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修罗场搞纯爱(11)
完了,他还感慨:“其实用游艇更方便的,可就是游艇太挤了。”
这话从池礼左边的耳朵进去,又从右边的耳朵出来。可即便在脑子里就那么过了一下,池礼都觉得这人不愧是岁凛。
不愧是报到第一天,要搬自己的“乳胶银离子床垫”进上床下桌四人寝的岁凛。
池礼摇摇头,觉得好笑:“你说的话我都觉得离谱。”
可也不影响岁凛兴冲冲地:“那先去哪里玩?”
池礼想想,来都来了,那就……
“先吃饭吧?”
岁凛就带着他去到处逛逛。一二楼基本都是咖啡厅和餐厅,赏景的位置,景色自然好,不过岁凛说吃的东西都不咋地。
他们去了五楼的一家西餐,味道倒是挺好吃的,可池礼吃得有些困惑。
出来后,池礼没太懂:“我感觉我是吃那几个餐前面包吃饱的,后面的肉和奶油汤什么的,像是才和我打了个招呼就消失了一样。”
他说话的时候,连语气里都充满了探索精神:“是这种贵一点的餐厅都是这样呢,还是我们两个被骗了?”
岁凛:“……有没有可能是你太能吃了?”
“没办法,我要种地的。诶呀,我昨天种的木耳菜还在那里呢!我得问问同学看有没有人帮我去照顾一下。”
池礼就急忙去看手机。
他俩想去兜一圈,结果走着走着,岁凛光顾着和池礼说话,也没看路,他俩居然走到了一片黑漆漆金灿灿的地方。
这大片的区域都是遮光的,不见天日,窥不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就只是靠着里面各种硕大的水晶吊灯给足了光,极致的灯火通明里,有一股子纸醉金迷的味道。
池礼去听,听见了哗啦啦啦的声音。
“什么声音啊?”他咕哝一句,眯着眼睛去分辨。发现这声音在记忆里,是找不到什么与之相似的,他也听不出那究竟是什么声音。
他回头去看岁凛,却见岁凛眼神游移。
岁凛比他矮一头呢,自己垂下脸去,不叫他看清自己的神色。却不知道这副模样,本身就是一个信号。
池礼福至心灵,突然反应过来了那是什么。
——哗啦啦啦的,筹码的声音。
好家伙,这是个赌场!
这下子好了,之前吃完冰淇淋又吃了冷东西的池礼,那叫一个透心凉。
池礼声音都抖了:“啊?赌博吗?”
岁凛急忙抢着说话:“这都到公海了,当然可以的!不过我们没有赌哦,船上都是朋友,就是玩玩,不能算赌的。”
真的……吗?
池礼默默后退了一步。
“我们只是室友关系,你应该不是把我拉到这里卖器官的吧?”
他严肃极了:“我和我朋友每两个小时联系一次的喔,他要是找不到我,他会报警的。”
这下子轮到岁凛无奈了。
“大哥,我只是想带你见见世面,不是想让你的腰子出来见见世界。ok?放心吧!”
安抚完池礼,也不影响岁凛自己生气:“哼,你等着,我回头就把你套房的wifi给你关掉,我要把言扶活生生急死。”
池礼看他:“我没说那个朋友是言扶啊,你怎么知道的?”
哟哟哟,还,“你怎么知道的?”
岁凛冷笑一声:“不然还有谁呢?肯定是他了。他是你带来江沅的陪嫁嘛,你当然一直把他挂在嘴上喽。”
这是什么话?池礼若有所思。
池礼:“什么啊,他也是考到江大来的,你要非说什么陪嫁,那我们也是互为陪嫁。”
他讲完都忍不住笑:“嫁给你吗,小公主哥?”
岁凛表情都皱起来了。他大叫:“这是什么称呼!这是什么称呼!”
