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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年上(5)

作者:苏格拉的门徒 时间:2018-12-03 14:52 标签:短篇 狗血 父子 大纲文

这是只真正的狼崽子,又凶又漂亮,周怀璋笑着想,能争敢抢,别是吃奶长大的,他是喝血长大的,养在身边,谁也说不准是福还是祸。
周怀璋将手指插进纪驰的头发里,揉了揉,动作温柔得出奇。
可他偏偏就喜欢纪驰那副恨不得作上天的样子。
这小兔崽子处处都合衬着他的心意。


纪驰并不是恋爱脑,成天只惦记如何勾搭周怀璋,拿爱情当饭吃,他有更大的野心。
金丝雀虽美,终究活不长,他要做鹰,生于长空,翱于烈日,也能收了翅膀,安静地陪在周怀璋身边,与他白首。
纪驰没申请走读,跟其他学生一样住在寝室,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纪小爷没那么矫情。
他报了第二专业,法律,主修经济法,一有时间就宅在图书馆,马不停蹄地给自己充电,锻造铠甲。
周怀璋虽浪荡,身边男男女女,来去如云,但他从来不是一个草包。周氏祖业自交到他手上,上了不止一个台阶,新一辈的商贾大亨里,他排头一个。多少跟他父亲一个辈分的人,都要点头哈腰地叫一声“周爷”,想要上前递根烟,还要看看自己什么段位。
周怀璋无论走到哪,迎接他的都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要知道他还不满四十岁,体力脑力都在顶峰,以后他会走向更高的地方
纪驰每每想到这些就觉得斗志昂扬,他看上的是一个近乎封神的人物,没有点真材实料,岂能降得住那个老东西。


知名企业家在高校挂名做教授是常有的事,不定期来作作报告,算是对社会地位的肯定。
周怀璋就是纪驰就读的那所高校的客座教授。
图书馆外的公告栏上贴了宣传海报,著名企业家周怀璋先生回校举办讲座,时间是下周二,地点在大礼堂。
周老板的照片被放得太大,有点失了比例,依然英俊得醒目,风度翩翩。
不少学生围在公告栏前拍照,小声议论着那些风月场里的花边绯闻,这个影后,那个名媛,听说还有个混血的小提琴演奏家,都跟周怀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我听说他还有个儿子,”一个女生道:“偷情偷来的,身份不光彩,一直藏着不让人看见,之前在微博上作妖,账号都被封了,足见有多不受待见。”
纪驰抿起嘴唇,手里的饮料瓶砸进垃圾桶,咣的一声巨响。
说话的女生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纪驰一眼,低声骂了句神经病。


纪驰上过几次微博热搜,狗仔偷拍的照片,角度奇葩不说,画质也很糊,大部分人只是听说过他名字,没见过他长什么样。
也有同学说纪驰跟一个富二代撞了名,纪驰也不解释,安安静静地上学读书,俨然一个普通学生。
他的社交通讯录界限分明,联络用的号码都不是同一个,喝酒飙车的狐朋狗友,学业上的教授同窗,都得分得清清楚楚。


讲座当天大礼堂座无虚席,拍照声脆得能连成一首交响乐。
前天夜里还跟纪驰在衣帽间厮混的人,转眼就站在了主讲台上,西装妥帖精致,连裤线都是笔直的,领带夹和袖口泛着微弱的光。
有女生掩着嘴巴低声惊叫,纪驰翻了翻眼睛,心道,老王八蛋在床上折腾时,可不是这幅德行。
周怀璋做了多年上位者,口才和气宇都属上乘,故事讲得好,道理说得透,时不时地撒一口鸡汤,现场氛围好得不得了。
纪驰淹没在角落里,远远看着周怀璋的侧脸,突然生出一股隐秘的自豪。
他们之间有着永远无法斩断的羁绊,他要缠他一辈子,一辈子不放手。


讲座的最后环节是观众提问,前几个问题都还好,金融相关,周怀璋一一解答。
纪驰看见乔逸自人群里站起来,不由得眼皮一跳。乔逸拿着一把唱歌剧的好嗓子,笑着道:“我想问一个专业之外的问题,希望周教授不要介意。”
周怀璋抬了抬手,示意乔逸有话直说。
纪驰眯起眼睛,听乔逸道:“周教授能聊一聊对爱情的看法吗?”
这哪是提问,分明是调`情!
真够不要脸的!
心火腾地涌上天灵盖,纪驰这个气啊,恨不得一脚踹碎乔逸的脊椎骨。
不等周怀璋作答,纪驰一把夺过在人群里传来传去的麦克风,朗声道:“我替周教授给你讲一讲吧,爱情是一种具有互相性的吸引力,你情我愿,互相中意的,叫爱情。夹杂着利益算计,企图通过两`性`关系的羁绊从对方身上获得好处的,那叫卖身!”


