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相亲对象他儿子怎么办(16)
贺见微看见他爸放在一旁的书,看了几眼内容便分辨出来了。
“嗯,前些日子偶然得到的孤本。”
贺见微来了兴致,“我看看?”
贺光儒难得没有吝啬的把书递给了贺见微,贺见微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翻看,越看眼睛越亮,逐渐痴迷。
贺光儒看贺见微看得这么入迷,也没有打扰他,而是拿起手机看了看,说起来周六就是贺见微的生日了,以前贺见微小的时候他们夫妻俩没有陪在他身边,贺见微都是和他爷爷奶奶一起过的生日,再大些贺见微便出去和他的朋友们吃饭唱歌庆祝生日,也就是长大了近几年才开始回来和他们一起吃饭。
“你们俩吃饭了。”杨佩仪手里还拿着锅铲,站在门口。
贺见微如梦初醒,还有些放不下手里的书。贺光儒见了,失笑道:“你拿过去看吧,别给我弄坏了。”
“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爱护。对了,爸,我上周收了个鼻烟壶,琥珀的,盖是玛瑙的。”
贺光儒一听就来劲儿了,因着琥珀材料不容易得到,所以制作出的鼻烟壶也比较少。
“什么年代的?”
“晚清时期,有八厘米高,改天给您带过来。”贺见微一看他爸的反应就知道心动着呢。
“好好好。”顿时贺光儒的腰也不疼了,迈着步子往饭厅走去。
“前些日子你爸不是去敏芝那边看腰去了吗,我听她说,她明年大概会结婚。”杨佩仪吃着饭忽然提起了这茬。
窦敏芝是杨佩仪妹妹的女儿,比贺见微小两岁,是一名医生,她父亲也是医生,在业界很有名望。
贺光儒显然没有听懂杨佩仪的言外之意,夹了一块肉说:“那挺好的,她和小彭也谈了好几年了吧。”
杨佩仪从贺光儒的碗里把那块肉夹出来,又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多吃蔬菜对身体好。”
贺光儒根本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把自家杨校长给得罪了,只能苦巴巴的吃着青菜。
贺见微并不接招,而是安静的自己吃自己的饭。
杨佩仪看着自己儿子和个哑巴一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一个个大的小的都要气死我啊,谁都不省心。”
贺见微和贺光儒悄悄的对视了一眼,安静的扒饭。
“吃吃吃,就知道吃,都哑巴了?”杨佩仪拿出校长的威严,贺见微和贺光儒顿时像是犯了错的学生一样缩紧了脖子,不敢说话。
贺光儒用口型对贺见微说:“都怪你。”
贺见微回他:“您也好不到哪儿去。”
“怎么?吃个饭还搞个地下情报局啊,以为打地道战呢?”杨佩仪放碗的时候,碗底磕到桌子发出一声脆响。
贺见微和贺光儒立马闭上嘴乖乖吃饭。
杨佩仪不喜欢说别人家的八卦,但若是哪家有不错的小伙子要是还是gay她就分外注意了。
不过最近杨佩仪有点提不起来劲儿,毕竟陆深那样的贺见微都看不上,那估计贺见微得打一辈子的光棍了,这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
但是这点也不能全怪贺见微,因为杨佩仪年轻的时候眼睛也是长在头顶上的,要不是因为去支教和贺光儒日久生情,哪轮的上贺光儒啊,更不会有贺见微。
贺见微住了两天才回的他那儿,趁着周五他又去了一趟他爷爷那儿。
贺以良正躺在摇椅上睡午觉,许阿姨刚要和贺见微说话,贺见微便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贺以良。
许阿姨笑着点点头又去忙活自己的事儿去了。
贺见微走到贺以良身边,给他把毯子掖了掖,将他露在外面的手放进去,大概是露在外面时间有点久,所以摸着有点凉,贺见微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去摸贺以良的脉搏,那微弱的跳动让他松了一口气。
外面的阳光正好,温暖的洒落在院子里,已经到了冬天,院子里的花早就谢了,一片枯萎。
第20章
再过俩月就是春节,贺见微的心头有些发紧,老人很难熬过冬天,过年时候去世的人也不在少数。他记得附近的李爷爷就是在大年三十那天去世的,贺见微小时候还得过他的糖果。
贺以良的瞌睡浅又短没睡多久就醒了,“你怎么过来了?”
贺见微拉着他的手委屈的说道:“爷爷明天是我的生日您该不会忘了吧?”
贺以良愣了一下,“老了,不记事了。我们见微又要长一岁了。”
“那也才刚满二十八呢。”
“走,爷爷给你画个庆生图。”贺以良大手一挥,便乐淘淘的让贺见微推他去书房。
贺见微倒是乐意他能动一动,抱起消瘦的贺以良,将他放在轮椅上,推向书房。
“我爸得了一本清朝的孤本,我讨来了。”贺见微的话语间带着得意的笑意。
“没见识,我书房里的东西你哪样没看过,去岁我得了一件北宋的孤本不也给你了吗。”贺以良虽是这么说但是眼角还是带着笑意。
“好东西我可不嫌多。”贺见微将贺以良推到桌子前,然后替他研磨。
“爷爷准备画什么?”
贺以良一边润笔一边回答他,“你属龙的我就画个龙吧。”
“飞龙在天?”
