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闪婚了情敌(28)
随后,他张开双臂,拥住了对方。
“你确定你不会跟我拼命吧?”仇亦道。
段应许有点头脑发懵:“我不会伤害你。”
“其实……”仇亦凑到了段应许的耳旁,低着声音道,“我说我失忆了,是骗你的。”
“……”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仇亦的意料,不过虽然是意外,但他也没有拒绝。
和段应许以拥抱的姿势在电视塔的顶层吹了大半夜的冷风后,两人就莫名其妙地滚到了下一层的酒店里。
仇亦一边走神地想着段应许好像把整个电视塔都清场了、该不会星辰电视塔也是段家的产业之一,一边被段应许粗暴地撕开了上衣。
段应许像是泄愤一般狠狠地咬在了仇亦的肩膀上,把仇亦咬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为了回敬对方,仇亦也在段应许的脖颈上落下了标记。
两人并没有做到最后,然而仅只是抚慰,段应许便已激动得无法自已。他在仇亦的身下颤抖着,再不做掩饰,彻彻底底地将自己的一切展露给了仇亦。
第二天早上仇亦醒来时,段应许还躺在他身边睡着。
这还是仇亦第一次和对方同床共枕。
他敞着衣领,一边摸着段应许昨夜留在他肩膀上的齿痕,一边坐在床上思考人生。
不知为何,仇亦突然生出了点想要抽烟的念头,只是为了形象需要与健康问题,仇亦从没抽过烟,因此只能折中了一下,叼了根棒棒糖假装沉思者。
仇亦忽然觉得,也许翻车的人是他才对。
乌龟翻了壳,而兔子也没见得好到哪里去。
仇亦盯着段应许的睡颜观察了许久,终于做了个决定。
·
12月27日。
北境的雪山上。
“我说仇亦啊,”黄赫擦了一把额间的汗水,狠狠地喘了口气,“你怎么会想到要演何渡的片子?”
走在黄赫前面的仇亦手里拿着登山杖,一步一步地在雪地上前进着:“没什么,只是觉得何渡是个有才华的导演,不提携一把可惜了。他既然终于下定决心要自己单飞,我在资源上帮不到他什么忙,就只能用自己的名气帮衬他一下咯。”
在与段应许在星辰电视塔上度过一夜后的第二天,仇亦便扔下了还没睡醒的段应许,火速赶回了天虹娱乐。
他把黄赫从被窝里硬拽了出来,接着又火速让黄赫给何渡打电话,表示自己要推掉手上的通告帮扶何渡,接拍了何渡的电影。
何渡准备拍摄的电影名为《来自未来的信》,讲述的是雪峰上的邮递员的故事。
这部电影是何渡和他志同道合的导演朋友筹划了多年的作品,只是一直拉不到投资者。
为了谋求足够的启动资金,何渡才会在各个摄影棚之间奔波,妄图筹集赞助。
在结束了《野狼出没请注意》第四季的第一期指导后,何渡终于时来运转,受到了总导演“团长”的青眼,经由“团长”介绍,结识了一位颇有人文情怀的投资商,成功从对方手中拿到了启动项目的最后资金。
资金到位后,何渡立马运作起来,迅速组建起了拍摄团队。
待和何渡谈好了拍摄的事之后,仇亦便先人一步,又火速和黄赫一起飞向了预定的拍摄地,说是要先去踩点。
眼下,两人便走在爬山的山道上。
“妈的,这雪山怎么没缆车啊,”黄赫是个坐办公室的死宅,不像仇亦那样能打能扛,这会儿爬山爬得都有点头昏脑涨了,“这得爬到哪年哪月去!我还是个腿刚好没多久的伤患啊!”
仇亦安慰他:“不要怕,其实吧,十万里长征路我们已经走了不少了!”
黄赫激动:“我们已经走了长征多少路?”
仇亦道:“大概五千米吧。”
黄赫:“……”
黄赫当场暴毙。
仇亦没吭声了,不再像往常一样调侃黄赫,只闷头爬起了山。
段应许说自己是胆小鬼,他又何尝不是胆小鬼?
仇亦跑了。
觉得自己还需要一段时间来认认真真思考与段应许的关系。
仇亦不仅得对段应许负责,也得对自己负责。
第27章
黄赫又爬了一会儿山道, 实在是走不动了, 自暴自弃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疯狂喘气。仇亦见他没力气了,倒也没逼着黄赫继续爬山。
他提前了休息时间,拽着黄赫的胳膊将人重新拉了起来, 让黄赫调整一下呼吸再坐下。
做了几个深呼吸后黄赫这才感觉灵魂归位。
他一边翻着登山包里装着的淡盐水补充水分, 一边口干舌燥地问起了仇亦。
“仇亦,你到底是怎么了,今天早上突然就跑我家来把我拽起来, 中午饭都没吃就逼着我打飞的, 跟你一起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踩点, ”黄赫道, “我说,你就算是要踩点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何渡那边的剧组还没彻底拉起来呢,他还要继续拍《野狼》, 至少得年后才能正式开机了。”
“没什么,只是发生了一点事而已, 在我想明白之前我想暂时在山上待一段时间,你要是想回去就回去吧, 不过得把我的行踪保密, ”仇亦神情严肃, “黄赫同志!你绝不能背叛革命,无论敌人使用什么手段都不能屈打成招!”
