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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清河地主gl(7)

作者:方便面君 时间:2018-06-28 09:23 标签:种田文 甜文 系统 穿越时空

  张显见张鹤没有抛下他,甚是高兴,又跑回去把鞋子和外衫穿上。夏纪娘却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他这是怕你丢下他一个人进城去了。”
  张鹤轻轻感慨:“跟我小时候一样。”似乎感觉到夏纪娘好奇的视线,她又是一笑,“小时候我的爸——爹娘不在家,我时常一个人呆在家中,每逢他们出门,我都甚是孤寂和害怕,那种滋味……”就像现在。
  笑容渐渐地淡了下去。想到相隔了一个世界的父母,张鹤不禁悲从中来,鼻子一酸,眼泪就这么涌了出来。
  只有灯笼透着暗淡的光的昏暗中,夏纪娘眼尖发现了张鹤的异样,她诧异于张鹤所言的不对劲,可又感于她的孝心。她的爹娘仍在世,所以她不曾体会张鹤失去爹娘的难过,只是看见她如此模样也难免动了恻隐之心。
  看着奔出来的张显,张鹤很快地收拾了情绪,似自言自语般昵哝:“我或许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所以明明心里不认为是亲人,也忍不住付以真情感。”
作者有话要说:  根据存稿的情况结合全文的预设字数,收藏和评论并不理想的情况下加更需要动力_(:з」∠)_

  ☆、看花

  从清河村到临川县城有三十余里路,按步行日行五十里的速度来说得大半日才能进城,还要置办东西便又要耗费许多时间,故而村里的人进城基本都要呆两到三日。
  而抚州地势平坦少山岭,便少了许多难走的山路。有牛车的话便可大大地缩减了行程,大约也要两个时辰才能到,算上要耗在城里的时间,也要及早地出发。
  张鹤的牛已经借给了李大娘,所以他们此行要蹭也要进城去的张保长的牛车。张保长家有两头牛,抽出一头的话也不碍事,所以他带出来的这头牛年轻健壮,脚程十分快。
  夏纪娘和张显坐在后边,张鹤则和张保长各坐在车头处闲聊。
  提及收税的事情,张保长又不免敦促张鹤耕种谷物,毕竟届时催收赋税也是他的工作之一,若村里头有人缴纳不了赋税,县衙的人是不会讲道理的,而需要他将差额补上,如此一来最后吃亏的还是他。
  特别是一些品官户仗着权势而常常不缴纳二税,催收赋税的乡吏反而遭受其苦,重者倾家荡产。
  去年张鹤的田经营不善,上田的收成比下田还差,但是她也勉强把二税缴纳齐了,没让张保长吃亏,张保长因此对她的态度颇好。
  张鹤知道张保长的忧虑,笑道:“夏税我会想办法备好的,待到四月,我便种稻,秋税保证纳齐。”
  夏纪娘听见他们的对话,稍微将视线转到张鹤的身上,心里好奇张鹤当初是怎么度过那段艰辛的日子的?
  依照张显的说法,张鹤是因为典当了一枚玉佩才有了温饱的资本。可是后来休憩房屋、缴纳二税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她还得雇人干活等,一枚玉佩怕是不足以支撑他们撑过一年的。
  似乎是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张鹤回过头去,夏纪娘连忙别开视线,又在狭窄的牛车里换了一个坐姿。未曾注意到俩人的举动的张显看见张鹤回头,便道:“二哥,疼!”
  “哪儿疼?”张鹤问。
  “屁股疼。”张显扭着身子,小脸皱成了一团。他已经坐在一捆要给牛吃的草上面,可却依旧不够。
  张鹤忍俊不禁:“你要跟着出来,就该想到要吃颠簸的苦。”
  张显撇撇嘴不说话,他仰着脑袋看着夏纪娘,偷偷地问:“夏姐姐不疼吗?”
