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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殷梗了梗,喑哑道:“怎么,心疼了?”
“嘤阳怪气!还能不能好好沟通了?!”魏来火冒三丈,“初殷!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初殷红了眼眶,气得把另一只拖鞋往魏来身上踢,“你走啊!我让你找我了吗?”
魏来被泥拖鞋踢了个正着,跳脚道:“老娘娇花一朵,那个男人见了我不喊一声魏妈?!你别指望我当个精/虫上脑的忠犬跪舔攻,你爱回不回!我就是惯得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逮着我作!我走了!”
初殷咆哮:“你走,你走,你走了就别回来!!!”
魏来站在原地,边跳边骂:“不回来就不回来,你看我回不回!”
初殷嘤嘤道:“你滚啊!!!”
魏来叉着腰唧唧歪歪:“你叫我滚就滚,我不是很没面子,我不仅不滚,我还要绕着树跑圈!!!”
魏来果然说到做到,风情万种地跑了起来,兴致一来,还抱着树跳钢管舞。
初殷:“魏来,你烦死了!!!你不准跑!”
魏来吧唧吧唧地跑圈,婊贱骚地扭屁股,扬起脸道:“你下来打我呀!你有本事打我啊!对准老娘又挺又高的鼻子打呀!嘻嘻!”
初殷气,吹头发瞪眼,伸出手摇晃起树干来,一时哗哗啦啦,树上的水珠簌簌而下,劈头盖脸地淋了魏来一身。
魏来抹了一把脸,跑不动了,“行,不跑也行,滚也oj·bk,你先把我的猫还我!”
初殷抱紧橘猫:“这是我的猫!”
魏来:“我俩一起捡的,我也有份!”
初殷:“大橘的屎都是我铲的!!!”
魏来:“猫粮是我喂的,溜猫的时候,十次有九次是我!我告诉你,欧润橘管我叫妈!”
初殷道:“那是你耳朵不好,大橘只是随便喵了几声而已!要你这么说,我还觉得它管我叫爸爸呢!”
魏来叉腰道:“哈,你让它叫,欧润橘管你叫爸爸,我立刻滚!”
初殷:“……”
魏来趁机甩动抖猫棒:“欧润橘,看我,到妈妈这里来。”
欧润橘探出头来:“喵~”
初殷按住骚动的橘喵,“大橘,别跟他,来,叫一声爸爸,你之前不是叫过的嘛?”
橘喵:“嗷喵~”
橘喵和初殷两两对视,初殷眨眨眼,大橘抖了抖胡子,初殷急了,深吸一口气——是时候在无知的凡人面前,拿出自己华语乐坛天王的真正实力了。
于是,在飕飕的冷风中,魏来听见了走调的猫叫。
“爸~爸~喵~”
虽然学得活灵活现,但还是能听出来是初殷的声音。魏来愣了一下,笑出鸡叫,“咯咯咯咯哈哈哈哈哈你搞什么?初殷,你要不要脸?下来吧下来吧,爸爸在这呢!”
初殷急了,“不是我叫的!是大橘叫的!魏来,你不准笑!”
魏来笑得宛如母鸡下蛋,好半天才缓过来,感觉自己可能笑缺氧了,脑袋晕,靠着树哄道:“哎呀,你下来嘛,漂亮男明星,可爱嘤嘤怪,别折腾我了。算我求你行不行?我真的要坏掉了。”
初殷:“……”
其实,初殷并不是自愿上树的。
那时,他气疯了,抱着大橘出门,绕了一圈,发现没地方去,又雄赳赳气昂昂地回来,打算大战一场,发现家里连人也没有。
开指纹锁——指纹锁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无法识别他的指纹。
初殷没带钥匙,就打算去找物业开门,没想到半路大橘被一条流浪狗吓得炸毛,嗖嗖蹿上了树。
初殷哄不下来,自己也爬上了树,谁知一人一猫上树容易下树难,初殷只觉这树前所未有地高,缩手缩脚的,突然有点怕,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爬下去了。
就这样,初殷一直呆在树上,直到魏来发现他。
但是,嘤勇无畏爬到树上,又没胆子下来这种事,初殷是绝对不会和魏来说的,只是高冷地哼了一声。
魏来试探道:“我去给您拿一架梯子?”
初殷又哼了一声。
魏来觉得这事儿有门,忙不迭打算回家搬梯子,可没走几步,突然头晕目眩,视野天旋地转,踉跄几步,歪倒在了地上。
“魏来!”初殷动作比脑子快,纵身一跃下了树,落地姿势很沉重,两只脚先陷在了泥里,重心往后,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初殷立马站了起来,光着脚哒哒跑到魏来身边,扶起他,晃了晃,“你怎么了?”
