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我只是漂亮玩物(79)
马总心里不服可又怕真的被裁,赶紧表忠心道:“我一定好好劝导大家,不给裴总和公司添乱。”
裴春水在公司待了一天,他似乎明白傅坤年为什么要借他一笔钱,这个公司无论从管理还是财务,内部外部全是漏洞,没有赚钱的艺人,基本上一直都在亏损,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这栋寸金寸土的大楼。
他也明白了从来没有什么第一种选择,傅坤年就是想让他来管理这家公司,目的怕不是还在怀念自己的继子。
至于为什么是他,也许是他长得最像?
裴春水想,既然傅坤年想把他当替身,那他不介意敬业一点。
第56章
离开公司后, 裴春水还在后排车座捧着数叠密密麻麻的文件一边拍照一边仔细翻阅,他将图片发给高价聘用的著名经济管理讲师,虽然他几乎每一天都会去讲师家上课, 也能够得到答疑,但他目前不想浪费一点可以利用的时间。
说实话对于管理公司的事情他可以说一窍不通,当初工作室也是周文文和职业经理人在帮忙打理,所以今天在马总面前露狠也只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可如果他继续草包,色厉内荏, 这些老油条早晚会爬到他头上。
那他和傅坤年的合约怕是真的要延续到继承遗产的时候了。
但谁知道傅坤年什么时候死?会不会在死之前遇到更像的替代品?然后把他一脚踹了?
这种事情他已经经历两次,他不会再相信这些人的鬼话,哪怕是白纸黑字的合同, 毕竟这些人也是拥有颠倒黑白的能力的。
所以现在对春水来说最重要的不是钱, 而是拥有强大的人脉和不再任人鱼肉的权力。
春水疲累地揉揉眼眶,忽然一顿, 这不是去他暂时租住公寓的路。
“这是去哪?”
司机通过后视镜恭敬的看他一眼:“裴先生,还有半个小时就是周四了。”
裴春水闻言也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他淡淡的嗯了声,却紧紧攥红掌心。
即使他再想改变自己,但他对傅坤年总是有一种天然的畏惧。
车子行驶很久才到达一处既能看到茂绿山景, 又能看到著名城市地标的山顶现代庄园。
这里的空气似乎都比别处让人舒适清新, 怪不得有钱人都喜欢住在山上,还真是应了那句“山旺人丁, 水旺财。”*
在佣人的指引下裴春水进入别墅,有个长脸的中年女人打量他一眼, 面无表情道:“带裴先生回房间休息。”
佣人低眉顺眼道:“是,乔姨。”
裴春水不知道傅坤年到底要让他做什么, 只是默默的跟着佣人的指示上楼,进入一间冷色调的宽阔卧房,然后被盯着洗漱。
等他穿好雪白的睡衣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卧室客厅多了几个人。
长脸女人递给他一杯水和一个小白片,冷冷道:“裴先生,该吃药了。”
裴春水:“……”
他能看出这个乔姨在这个庄园不一样的地位,不过他从来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人。
他也冷冷回呛:“我没病吃什么药?”
乔姨那双狭长的眼睛似乎已经长在天上:“您不吃,我没办法和先生交差,只能亲自喂您了。”
说着她和她身边几个男佣就要朝春水走来。
吃药交差?
裴春水往后退了几步,他不想和这些人有太多纠缠,于是他伸手道:“给我,我自己吃。”
他当着乔姨的面将药片就着水一饮而尽,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张了张嘴:“满意了?”