此言一出,礼堂里哗然一片,主持人脸都绿了。
纪驰将麦克风往地上一砸,音箱里爆出一声巨大的杂音,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睨了周怀璋一眼,转身走出大礼堂,姿态高傲至极。
主持人关了麦,小声对周怀璋道:“周教授别生气,都是些学生,难免……”
周怀璋整了整本就笔挺的衣袖,笑着打断他,道:“年轻人么,有性格有思想是好事。”
主持人小心翼翼地吐出半口气。
周怀璋面上笑吟吟的,一副沉稳儒雅的派头,心里却想着,我生什么气啊,这身逮谁怼谁的狗脾气,就是老子一手惯出来的。


(8)
纪驰带着一肚子火气冲出大礼堂,对着绿化带里的老槐树连踹了十好几下。
踹一下骂一句不要脸,保安远远盯着他,怕他有出格的举动。
学校有两个图书馆,一新一旧,旧的那个都已经是保护建筑级别的了,据说在里面做窝的耗子都已熬够了年头,飞升成仙。
纪驰拎着书包去了新馆,那里环境更好,有充电插座,还有自动贩卖机,他急需一罐可乐来降降火。
纪驰找了个相对僻静的位置,硬逼着自己看了一个多小时的文献。
不行,还是气。
想到乔逸那个做作的样子,他就觉得头顶冒火。翻出手机找到周怀璋的号码,发了一串“不要脸”过去。


信息发过去,迟迟没有收到回复,纪驰觉得憋闷,到走廊的窗口下吹风。他抽了根烟咬在嘴上,没点燃,嚼着烟尾吮烟草辛辣的味道,被气晕的脑袋逐渐清明。
站了好一会,他将烟折成两段塞进垃圾桶,转身的瞬间看到乔逸站在那里对他笑。
表情在笑,眼睛却是冷的,眸子上蒙着一层暗光,有点渗人。
纪驰挑了挑眉毛,笑着:“学长是来跟我讨论‘爱情’的么?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乔逸上前一步,拦在纪驰面前,声音压得很低,恶狠狠地道:“纪驰,你要脸吗?弄得跟个妖精似的勾搭自己的亲爹,嘲笑我卖身上位不配谈爱情,那你呢?你配吗?你敢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你喜欢周怀璋吗?你的身世见不得光,你的爱情一样,都是腐烂的,肮脏又恶臭。”
早就说过,乔逸想往纪驰心上扎刀子,真是一扎一个准儿。


出乎意料,纪驰没有像往常那样暴怒,他甚至没有多看乔逸一眼,撞着乔逸的肩膀走过去,就像路过一根残破的旧灯柱。
乔逸犹不死心,追上去,扯住纪驰的手臂生生将他拽了回来,冷笑着,继续道:“跑什么?戳到了你的痛处是吗?我告诉你,是周怀璋先来追求我的,在国贸大厦顶层的星光餐厅,摆满了蜡烛和玫瑰花,告诉我,就算是我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摘下来送给我。即便是同性,我们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你呢?你敢吗?你敢对他说一句我爱你,敢期待他的回应吗?纪驰,我真是可怜你,母亲是个出轨偷人的娼妇,自己又乱……”
不等乔逸把“伦”字说出口,纪驰回手就是一巴掌,力气大得险些把手臂甩脱臼。
乔逸踉跄着摔倒,口腔黏膜破损,唇边溢出血色,脸颊立即肿了起来。


