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在上(12)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再等等。”
　　袁凯打开伞揽着齐书焕走着：“就你穿的衣服，还没有等雨停你就先感冒了。明知道自己身体差也不知道多穿几件。”
　　都已经出来了齐书焕也不好意思拒绝了只好道了一声谢谢，“谢谢，不过我也不至于弱不禁风到吹点冷风就发生点什么吧。”
　　程潇在教学楼大厅看着齐书焕和袁凯离去的背影，手里的伞随即给了一旁问他借伞的女生，自己压着一股无名火淋着雨回去了。
　　程潇第二天没有去学校，齐书焕也是通过袁凯说的才知道的，自从他们上次对话之后他们便连微信都没有互动过了。听说程潇身体不舒服齐书焕想了想，最后还是给程潇发了消息。
　　“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多久程潇的回复就来了。“嗯。”
　　齐书焕问了几个关心的问题，不过也被很冷淡的敷衍了，齐书焕叹，自己结束了话题。
　　......
　　学校里突然传来了一些别的声音，如果说以前都是讨论他和程潇的，那么这次谈论的就是程潇和另外一个女生的了。齐书焕听到的版本是这样的，说女生前天下雨没有雨伞问程潇借，程潇为了她就把伞给她了，然后自己淋雨感冒了，所以昨天才会没来学校。
　　难怪昨天程潇没有来学校，也难怪会身体不舒服。大冷天的淋雨身体会好才怪。
　　齐书焕也不管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如何的僵只是当他来到那个图书馆的那个人正趴在桌子上，因为图书馆有暖气，外套被程潇脱了丢在一边。戴在左手那个泛着蓝光的爱宝时手表正滴滴答答的转动着。
　　这张桌子，还是他们第一次在图书馆碰面的时候齐书焕睡着的那张。
　　齐书焕只是碰了一下程潇程潇就立刻起来了，程潇的眼神是非常陌生的，齐书焕无视了他，手摸到程潇的额头上，再摸摸自己的额头，不由得皱眉：“怎么还在发烧就来学校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程潇也不摆出冷漠的样子了，倒是开始讽刺的笑。
　　“你不用这么说话，我朋友我都会关心。”
　　“就只是朋友？”程潇突然收起笑容站了起来，仗着身高的优势压着齐书焕。
　　齐书焕也不慌，点头道：“朋友。”
　　程潇突然笑了一下，“如果要和我保持距离的话那就别再来关心我了，我也不需要。”
　　齐书焕一瞬间刺痛了一下，低下头，眼神有些黯淡无光。苦笑道：“一定要这样吗？”
　　程潇离开了，而齐书焕仍旧是没能去叫住他，他怕因为自己的私心又让程潇被人在背后议论纷纷，从古至今言语都是最伤人的利器，程潇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不能因为他成为就风口上的那个人，他对自己也够好的了。
　　关于那个女生借伞的话传的很快，又或者说是有些有心人故意让他听到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齐书焕听到的版本也越来越多。程潇是很多女生心目中的那种男神级别的人，但从来没有因为这个就跟太多的女生交流过，别说女生，连男人能很少可以和他搭上话的，可能入学到现在都没说过几句话，如今却能而把雨伞让出去给别的女生而自己淋雨。很多人都在猜想程潇是不是喜欢上这个女生了。
　　同是也打破了程潇和齐书焕的一些谣言，齐书焕在想，这个女生要是出现的早一点点，是不是他和程潇也不会现在这样了。
　　程潇并没有出来说过什么，或者说他觉得没有必要解释。当那个女生把伞还给他的时候他也只是放在一边，路过垃圾桶的时候直接丢了。
　　......
　　齐书焕慢悠悠的走在街上，有些漫无目的，今天的心情很压抑，他怕自己回到公寓会想很多东西，自从他得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病之后想法是越来越多了，亦或者是他本来就是这种人，只是以前的他经常在忙着所以没心思去想，而如今身体闲下来之后才开始了有一些矫揉做作的矫情。
　　天气越来越冷，大风吹在脸色有些生疼，原本脸色就不是很好的他此时呼吸都有些急促，齐书焕咳嗽了几下，把围巾往上提了提捂住了口鼻，觉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去，路过那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好巧不巧的碰见了程潇，还有身边正在跟他讲话女生。
　　齐书焕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烫，有点害怕被发现，于是把围巾提的更高一些，好在他们家路不是一起的，程潇那边的马路先绿灯的，齐书焕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远去。
　　齐书焕回去的时候，那个难得一见的室友百里连总算是回来了一趟，那个长相帅气的人正坐在齐书焕经常坐着铺拼图的矮桌上，一点点的拼着图，不过因为有些复杂，所以拼的并不多。
　　“回来了。”那个人说道。
　　“嗯。”齐书焕脱下鞋子走进室内，室内的暖气和外面完全不一样，一进来他就感觉到热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这天天的不见人，到底干嘛去了？”
　　“没事，玩儿呢。我这次回来会多待几天，哦对了，明天我会带人过来，会不会打扰到你？”
　　“没事。”齐书焕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拼的一点余角，“怎么就拼了这么一点？”
　　“我拼的差不多了，不过除了你拼的那部分留下来了之外其他都被我打散了。”
　　齐书焕嘴角一抽，“拼的差不多了？？”他可是拼了很久才拼了那么一点。
