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了我的孩子(61)
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梁君清将车停在停车位上,解安全带的时候,白澈依旧没有反应。
梁君清把自己的解了,又探过身去解白澈的。白澈惊了一下,回了神,看看四周知道是到家了。他跟着梁君清下了车,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开始缓缓上升。
电梯里,梁君清捏捏白澈的手,“还好吗?”
白澈回他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道:“没事,不用担心。”
“你心里怎么想的要跟我说,你知道我很担心你。”
“真不用担心,”白澈说着,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活动了一下手臂,“这衣服穿着是好看,但一上了身,言行举止都得板正起来,我全身都僵了。以后不是正式场合,还是不穿了。”
很明显的转移话题,梁君清心里无奈,“我跟你说莫家莫平扬的事,你跟我说衣服。”
白澈沉默着,依旧回避了这个话题。
电梯到了二十八层,两人从电梯里出来,正打算进屋,发现他们家门前站着个人,是邵展。
明明他们俩先出门,也不知这人开了多快的车才赶在两人之前到了这里,梁君清和白澈对视一眼,心里带着疑问走过去。
梁君清:“邵展,你怎么在这里?”
邵展抬头,看向两人,他的脸上还有被白澈打出的伤,青青紫紫的,好像还没来得及处理,看起来比刚刚分别前更严重了。他看了眼两人牵着的双手,心里十分苦闷懊恼,他当时为什么会觉得莫平扬为了白澈打压他是因为两人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明明之前给李源凯处理车祸的时候就知道眼前两个人的关系了。大概真的是被莫平扬那无理的原因气得头脑发昏了。
他苦笑道:“我在等你们。”
等他们?梁君清心里一想就明白他等在这里的原因了。他得罪了莫平扬,而白澈是莫平扬的儿子,他大概想让白澈劝莫平扬不要再追究今天晚上的事。
“你是想让莫三叔不要再追究?”
“对。”说着邵展站直了身体,半弯了腰,“我在这里真诚地向白澈兄弟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今晚的胡言乱语,让莫三叔不要再追究了。”之前让了梁式一块地,董事会十分不满,后来莫氏撤资了两个项目,现在邵氏资金链岌岌可危,他是苦苦支撑,要是莫平扬再给他压一根稻草,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他来道歉是下了决心的,为了不让邵氏垮在自己手里,他今天给白澈跪下来都行!
梁君清倒是佩服他的能屈能伸,“这件事我不发表意见。”
白澈没有心思和邵展多做纠缠,他站着受了邵展的礼,“你今天也为此付出了代价。我原谅你,莫三叔那边我会去说。”至于那个人愿不愿意就此打住,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邵展松了一口气,笑了笑,“这样很好了,谢谢。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再见。”
邵展走了,两人开门进屋。
大概是被邵展的意外到访打断了思绪,白澈进门后看起来倒是正常了许多。他把衣服扔在沙发上,又脱了裤子衬衣,最后只剩一条内裤,对梁君清道:“我去洗漱。”
等白澈进了浴室,梁君清也脱了外套,把衬衣从裤子里扯出来,白澈说的没错,穿着这身西装是挺累人的,这么一脱,松快了不少。他放松地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感叹世事无常。
之前他男人被李源凯那种小货色骑在头上任意欺压,如今连邵展这样跟他相提并论的人都得向他男人弯腰求着帮忙美言几句。之前他妈他哥都还担心白澈会因为两人身份地位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而产生心理压力,到如今,他倒是成了那个地了。他家男人竟是凤凰蛋落在了山窝窝里,山窝窝里养出的金凤凰!
等梁君清感叹完,发现白澈还没从浴室出来,得有二十来分钟了吧。他有些担心,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白澈,你好了吗?”
里面没反应,他又敲了敲门,“白……”
这次是还没有等他说完,浴室门忽然被打开,从里面伸出了一只湿漉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拖了进去。
浴室里面热气蒸腾,梁君清突然被拉进去,那刻他被雾气迷蒙了双眼,没看清,地板湿滑,他鞋底溜了一下,差点没站稳。还好有白澈在,梁君清牢牢挂在白澈的脖子上,两人的身体贴得紧密无间,他身上的那件白衬衣很快就被白澈身上的水打湿。
湿衣服贴在身上,穿着不舒服,站稳了后,梁君清想脱了衣服,还可以跟白澈来个鸳鸯浴。不过他还没有动作,又被压在了浴室墙壁上,温热湿软的嘴唇覆了上来,贴着他的,吸吮辗转。
白澈的手从他的衣摆下钻进去,沿着腰线满满上升,梁君清哼唧了一声,腿就开始软了。衣服被脱掉,身体被抚摸,许久未经此事的梁君清哪里还扛得住,只能任由白澈折腾。
最后梁君清是被白澈抱上床的。他许久没做,白澈也禁了几个月,最后是一次比一次时间长,一次比一次磨人。他后腰有处还有些疼,是刚刚抵在浴缸边沿的地方,肯定是白澈撞得很,在浴缸边沿磕着了,但他没力气去看,他累得很,迷迷糊糊的,刚粘着床没几秒就睡了过去。
所以不知道,白澈一直没睡。等他睡踏实了,白澈轻轻下了床,下楼找到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两包烟,回来后打开了客厅的落地窗,出了阳台,又轻轻关上。
凌晨四点多,梁君清迷迷糊糊地伸手在身边摸着,但怎么也没摸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醒了过来,一看身边果然是空的,根本没有人久睡过的痕迹。
他喊:“白澈?”
没人应他,梁君清心里一慌,掀开被子赤着脚下地,竟都想不起开灯就跑出卧室找人,“白澈?白澈!”
