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快克制一下你自己(13)
邵嘉摇头,“不喝,谢谢。”
钱盼秋好一顿自寻烦恼,脸色不悦的出去了。
我们前排一个男生转过身来冲着邵嘉笑,“嘉哥真能沉的住气,这女的追了你也得有一年了吧,咋没反应啊?”
邵嘉接着看手机也不理他。
男生不觉得有什么被怠慢的地方,随后把目光看向我,“兄弟,相中哪个了?要是不好意思开口,可以让嘉哥帮你追,一追一个准儿。”
我都要被气笑了,他帮忙追的,人家是答应的我还是他啊,“谢了,哪个也没相中。”
正说着呢,季之佑来了,看到我在这坐着风风火火就往教室里冲,“你干嘛去了啊?”
我一时语塞,怎么觉得他像个怨妇,“出去玩了。”
“我让邵嘉帮忙给你打电话,他死活不同意,我真烦死他了。”季之佑完全不在乎邵嘉能不能听得到。
邵嘉也不在意,理都没理他。
我觉得倒不是邵嘉不帮他,是我那时候手机已经没电了,他打了也接不通。
只是邵嘉懒得解释而已。
结果季之佑还蹬鼻子上脸,“我已经给我姐说了,想要个手机,她说要是高三第一次月考我能进全年级前五十名,她就给我买,要努力学习了!”
“……”
季文文看起来挺不靠谱的,可对她这个弟弟倒是真的好。
不过他这种从不玩手机的学霸突然用手机真的不会影响学习吗。
邵嘉终于有反应了,伸出脑袋问他,“你哪来的脸让一个女人去打工给你买手机?你姐也比你大不了多少。”
季之佑绷直了身子,“那是我姐,我亲姐,她今天帮我一分一毫我全都记在心里,往后要有谁敢欺负了她,我就算是拼了命的也会保护她,至少其他光说不练假把式的话,我就不讲了,你也别阴阳怪气的。”
估计邵嘉心里要气死了,是他自己主动挑衅季之佑让他姐买手机的,结果对方还真上钩了,还不
怕嘲讽,气人不气人。
邵嘉冷哼一声,阴森森的看了我一眼。
可能是我脑补能力太丰富了,我总觉得他想说都是因为我这个妖艳贱货,勾的季之佑魂儿都没了才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背后也觉得凉飕飕的。
我手机没电,只能干坐着,拿了季之佑的笔在他给我的本子上写写画画。
邵嘉不依不挠又道,“你姐可是有对象的,让人家对象知道她年纪轻轻就有扶弟魔的倾向,以后怕是嫁不出去。”
季之佑侧头看他,“你也太狠毒了吧,邵嘉我还没说你呢,你在外面招花惹草的名声都坏透了,我姑还嫌你以后娶不到媳妇呢,你怎么不反省你自己啊。”
“我能不能娶到媳妇轮到你来管?”邵嘉反问。
季之佑哼哼,“当然轮不到我啦,我姑今天说她怕是三年内就能抱孙子了,也不知道谁在衣柜里整天藏些不着边儿的礼物,还有那草莓味儿的避孕套,刚才家里饭桌上都闹翻天了,我没说你是替你丢人,都开不了口。”
邵嘉皱眉,“什么玩意儿?”
季之佑笑,“装啊,你再装。”
“操,你说什么呢?”邵嘉真急了。
季之佑狐疑的问,“你真不知道?”
邵嘉:“我怎么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季之佑愣了一下,随后道,“好吧,你真不知道吗?我姐买了新衣服没地儿放往你柜子里塞,结果掉出来一礼盒,挺好看的,就是盖子散了,里面的东西掉一地,她在地上捡的时候被我姑看到了……”
哈哈,我努力憋笑。
季之佑:“你妈问我姐那是啥东西,她说可能是你准备送给女孩子的礼物。”
邵嘉:“……”
钱盼秋说邵嘉有女朋友,他也没否认,现在他又给女孩子送避孕套……
哎,长叹一口气。
我这些天都他妈的胡思乱想些什么,邵嘉长的帅也不能掩盖他是个正常直男的事实。
季之佑笑,“怎么,我没冤枉你吧。”
忍不住去看邵嘉的表情,结果发现他也在看我。
邵嘉:“看什么看,那东西真不是我的,操,我都不知道里面是那玩意儿!”
