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清河地主gl(110)
作者有话要说: orz,本来上一章小绿字想提醒大伙们注意张雁说的话的,但是还是留到这章揭秘嘿嘿。
☆、不妙
“啪”张鹤将张雁掐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打开了, 张雁掐得她脸颊都疼了, 她错了错下颌, 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她似乎能想通为何刘氏会承认自己私通了, 兴许那封亲笔书写的信,本就是给柳氏的。毕竟那上面“亥时初, 田庄中等你”的寥寥数字,并未指名道姓。
且刘氏本已被柳氏安排住到了祖宅去, 忽然回田庄, 任谁都会认为她是为了方便与住在田庄的江生幽会。
只是刘氏为何要大费周章回田庄呢?她已经与柳氏同在祖宅了, 为何又不直接去找柳氏说?
不过这些事容不得她来想,这是柳氏与刘氏的私事。虽然不知道张雁是如何得知她们的事情的, 可显然他是故意不让柳氏知道真相的——即便到被揭穿他构陷刘氏后, 他依旧没让柳氏知道他这么做的真实目的。
“如今我知道了,你便不怕我与娘说?”张鹤道。
“呵。”张雁冷哼,“你想告诉娘便尽管去说, 已经四年了,她们再也没有可能了。不过奉劝你一句, 你也是张家的子弟, 有些事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便最好守住此秘密。”
“你认为你很孝顺,你这么做是为了娘好,可要我说,是你害了她。她这半生失去了爱,下半生便也活在孤独之中, 蹉跎半生,什么都没有。”
张鹤很无情地在心中庆幸她这一路走来有夏纪娘的信任,而她们也未被世俗所阻碍。在这一点上,她很感激刘氏当年不考虑她的未来而做了这样的决定。
“你懂什么?!”张雁驳斥道。
张鹤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懂,可你也未必懂娘。若有朝一日,她从别处得知了你这么做的真正目的,兴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甚至也不会原谅自己。”
张鹤转身,有些迫不及待地离开这里。明明这儿山清水秀、环境幽雅宜人,可她却觉得空气浑浊得让她头晕眼花,快难以呼吸。
张鹤似脚下生风,快走到前堂时,夏纪娘的身影从拐角处走出,她们险些便撞到了一起。夏纪娘伸手扶住张鹤,而张鹤拉住她的手便往大门而去。
“二郎,这是怎么了?”夏纪娘觉得有些不对劲。
张鹤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道:“还得去给娘请辞。”
“娘身子不适,她回屋歇着了。我这要去找你,你便出来了。”夏纪娘道。
“那我们就回去吧!”
夏纪娘见她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儿,也不耽搁。走出大门,而仆役已经将她们的马车备好了,张鹤对夏纪娘道:“纪娘,你来驾车如何?”
“嗯,我来。”
张鹤爬上马车,夏纪娘轻轻地扯了扯缰绳,马便听话地开始慢速跑起来。经过改装的马车哪怕经过凹凸不平的路面也不会颠簸得很难受,便是冷风刮来,呼在脸上让张鹤觉得很冷。
“纪娘,停一下。”张鹤又道。
夏纪娘将马车缓缓地停在官道边上,她很放心地松开缰绳,毕竟这匹马乖巧听话得让人啧啧称奇。她看见张鹤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自己,微微错愕,问道:“二郎,怎么了?”
“我冷。”张鹤道。
夏纪娘感受得到天气并不算冷,且张鹤出门也穿了厚衣裳,又怎会忽然觉得冷呢?她忽然想到是否是张雁与她说了什么?
张鹤的冷是由心而发的,她想到柳氏与刘氏,若是她的身份被揭穿了,那她与夏纪娘怎么办?她们是否会是下一个柳氏与刘氏?想到这儿,她便不寒而栗。
曾经的她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是否被揭穿,那也是因为她没有在乎的人,可如今她得到了,便不想失去。人都是贪心的动物,她也不能例外,让她失去夏纪娘,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夏纪娘搂着她,虽然不知道张鹤这是怎么了,可她并不着急着打破平静,她会在这儿陪着张鹤,直到她愿意说。
忽然,她听见了细微的抽噎声,对于见过张鹤哭鼻子模样的她而言,她很是熟悉这声音。她宽慰道:“二郎,你都是当‘爹’的人了,怎能还哭鼻子呢?”
