保证他能从这种罪恶感中走出去,我也不想让他面对这种痛苦折磨。”
“阮先生,我作为小郗的兄长,在此郑重地恳求——请你不要透露给小郗任何有关那个夏日的信息。作为回报,我可以全力帮助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你能答应我吗?”
好,我答应你。
阮安棠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但他明白,自己此时的表情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为什么世界要这样对待阿郗呢?
阮安棠感到有咸涩的液体无尽地从眼中流落,里面充斥着对恋人的疼惜。
没关系,无论阿郗遭遇了什么,我都一定会保护好他的。一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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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终于哄好啦
那日再次和越珏交流过后,阮安棠便彻底压下了坦白身份的打算,决定仅以“阮总”的身份陪伴越郗,两人一起携手走下去。
说到底,那段初恋时光也不过两个月而已,他们还有着一生的时间可以共度,与之相比,再刻骨铭心的回忆也总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离去。
越郗完全没发现阮安棠的心理活动,更不知自己失去了一次得知真相的机会,他只觉得最近的日子太过幸福,老婆实在是太乖太可爱,再加上直播事业一帆风顺,整个人都处在一种职场情场两得意的飘然之感中。
尤其是阮安棠为了讨好越郗,让他不要再为隐瞒身份的事情生气,可谓是使尽浑身解数。
撒娇卖乖、勾引诱惑,阮安棠那真是什么招数都试过了,越郗从此过上了每天都有大美人老婆投怀送抱的生活,直播时的语调都上扬了几分。
可越郗很狡猾地把糖衣都吃掉,把炮弹都打了回去,抱着阮安棠把人都亲得发抖之后就果断松手,还故意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嘴脸可恶得让阮安棠都恨不得把越郗绑起来关到小黑屋里让自己为所欲为!
奈何阮安棠有贼心没贼胆,只能抓紧上班前的短暂时间,思考到底怎么哄越郗才能让他不再介怀。他给建议自己色/诱的余城扣了工资,把建议自己撒娇卖萌的俞昭阳拉入黑名单,最终还是在洛少言的提醒下,明白了问题的真正症结。
洛少言的建议中肯而一语中的:
“我觉得你应该想想越郗先生生气的理由,去思考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安棠,如果我的心上人隐瞒身份是为了追求我,我会高兴。但我也会不安——在恋爱前我就被耍得团团转,那这份感情在未来会不会仍旧带有欺瞒?”
阮安棠在长久的深思之后,终于恍然。
在一周之约的最后一日,阮安棠一改往日在家时宽松休闲甚至“清凉”的装扮,换上了墨色的高定西装,用着极为严肃认真的神情出现在了越郗面前。
越郗忍不住笑道:“这是怎么了?一本正经的,你要和我谈判吗。”
“阿郗,请你收下这个。”
阮安棠摇摇头,他拿出一沓厚厚的信纸递了过去,那沓信纸看上去大概有十几页,越郗疑惑地接过来,便发现第一行正中央写着的三个字——「道歉信」。
越郗疑惑地眨眨眼睛,他显然是没想到阮安棠居然会专门写封信,还写的这么长,少说都有上万字。他低头略微翻了翻,信上从一见钟情开始,将阮安棠隐瞒身份的前因后果和心路历程全都写了上去,字里行间满满都是对越郗的深挚情谊。
而在信的最后,则是阮安棠极为郑重其事地表示——他以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发誓,自己今后绝不会再欺骗越郗任何事,如有违反,他甘愿受到任何惩罚。
阮安棠看到越郗快速扫完信之后,又立即递过去了一份拟好的合同。合同上写着在两人的婚姻关系期间,如果阮安棠做出欺瞒之事,名下的所有财产就会全部转给越郗。
越郗都呆住了,他一方面在想着合同到底有没有法律效益,另一方面则很是哭笑不得,显然是没想到阮安棠居然能想出这种昏招,看来自己这几天“阴阳怪气”的态度真是把人逼急了。
“你啊,这种合同也能随便写?”越郗无奈地用手指戳了戳阮安棠的额头,“之前说你是恋爱脑真是说轻了。”
阮安棠看看越郗表面上无语,实则内心很是高兴的模样,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他滴溜溜地转着眼珠,把小心思全藏了起来——堂堂阮总怎么可能傻到毫不顾自己的地步,那份合同的前提条件可是婚姻关系!而且违约赔偿是只净身不出户!
财产什么的可以再挣,越郗伴侣的身份才是阮安棠谋求且绝不会放弃的。
不过那封信写的的确情真意切,阮安棠写信时不禁联想到了写日记的越郗,笔触都软绵绵的,一边写一边强忍泪水,险险没沾湿信纸。
“阿郗,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非常抱歉,为我所对你做过的一切。”
在收起了所有乱七八糟的心思之后,阮安棠郑重其事地握住越郗的双手,极为认真地注视着眼前人温润的眼眸,他的语气坚定而恳切:
“我以我对你的爱意发誓,今后绝不会再欺骗你。阿郗,你能原谅我吗?”
越郗怔怔地看着那双写满紧张充满认真的狐狸眼,他有些想笑,想问一般人哪会用爱意来发誓,但他很快就明白了阮安棠的意思——对阮安棠而言,这份对自己的爱意就是他最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