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家染布坊的外来者(141)
绵里打断了绵星的诉苦:“五姐,静雅师姐就陪你一起住了,你可要招待好了!而且咱们明天一起走,你有的是时间和静雅师姐说话,还是让静雅师姐好好休息吧!”
绵星听了看看绵里,白了绵里一眼,鼓鼓腮帮说道:“知道了,鼓噪的小六。”然后绵星转向了石静雅:“静雅姐姐,走,我领你去看看房间,缺什么好置办,咱们好好休息。”说着绵星就带着石静雅跑了起来,只是对着绵里夫妇道了声走了,不用送。两人就渐行渐远。
看着石静雅回头对着自己夫妻挥手,歉意道别。步琪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绵里一头雾水的看着步琪:“琪儿为何发笑?”
步琪听了绵里询问,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你这静雅师姐,估计今晚不一定能休息好啊!”步琪轻飘飘的说出一句话。
绵里挑眉:“怎么?五姐现在睡觉很晚么?”
步琪摇摇头:“你不是不知道五姐最近积攒了多少怨念,她跟我和两个嫂子说,我们只能劝她忍耐,现在难得有个人从头仔细的听到尾,可想而知,静雅师姐怎么可能睡得好呢!”
想起自家五姐叽叽喳喳的样子,绵里眉头皱了几皱,心里对于步琪的话有了几分认同,想着这般把师姐甩给了五姐照顾,是不是草率了些?
“后悔了?”步琪眼波流转,对着绵里说道。
“后悔什么?你又说的是什么怪话?”绵里直视着步琪。
步琪拿着帕子掩嘴一笑:“咱们院子里也有空房,其实留师姐在这边休息也是一样的。”
绵里赶忙摇头打断了步琪的话:“打住,打住,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痣女,住到咱们夫妻院子中算什么,我相信五姐有分寸的,天也不早了,咱们也赶紧休息吧!明天还得赶路呢!”
说着绵里怕步琪又瞎说别的,赶忙转身向着内室走去,就着小雨等人打好的水,洗漱了一番,绵里就躺在了床上。
外间的步琪看着绵里走了,就去了隔壁看看已经睡下的小包子,才放心的回了内室,一进去,就看着绵里轻合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没有。步琪也不叫她,只是自己也洗漱了一番,将丫鬟们打发了出去。
步琪原本想直接睡了,只是转首看着桌子上的账册后,她改变了主意,又往书桌前走去,然后坐下看起来账册。绵里闭目听着声音先近又远,疑惑的睁开眼睛,就看着步琪在那里认真的看着账册,她拍拍额头,忘记了,那些账册可是她答应着帮着要理的。
绵里只得微叹一声,坐起来后,走到步琪身后,拿下她手里的毛笔,下巴垫在步琪的肩膀上,绵里混声问到:“娘子,夜了,先休息吧!明日再核账。”
步琪摇摇头:“明日有明日的账,而且现在毕竟琐碎,如果不快点弄好,下面就容易乱了。”
看着一本正经的说着账册的步琪,绵里轻轻抱起来步琪,自己坐在了椅子上,然后让步琪坐在了自己旁边,绵里拿着毛笔蘸着墨汁,对着步琪甜甜一笑:“我来核账,琪儿,陪我可好?”