　　“嗯，这谁送你的？”
　　“朋友。”
　　“呵呵，挺有意思的，朋友。”百里连讲朋友的时候是特地分出来念的，似乎有什么其他的想说的。齐书焕尴尬的笑笑，不知道回答什么。
　　“这么久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这么差？”百里连有些近视，远看没看清楚齐书焕，近看才发现这人瘦的厉害，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一般。
　　齐书焕有些无奈：“身体差没办法。”随即又是控制不住的剧烈的咳嗽着，百里连起来拍了拍他的背替他顺气，
　　“你那个病能不能治痊愈？”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医生也没说能不能，只是模糊的说了，想要身体好就得注意。我已经很注意了。奈何架不住一些有心人啊。”
　　百里连听出了弦外之音，挑眉：“有心人？”
　　“没事没事，很久的事情了，我去冲个澡。”齐书焕觉得自己快站不住了，扶着墙走进浴室，从过马路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累的厉害。


第十九章
　　齐书焕躺在盛满了水的浴缸里，脑子里想的东西多了头晕的厉害，心脏也有些酸疼酸疼的，干索性整个人淹没在浴缸里想清醒点，没多久却失去了意识。
　　齐书焕觉得耳边有人在喊着自己，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近在咫尺的百里连后仍旧一脸懵，后者正阴沉沉的看着他。“想死也不用在家里吧。”
　　“什么想死，我怎么了？”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了，好好地干嘛说他想死？
　　“不想死你把自己淹在浴缸干什么？”百里连说完之后才放下齐书焕让他自己坐着，齐书焕这才发现百里连整个人的衣服和裤子全湿了，水也溢出了一大半，脑补了一下情节之后齐书焕脸红了一下，赶紧把人赶出去。百里连也恢复那有些桀骜的笑容：“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
　　“滚出去。”齐书焕拿着旁边搓澡的浴球丢在那人身上，等人出去之后才穿好衣服。百里连正坐在那张矮桌上，齐书焕过去踢了他一脚，“让开，我要自己拼。”
　　“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话虽然这么说，百里连还是让开了位置。
　　百里连是一个天才，如果说齐书焕的学霸称号是努力学习得来的，那么百里连就是根本不需要怎么努力就甩别人一大截的人，在他眼里似乎没什么事是可以难倒他，齐书焕认识他不算相处时间的话，也有差不多三年了，刚搬进来的时候百里连还是一个经常在家里搞电脑的人，后来才不知道因为什么经常神出鬼没的。
　　有一次百里连买了一箱啤酒回来，让齐书焕陪他喝酒，百里连是喝不了太多酒的人，一瓶下去就已经分不清人了，从他讲的一些胡话里，有一个叫“jing”的人，好像才是关键。齐书焕不爱了解这些也没问过。
　　程潇在家里越来越不爱说话，身为父母和家人的舒沁程立岩还有程然都知道，平时程潇在家里虽然也不常说话，但是偶尔还是会听见两兄妹互怼，但是如今的程潇一发呆就是很久，有时候坐在沙发上看着手表，安静的可怕。连程然想他帮忙点什么都被他一句没空给打发了。
　　程立岩似乎有些动怒，看在程潇生病才没有一巴掌下去。“你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失恋了在这里窝囊成什么了，整天半死不活的家里气氛都被你搞的糟糕吧透了。”
　　“干嘛呢你，儿子难得这么一回你还不知道好好的说话。”舒沁白了程立岩一眼，程立岩甩了领带就进房间门了。程潇也不说话，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发呆。
　　程然看着程潇这样真的很担心，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他跟齐书焕一个样，什么都不说，程然即使关心也没什么安慰的话可以说。
　　思来索去程然还是给齐书焕发了一条消息，跟他说程潇最近的状况。以为齐书焕会给点什么建议，结果齐书焕也没法，只是说了一句让他自己想想，想通了也许就好了。
　　程然得不到想要的，心里有一些失落。
　　齐书焕晕过去的时候身体着了凉，毕竟室内有暖气也不代表大冬天就可以泡在温水里了，普通人都很可能感冒发烧，齐书焕比普通人还弱，第二天的时候整个人就烧的厉害，百里连说他一早出门就要接朋友，而齐书焕发觉自己又犯病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头和嗓子都烧得厉害，咳嗽一下喉咙就疼，左疼右疼都是疼齐书焕干脆不管了放任着身体咳嗽，咳完之后好受一点时整个人没点力气的瘫在床上喘气，眼角有一些眼泪，是咳嗽咳出来的。
　　室内是开着暖气的，可他现在觉得还是有些冷，整个人都蜷缩在床上。过了没多久齐书焕觉得眼皮有些重，他努力的睁了睁眼，最后还是随着意识的飘远昏过去。
　　他是被电话声给吵醒的，醒来也仍旧还在床上，仍旧一个姿势蜷缩着。齐书焕有些懒实在不想动，但是架不住那个催命一般的电话，手机就在旁边的矮桌上，只要起来伸一下手就行，就这个简单的动作齐书焕都有些吃力。
　　好不容易拿出手机来发现居然是百里连的。
　　“干什么。”一出声音他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声音沙哑的厉害，有些发不出声一般，被吵醒的齐书焕心里有点不愉快，讲话也没那么客气。
　　“你出来帮我开个门，我忘记带钥匙了。”百里连皱眉，总觉得齐书焕好像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