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心脏后,我看上了影帝(13)
“什么什么,谁说的?”听到同伴说着关于花以洛最新消息,另一个女生一脸不可置信地追问道。
“好像微博已经公开了。”
“哇,我要去看微博!我之前还萌他和我们学校的那个杨月生呢。”
“嘘——”正说着,那个一开始讲八卦的女生抬眼一见杨月生就在眼前,立马就扯了一下同伴的衣袖,示意她别说话。
“怎么了?”另一个女生好奇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生杨月生正从她们身边经过,一下子闭上了嘴巴,拉着小伙伴就跑了。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杨月生,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微微一痛。
他带着那把破小提琴,迷茫地在校园里走着。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周六,他又去公墓看了林小雨。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来探望你了。”他脸上苍白地看着墓碑,淡淡地笑了笑。
他靠着墓碑坐在了地上,用手摸了摸墓碑那些雕刻的字,问道:“你当初,是什么样的勇气去自杀的?”
“可能,我要辜负你的期望了。”
他看着墓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割向了左手手腕。
刀刃很锋利,他只是用力一划,手腕上就割开了一条道,鲜红的血像细小珍珠一样,从伤口挣扎出来,串成了一颗大珍珠滑落到了地上。
说不痛是假的,此时的杨月生眉毛几乎拧在了一块,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嘴巴渐渐苍白。
看着手腕越流越多的血,他靠在墓碑上看着远处蓝蓝的天空。
今天的天气真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他打开了琴盒,伸出右手摸了摸静静躺在盒子里残破的小提琴,内心有些自责。
如果它的主人不是他,它现在也许被主人爱惜得很好。
对不起……
杨月生在心里默默地向小提琴道着歉,眼泪却止不住地涌出眼眶。
正当他感觉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串脚步声。随着脚步声越靠越近,他将衣袖扯下挡住了伤口,又用琴盒盖住了地上的血迹,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看到了穿着黑色大衣,手拿着一束白玫瑰格外高冷的郝在泽。
对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墓碑前的琴盒,冷冷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认识小雨?”杨月生看着他,想到自己前不久来这里,上面也同样放着一束白玫瑰。
郝在泽没有回答他的话,上前一步将白玫瑰摆在了墓碑前,然后静静地站在那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月生将双手兜在了身后,用右手包住了伤口,害怕对方发现他自残,于是往后退了一步。
“想听我和她的故事么?”一向不爱与人交流的郝在泽,主动开了口。
“你说。”杨月生感觉左手腕的血,顺着掌心指缝往下流,立马扯了下衣袖将左手缩在里袖子里用右手捏住了袖口。
“我和她,从小就认识。以前,她家就住我家隔壁,我比她大一岁,她家人事业繁忙,总把她丢在我家,让我照顾她。”郝在泽似乎不是很习惯和别人倾诉自己的事情,从喉咙发出的声音都是沙哑的。
杨月生没说话,静静地站在他身侧,听他说话。
郝在泽顿了会儿,又继续道:“那时候,她很调皮,喜欢叫我在泽哥,像只蜜蜂一样天天围在我身边打转吵我学习。渐渐地,我也习惯了她在我身边吵闹。”
说着说着,郝在泽想到了小时候,林小雨有事没事就喊他“在泽哥”。
“后来呢?”随着血越流越多,杨月生的脸上也越来越苍白,脚也越来越无力,他几乎用出了身上所有的力气问道。
“她得抑郁症那些年,我并没有觉察到异样,因为她还是和过去一样,喜欢围着我转,没心没肺地笑着。我知道她喜欢一个叫花以洛的演员,每次花以洛新拍的电影上映,都会拖着我一起去看。”说到这,郝在泽冰冷的脸上微微有些难过,似乎在想那些痛苦的往事。
听着郝在泽讲着林小雨的过去,杨月生也渐渐理解为什么郝在泽每次见到他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了。
“直到——”郝在泽说着,停了下来,过了许久,才慢慢接道:“直到她自杀,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喜欢她。她走后,我得知她的心脏捐给了一个患有心脏病的男生,发疯地找了很久,才知道那个人是你……”
“如果小雨知道你喜欢她,也许她就不会自杀了吧。”杨月生接了他的话。
郝在泽听到他的话后,转过了头,见他一脸苍白地看着自己,以为他感冒了,于是淡淡地说:“我特地考到你们学校,只是想看看你是否有照顾好小雨的心脏,比如你现在。”
话音一落,杨月生整个人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割腕的事被他发现了,脸色瞬间更加苍白,脑袋也渐渐有些发晕了起来。
“我以为,小雨的心脏换了个主人后,会被好好珍惜。结果,最终还是和花以洛纠缠不清。”郝在泽平静地看着他,认命道。
“你想听听我接受了小雨心脏后的故事么?”杨月生问他。
郝在泽看着他没有说话。
“小雨生前的一些喜好如今转嫁到了我身上。不管你信与否,这事已经真真实实地发生了。我从接受小雨的心脏后,明显感觉自己与以往不一样了。明明自己不追星,却莫名其妙喜欢上了花以洛;明明不爱吃香菜,却突然爱上了那个味道;明明……”
随着杨月生说的话,郝在泽的脸上开始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渐渐凝重,直到杨月生说完,他整个人陷入了沉默中。
刚刚杨月生说的那些喜好,都是小雨生前喜欢的。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杨月生,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我,能感受下小雨的心跳吗?”