“你这性子我也不指望你飞龙在天了,只希望你平安喜乐。”贺以良低声说道。
贺见微没有接话,以前他小时候总是被爷爷奶奶寄予厚望,书法是他奶奶亲手教的,作画是他爷爷教的,那些古玩珍宝他从小就能摸在手里,当成玩具,他的悟性也好,若不是后来青春叛逆期的时候他差点把自己的命给玩掉,大概现在他爷爷也还会对他抱以厚望。
贺以良画了一条河,下面盘着一条龙,背后是一座山。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贺见微看了一眼说道。
贺以良摇了摇头,在这幅画上方写上祝贺贺见微生辰的词,然后落款印上自己的印章。
“这么全套?”贺见微打趣道。
“一年就一次。”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贺以良看着宣纸上的画,潜龙在渊,希望你无论何时都不要迷失自己。
“贺吾孙见微廿八生辰吉乐。”贺见微看着上面的草书,心情十分好。
“写的真好,比我爸好多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贺见微溜须拍马的功夫向来极好,夸得贺以良开怀大笑。
“咳咳咳……”贺以良忽然咳嗽了起来,一咳起来就有些停不下来。
“许阿姨,许阿姨,倒杯水过来。”贺见微赶忙冲外面喊道,一边拍着贺以良的背给他顺气。
贺以良摆了摆手,“没事……咳咳……”
“怎么又咳起来了?快喝口水。”许阿姨赶忙将杯子递给贺见微。
贺见微尝了一下温度刚好,这才喂给贺以良喝下。
过了好一会儿贺以良才平复下来,贺见微给他顺了顺胸口的气。
安顿好贺以良,贺见微关上门去找许阿姨。
“我爷爷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咳嗽了?”
许阿姨的眼神有些闪躲,贺见微的脸立马冷了下来,“许阿姨,你这些年来照顾我爷爷照顾得很好,我很感激你,但是你要知道只要有钱,多少尽心竭力照顾我爷爷的人我都能请来。”
贺见微平日里极好说话,这种重话许阿姨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立马就吓得面色惨白。
“是……是老先生不让我说的,他说不碍事,不想让你担心。”
贺见微皱着眉头点点头,“以后不管他说什么,只要有关我爷爷的病情,你都必须及时告诉我,你的雇主从来都只有我。”
“是是是,我明白了。”许阿姨的额头上不断的冒着冷汗,急切的点头答应。
“嗯,这些年许阿姨你做得很好,我也很愿意和你长期合作,今天说话有点重,但还请你体谅一下我这个做孙子的心情。”
“明白,我明白的。”贺见微的工资给得很可观,每天她要做得事情其实并不多,这么轻松,主人家又厚道的工作哪儿去找,许阿姨自然不愿意丢了饭碗。
贺见微去院子里抽了根烟,他开始考虑要不要搬过来住了,但到时候他爷爷肯定又要赶他,说他年纪轻轻不去闯荡跑到这里来守着他一个糟老头子。
吞云吐雾间,贺见微接到了闫鸿飞的电话。
“见微,我和你说,我要是再去找俞娉娉我就是孙子!”
“怎么了?”
他一开口,闫鸿飞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
贺见微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去,“没事,我爷爷刚刚咳得有点厉害,许阿姨没和我说,我心情不好。”
“贺爷爷怎么样了?”闫鸿飞知道贺爷爷是贺见微的雷池,不能踩,而且有半点风吹草动就能让贺见微精神紧绷。
“没什么大碍,还是老样子。”贺见微蹲在屋檐下看着外面萧条的景色,手里叼着的烟几乎快燃到底,他被烫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俞娉娉怎么你了?”
“艹!她没在法国!她驴我呢!”闫鸿飞一到法国就拿着他妈给他的地址找了过去,结果人家告诉他,俞娉娉三天前就离开了。
贺见微看了一眼俞娉娉的朋友圈,告诉闫鸿飞,“她回国了。”
“什么?!她故意的吧?!她知道飞机票多贵吗?!”闫鸿飞气得简直要吐血。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来都来了,肯定得值回票价,玩几天再说啊。”闫鸿飞感觉自己非常肉疼。
“那行吧,俞娉娉要是有什么新消息我会告诉你的。”贺见微用大拇指和食指将烟头按灭,扔进垃圾桶里。
他刚挂了闫陆鸿飞的电话就看到了陆知着的消息。
第21章
陆知着:贺叔叔我们明天几点在哪儿见?
贺见微看着陆知着发的消息,微微扬起嘴角,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陆知着都没有再发别的消息过来。
“真是个不好搞的小家伙。”贺见微戳了戳陆知着的头像,这才正经的回复陆知着。
贺见微:明早八点我去接你。
难得的陆知着竟然秒回了他。
陆知着:嗯。
贺见微不禁自作多情的想着难道陆知着一直拿着手机在等他的回复?
随即他就自己打破自己的幻想,怎么可能,说陆知着正在玩手机才能及时回复他,他还比较相信。
次日一早贺见微便驱车前往陆知着家小区,将车停在门口,给陆知着发了一个消息后,没过几分钟,贺见微便看见远远有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往他这个方向走来。
冬日里的晨曦落满了陆知着的肩头,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款羽绒服,露出一截黑色的高领毛衣,看起来明亮又干净。
“很冷吧?”贺见微将还温热的牛奶递给陆知着。
“谢谢。”陆知着接过牛奶捧在手心,车内有空调,这才让他被冷风吹得有些麻木的脸缓了过来。
“包子尝尝。”贺见微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做了一笼包子,还煮了一碗长寿面,不过是给他爷爷吃而不是他这个寿星吃。
“你做的?”陆知着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嗯,我吃着还不错。”贺见微点点头。
“我们今天要去哪儿?”陆知着拿起一个包子尝了一口,顺嘴问道。
“去滑雪。”贺见微拧动钥匙,准备出发。
陆知着嘴里还含着包子,看了一眼贺见微,这个天气虽然冷起来了,但还没有到下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