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之后(127)
不考虑其他,从实际角度出发,自给自足确实有助睡眠,程湛兮回复她:【我想想】
喻见星于十分钟后发来私聊,内容简单粗暴:【紫薇】
[程湛兮]:紫薇格格风评被害,惨还是紫薇惨
[喻见星]:姐妹,都是千年的狐狸……
[程湛兮]:哈哈哈哈哈
程湛兮刚成年那时候因为好奇,接触过小玩具,后来很多年没碰过了,现在上网一搜,嗯,科技发展日新月异,女人越来越学会爱自己了,是个好现象。
郁清棠从办公室外面进来,程湛兮机警地将手机屏幕内扣,保险地返回主界面。
她朝郁清棠笑了笑,自然地打招呼:“郁老师睡着了吗?”
郁清棠颔首:“睡了会儿,谢谢程老师。”
程湛兮:“一早上给我道了多少次谢了,别这么见外。”她向郁清棠招了招手,郁清棠脚自发绕过桌子,走到她身前。
程湛兮把手机倒扣在桌面,起身看她眼睛里的红血丝,比早上好了些,但还是不少。
“郁老师如果愿意的话,我晚上带你运动吧?”
一线嗑糖的葛静猝不及防被甩上了高速,喷了一脸车尾气。
程湛兮见郁清棠面露抗拒,又道:“时间不长,一个小时,不,半个小时就够了。”
葛静被车甩下来,大失所望:才半个小时,程老师这么不行吗?
杨莉羡慕地想:至少半小时,果然是年轻人。
办公室有人,程湛兮不好明目张胆撒娇,就牵了郁清棠的手握在手里,指尖轻软地抠着她的手心,表情可怜,口型道:试试吧试试吧?
郁清棠神情微妙。
她回到座位,打字问程湛兮:【你说的是哪种运动?】
程湛兮若有所悟。
【我说的是夜跑,你想的是哪种运动?】
屏幕上方断断续续地跳出“对方正在输入”,却始终没有消息进来,佐证了程湛兮的猜测。
程湛兮认真地考虑起靳斯月和喻见星提出的建议。
许久,郁清棠的消息回过来:【半小时?】
她选择跳过上一个问题。
程湛兮看穿一切,勾了勾唇,打字道:【对】
郁清棠看着屏幕沉思。
过了会儿。
[郁清棠]:十分钟行不行?
程湛兮一瞧之下,笑得差点儿滑到桌子底下,她双肩抖动,把电脑屏幕侧过来,适当遮掩住自己,躲在后面偷笑。
[程湛兮]:行
困扰郁清棠最严重的是失眠问题,她并不想和程湛兮彻底拉开距离,同时也不愿意她更进一步,她直觉会有危险的事情发生。仅仅是夜里一起跑十分钟的步,如果能缓解失眠,她觉得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郁清棠很少后悔,短短两周内,她已经后悔了两次,第一次是请李岚她们吃火锅,第二次是答应程湛兮夜跑。
她知道自己体力差,但没想过会有这么差。
当夜,郁清棠在学校盯完学生们的晚自习,回到名门公馆19栋21楼,程湛兮从开着门的2102出来,喊她:“郁老师跑步去吗?”
郁清棠颔首:“稍等,我换个衣服。”
她换了身浅灰色的运动服,气质温纯,披散的乌黑长发在脑后绑了个马尾,刘海全数往后梳,露出光洁饱满的白皙额头,五官精致秀气,皮肤光滑细腻,比实际年龄显得更小一些,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
程湛兮站在她身边,一身白色运动服,栗发简单挽着,脖子修长白皙,容貌极为明艳,更像是成熟美御的大姐姐。
程湛兮按了电梯。
郁清棠一眨不眨地看着电梯门映出来的女人身影,挺拔修长,回过神觉得这样不妥,今晚可能又要失眠,再移开视线已经晚了。
电梯到了。程湛兮让她先走,她落后一步跟上。
郁清棠将运动服外套的拉链往上拉,一直到领口最上面,把下巴藏了进去,两手揣进衣兜,垂眼看着地面。
“郁老师。”
“嗯?”