杨月生无力地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郝在泽快点离开,因为他快支撑不住了。
用右手拉下外套的拉链,杨月生里面穿了件白色的高领毛衣,更加衬托得他脸色苍白。
郝在泽犹豫地将手放在了杨月生的胸口上,感受着那一下一下传来的心跳震动,内心说不出的紧张又激动。
小雨还活在这个世上。
而强硬支撑了这么久的杨月生再也没有力气继续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双腿一软,往身后的草地上倒了去,渐渐失去了意识。
“杨月生!”郝在泽见杨月生晕倒在草地上,连忙去拉他,手掌却触碰到一片温润濡湿的液体,他摊开手心一看,一片殷红的鲜血跳入视线中,拉开杨月生左手的衣袖,里面白色的毛衣袖子已经全染红了,而手腕处,一道狰狞的伤口让他倒吸了一口气。
“艹!”他愤怒地一拳砸向了草地上,抱起杨月生就跑。
其实杨月生没有告诉郝在泽另外一件事——林小雨的抑郁症也随着心脏一并传给了他。
穿越到了别人身上
杨月生醒来时,感觉脑袋很晕。他无力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环视了眼四周,这是一个十几平大的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衣柜,再没什么其它空间放置别的家具。
墙上贴了很多海报,海报上都是同一个人——是个长得很妖艳的男生,应该是房间主人的偶像。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记得自己在林小雨坟墓前自杀,被郝在泽救了。
想到自杀,左手的手腕还能传来阵阵剧烈的疼痛。
他抬起了左手看向手腕处的伤口,见那道可怕的伤口并没有被处理,血染红了左手的小手臂、手掌,地板上也有一摊已经凝结了的血,那摊血上面还浸泡着一把水果刀。
他有点被眼前的画面给搞懵了。
郝在泽没有送他去医院,而是把他丢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那为什么又要在地上放一把水果刀?
杨月生有点想不通醒来后所见到的一切与自己有什么关联,他只知道自己流了这么多血没有去医治却没死。
也许是命不该绝吧。
他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脚却一软无力地往前扑了过去。
砰!
整个人脸朝地摔了下去。
膝盖撞到地面的疼痛让他眉头一皱,还好没有用手去扶地板,磕到的地方都无什么大碍。
扶着床尾站起来后,杨月生一点一点地迈着无力的双脚走出了房间。
呈现在他眼前的客厅,比房间大一倍左右,装潢已经很老旧了,给人的感觉很脏乱,到处都是乱丢的衣物,餐桌上茶几上还有很多吃完没收掉的泡面盒、快餐盒。
可以看出,房子的主人很懒。
找到洗手间后,杨月生推开门走到盥洗池那准备先把手上的血迹洗干净时,看到镜子里的人,愣了一下。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和之前在墙上海报里的明星是同一个人。
清秀眉毛下,有一双狭长妖媚的丹凤眼,俏皮的鼻子挺直又小巧,再配上那张红得滴血的朱唇,妖艳得让人分不清男女。
镜子里的人皮肤很白皙,几乎呈透明状,本是长着一张妖精般的脸,加上右眼角下的那颗泪痣,任谁看到都会挪不开视线。
杨月生死死盯着镜子里的人看了很久。
他以为自己在梦里,眼前的都是梦境,直到有人在外面狂敲门,他才缓过神来,犹豫不决地走到玄关处,慢慢打开了门。
“你在搞什么?”一个穿着非常时尚的二十多岁漂亮女生劈头就呛了他一句,然后径直往屋里走去,嘴上道:“勾引谁不好,偏要勾引自己的老板?你知不知道你的老板是谁?在如今的娱乐圈里,我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傻的傻子,敢去光明正大地勾引花以洛。”
听到“花以洛”三个字,杨月生的瞳孔一下子放大,站在门口久久没动。
“你倒是说话啊。”女生说着,转过了身,才发现杨月生左手衣袖撸到胳膊肘那,露出了一只血淋淋的手,像演鬼片里恐怖血腥的画面,让她感觉很不适。
杨月生看着眼前的女生,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他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
自杀晕过去后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竟然也和花以洛有牵扯。
乱七八糟的思绪再加上身体失血过多,导致杨月生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手背上打着点滴。
空荡荡的病房,只有他一个人。
他抬起右手仔细端详着,白皙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手掌上的那根生命线很怪异,两根错乱交接的线,意味着第二次生命。
这不是他的手,因为他手掌上的生命线没有这么乱,很短,以前给他看手相的同学曾开玩笑说他生命线这么短,活不长。
正当他看着手发呆时,病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之前的那个女生。
“你好好休息吧,公司那边我帮你挡一下。”看到杨月生苍白的脸色,女生叹了口气,想数落他的话全咽回了肚中。
“我……的手机在哪?”杨月生顿了下,问道。
“你割腕自杀的消息已经在网上传遍了,现在还是别看手机,省得被那些闲言碎语气到。”女生并不打算把手机给他,站在病床边说完话,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似乎还有别的事要做,于是道:“你先养伤,我明天再来看你。”
女生走后,病房里又剩下杨月生一个人。
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想着这一切发生的事,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可能自杀后灵魂刚好穿越到了用同样方法自杀的这具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