第20章
差点被邵嘉喷到口水的我:“……”
给我解释什么啊,我错开身子,让季之佑对上他。
季之佑是不信的,语气的幸灾乐祸别提有多明显,“哼,反正劝你最近都别回家,我姑把那箱避孕套供起来了,进门就能看到,她在考虑要打折你哪条腿比较好。”
邵嘉也是真的快被气死了,拳头握的死死的半天都没松开。
看起来真的被冤枉的样子。
季之佑受不了邵嘉总盯着自己,“哎呀你干嘛啊,你这样看我也没用,东西不是我发现的,我也什么都没说,你要是委屈,就去解释,不过你现在去的话……应该没好果子吃。”
邵嘉也知道,不甘心的倚回墙上,生无可恋的盯着门口。
看到钱盼秋从大铁门那提着水往教室走的时候邵嘉突然两眼放过,直接奔出去了。
邵嘉一动,季之佑的眼睛就跟着他跑。
我也是。
我们两个人眼睁睁看着邵嘉在外面拦住钱盼秋,那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钱盼秋一脸娇羞的跟在邵嘉身后去了后面。
宿舍那栋房子的后面。
很隐蔽,大家不约而同的把那里当做是谈某些秘密事情的根据地。
季之佑转头问我,“他俩去后面的小树林了?”
我支支吾吾的,总觉得会教坏小孩子,结果他说,“我真比你大,敢不敢打赌?”
我瞧瞧他全身上下,“你这话有歧义,说你年龄比我大,倒是还有可能。”
“诶,那是哪里比你大不可能啊?”季之佑来了兴趣。
这家伙脑子都用在学习上了,我调侃他,他都听不出来。
他愣了一会儿突然捶我一拳,“徐扬!你怎么这样……”
“你脸红什么。”哥们儿之间不常开这种玩笑?
尤其是越阳秋,从上初中就开始拿这事儿挤兑我,那时候一起上厕所,他还老说我没他大,弄的我自卑了很长时间。
后来我一蹿个儿,身体哪里都跟着发育了,这才跟着把其他地方也撵上来。
季之佑小声吨囊,“就算那儿,也不一定就比你小。”
“瞧不起我。”其实我也很少开荤笑话,但是季之佑太容易逗了。
人都贱,越碰到不禁逗的,你就想逗。
像邵嘉那种油盐不进的,我还真不会去和他说这个。
想到邵嘉还在小树林里和某个女生谈话,再联系他的避孕套……
“诶,那礼物是邵嘉送别人的,还是别人送邵嘉的?”我问。
季之佑想了想,把笔抵在他下巴上来回的转,眉毛都拧在一起,“其实我没看见,都是我姐说的,我就看到那个盒子了,很漂亮,里面装的更像是巧克力之类的,谁知道里面是那玩意儿啊。”
“嗯……”
邵嘉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我差点信了。
“不过可能真是别人送他的,因为里面还有一封信呢,说是什么邵嘉收,”季之佑回忆道,“当时我姑父还说是不是冤枉他了,这信里说不定能看懂什么。”
“然后?”我追问。
“我姑不同意呗,觉得这是他的隐私,想看又怕辣了自己的眼睛,说就算有女生敢这么大胆给他这些东西,那也是他一个男生有错再先,不知道在外面怎么哄骗小姑娘呢。”
感觉邵嘉也不像是他妈妈说的那样的人,“好吧……”
季之佑转头看我,古灵精怪的样子让人招架不住,“扬哥,你觉得他是被冤枉的吗?”