  夏纪娘脸色微郝,又摇头:“相较于步行,这点颠簸还是受的住的。”
  张显便不再埋怨,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喊肚子饿。好在夏纪娘早早地起来准备了些饼和水在路上充饥,不过她没想到还有张保长,便带少了。最后张显和夏纪娘分一块饼,而张鹤和张保长各吃一块。
  抚州的州府衙署就在临川的城内,故而临川的城池又是抚州城。抚州城位处汝水和临川水的交汇处,双面临江而立,河泊众多,渡口和码头也多。
  抚州城池高和坚固,四面共有城门十二道,道路宽大、通畅。随处可见往来的赶集、脚夫和出游的行人,靠近河运那一边尤为繁荣兴盛。
  张保长对这儿并不陌生,毕竟他偶尔会进城来;而张鹤刚来到这个世界之初,也曾在此的张家宅院里生活了一个多月,后来时常进城置换所需用品,更谈不上陌生。
  就连夏纪娘也曾跟着来贡院参加考试的其兄呆过一段日子,至于张显将近一年不曾回来,已经很是陌生了。
  从东城墙的寿昌门进城后,过一条桥便是熙熙攘攘的寿昌街。寿昌街长约十里,直通西城墙的西昌门,而寿昌街又是百姓聚居的民坊区之一,此处邸店、店铺和瓦舍勾栏林立,不仅白天繁荣,晚上更是热闹。
  张鹤和张保长在寿昌街处分道扬镳后,到一处名为“熙载楼”的邸店处要了两间房。夏纪娘知道她们要明日才能回去,可在此处她无落脚之处,张鹤和张显却有的。
  她道:“为何要两间房,你与鹿儿可回张家居住不是?”
  虽然张家的三兄弟分家了,可也并不是说张鹤和张显便这辈子都入不得家门了,他们若是回去,也还是有地方住的。
  张鹤笑了笑:“大哥瞧我不顺眼,我就不回去惹他厌烦了。更何况,你一人在外,我有些不放心。”
  夏纪娘的心微暖,而张显已经忘记了颠簸的痛苦,雀跃地要去看花了:“二哥我们快去吧!”
  “急什么?”张鹤无奈,夏纪娘微微一笑,“张二郎不必担心我,你们去吧,我也要去寻我的两位表兄。”
  “夏姐姐不和我们一起去吗?”张显忙问。
  “不如我们先去找你的两位表兄,然后再去庙里祭花神如何?”张鹤提议。
  夏纪娘细想了会儿便同意了。
  李大娘的长子李清实在城内春昌街的街巷中“锦记丝绸铺”里头当伙计,每月也有一千五百钱的收入,近来又得东家赏识,他的工钱已经升至两千钱一个月了。除却日常所需的开支,剩余的工钱都由张鹤带回给李大娘了。
  “清实兄!”张鹤在铺子外头便看见了身着“锦记丝绸铺”伙计特有的衣服的李清实,因常年在铺子里头,李清实倒是白净得很。
  “二郎,你怎么今日便过来了?”李清实微感惊异,按日子,五日后她才会进城来的才是。他的视线一转,便看见了夏纪娘,更是惊诧,“这是、这是纪娘?!”
  “实表哥。”
  “快些进来,外头晒。”李清实道,他和掌柜打了一声招呼便带着她们进到里头去了。
  由于李清实还在上工,夏纪娘并没有赘言,简单扼要地说明了李大娘的意思。李清实哭笑不得,扭头对张鹤道:“娘这回看来是真要逼我回去不可了,不仅是二郎,连纪娘都喊上了。”
  “儿女的终身大事也是为人父母所关心的。”
  李清实沉吟片刻,道:“我知道了。”
  家中的情况他也清楚,再者夏纪娘日后总要嫁人的,总不能时时来帮李大娘,而她一个人在家中,若是病了也无人照应,那他就是真的不孝了。除夕那会儿他回了一趟家,那时已经动了回去的心思,只是东家给他升了工钱,他便又犹豫了一段时日。
  从“锦记丝绸铺”离开后,又走了一段路到了李清贵上工的“张家园子正店”。酒楼门口有两个伙计看见往来的人便笑脸相迎,令人颇有好感,便忍不住走了进去。
  不过由于出城踏青和到寺庙里上香、祭花神的人多了,这儿便清闲了许多。正好到了正午,张鹤等人的肚子也饿了,便决定在此吃些东西。
  李清贵见到张鹤和夏纪娘,便给她们寻了一处方便听说书的桌子,又推荐了几道最是美味的菜,还借着他跟厨子的关系好,让厨子多给些。而后夏纪娘说明了来意,李清贵倒抽一口冷气,又问:“你们已经见过大哥了吧?”
