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拿了嫡子剧本后(89)
她这跟谁都自来熟的性子,认识的人甚至都超过了他,他如何知道她遇到了谁?
“赵安仁。他不是爹的学生吗?不过自从我从太康回来后,似乎就没见过他了。我才知道原来他在国子监读书呢!”
沈亿陆捋了捋胡子:“是他呀,他确实在国子监听学。我也曾想过将你送去国子监的,可想到以你的性子,在那些地方必然待不住,也不知道会惹出多少麻烦,才给你找老师,让你自己去求学。”
沈霁见沈亿陆显然不太想谈赵安仁,她也没有多问,这其中的缘由,估计还是与父辈们的恩怨有关:
赵安仁的爹赵孚与赵平的关系很好,在赵平与她爹的关系还十分和睦时,赵安仁与她爹的关系自然也很好。可是这一两年,赵平独揽朝中大权、独断专横,跟她爹也有了嫌隙,赵孚作为赵平的亲信,与她爹的关系自然也就有所疏远了。
但这并不影响沈霁原本的计划,更不会因此就疏远赵安仁。
之后沈霁有空就往国子监跑,对着李昉一口一个“李叔叔”,听得李昉整个人都麻了,渐渐地也默许了自己多了个“侄子”。
李昉熟读古籍,对文献典故十分了解,因此他只能指点沈霁史事。除此之外,他也擅长写诗,所以沈霁拿出了她在江南搜集的诗词文集请他写序。
李昉问:“写完序,下一步是不是找我合作出版文集?”
沈霁眼睛冒绿光:“可以吗?”
李昉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可以。”
他因为科举的事被贬,眼下处事小心谨慎,生怕又做错了什么,哪里敢应沈霁之请去做这么打眼的事情?
“哦。”沈霁也不灰心,“那李叔叔写一篇序就好了,出版的事我搞定!”
李昉动摇了。
这诗词文集他看过了,里面并无叛逆和大逆不道的诗词,就算他写了序,也不会被人抓到什么把柄。
经过深思熟虑,又得了沈霁的保证,不会打着他的招牌来做什么勾当,他才答应帮忙写序,——其实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有好几个人为沈霁写了题记,比如李穆、卢多逊,还有扈蒙。
这篇序他写了半个月才交给沈霁,沈霁拿到序后便风风火火地去安排印刷出版的事宜。
上次她被赵老大坑了一把,这回她学精了,特意没往赵老大跟前凑,还忽悠了薛吉跟她一块儿干。
虽然薛吉对这事也是一窍不通,但他认识的狐朋狗友立也有门路广的,他们不读书,又闲得发慌,听说薛吉跟沈霁要出版文集后,他们也跑来凑热闹。然后在他们的斡旋之下,这诗词文集很快便面世了。
沈霁还从她娘那儿学到了不少广告词:
你想了解江南文人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吗?看这书就对了。
十八个男(诗)人与两个女(诗)人的故事尽在此书。
……
很快就有人跟赵老大打了小报告,赵老大一听这事跟沈霁有关系,顿时哭笑不得:“这小子最近又干了什么事?”
打小报告的言官将文集上交,然后以此为证据,想要证明李穆、李昉、卢多逊、扈蒙等结党营私。
赵老大摸了摸下巴:“这小子是去骚扰了多少人才得到这些题记的?可怜我的翰林学士们在辛苦修国史之余,还得受他骚扰。”
言官:“……”
完全没听出官家你有体恤臣子的意思,反而感觉有些幸灾乐祸是怎么回事?
“而且这小子出版文集竟然还绕过了我去!”赵老大很生气,上次跟他合作得不是很愉快吗?沈霁这么快就撇开他单飞,真是个无情的少年郎。
言官:“……”
官家没毛病吧?
王继恩适当地提醒:“官家,这些诗词文集,沈小郎君当初也是进献了一份给官家的。”
赵老大“哦”了一声:“是我忘了,还算那小子识相。”
言官:“……”
所以官家你到底是什么个态度?
赵老大想起面前还有个人,道:“不过是一句题记,算不得什么。倒是李昉,这序写得不错……”
近来卢多逊等翰林学士、知制诰都忙于收集资料编修国史,他身边值班的知制诰、翰林学士一下子就少了,所以他有些想将李昉调回来。但没有个好理由将他调回,必然会引来非议,也会寒了举子之心。
如今看到这篇序,他便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
另一边,沈霁兴冲冲地拿着印好出版的诗词文集回去跟李云杳分享成果,才刚下马,就在侧门看见了一道令她生厌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沈小鸡:哦豁,要爬墙了。
李姐:谁让我出场少呢,没事做,只能去爬墙了。
沈小鸡:……
——
注释:开宝六年五月,李昉复任中书舍人、翰林学士。
注:沈小鸡搜集别人的诗词订成合集出版这事,搁现在那叫侵权,但是在古代并无侵权这一说,而且自己的作品能得到出版和亮相的机会也是增加名气、谋求出路的机遇,所以不会有人因为侵权而要告沈小鸡。但这毕竟是律法不健全的古代,不是现代社会,所以侵权的事情万万不能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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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夺爱
自吴元樊随吴家人去平乐乡为吴彦祚结庐守孝之后, 沈霁便再也没在汴梁见过他,且随着她与李云杳的关系日渐亲近,她很少会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猝不及防见到他出现在自家门前, 她甚至还愣了愣,随后像是遇到了天敌的刺猬, 浑身炸毛。
“吴老三。”她跑到吴元樊面前, 打量了他一下。
吴元樊出身武学之家,他也曾在军中挂职, 身材无疑是魁梧的。不过比起初见时的意气风发、丧父后的落魄但仍有一丝勋贵子弟的傲气,如今洗去了一身的傲骨, 面容憔悴、神情哀楚,像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之人。
“你这是脱孝了?”沈霁自问不是蛮横无理的人,所以在确定他来这儿的目的之前,自然不会朝他发难。
吴元樊看见她,目露凶光, 但很快又掩了下来,道:“嗯。”
沈霁一直盯着他,自然没错过他那一刹那的恨意, 知道他来者不善,便不再与他虚与委蛇, 开门见山地问:“你来做什么?”
吴元樊抿唇, 似是十分痴情委屈:“我来等一个答案。”
沈霁心底骂他神经病, 道:“这里能有什么你需要的答案?”
吴元樊不理她, 定定地站在旁边, 偶尔向门内眺望, 期盼能看见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他的态度惹恼了沈霁, 她撸起袖子就想跟吴元樊干仗,然而想到自己跟李云杳合作时答应过李云杳,不会干涉其与吴元樊之间的事,登时像霜打的白菜似的,蔫了。
当初哪能想到自己会与李云杳和解?如今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沈霁万般不情愿,然而她向来遵守诺言,只能忍气吞声。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会让吴元樊那么好过,当即让人把门闩起来,命令道:“除了爹娘和李云杳,谁都不许开这道门!”
门房知道她是恼极了,不然也不会用咬牙切齿的口吻下达这个命令……他早就猜测外头的郎君与云娘子的关系了,如今自家小郎君又是这副态度,更是让人遐想连篇。
他是沈家下人,自然会站在自家小郎君这边,忙应道:“是,小的一定照办!”
把吴元樊拦在门外后,沈霁气得抬脚就要去问李云杳这是怎么一回事,然而走到一半,她又拐了个弯来到了阎舒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