“我没哭。”张鹤闷声道。
“好,你没哭,那告诉我,这是怎么了?”
张鹤将眼泪抹在夏纪娘的衣裳上,觉得干了才抬头,问道:“若有朝一日,别人发现我不是郎君,是娘子了,我们怎么办?”
夏纪娘愣了一下,旋即吃吃地笑了。她弹了张鹤的脑门一下,道:“以前从不担心这些的二郎哪儿去了?我认识的二郎,对任何事可都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妥当的呢!”
“那是你吧?”张鹤抽了抽鼻子。
“即便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离开你。”
“说好了的,可不许反悔了。”
夏纪娘香香软软的,抱起来甚是舒服,张鹤这一抱便舍不得撒手。夏纪娘无奈地晃了晃她的手臂,道:“二郎,该回去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可好?”
“好吧!”张鹤稍感安心,松开夏纪娘。
夏纪娘驾着马车,张鹤仔细地回想张雁所说的话,她又看了夏纪娘一眼,问道:“纪娘,你跟娘说了什么?”
“没什么。”夏纪娘笑了笑。
“骗人!”
夏纪娘笑道:“她跟我说,当初你对她说要向我提亲,她很是生气。”
时隔两年,柳氏后来的行径让张鹤渐渐地忘记了当时的情景,夏纪娘一提,她才记起来,本以为柳氏是因为自己没找她商议而失了家长的面子。她问道:“娘为何要生气?”
“自然是因为你是女儿身,她觉得你有意欺瞒我,所以她才很生气呀!”这跟当初夏纪娘的推论一模一样。
张鹤寻思柳氏既然跟刘氏有过一段情,那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可她还是答应了让我娶你。”张鹤不知道该如何向夏纪娘说明她的两个娘之间的恩怨情仇。
夏纪娘也不知如何跟张鹤说,不管是刘氏还是柳氏,对她都是三分疼惜怜爱,三分芥蒂与三分愧疚。芥蒂是因为她是刘氏与张廷榆所生,愧疚是因为她被当成了刘氏报复她的棋子。
刘氏待张鹤的真实想法如何也只有刘氏自己才清楚了,而柳氏看着张鹤长大,这种矛盾的心情便越发明显。张鹤要娶妻,她气恼张鹤明知自己的身份,却还要去耽搁夏纪娘;可她又想满足张鹤一次,算作弥补;同时她也想让张鹤自己去品尝这样做带来的后果,让她自己面对风暴。
柳氏想,夏纪娘兴许看上的是郎君的张鹤,那她这辈子便会失去许多东西,她也是个可怜人,为此柳氏也在想办法去弥补夏纪娘。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她们比她与刘氏要幸运。
夏纪娘又轻轻地笑了一下,道:“阿姑说,她当时也是气昏了头。”
有些事情她与柳氏知道便好了,没必要让张鹤再去触及真相,任谁知道这样的真相都会无法接受自己的存在被人否定。
“可她为何还会放任我们这样下去?”张鹤想,或许从她们的身上切入主题,那正好。
“二郎想到了什么?”夏纪娘问道。
张鹤觉得这件事说出来有些复杂,毕竟张雁介入了其中,她只能挑重点来说:“张雁已经承认了他构陷了小娘,而这么做的目的,你兴许想不到——他是为了阻止娘与小娘在一起。”
夏纪娘错愕了片刻,道:“他承认了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嗯。”
夏纪娘拉停了马车,转身道:“那我们必须跟娘说才是。”
张鹤奇怪道:“纪娘便不奇怪娘跟小娘的事情吗?”