乔姨身后的人接过空杯子,乔姨冷笑一声:“裴先生早些歇息。”
等到几人出去,裴春水立马跑回浴室打开所有的水阀,迅速深深地抠挖几下喉咙,没过一会儿,那药片就顺着口水吐了出来。
强烈的刺激和呕吐让裴春水眼眶通红,他喘息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力蹭了蹭脸颊上的水。
裴春水重新躺回床上,也许是这些天太过劳累也许是药片残留的一点药效,让他很快出现睡意,可春水一直用指甲深深剜着手臂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轻微的开门声,紧接着是缓慢又沉稳的皮鞋声。
然后所有声音都停止了。
即使春水死死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有“人”在细细的看他。
这种滋味太过煎熬,像是在随时等待屠夫落下砍刀。
春水想也不想就睁开眼睛,也就看到站在他床头的傅坤年。
傅坤年还是穿着考究的黑西装,棕眸冷冷的看着他,似乎对他的装睡并不意外。
春水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笑道:“坤叔,我很不高兴。”
傅坤年没有说话。
裴春水跪着慢慢靠近他,他指尖轻轻划过傅坤年的温莎结,又不轻不重的按压他下颌上青色的话茬,吐气如兰:“你的人很不尊重我。”
傅坤年终于开口了,他嗓音有些低哑:“我会惩罚他们。”
“你惩罚他们,我来惩罚你?”
春水指尖像是嫩白的游蛇般缓缓下移,在他西裤上方忽然一顿,暧昧的画圈:“你说你不会和我做|爱,是不想,还是,”他莞尔一笑,雪腮扬起,漂亮极了:“还是不行?”
傅坤年神情不变,只是忽然抬手把他抱起来就走。
裴春水心脏跳得极快,却未料想到只是被傅坤年抱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傅坤年从沙发一侧拿出一个药箱,那药箱有些陈旧,看样子用了很久。
他沉着眼眸抬起春水的手臂,那上面有个还在渗血的血坑,然后有条不紊的用棉签擦拭血液,轻轻点上药水,在上药水的时候春水能明显感受到他抱着自己的手更加温柔,又缓慢地轻柔地为伤口贴上药贴。
裴春水一顿,他不明白傅坤年到底什么意思。
傅坤年又将他抱回床上,细致的掖好被角,调节床头最适合的灯光。
最后他坐在了能清楚看到床上一切的黑椅上。
这期间他没有说一句话,裴春水揣着满腹震惊和惶恐也没有说话。
等到裴春水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那张突兀的黑椅上早已经没有傅坤年的身影。
按照合约白天他也要待在这里,可傅坤年却没有再出现,这让他乐得自在。
接连几个周四都是这样。
一开始裴春水还觉得头皮发麻,迟迟无法入睡,后来他就睡得越快也越坦然。
把傅坤年当作门神好了。
他这样想。
如今,内地的团队有八成的人跟随周文文过来,公司现有的老人也被他砍得就剩下几个还算有能力的经纪人,公司名字也变更成“SW.霁星传媒”,裴春水作为GP有百分之百控制权。他很努力也很拼命,他捏着傅坤年借他的一笔巨款,用待遇和股份死磕一位才和内地某娱乐公司很不愉快解约的实力派女演员,这个过程自然少不了霁星养的营销公司的推波助澜。
在女演员因为一部电影爆冷夺得金球奖影后桂冠后,裴春水立刻抛出一部分股份进行融资,随着大批股东入股,霁星瞬间涌入大量资金,而裴春水当机立断在内地创立子公司,大批签约艺人,综艺选秀,投资电视剧电影拍摄……这两年来傅坤年从来没有问过霁星的任何事情,有没有暗地帮忙裴春水不知道,但他肯定的是傅坤年从来没有给他下过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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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裴春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性\生活了,他不是在为谁守节也不是在想着谁,只是当一个人感受到站在山顶的成功,性|欲似乎就变成了最低级最容易压制的欲|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傅坤年渐渐离开那张黑椅子,他上了裴春水的床。
一开始傅坤年只占了床边,后来变成从身后抱住春水,慢慢地他会给春水一个晚安吻,而晚安吻也在时间的推移中变成了充满情|欲的深吻。
但也只限于穿着衣物深吻。
周四当晚,裴春水从E国飞到澳城,不管他有多忙或者身处何方,在这一天他必须要回到傅坤年身边。
这是合约,违约的代价春水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