他跳脚他的,池礼倒是跃跃欲试。
那既然说了这是公海,不违法,又说你们都是朋友……那池礼就想去看看了。
可是,池礼进了赌场的门,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眩目的水晶吊灯,不是连排的赌桌与荷官,不是走过来用侍奉上帝的语气和他们问好的侍应生。池礼只是向前望去,看见正前方最中央的那张乌黑釉面的赌桌边,斜靠着一个人。
池礼看着他。
那男人明显和他,和言扶,和岁凛不是一个年纪一个level的。程薄霁比他们大一两岁,还在玩“清纯是绿茶的最高形态”呢,面前的这位男人彻底是成熟的男人了。
西装革履,皮鞋锃亮,领带在胸口欲遮欲掩。西装外套袖口的袖扣,是一颗方形的钻石,在灯光里璀璨极了,精致里带着一点风情。
帅气优雅,矜贵得体,斯文从容,西装垂坠的料子每一丝都透着昂贵。
搭在赌桌上的手指纤长又骨节分明,食指戴着一枚圆环的戒指,是一抹束住了指骨的铂金色流光。
手腕处的手表低调华丽,只在抬手的瞬间露出一点,和他手腕处凸起的骨骼一样,被人窥见一眼,就又自己藏了回去。
他气势很强,是一个男人梦想、甚至是幻想里会出现的男人。
岁凛顺着池礼的目光看去,蹙眉疑惑:“谢温汀?他怎么在这儿。”
见池礼不回话,岁凛瞪着眼睛戳他胳膊一下:“喂,池礼,你在看什么啊!”
看什么?看那边的霸总耶!
池礼一口咬定:“他一定是总裁吧?就是那种传说中的总裁?”
说完,自己又怀疑:“姓谢吗,怎么不姓顾不姓厉不姓龙啊……”
岁凛哼了一下。
池礼倒是觉得谢温汀怎么看都很有气场。他幻想了一下:“等我长大了,要是能像他那样就好了,他看起来很幸福诶。”
看起来财产丰盈,精神稳定的模样。这就很好啦。
而这时候,坐在那里的谢温汀也回望过来。
岁凛和谢温汀不是一个辈分的,他十八岁,谢温汀都二十八了。岁凛一边纳闷谢温汀怎么也在这儿,一边不得不过去,带着池礼和他问好。
可他脾气又不好,叫人的语气都有些生硬:“小谢叔叔。”
岁凛这么叫,池礼就懂了。
池礼也跟着岁凛叫:“小谢叔叔。”
他不像是岁凛,岁凛心里又是纳闷又是憋气,说话语气都硬邦邦的。
可池礼对谢温汀本身就不排斥,他又长得好,说话的时候望着谢温汀的眼睛,轻轻笑起来,有一点见到同学家长的那种不好意思。
于是他懵懵懂懂,笑完了也不知道合不合适,耳根就有些涨涨的。
他眼尾微扬,看人的目光带一点好奇,谢温汀似乎在他眼底望到了一点潋滟水光。
谢温汀从容地和池礼对视。
他短促又敷衍地嗯了一声,应下了岁凛的问好,却不应池礼的。
谢温汀只是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我二十八岁,只大你十岁,就可以做你的叔叔了吗?”
他问话的时候,目光似乎黏在了池礼身上。
天真灵动的漂亮,一张照片就可以窥见的明艳。见到真人,又觉得那些随风而至的褒奖都庸俗极了。
那些人,根本夸不出池礼一丁点儿的漂亮。
池礼没什么反应,可岁凛却伸出手,拽着池礼,把池礼往自己的身后拨了拨。
他用护着池礼的姿势,拦在池礼面前,一字一顿:“所以是‘小’谢叔叔。”
第08章 一百块花不完
池礼看不出他们的眉眼官司,也不觉得他们在暗暗较劲什么。
他想去看老虎机,对于赌场,他就只知道一个在港片里总会出现的老虎机。
池礼对于老虎机的兴趣,和对着老虎的兴趣是差不多的。只是想看看,不想伸手摸,因为那两个玩意儿都咬人的。
他以为现在的局面,就是岁凛见到了认识的长辈,过来打个招呼。池礼都在想,如果谢温汀突然从怀里抽出一个红包,非要往他口袋里塞,并且和岁凛说“给孩子的”,那他该怎么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