步琪看着灯光下的绵里,俊秀的面容间带着一抹宠溺看着自己,她有些眩晕的点点头,只见绵里便低下头,从外面透过窗户看,只见两人合在一起的身影,是那么甜蜜而美好。。。。
第175章
绵里坐在床边套着靴子, 而步琪则在梳妆台前摆弄着首饰, 拿起一个朱钗, 步琪左右的打量了一下, 感觉都不是很合适,这是只见一个金色蝴蝶的朱钗被绵里插在步琪的发髻上, 步琪就看着铜镜里,绵里站在自己身边点点头, 表示满意。
“琪儿, 你这样装扮很好, 我记得你有件桃红色的罩衫,穿那件吧!”绵里低头在步琪耳边说道。
步琪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和绵里, 有些脸热心跳, 昨夜间的耳鬓厮磨似乎存有温度。
她轻轻嗯了一声,眉眼含春的看了绵里一眼:“你快去穿上外衫吧,想来小路等下就得请示你了。”
步琪的话刚刚说完, 外面就传来小路等人的请安声。
绵里低头看着步琪笑笑,然后拿手轻轻的刮了下步琪的鼻子:“这都让你猜的正着, 我的琪儿真厉害。”说着就紧走几步拿了床边的步琪给准备的外衫, 系好了盘扣束了腰带就要出去, 步琪急慌慌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盒粉,指尖轻点,将绵里的衣领弄好,用粉掩了下绵里的脖颈。
“好了。”步琪要走, 绵里轻轻的环住,亲香了一口。
“娘子,还是你可口。”绵里说完,就感觉到腰间一疼,知道不能再调戏自家娘子,绵里抖都袖子,神清气爽的步出内室,她自然没有看到步琪看着铜镜一脸娇羞。
“六爷。”“公爷。”
小路和绵成举在厅里分别给绵里行了礼。
绵里缓步坐在主座上,对着两人颔首:“车队都准备的怎么样?”
小路回着:“六爷,车队都正装好了,现在就是有个问题,一大早,南番小国那边派人过来,说是问下时辰,打算路上一起走,不知道六爷同意与否?”
绵里敲敲椅背,摇摇头:“咱们还没有吃过早饭,吃过早饭再说,如果他们再问起,就说家中有老人孩子,所以要晚启程,如果他们还要跟着,那就让他们跟着吧,这样咱们是没有办法了。”
听了绵里的嘱托,小路全部应下后告退。
绵成举这时才低头回到:“将士们都整装待发,昨夜接到营中兄弟的来信,说是拒兽营的营地现在占据着北大营的营地,两方可能会有些小摩擦,兄弟姐妹们怕影响了公爷进京诉职,所以特意让属下询问,如何处理。”
绵里听了眉头一皱,战争刚刚结束,就有人想踩着拒兽营?虽然自己想要隐退,但是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给自己上眼药的。
“打回去,我拒兽营,只能勇往直前,凡是有理,就不怕宵小,自有我帮你们撑着!谁想踩咱们,就让他们试试,看看谁的骨头那么硬。”绵里对着绵成举交代着,话里有些火气。
绵成举听了绵里的话,眼中亮的厉害,听闻自己的同僚们被人欺负,绵成举恨不得自己去收拾了对方一番,但是想想拒兽营里都是英勇之人,谁惧怕宵小,无非是怕给公爷在京中惹灾而已,如今听了绵里的话,拒兽营自然不会想让。
“属下这就回信。”绵成举对着绵里行了一礼就要转身离开。
绵里想了想,点点头。处理了家中事情和军中事情,绵里便陪着众位亲人吃着早饭,早饭自然是绵家的厨娘做的,可口有营养还不油腻,只是吃饭时有了点小小的插曲,众人喝豆浆的时候,小包子在奶娘怀里看了个正着,挣扎着要豆浆喝,可是把众人看的笑个不停,最终以绵里滴了一滴不含糖的豆浆过去而结束,小包子喝了那一滴就再也不要豆浆了。
众人吃过早饭,便准备出发,石静雅一行人自然并入了绵里的车队,石静雅带着丫鬟和绵星同乘一辆马车,看着绵星和石静雅的相处,两人的关系看起来还很不错。
知道石静雅是绵里的师姐,又是和绵星一样同去参选的贵女的时候,许娘子就对石静雅很是亲近,看着许娘子相处的架势,大有收干女的架势。
绵里骑上自己的棕红马,看着车队慢慢的走出院门,旁边的驿站官员在恭送着,绵里则挥手示意离开,然后便跟着老祖宗的车驾跟前一起出了院门。
