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爱症(50)
好一会儿,有撞击声,随频率摆动。
向坞犯迷糊:“什么声音?”
叶泊语掰过他的下颌,深吻上去,“没有,你听错了。”
撞击还在继续,偶尔是眼前的,偶尔的更远一点的。
加菲吃完了贿赂罐头,等好久,不见有人来给它开门,一下一下刨门,和某种节奏合在一起,自然而然被忽视。
今晚,无论对于狗还是人来说,都注定是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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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坞睡下了。明天还要上班,被折腾了好久,腿侧通红,都怪裤子的布料过于粗糙,还一个劲儿磨蹭,嫩白的软肉泛着沙沙地疼。他实在困倦,甚至没察觉被抱进别个房间。
加菲急得在床前转两圈,用湿润的鼻头拱了拱向坞垂下的手指。
被叶泊语“嘶”一声阻止。
小狗抬起脑袋。
“他睡着了,不许打扰。”叶泊语自然地和狗儿子对话,加菲也很识相,翘着屁屁摆动尾巴。
“汪!”
收到!
向坞在睡梦里翻个身,身体还是蜷起来,像小婴儿。
叶泊语看阿拉斯加的眼神不再信任,只明晃晃写着两个字。
……蠢狗。
手机放在桌前闪动消息,忽略掉班级通知,看到两小时前叶汶宇发来的消息。
提醒他明天准时到场。
躁意油然而生,又无处宣泄。
叶泊语上床把熟睡中的向坞拽进自己怀里,向坞迷迷糊糊睁开眼,问怎么了。
嗓音有些软,黏糊糊地粘连,和平时不一样。
把人弄醒了,叶泊语又心满意足说:“没事,睡吧。”
阿拉斯加默默杵在门口,精明的豆豆眼里只有一种情绪。
……主人是混蛋。
第41章 绝育,一劳永逸
翌日清晨,向坞在一人一狗的夹击中醒过来,整个人还是懵的。
叶泊语睡得很熟,不知做什么梦,眉头微蹙,睫毛细密浓长,成簇排列,看上去又乖又惹人怜。睁开眼又是另一番景色,他所有的叛逆不羁都盛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叶泊语用它来骂人。骂得还挺脏的。
向坞屏住呼吸看了一会儿。他见过好看的人不少,以前高中读的是私立,很多学生会打扮,上了大学更不得了,还有风云人物排行榜。
但叶泊语仍属于这之中的翘楚,更难得是气质。他生得好,这是公认的,除此之外,叶泊语身上有未驯服的野性。那是大都市里难得一见的风景。
向坞也不能免俗,也会被吸引。
看够了,准备起身,刚支起半边胳膊,火速被摁下去。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叶泊语压过来,再次将他揣进怀里,眼睛还是紧闭的,“别吵。”
向坞:“……”
怎么这么自然?
他扭头看半夜偷偷爬上床的阿拉斯加,是抱你抱习惯了吗?
加菲睁着水汪汪的豆豆眼,歪着脑袋吐舌头。
冤枉啊麻麻。
这人只会嫌热把我踹下床。
向坞面朝着天花板,“泊语,我要起床上班了。”
叶泊语没动。
向坞像被放在火炉里炙烤,清晨的气温也是热的,尤其是在别人的怀抱里。
“再不起床我上班就该迟到了。”像是为了说服自己,向坞说完这句话便采取行动,两只手轻拿轻放,抬开叶泊语的手臂。
这一回,叶泊语睁开眼。
那双眼睛在骂人。
具体内容读不懂,向坞小心翼翼挪到床边,脚刚一落地,差点跪下去……小腿肚打颤,还是不能小看男大学生的持久力。
向坞抽着凉气,刚直起身,床上叶泊语坐起来。
头发凌乱,脸色沉静,盯着向坞。
向坞下意识想要道歉,为自己扰了对方清梦。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为什么会睡在叶泊语的房间?