魏来晕的时间很短暂,短暂到他根本意识不到他晕倒了,看见初殷这副泥手泥脚的样子,觉得有点开心,笑了笑,道:“我怎么了?”
初殷一看,还以为魏来在耍他,猛地站起来,作势不要理他了,“大橘,我们走!”
魏来忙抱大腿,“哎,你干嘛?你去哪儿啊?”
初殷恶声恶气道:“我要回家!你这个骗人精!”
魏来站起来,“一起嘛,我也想回家。”
初殷道:“你去陪姚朝雾啊!”
“叫护工了。”魏来拍拍腿上的泥,“我要回去洗澡。”
初殷抿了抿嘴,迈腿走了一步,感觉脚有点疼。
魏来很容易发现初殷的不对劲,紧张道:“腿疼吗?”
初殷没说话。
魏来道:“你鞋都没了,我背你走。”
初殷抱着大橘,看了魏来一眼,不动也不说话。
“不让背是吧?看来你喜欢别的姿势。”魏来气沉丹田,攻气十足地一把捞起初殷,来了一个霸道总裁味儿十足的公主抱。
初殷:“……!”
按理来说,初殷是要挣扎一下的,但他确实很好奇被公主抱是什么滋味,单手搂住魏来的脖子,硬邦邦道:“我还在生气。”
“知道了。”
魏来的攻气没维持多久,走了几步,不行了。
天府娇花气喘吁吁,泪眼朦胧道:“……我走不动了。你好重……”
初殷:“……我重?”
魏来求生欲满满:“是欧润橘太重了。”
初殷:“……哼。”
眼看着雨又下大了,初殷倒是没作,搭着魏来肩膀,单脚着地,一蹦一跳地回了家。
到了家之后,两个人都很累,无心吵架。
初殷赶了一天,困得要死,澡也不打算洗,准备上床睡觉了。
这是魏来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的事情,阻止道:“不行,你得洗澡。你这样躺下去,床单明天就要洗了!”
初殷打了哈欠,困困地道:“那我睡地上。”
魏来:“……”
魏来妥协,“我帮你洗,洗完我把你抱出去。”
初殷嗤之以鼻,显然是想起了刚才魏来抱他没走几步就垮掉之事,“我去洗。你别烦我。”
初殷脱了衣服,蹬了裤子,泡进浴缸,趴在边沿打瞌睡,忽的听见一声门开的声音,魏来进来了。
初殷蹭一下清醒了,道:“你进来干什么?”
魏来道:“我让你看看我这一头的奶油。干掉了,洗不干净。”
初殷:“……你活该。”
魏来一脚跨进浴缸,浴缸里的水滴滴答答往外蔓,初殷惊恐地想往外跨,魏来揪住他,道:“你看看,我还有没有奶油没洗掉。”
初殷:“……没有!”
魏来道:“你别激动嘛,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初殷道:“你滚开,魏来,我还在生气呢!”
魏来道:“就你会气呗,你个气筒精。难道我不气嘛?我好好一个生日,过得鸡飞狗跳的。”
初殷偏过头,水汽氤氲,熏得他眼睛发酸,道:“可是,明明是你错了。明明就是你……先骗我的。”
初殷委屈极了,他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想给魏来表白啊,可是魏来一点也不在乎。
魏来叹了口气,道:“脚还痛不痛?肿起来了吗?给我看看。”
初殷缩起脚,不给魏来看,魏来俯身游过去,抓住了初殷小腿,初殷伸腿蹬魏来,但没真用力气踢他,毕竟怕把娇花踢残了。魏来趁机游到了初殷的腿之间。
初殷的脚踝还系着魏来送的红绳,细细红红一圈,箍着雪白的脚腕。
初殷的脚长得很好看,脚背弯弯的,脚趾头肉肉的,指甲盖带点粉,在浴霸的暖光下,像水嫩的山竹肉。
“谢谢你啊。”魏来喉结动了动,“你送我那表,挺好看的。有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啊?”
初殷:“……”
初殷正在气头上,哪里有心情想表白的事,别扭高冷道:“新的一年,祝你越来越婊。”
魏来:“……”
魏来有些失望,又觉得理所当然,是他自作多情了,挠了挠初殷的脚心,道:“如果……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和谁过上一辈子?”
初殷呼吸一顿,反问道:“你想过吗?”
魏来道:“我想过,越想越紧张。哎,你说,要是我俩一起过,会不会没两个月就吵散了啊。”
初殷一脚踢上魏来的某部位,道:“你不惹我生气,我会和你吵架?”
魏来揪初殷大腿,道:“你只要控制一下你自己,我们就不会吵架。”
两人吵着吵着,莫名其妙,都吵硬了,沉默中,互相看了两眼,先后跨出了浴缸。
在一片尴尬中,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分房睡。
魏来道:“睡醒去医院看看脚。”
初殷:“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