  “嗯,清实兄说他知道了。”张鹤道。
  李清贵脸上一喜:“那不就行了?大哥已经答应回去了,我便先不回去了。”
  “贵表哥已经二十了吧?”夏纪娘道,“难道贵表哥便不想成家立业?”
  “大哥还未成婚,怎么会轮到我?”李清贵道,“趁着还能多赚些钱,先把大哥的聘礼钱攒够了。”
  张鹤却猜这并不是他不打算回去的真正原因,从她见到他开始,他的脸上便带着笑容,看他身心舒畅的模样便想是否遇到了什么喜事。李清贵并未说上工的事情,想必也不会是贪恋这儿的工钱,那么……
  在张鹤兀自揣测的时候,夏纪娘笑道:“看来贵表哥是为了心上人才不愿回去。”
  李清贵和张鹤同时朝她看去,而张鹤在刚才已经由此猜测了,但是没想到夏纪娘早一步说了出来。李清贵则是微微吃惊后难得地害羞了起来,他问:“表妹,你是如何……”
  “我见贵表哥时常扭头朝那说书人处看,却发现原来的说书人已经说完了,如今是讲史书的小娘子。便想,贵表哥在这儿上工这么久,想必对说书的内容已经耳熟能详,可却仍频频投以目光,吸引你的定是那小娘子了。”夏纪娘道。
  张鹤这才注意到那台上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个少女,而且看模样却也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她正在讲本朝的高祖皇帝是如何打天下,太宗皇帝又是如何平定天下的,因她说得抑扬顿挫又极具张力,让人忍不住便跟着她的声音沉浸在那段历史中去。
  “表妹可真细心。”李清贵叹服。
  “既然表哥对她有意,何不让姨母为你说亲?如若不然,也难保不会有同样对她倾心的人。”
  李清贵叹了一口气,又摆了摆手表示不愿多说。想来这其中也有许多难言的苦衷,夏纪娘便不再多言。
  从“张家园子正店”出来,张显道:“眼下是否可以去看花市了?”他已经耐心地等了许久了,若再不开口怕张鹤会忘了。
  “好啦,走吧!”
  穿过酒旗相招、诸色酒楼林立的街巷,便看见道路两旁挑着花担吆喝着叫卖的花农,还有将花修剪成精致的花束或是盆栽摆在外头售卖的铺子。
  各色花卉中以牡丹、芍药最多,山茶、水仙、海棠也竞相争艳,放眼望去,人们竟似走在一条漫花遍地的花街上。
  若非张鹤拉着张显,他怕是早就钻入人群中不见了。她道:“你这么喜欢花,回去后自己栽种如何?”
  “可以吗?”
  “我有种子,比这些更好看的花的种子都有。”张鹤说到这个,便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来。
  “好!”张显高兴道。
  张鹤眼角的余光扫视到夏纪娘似乎正盯着边上海棠的花枝看,海棠花并着枝,颇为雅致地插在瓷器中。瓷器是普遍的白瓷,但是上面却有海棠花的纹饰,因颜色混着杂质,且纹饰并不精致,并不像有名的窑里烧出来的。
  “夏娘子喜欢海棠花?”
  “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好看。”
  那花农吆喝道:“春风用意匀颜色,销得携觞与赋诗。秾丽最宜新著雨,娇饶全在欲开时。”
  张鹤佩服:“连普通的花农都能张口赋诗!”
  夏纪娘“扑哧”一声轻笑,道:“那是前朝郑守愚郑都官的《咏海棠》。”
  “……”张鹤的脸微红,不过她自我安慰:我又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我不如他们,也没什么好羞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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