昨天闹到很晚,向坞实在太累了,叶泊语没结束,他脑袋一点一点就要睡着。叶泊语叫他的名字,他没反应,叫他哥,他挣扎着抬起眼皮,摸摸对方完美无瑕的脸蛋,语气里带着一丝哑,多半成了气音,黏黏糊糊地回应。
叶泊语喜欢听这个声音,无数次挑拨着要向坞回应他。
他旺盛的生命力烧成一把火,把向坞一池的春水榨干,到最后蒸发得不剩丝毫。
明明没有真刀实枪地干,向坞就疲得不行。
要是来真的……
果然还是要绝育吧,一劳永逸。
向坞的思维发散到别处去,叶泊语忽然上前牵住他的手,他火速回神,以为会被狠狠教训。
谁让叶泊语看着就像起床气很大的那种人。
叶泊语牵着他,问:“你要去哪里?”
原来刚才说的话都没听见,只是凭本能反应扣押向坞。
“去上班。”
很明显叶泊语没睡醒,与平时的状态不同,模样倒有几分可爱。向坞上手帮他顺头发,“你继续睡吧,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叶泊语没回答,还是拽着他,不肯松手。
向坞想了想,捧起叶泊语的脸,在脸颊上印一个吻,成功获得自由。
时间有些紧,向坞洗漱完回自己屋换衣服,再出来时,叶泊语已经起来了,看神情是彻底清醒了。因为和向坞对视,他立刻移开目光。
刚才的事翻篇了,谁都不能再提。一提他肯定炸。
向坞很识趣,只说:“我没时间准备早餐了……”
“知道了,我自己看着办。”叶泊语手里拿着刚接的纯净水,喝一口,欲盖弥彰,“晚上我不在家。”
向坞一怔。
他还记得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你要去吗?那个生日宴。”
叶泊语又喝一口,这回就不是为了遮掩自己的羞赧。杯子里的水见了底,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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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向坞心不在焉。
开会时老板提问没回答上来,被好一顿阴阳怪气。向坞意识出走,就连挨骂也在走神,把老板气够呛,找来店长,又是一顿批评。
这个月的绩效奖金被扣了,向坞终于有点反应,问为什么。
店长被骂得憋屈,看向坞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理由也不给了,直接说爱干干不干滚蛋。
那还是要干。
向坞回到工位上,方实然看不过眼,忿忿不平,说以哥你的经验资历,想跳槽不是分分钟的事,他什么态度啊?
向坞实事求是地回答,还真不是。
“好公司会卡学历的。”他随口道。更苦更累的工作他也做过,履历比方实然还丰富,但在简历上这些东西都是不必要的。
现在这份工作虽然加班还选休,但薪资待遇不错,给设计师派发的单量也算公平。
向坞没什么不知足的。
他是个很实际的人,没有远大的理想,只有眼前的生活,日子只要过得去,那凑活一下也能过。
他是这样的,但叶泊语不是。
早上叶泊语反常的回答,让向坞没办法不去在意。
方实然突然从旁边冒出头,一副知心直男的模样,问向坞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向坞犹豫一下,还记得要对朋友敞开心扉这一点,于是简单问:“一件事,本来没答应,过后又答应了,是为什么?”
“为什么?反悔了呗。”方实然用他的直男大脑想了0.1秒,做出回答。
向坞喃喃:“是啊,为什么反悔了呢?”当时叶泊语的态度明明那么坚决,甚至还放狗咬人。
方实然却想差了,说:“向哥,你和哥夫闹矛盾了?”
向坞一下卡壳,“……你别这么叫他。”
“哎行,那他比咱小了四五岁,我是真不知道该咋叫。”方实然挠了挠头,在不该纠结的点上纠结。
认定了俩人闹矛盾,方实然接着往下说:“我和筱筱偶尔也吵架,我有时候搞不清楚为什么,就会直接去问她。”
直接问。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沟通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