“你冷吗?”
“……”郁清棠小幅度侧了侧脑袋,看了她一眼,声音有些低地说,“不冷。”
“那你藏得这么严实?”程湛兮故意开玩笑,“我们出去跑步,不是做贼。”
郁清棠依旧把小半张脸藏着,无言地坚持着什么。
程湛兮便不再说话,由着她低着脑袋。
前台咸鱼小姐姐把桌面上的手藏到下面,冲走过来的二位打招呼:“程小姐……”她差点儿没认出来旁边低着头的郁清棠,停顿了两秒,方说,“郁小姐,晚上好。”
程湛兮大方笑道:“晚上好。”
郁清棠停下来,眼睛看了看她,微不可察地点头。
咸鱼小姐姐寒暄了句:“两位出去跑步吗?”
程湛兮说:“是啊。”
她边说着跟着郁清棠出门的步伐,出了楼门。
泗城的空气质量还算好,能看到天空里的星星簇拥着月亮,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亦是一片皎洁月光,蒙上了一层银辉。
郁清棠把脸从领口里抬起来一点,月光下眼珠越发漆黑,问道:“十分钟从下楼开始算还是跑步开始算?”
“都行,我听你的。”
“下楼开始算吧。”郁清棠本着速战速决的目的说。
“那我们从现在就得开始跑,第一段路程,先跑到天鹅湖吧。”程湛兮怕她拘谨,说完便小步倒退着跑,看到郁清棠抬腿,她转过身去,在前面领路。
为了照顾郁清棠的体能,她刻意放慢了速度,不时回头看看对方。
可能一百米不到两百米吧,她就听不到后边的脚步声了,回头一看,郁清棠停在不远处的路灯下。
程湛兮:“?”
她走近了,发现郁清棠在大口喘气。
程湛兮:“……”
程湛兮尽量忍住笑意,温柔问道:“郁老师累了吗?”
郁清棠白皙的脸颊泛红,但有运动的因素遮掩,顺理成章,她不逞强,道:“有点,跑步和走路感觉不大一样。”
周日走山路的时候她也有点气喘,当时没觉得有这么累。
程湛兮顺着她的话道:“是很不一样。”她还体贴地给郁清棠找了个台阶下,“平时不锻炼的人刚开始锻炼都这样,正常现象。”
郁清棠:“那我们歇一会儿?”
程湛兮说好。
跑了两百米不到,歇了两分钟。
第二个两百米,郁清棠岔了气,她手按着右下肋,眉头紧拧,脸部肌肉疼得轻微扭曲。
程湛兮不敢再带她跑步了,两个人溜达到天鹅湖,又溜达回来,程湛兮第一次夜跑连一滴汗都没出,郁清棠不用提了,脸色又白又红,白的是她本来的肤色,红的是尴尬的。
两人在楼道口互道晚安,各自回家洗澡睡觉。
程湛兮补了几组室内锻炼,踩了半小时椭圆机,消耗今天多余的热量。郁清棠一个人在客厅,用冰凉的手背给自己越来越烫的脸降温。
运动是一件需要正面激励的事,和本身的能力相辅相成。如果一个人自身擅长运动,她爱上运动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相反则会产生抵触心理。郁清棠把浅灰色运动服脱下来,丢进了洗衣机,看都不往那边看一眼。
她鲜少有真正讨厌的事物,跑步现在算一项了。
郁清棠去厨房倒了杯水,给自己消了消气,她拿着睡衣走向浴室,路过洗手间的镜面,微微一愣。
镜子里的她正无意识地鼓着腮帮子,像个闹脾气的小女孩。
郁清棠抬手摸上自己的脸,指尖自上而下划过脸庞。
她闭了闭眼,恢复了平静。
浴室的水声响起来。
脑子依然一团乱,喷薄的被克制,混沌的相缠绕,郁清棠闭着眼睛在卧室床上干躺了几个小时,闹钟响起,她从那种似睡非睡的状态里清醒过来,捏了捏眉心,支起上半身靠坐在床头,打开了自动窗帘。
天亮得越来越晚,屋外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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