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男主的爽文剧本(75)
希望这两位下次互相家暴的时候,可以找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免得她一直提心吊胆。
这种“实战”体验,一次就要她半条命,如果天天这么训,还没到开学,颜钰估计自己就得被殷北卿训死。
此时的颜钰还不知道殷北卿对她的表现有多意外。
殷北卿心里知道自己的训练方法正常人很难适应,毕竟以前从来没有过收谁当徒弟的想法,她一开始也没想要颜钰一口吃成个胖子,只是打算稍微吓唬吓唬,试试能不能看到些有趣的东西。
但就结果来说,颜钰的潜力远比她的预估得要高。
要知道颜钰刚才挡下的可是一只特级兽魂的攻击,还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虽然只是十分短暂的一段时间,但放在御灵学院那群没见过世面的人眼里,已经是天降紫微星一般的存在。
颜钰大口喘着气,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因为刚才的爆炸消耗更差几分,她默默在心里盘算着人选,看看有没有实力和殷北卿不相上下,但稍微靠谱点的灵法老师。
她是想变强,不是想求死。
正当她艰难地组织好语言要来同人商量时,鼻尖却突然嗅到那股熟悉的冷香正扑面而来。
殷北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她面前,距离拉得很近,不声不响的,只视线淡淡垂落在她脸上。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殷北卿不语,手却捏了只帕子过来,仔细替她擦去额头上的细汗。
“刚才做得很好。”
颜钰极其缓慢地眨动眼皮,耳旁有噪音在嗡嗡地响,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出现幻听了。
她只是筑了个一碰就碎的防护罩,又不是亲手杀了只甲级的兽魂,按照这人的标准,不应该罚她先刷十天半个月的厕所吗?
为什么还夸她,还是用这么温柔的语气。
就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颜钰慌了,她太慌了,在她的潜意识里,殷北卿的语气越是平和,那日后的暴风雨只会来得更加凶猛。
她才刚捡回来半条命,还没做好面对世界末日的准备。
殷北卿并不知道颜钰脑袋里想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看她脸色不好,还以为是累到了。
“你的爆发性很强,但这就是你最危险的地方。”她弯起食指蹭了蹭颜钰垂下的睫尾,示意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继续说,“保持这份冷静,再慌乱的情况下也不能随意爆发失去理智,后果你是知道的。”
魂力暴走的后果,轻则经脉断裂,重则直接堕魔。
不过……颜钰抬眸对上殷北卿的视线,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要真这么说,那您不就是最大的反面教材。
估计是从颜钰的表情里猜到她的意思,殷北卿很快说。
“我和你不一样。”
“哪不一样?”
“你太弱了。”
人身攻击?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收心打算回屋休息,刚走出去两步突然察觉什么不对劲似的快步退回来。
“你这手帕不是我的吗。”她指指殷北卿的手。
琅迭谷每月都会有固定数量的手帕分发下来使用,她怕和别人的弄混,特地往上面绣了朵花,殷北卿现在手上这条,就有这么一个刺绣。
想想之前入谷仪式的时候,她确实漏了条手帕在殷北卿那,但这种已经沾过脏东西的帕子她为什么不丢掉,反而还随身带着。
想想就觉得奇怪。
被质问的殷北卿面露无辜,似乎是真的不知情,“是吗。”