“不知道……毕竟东西大家都看到了,只能说人不一定就是坏人。”
“你还是向着他。”季之佑叹气。
我不知道怎么说,老觉得他在和邵嘉争宠。
晚自习要开始了,邵嘉和钱盼秋还没回来,就连霍子晋也没回来。
我不和季之佑说话,他就很老实的低头学习,一时间教室都很静,我觉得无聊,正好手机已经充了一半的电了,就拿出来玩。
一上线虾子就和我说话了。
之前我们已经加了好友,他问我到家了没。
我正好无聊,就和他聊了一下。
【徐扬:到了。】
虾子没回,我又问他,【对了,今天霍子晋不是要撬你们大哥的老婆吗,怎么没人要跟他拼命啊?】
两分钟后虾子回复了。
【虾子:到家啦?】
【虾子:拼什么命啊,大哥都死了。】
“……”
虾子大概是嫌打字太慢,又发了一段很长的语音。
“就当年剩下的兄弟基本都成家立业进城务工了,现在留下的,很多都年龄小又找不到工作,都是混着玩的,霍子晋他爹又厉害,要是能扒着他找份儿正经工作,说不定比现在还好呢,谁去做那不长眼的事儿。”
【徐扬:那为什么】
虾子似乎知道我想问什么,语音发的声音特别小,他道,“就是波儿姐对大哥一往情深,非要守着老帮派里的几个混混儿不肯正经工作,她就老觉得大哥还在呢。其实这女人是好人,怕大哥那些兄弟没地儿去,她开那小卖部的钱,整天供着这群没工作的人吃喝,就因为他们以前给老大卖过命。”
我沉默。
虾子又发,“反正霍少也乐得陪着她耍,好好一个阔少,堕落成这幅模样,霍少他爹现在都不想理他了。”
“……”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就像你永远数不清十个人的脑子里可以埋藏着多少个天坑。
虾子又说了一堆故事。
我才知道这一群人之间复杂的关系,比如狄新晴更喜欢她死去老公的那一类型的,风风火火的糙汉,混社会。
那男人也宠她宠的没边儿,就是后来因为打架斗殴被人捅死了。
而霍子晋几乎是对她一见钟情,哪怕这女人大了他五岁。
霍子晋他爹,是我们这破地方的一把手。
地方再破,一把手的家世可都是差不到哪里去的,霍子晋从小不懂什么叫仗势欺人,个子虽然高可是性子软,谁都能踹他一脚,踢他一脚的。
这家伙也从来不会往家里告状,反倒是身上经常有钱让大家搜刮,弱的像是学校外面所有混混的一条狗。
为了接近狄新晴,霍子晋在学校不好好学,天天去学校外面给那群混混端茶倒水,人人都知道霍少是个孬种。
狄新晴察觉他对自己的感情之后嘲笑她从不要雏儿,活不好,也不喜欢乖孩子,没意思,让他滚远点。
任谁都知道只是一种拒绝的理由罢了。
可是霍子晋却因此牟足了劲儿的变成了一个坏胚子。
一年又一年的留级,不肯离开,终于,他把狄新晴刚结婚一年的老公熬死了。
不过他们的故事和我没关系,听了也就跟看故事会似得感慨一下,牛逼。
不过我总心不在焉的,因为旁边有蚊子,快把人给咬死了,季之佑也烦的够呛。
空气里一股越发浓郁的风油精味儿。
好想用啊……
和虾子两个人说着说着,他就问我见到邵嘉了没。
虾子本来还想让我帮忙给邵嘉带个好,想了半天又放弃了。
我也觉得还是放弃的好。
可能是我暂时不想被邵嘉知道我在外面用他的名号狐假虎威了。
五分钟后,邵嘉回来了。
黑着个脸。
钱盼秋也回来了,眼睛红红的。
邵嘉真是个杀手。
少女感情的噩梦终结者。
邵嘉坐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看到他手腕上被蚊子叮了一个大包。
没一会儿,前面的钱盼秋那里传过了一瓶风油精,前面男生转身递给我,说,“给邵嘉的。”
我接过来愣了一下,心道,“好上了?”
邵嘉:“没有。”
“……”妈的,我竟然还问出声来了。
邵嘉说,“还给她,我不用。”
我说,“不太好吧?”
邵嘉看我的眼神非常不友善,教室里的灯晚上也不是特别亮,看人都像是聚焦失败了的感觉,他反问,“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