“哗啦”,是落地窗被推开的声音,他找的人出现在他的眼前,梁君清松了口气。
“啪”,客厅里灯光乍亮,白澈开了灯。在黑暗里呆久了的两人都不太适应,缓了几秒钟才睁开眼睛。
白澈上前,“怎么了?”
有浓烈的烟味向他扑过来,梁君清皱了皱眉,回道:“我醒过来,你不在,我怕你一个人走了不跟我说。”
“我能够去哪里?我就在这里。”白澈注意到了梁君清的皱眉,“你等等。”
白澈知道自己现在身上的味道肯定是不好闻的,他把睡衣脱下来扔进了洗衣机,又刷了牙洗了脸,出来发现梁君清没穿鞋,他回到卧室把梁君清的拖鞋拿了出来,这才坐回了梁君清的身边,然后把手上的鞋子放在梁君清的脚边,“怎么不穿鞋?”
“我找你啊。”
“回床上去吧。”
“好。”
白澈带着梁君清进了卧室,两人躺在床上,梁君清趴在白澈的怀里,问他:“你在阳台上呆了多久?”
白澈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大概没多少时间,因为他还没想通,“你先睡吧,我需要再多一点时间想想。”
梁君清摇头,“你不睡我怎么睡得着。抽了很多烟啊,好重的烟味。” 他烟瘾不大,生孩子之前他偶尔抽两根解解乏,知道怀了孩子后就没抽过了,他不抽也没难受。白澈也没在他面前抽过烟,所以这会儿他对烟味很敏感,即使白澈又刷牙又换衣,味道还是很重。
“熏到你了?我去隔壁睡一晚吧。”
梁君清闻言气得整个人往他身上压,恶狠狠道:“你是要跟我分床吗?不准去!”
白澈笑,摸他的头,“好,不去。”
梁君清抬手摸白澈的脸,说:“我是你最亲密的人,不管是这件事还是以后的什么事,你心里怎么想的告诉我好吗?不要憋在心里。”
说到这个,白澈的情绪明显地沉了下去,又是沉默,梁君清心里叹息,决定不逼他了。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从头顶上方传来声音,
“你说,那个,莫三叔,他真的是我的,爸爸吗?”声音很低,语气里满满的不确定。
梁君清也轻声回他:“你跟他站在一起的时候,没人会怀疑你们之间的关系。”
是吗?白澈脑海里想象他和莫平扬站在一起的场景,怎么想都不觉得他们是父子。不过,他突然发现,梁君清太平静了,不管是对莫云锦和莫平扬的话,还是现在他的回答,都太平静了,根本不是一个刚得知秘密的人该有的反应,“哥哥,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
“猜到一点。我遇见了你之后,见过三叔,当时第一眼就觉得,你们真的很像,我不信有那么巧的事,去查了下,但查到的不多。”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他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所以莫云恒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帮他,莫云锦和莫云书也是因为这个才会在宴会上对他有敌意。原来,就他一个人不知道了。
“我还不确定要不要告诉你。我知道告诉了你,我们的生活肯定会有改变,我只想我们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我上班,你上学,等嘟嘟好了,再把嘟嘟接出来。”梁君清抬起头,在黑暗里准确抓住了白澈的视线,“你怪我吗?”
“怎么会。”白澈低头亲他额头。
那就好,梁君清又把头埋在白澈胸膛上,“那你是怎么想的?你相信莫平扬就是你爸爸吗?”
“我不知道。”白澈道:“其实没多大事,不管是真是假,我都只有一对父母,以前是这样的,以后也是。我人生的前十五年是我父母养育了我,后五年是我自己瞎过,从来没有什么莫家莫平扬,以前没有,以后我也不想有。”
“……其实你心里还是想知道的吧。”真的要这么想得开,也不会在外面抽了大半夜的烟了,“或许你可以问问舅舅。”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舅舅?”
“对,舅舅肯定知道的。”
梁君清等了一会儿没听见白澈说话,他爬起来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电话里说不清楚,回去说。我订票,我们一起回去。”
白澈刚刚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主动去寻找这个答案。他想拒绝,但内心又忍不住想知道。这会儿梁君清帮他下了决定,他便顺水推舟,不再纠结。只是君清和他一起回去?他知道梁君清每天都有很多工作要做,没有事先安排就离开,公司就是群龙无首了。
“你明天要上班,不用陪我,我自己回去。我现在学校放假,事务所那边说一声就好了,”
“没关系,之前怀着嘟嘟的时候,我知道以后我的重心得放在你们身上,所以已经给公司找了职业经理人,现在不用我时时盯着,走个两天没关系的。”
梁君清两分钟就定好了票,然后把手机一放,打了鸡血般掀开了被子跳起来拉白澈起床,“想必你也睡不着了,我定的六点的票,早回去早解决。快起来收拾东西,现在出发,刚好能赶上。”
就回去两天,也没什么要收拾的,电脑手机,夏季的一套衣服和洗漱用品,两个人的东西一个小行李箱就装完了。考虑到白澈一夜没睡,梁君清好歹还是睡了一觉,所以去机场的路上是梁君清开的车。
刚到五点钟,外面天空还是漆黑一片,只有零星几点星光,城市发展太快空气污染严重,这几年在这片天空下是越来越难以见到星星了。马路上没什么车,梁君清和白澈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了机场,将车停在停车场。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两人拿好东西迅速赶去登机。
飞机起飞前,梁君清给范海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今天不去公司,有交代了一些事。那时范海还在睡,被人吵醒,刚接电话的声音十分不耐烦,不过听到是梁君清的声音,立马清醒了。听到老板又不上班,挂了电话他愁得再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