颜钰蹙眉研究了几秒她的表情,最后还是选择算了。
只是一条帕子,而且原本就是琅迭谷的东西,拿去就拿去。
“随你。”
她背过身,理所当然地错过了殷北卿在那一秒抬起的嘴角。
但那也只是转瞬即逝的笑意,快到让人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
之后的时间,殷北卿差不多两天来突击颜钰一次,上课的方式依旧是那么蛮不讲理,不过相对而言的见效也快。
颜钰现在能够熟练使用的灵法已经超过十个,别的不说,自保能力至少有了。
不过这几天高强度训练所产生的消耗,让她的身体又开始显露病态,夜里的咳嗽声一声比一声重,有时候咳得整晚都睡不着。
好在门口的药田一直有侍女帮忙打理,莲珠草和聚魂草收成很多,她熬了药,按照药典的方法继续一日三服,症状倒也有缓和。
只是这方子终究治标不治本,它的作用是修补体虚和气散这一系列的身体漏洞,但颜钰每大量使用一次魂力,就会对这一成果造成毁灭性摧残。
她的身体就像一只旧水桶,敲敲补补到处都是补丁。
如果说,颜钰只是想过过正常人的生活,这药确实已经够用,但这不是她的目的,她想成为能为殷北卿所用的左右手,不是只能站在原地等人来保护的废柴。
她叹了口气,低垂的眉眼满是对这幅病弱身体的无奈,随后捏着鼻子,一口把苦涩的药汁倒入口中,艰难地往下咽去。
把药喝完之后,颜钰踮起脚尖,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体术图鉴,至少把体魄练好了,就没现在这么虚,多学一点总没坏处。
她揉揉疲惫的眼,勉强翻开第一页。
前天夜里几乎没怎么睡,中午又刚陪殷北卿练了一阵,其实身体早就累得不行,但开学的时间近在眉睫,颜钰半点不敢松懈。
……
“有完没完了。”这是阮月冺今天第三次说出这句话,语气里的不耐烦快要爆表,“我都示范几次了,这有什么难的,直接扎进去再刺出来,不就完了?”
说着她快速把手里的东西绣完,塞到殷北卿手里,“不然你直接拿这个交差吧。”
殷北卿凉凉看她一眼,“你以为你的就很好看吗。”
“那你找别人。”
阮月冺原本就不是细心体贴的性格,所谓的“刺绣”技巧,都是这么多年来缝人断肢练出来的经验,但看她粗狂的缝合风格就知道,这技艺十分有待考量。
比如她信誓旦旦让殷北卿拿去交差的这朵“花”,边缘模糊,颜色乱成块状,看不出半点花瓣的形状,毫无美感可言。
但殷北卿别无选择,毕竟阮月冺已经是琅迭谷里,对刺绣这门手艺最熟悉的人了。
“为什么想不开要学这东西。”阮月冺摁住太阳穴,“是刀不好玩,还是鞭子不够劲,再不行你去和林百竹对几局飞镖也行。”
前天夜里,殷北卿突然敲开她的门,拿着一堆缝得奇形怪状的布料怼到她面前,只说了两个字。
“教我。”
阮月冺直接把殷北卿这种无聊又反常的行为,归类为抽风。
一定是神女这个徒弟还不够难教,才让这人有这么多空闲时间搞这些有的没的。
“我有我的用处。”
阮月冺摇摇头,当下只觉得她没救了。
……
两日后中午,殷北卿按照规定的时间来找颜钰训练。
总是放着把躺椅的药田旁没看见人,只有两只兽魂吊在外边的树上玩,看见她过来,立刻都没了好脸色。
殷北卿走过去,“你们主人呢。”
“睡觉呢,你等会儿再去。”盼盼从树上跳下来。
殷北卿充耳不闻,熟练地从窗边跃进去。
屋里的人确实在睡,但估计是怕睡得太死一觉到天黑,没敢躺到床上,只在膝盖上盖了条毛毯,委屈地缩在躺椅里。
她看起来很疲惫,眼下的青紫色重了许多,疲态明显,估计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额头上冒出许多汗,睫毛一直乱颤。
殷北卿的眉不自觉跟着皱起来,抬手打开熏香的盖子,熟练地从怀里掏出金腾干花放进去,用灵法点燃。
这气味很快将房间里浓重的药味散开来,像是被安抚到,颜钰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
殷北卿这才走到她身边,手从毛毯下伸进去,指尖寻到她腰间的香囊袋子,将它翻出来捏在手心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