“我自然奇怪,可眼下并不是深究她们的过往的时候,而是要让阿姑知道真相才是。”
“纪娘,我想让人去将小娘找回来,她跟娘之间的事情,还是让她们自己解决吧!”张鹤道,跟柳氏说张雁这么做的目的,也改变不了什么,刘氏与柳氏之间的恩怨也不会就这么消除,她们也不会轻易地原谅对方。
不管刘氏知道真相后会如何,那都是她跟柳氏的纠葛与恩怨,她们不管是身为旁观者还是子女,都不能替她们去做任何决定。
夏纪娘沉思了片刻,最终也点了头,即便她如今跑回去跟柳氏说张雁其实是因为知道她们之间的事情才对刘氏下的手,也已经无济于事,柳氏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原谅自己。
可是想一想张雁这样的人做了这样的事还能逍遥法外,张鹤又特别郁闷,她使不出张雁那样的卑鄙手段来打击张雁,也不能去报官!最后只能用别的手段和方法来抵制张雁:“等我种了花生、南瓜、番茄,我绝不能再便宜张家!”
张鹤再次到县衙找县丞时,县令也在衙署中,张鹤还没请他帮忙打听刘氏的消息,他便小心翼翼地将她请到了内堂说事。
张鹤很是疑惑,她与临川县县令并无多少往来,以前石青还在此处当任时,她倒是通过石青与县令谈过几次话。如今县令如此神秘兮兮地找她,所为何事?
到了内堂,县令又摒退左右,才忧心忡忡地对张鹤道:“清安贤侄,近来行事可得小心些呀!”
张鹤还在腹诽县令喊她为“贤侄”,闻言,紧张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县令道:“你们没收到消息吗?”
张鹤摇头,她一天收到的消息太多了,也不知县令说的是哪方面的消息。
“就是洛阳传来的消息呀!官家怕是撑不过这个腊月了,这嘉王就开始急了。本来夏秋之时各州府发生那么多天灾,四处传出许多对殿下不利的流言来,若非殿下沉稳持重,处置妥当,怕是会引起官家的不满,那太子之位——”县令一顿,想起张鹤并非官吏,他与她说这些也不一定会懂其中的利害,便转移话题道,“眼下嘉王已经对拥护殿下的人出手了,御史台还参了柳参军一本,说他以权谋私……”
不仅是柳参军,连石青也难逃一劫,而御史弹劾他们的罪名自然是在他们试种“清河稻”的那段时期,包括侵占官田、盘剥百姓等。御史台一旦弹劾,衙役便会前往去抓人,柳参军也是刚被抓走,要送洛阳查办。
张鹤正诧异嘉王怎会对柳参军和石青这样的小官吏下手,县令便说出了其中的关键:“嘉王想对殿下出手,又岂会从殿下身上做功夫?”
要撼动太子之位岂会那么容易?所以嘉王想到了从小人物的身上下手,只要利用他们,拿到往上一层的不利证据,便能一层层地剥开,把矛头直指被保护在其中的太子。
柳参军是太子力保下来的人,嘉王自然不会放过他,而石青则只是增加柳参军的罪名的棋子罢了,压根便无关紧要。而柳参军若是被查实有罪,那嘉王下一步便是将矛头指向童历瑜等。
童历瑜没有开诚布公地与太子站在同一战线,只是他的交游圈子中便有张廷轩等人,而张廷轩在帮太子处理粮食仓储问题上出了不少力,还稳住了局面,本就是嘉王要对付的人之一,所以不管是童历瑜还是张家,也会多多少少要受到一些牵连。
县令已经在临川县当了八年的县令,他已经没指望能往上走了,所以早些年便很识相地与柳家牵上线,这些年却一直隐藏着,丝毫不敢表明自己的立场,怕一个不留神便成为祭品。
所以当朝堂有一些风吹草动,会波及张家、柳家时,他都会稍微给一些提醒。不过他不能明目张胆地去给张家的人报信,派人去找柳氏,柳氏偏偏又不在宅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