巴掌落下的瞬间,纪驰就后悔了,因为他听见脚步声了,杂沓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院系领导簇拥在周怀璋身边,转过拐角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两个男学生,一个站着一个倒着,一个满身戾气,一个楚楚欲泣。
这么尴尬的情形下,纪驰却跑了个神,他想起学校的新图书馆是周氏企业出钱修建的,院系领导陪着周怀璋一道参观,再正常不过。


教务主任脸皮发青,呵斥着:“擅用暴力,成何体统!”
纪驰甩了甩抽人抽得生疼的手指,转身要走。
身后的男人突然开口,道:“等等。”
周怀璋一把好嗓子,端起气势来低缓沉厚,眯着眼睛道:“打了人说走就走?”
主任连忙提点:“快跟同学道歉,有了矛盾可以跟校方反应,怎么能动手!”
众目睽睽,纪驰脊背挺得笔直,浇铸了钢条似的,无法弯折。
纪驰抬起眼睛,瞳仁黑得近乎凌厉,他迎上周怀璋的目光,父子俩隔空对视着。
主任被纪驰的眼睛刺得心头一惊,正要呵斥,纪驰松开咬得咯咯作响的牙关,道:“不好意思,我妈死得早,我爸不管我,没家教的,不知道什么叫道歉。”
说完,转身就走。


主任要去追,周怀璋抬手拦了一下,笑着道:“孩子说的是气话,但也不无道理。他小时候我工作忙,疏于管教,源头在我身上,是我的错。”
所有人先是一愣,接着集体瞪大了眼睛。
??????
什么情况。
周怀璋依旧笑着,眼睛海一样深,他不经意似的睨了乔逸一眼,点着纪驰的背影道:“犬子不懂事,给诸位添麻烦了。”
主任这才听明白周怀璋的弦外音,脸色青了又白,恨不得把刚刚说出去的话全都捞回来,撕碎了咽下去。


纪驰带着一肚子滔天的怒火回了城郊的别墅,一进门就把客厅的瓷器摆件砸了个遍,沙发都掀了,满地狼藉。
佣人吓得不敢靠近,老管家站在楼梯上,道:“少爷,周先生说晚餐时间会过来”
纪驰又踢碎一把椅子,吼道:“不许做晚饭,什么都不许做!饿死那个老王八蛋!也不许开门,让他滚!”
气大伤身,这句话用在纪驰身上是气大了容易犯困,他进了卧室一头扎在床上,居然就睡着了,还睡得挺香,梦都没做一个。


有人将手伸进他的被子里,沿着胸腹线条一路滑下去,堪堪停在内裤边沿。纪驰揉着眼睛醒过来,看见周怀璋坐在床边,身上有着高级男士香水的冷香余调。
他摸了摸纪驰的脑袋,像把玩一个合衬心意的宠物,道:“不生气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撂我的脸,你真是长本事了。”
话是笑着说的,表情也是笑的,陷在被子里的手却用了力气,弄疼了纪驰。
纪驰翻了个身,裹着被子远远躲开,故意道:“国贸大厦顶层的星光餐厅,那的海鲜自助好吃吗?”
“还不错,”周怀璋解开领口和袖口处的扣子,活动了一下颈椎,笑着:“喜欢的话,也带你去。”
纪驰抿起嘴唇,周怀璋的态度让他心寒。


周怀璋是喜欢他的,当然他也喜欢乔逸,纪驰最怕的就是在周怀璋眼里他跟乔逸没什么不同,不过是一个漂亮精巧的小玩意儿,拎起来随手玩玩,兴致过了,便搁下不理。
那他所有的心机与算计,都成了笑话。
脑袋里乱糟糟的,理不清头绪,纪驰抬手朝门外指了指,道:“出去,我现在不想说话。”
周怀璋摘下腕表搁在床边的小矮桌上,水晶表面与插花的白瓷瓶相撞,哒的一声微响。纪驰预感不妙,甩下被子要跑,周怀璋掐着他的脚踝将他拖回来,整个人随之附上去,将纪驰压在身上。


熟悉的冷香余调占据呼吸,纪驰有一瞬的恍惚,他推拒着周怀璋的肩膀,试图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周怀璋握着他的手腕压在脑袋两侧,声音格外低沉,却听不出情绪,他道:“你知道自己是谁吗?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唯一的继承人。终有一天,周家的一切将全部属于你。你会有不可估量的财富和旁人难以企及的自由,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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