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死对头玩感情(29)
停顿了片刻,时屿视线没动,淡道:“哪件?”
“恐龙的, 有尾巴和耳朵。”
很可爱,他上次帮他找换洗衣物的时候看到过。
时屿:“……”
他呼吸了一番,忍了忍, 抬眸:“谁让你进来的?”
段京淮勾着唇轻笑了下:“我擅闯民宅, 你报警吧。”
“……不要脸。”
换了好几个频道,时屿也没找到想看的节目, 只好把电视停留在动物世界上。
身侧的沙发陷下去一块, 有温暖的热源靠近,男人身上带着一股清淡的木质香, 还夹杂着似有似无的烟草味。
两条长腿微微交叠着, 衬衫翻折上去,露出线条流畅好看的小臂, 手掌搭在腿面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
时屿充耳不闻,视线平视前方,认真地看着节目——
认真地“装作”在看节目。
节目起初科普的知识还不错,谁知播出几分钟后,突然切换另一组动物画面,旁白富有感情的解读声从喇叭传出来:“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
声筒自带立体环绕声,刺耳的名词在别墅内环绕着。
时屿:“……”
他翳了翳唇,有些慌乱的去摸索旁侧的遥控器,没曾想,手掌摸到了段京淮肌理劲实的大腿。
时屿面色一讪,刚想挪开,段京淮顺势攥住他的掌心。
他皱着眉来尝试抽了几下,没抽动,热意沿着手心传递到心口。
时屿转过头睨着他,冷淡道:“松开。”
两道呼吸声此起彼伏的交织着,两秒后,段京淮有些不舍地放开他。
时屿抓过遥控器来,将电视频道切换至新闻节目。
低沉清澈的播音腔徘徊在客厅内,厨房里热气氤氲,水烧开,水壶电源自动切断。
段京淮起身迈进厨房,掀开壶盖,热意蒸腾而起。
他找了只碗,先是将水倒进碗里冷却了将近一分钟,又倒进杯子里,踱步回来。
他抿了口杯沿,确定水温正常,剥了两颗消炎药递给时屿。
时屿接过药,一把吞下,捧着杯子喝了几口,仰起头:“可以了吧?”
他的唇被温水沾湿,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色泽,本就柔软的唇看上去更加饱满诱人,段京淮眸色沉了沉,伸出手去,指腹蹭过他的嘴角,将那滴残留的水珠擦干。
“……”
时屿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段京淮坐到他的身侧,将抱枕递到时屿的腰下:“让我看看。”
“……”
时屿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用遥控将四周的窗帘都关紧,翻了个身背对着段京淮趴到沙发上。
确实肿了。
段京淮又后悔又心疼。
药膏的气味充斥在客厅里,冰凉和温柔的触感刺激的时屿头皮发麻,他将脸埋在抱枕里,或许是太过于羞耻,薄而透明的耳廓透出一片酡红。
客厅里还环绕着晚间新闻,水池里蜿蜒着清脆的滴答声。
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和热意,段京淮俯身吻了吻他的耳廓,沙哑着嗓音低声问:“疼吗?”
时屿头深深地埋着,倔强的留给他一个发旋,不理人。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滚烫的气息喷薄尾巴骨处。
时屿漂亮的小鹿眼瞪大了点,腰都软了,咬着牙又羞又急地骂道:“段京淮你混蛋。”
“我混蛋,”他垂着眼睛,又凑上前来亲时屿耳后的皮肤,冰凉柔软的唇厮磨着,声线低沉,“对不起。”
时屿:“……”
段京淮:“别生气了。”
时屿:“……”
段京淮啄着他的耳廓,气息压得很低很低,温柔的像是一潭湖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时屿翻了个小小的白眼,从牙缝里慢吞吞挤出两个字:“……无赖。”
“嗯。”段京淮轻笑了下。
过了一会儿,时屿眼尾难耐地勾着红,埋着头呢喃道:“我昨晚没跟郝帅在一起。”
他声音小如蚊蝇,但还是被段京淮捕捉到了。
他坐到沙发上,抱着时屿的腰将他从沙发捞到自己怀里,从身后搂紧他,啃咬着他的耳朵:“嗯。”
“就‘嗯’……?”时屿睁开朦胧的眼睛,侧过头,隔着层雾气看他。
段京淮将人翻了个身,四目相对,时屿蜷缩着膝盖坐在他的腿面上。他衣领被弄乱了,肩膀一侧的布料滑落下来,露出浅粉色的肩头,在白炽灯下泛着莹莹的光。
段京淮幽暗的眸光动了动,心跳恍然加速,他稍侧过脑袋,埋头亲吻了下肤质细腻又光滑的肩侧。
“我本来就没信。”
他只是有那么一瞬间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再加上被时屿的话撩火,才口不择言。
理智回归之后,后悔的情绪不断在脑海冲涌发酵。
肩膀处一阵烫意,时屿慢吞吞地点点头,嗡里嗡气地“噢”了一声。
裹挟着凉意的晚风从窗帘下的缝隙里钻进来,时屿下半身寸缕未着,冷风拂过,不自觉的生了颤。
“裤子。”时屿用膝盖一下一下抵着段京淮的胯骨,掀着眼尾看他。
段京淮喉结不由自主地滚了滚,胯骨那块皮肤隔着西装裤都被他蹭的发烫,眼中泛起几分深意。
但他不敢有任何过火的举动,只能湿漉着手指,将他拦腰抱起,放在沙发上。
长而卷翘的眼睫如羽扇般扫过眼睑,时屿躺在沙发上与他直视,眸色剔透,眼底透着懵懂的欲/望。
两条白皙纤细的腿轻抬着,眼神瞟了眼他手里的睡裤,示意他帮忙。
胸膛起伏了几下,段京淮的呼吸都开始沉重,他不知道时屿究竟是无意之举还是故意勾.引,他只能压抑着心头被他撩起的火,耐心的,帮他把睡裤穿好。
晚间新闻结束了。
时屿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拿过遥控器来又换了一个电影频道。
他侧眸,看见段京淮还坐在沙发上,轻哼了一声:“你怎么还不走啊。”
“……”
按照刚才在门口的约定,他确实该走了。
“啊…”段京淮怔了怔,湿漉的手指扶着沙发轴站起来,从喉咙里艰难的发出一声,“嗯。”
说完之后,他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在客厅里四处乱转。
时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找什么?”
“外套,”段京淮虚握着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外套找不到了。”
时屿:“……”
他又开始调频道,声线冷淡着:“tຊ找不到就算了,你缺这件外套?”
段京淮“嗯”了一声,似是很认真的拧起眉:“这件很贵。”
“还有段大少嫌贵的东西?”时屿眨着眼睛,嘀咕道,“光库里南你不就买了两个颜色。”
段京淮顿了顿,手放下来,挑了挑眉梢笑了下:“这你都知道?”
“……”时屿被噎了一下,调频道的动作变快了些,“等我找到明天找助理给你送去。”
“……”
段京淮微微垂着头,又咳了两声,露出一副脆弱的神情:“但是现在外面太冷了,不穿外套我明天会感冒,明早八点我要开会。”
时屿简直就要被气笑了,他出门就开车,这个体格会感冒,骗谁呢?
他装作听不懂段京淮的言外之意,贴心的提着意见:“你去衣柜里随便找件我的。”
段京淮又道:“你的尺码我穿不下。”
“……”
时屿忍无可忍地剜了他一眼,侧目时,他的视线刚好瞥到沙发轴后侧,眼睛随后一亮,葱白的手指指过去,挑眉,“你外套在那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