嘶嘶声响起,只见一个壮硕的身影从后面追上了绵里车队。王尔对着绵里喊道:“公爷,我们南番的车队就在后面,如果公爷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绵里看着被王尔骑着有些蔫头耷脑的马匹,点点头:“多谢大耳兄了,既然一起前行,就不要客气了,我这边没什么事情,看大耳兄骑行估计有些不便利,大耳兄自便就好。”说着绵里就转过头去,不打算和王尔有什么太深的交谈。王尔也不以为忤,自己和绵里打好招呼,倒了一个别,就回返南番车队,上了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
他的随员看着王尔如此艰难的样子,很不解的问道:“小王子,您何必去恭维那个人呢。”
王尔摆摆手:“不是恭维,只是混个脸熟,这样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好相求。”
看着王尔不为所动,那个随员眼中有了些笑意,对于自己主子交代的事情,他心里突然觉着有些可以完成了。
预计能中午能够到达京城,可是因为早上走的有些晚,所以到了京城的时候,日头已经有些偏西,京城的街市很是热闹,各种叫卖的声音络绎不绝,尤其在外城到内城的那一段,可是让许娘子等没有到过京城的太太小娘子们乐呵的很。
绵星抓着石静雅的手时不时的惊呼一声,让几个月没有回来的石静雅,也觉着街面是如此的新鲜,她看着绵里的身影一闪而过,便赶忙叫道:“师妹。”
绵里听了,骑马往回走了几步,和绵星她们的车驾持平:“静雅师姐,怎么了?”
石静雅轻声笑着:“叨扰师妹了,过了前面就到了我家,我这里要和师妹道一声。”
听了石静雅所说,绵里有些恍然。
“好的,师姐,您到了就和车把式言语一声,等会儿师妹送您回去。”绵里轻声回到。
石静雅摇摇头,反应过来,绵里看不到,她赶忙说着:“不用师妹相送,到了街口停下就好,师妹有暇再过来府里就好。”
绵里看看前面的街口,叫来了小路吩咐了几句,然后才对着石静雅说:“时间仓促,确实这时不宜打扰恩师,等下我府里管家代我相送师姐,并奉上拜帖,改日必然一早过来给恩师请安。”
听了绵里说的,石静雅自然点头答应着,其实不让绵里相送,也是怕京中人眼杂乱,招惹了不必要的口舌,尤其是待选时期,更容不得有过错。
等过了京城的那一段坊市,围在绵里车队的人更多了起来,毕竟拒兽营曾经参加过阅兵献孚,旗帜很快就被认出来,再加上绵家的绵字旗,更是让众人猜到这就是新任战神绵里的车队。京城中都很快知道了,朝廷军中新贵拒兽营主帅绵里带着家眷入京了。
大大小小的官员,在得知的第一时间,不是下拜帖,就是从邀请函。在绵里因为堵塞还没有回府的时候,门房那边收了厚厚一摞。
小英站在绵公府门口,不停的用手帕擦着汗水,小英是绵里决定入京居住的时候,被提前派过来打理,此时正焦急的在门口等着绵里,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旁边的家仆对着小英说:“英管家,咱们是不是派人去迎一迎,公爷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到?”
小英又擦拭了下汗:“焦急什么?我让准备的冰盆都放置好没?”
家仆赶忙应着:“好了!”
“小公爷房里的边边角角都用毛毯包好了吧!?”小英不自信的再三确认着。
旁边的别的家仆应答着:“好了,英管家,不只是小公爷房里,别的主子房里都好了!今天小苣还特意去花市买了些花,主子们看了一定觉着喜气。”
小英继续说着:“那炮竹一定要等我命令,等小公爷进了府里了,才能点燃,莫要惊着了小公爷。”
旁边的下人们连忙回应着。
这时远处跑了个家仆对着小英挥手:“英管家,主子们到了,公爷到了。”
小英一听连忙喊道:“开正门,放红毯,快点,都给我麻利的,炮竹都准备好了,快点。”
就看着预备着的家仆们拿着大卷的红毯开始铺设起来,一直铺到了街面上。
小英看着车队慢慢来到府前,她赶忙跑了上去,对着骑着马的绵里行礼道:“奴恭贺公爷乔迁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