黄赫纳闷:“昨晚上你不是去见段应许了吗?哎, 你是不是和他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你该不会是去和段应许说离婚的事吧, 他还不知道你又失忆了这事是装的, 打算直接霸王硬上攻,真把你关小黑屋了?”
“没有,”仇亦道,“我只是和他探讨了一下人生哲理。”
黄赫沉声道:“你和他聊了一晚上假面骑士?”
仇亦:“……”
“还是聊了一晚上JOJO?”黄赫摸了摸下巴,“总不可能是打了一宿的游戏王卡吧!我懂了,你打牌太菜自闭了,所以准备到深山老林里待一段时间,进行修行,等神功大成了再回来找他报仇?”
仇亦模棱两可:“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输了,不过具体而言……应该是两败俱伤。”
黄赫惊了:“我就随口一说跑火车,你不会真和他打了一晚上的牌吧!”
仇亦不说话了。
黄赫挠了挠后脑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仇亦,以对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会儿应该马上反驳自己,然后和自己开始相声表演。
他和仇亦是老交情了,正如仇亦说的那样,两个人几乎算得上是没有血缘的兄弟,像是家人一样。
现在仇亦不想告诉他真相,黄赫也没再追问,只闷头喝着水,想着自己现在跟着仇亦一起火急火燎地跑路了,公司那边丢下的工作该怎么应付。
五分钟后,两人休息完毕,起身准备继续爬山。
仇亦这时候才忽然道:“我跟段应许坦白了。”
在喝最后一口水的黄赫:“哈?”
仇亦又道:“我把其实我没有再一次失忆的事告诉段应许了。”
“哦,”黄赫一时没反应过来,把水包在了嘴里,然而片刻后他猛然惊觉仇亦所说的话里的冲击性,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什么!你把你是假装失忆的事告诉段应许了?”
仇亦点头。
黄赫惊了:“他没打死你吗?”
仇亦谦虚道:“他可能打不过我。”
黄赫为仇亦的厚颜无耻叹服:“我没有在夸你!”
“我知道,”仇亦拿着登山杖,随意地在手里把玩着。他垂着眼,用手杖在积着浅雪的地面上随意地划动着,不多时便画好了一只缩在龟壳里、只露出了一个头的小乌龟,“我给你画图讲解一下情况。”
黄赫凑过去一看:“你画个龟`头是在表示什么?”
仇亦:“……”
仇亦镇定地在小乌龟的身边又画了一只正抬起脚、猛踹小乌龟的小兔子。
“有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子遇见了一只呆呆愣愣的小乌龟,”仇亦道,“在别人眼里,小乌龟是不好惹的大鳄龟,但小兔子知道,小乌龟只是个有着尖刺、但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尖刺的小怂龟。”
黄赫纳闷:“这得眼神多不好使才能把鳄龟看成普通乌龟啊。”
仇亦:“……”
仇亦放下登山杖,给了黄赫一套孝子连击。
待黄赫闭嘴、不再打断他抒情后,仇亦才继续用登山杖在雪地上画着画。
“小兔子觉得小乌龟很有趣,虽然小乌龟的背上全是尖刺,但它总觉得对方应该会有个软软白白的肚子,”仇亦看着雪地上的两只小动物,眼神难得的有些温柔,“小兔子胆大妄为,招惹了小乌龟,甚至还掀翻了它。小兔子原本以为,恼羞成怒的小乌龟会狠狠地咬它,但是……”
仇亦顿了顿。
“被掀翻在地上的小乌龟只是躺着,把肚皮全露给小兔子,祈求小兔子留下来。”
仇亦轻勾唇角,泄出了一丝笑声。
“小兔子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到底是去把小乌龟翻过来还是丢下小乌龟跑路呢?它不知道,只得自己先躲到了一旁思考。其实,看上去任性的小兔子才是最怂的那一个。”
黄赫捂着头,道:“这兔子怎么听着像个傻`逼啊。”
仇亦:“……”
仇亦又给了黄赫一套孝子连击。
一番小学生打闹后,仇亦和黄赫两人继续爬山。
待明月初升时,仇亦和黄赫终于抵达了雪山的山腰附近。
山腰上有民宿,两人住了进去。
“明天还要继续上山吗?”爬了一天的山,黄赫昏昏欲睡,一边喝着民宿店家的女儿帮着泡的暖茶,一边打着哈欠问询仇亦明天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