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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儿她总黑我(41)

作者:小香葱 时间:2018-08-12 21:06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第44章

  韩木木也是晚上听安歌和她经纪人讲电话才得知这件事究竟有多棘手。
  剽窃抄袭这种事一般都很难判定, 即便闹上法院也是如此, 尤其安歌在这事上还落了下风。
  她未公布, 但是徐华公布了。
  换言之, 如果他们就这事和徐华对着干,很有可能被反咬一口。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安歌的创作在徐华之前, 任谁来看都是她的一面之词。
  尤其,徐华是圈内的老前辈了。
  与徐华比起来, 安歌资历尚浅。拿这种没证据就等同于泼脏水的事去怼上徐华, 闹不好自己还容易沾一身脏。
  什么后辈心浮气躁心比天高连老前辈都敢染指, 什么为谋出位不择手段诋毁老前辈名声……
  总之,在路人眼中, 安歌要这么没凭没证地扯上徐华, 那就是大逆不道。
  这种事真要闹起来,除非从一开始安歌就占据上风,徐华毫无反击能力, 不然结果只可能对她不利。
  现今大多数人看事情的角度都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观摩,八卦事件也是如此。
  一开始谁占上风尤其重要。披着正义的外衣跟着踩上两脚骂上两声, 过几天就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等真正的结果出来, 在意的人其实没几个。
  会关注的永远只是小部分人。
  而以后再提起这事,大多数人的第一印象还是:哦,我知道她,不就是那个敢撕前辈抄她歌的,可真够有胆的。
  如果这时有人插上一句解释:已经有证据证实那前辈确实抄了。
  那反应绝对是:哦, 这样。管他谁抄谁呢,和我有什么关系,喝酒喝酒。
  安歌向来不喜欢自身和绯闻八卦牵扯过多,出道以来,也一直秉着凭实力说话的原则,能用唱歌解决的绝不多逼逼。
  记得有一次黑粉闹得很凶,称安歌是传说中的演技派歌手,登台全靠对口型。
  这是质疑她假唱了。
  偶然一次机会,还是比较大的舞台,安歌被邀请前去唱两首歌。
  正值盛夏,人挤着人的看台暑气难消,燥热难耐,观众情绪一时很难被带动起来,烦乱不堪。
  恰在这时,音响还坏了。
  顿时质疑声连连,期间还夹杂着几声叫骂,场面越发失控。
  却见安歌脸上丝毫不见堂皇,举着话筒朝台下浅笑了下,道:“那就清唱吧。”
  她声音本就如山泉水一般清冽,挑的歌又是那种温柔小意的风格,在那样燥热的环境下,仿佛一缕吹进人心间的山风,格外畅快。
  自此,哪还有人敢质疑假唱,不怕粉丝将这视频甩他脸上吗。
  不想扯上八卦,于是安歌这边的处理手段就显得忍气吞声了些。
  处理方式就是不处理。
  当什么事都没发现一样,兀自做自己的活儿。
  毕竟歌被抢了,却没谁知道她歌被抢了,七月份粉丝还眼巴巴等着新歌,只能临时编词编曲了。
  就临时编词编曲一事韩木木还问过安歌。难道她这么多年,就没点存货吗?
  答案也让韩木木绝倒。
  几月一首新歌原来遵循着四季变幻的原则,春天是小甜歌,夏天是小清新,秋天是小惆怅……
  风格都定好了,临时改设定不可能,偏偏缓解夏日燥热的清新曲目,安歌还真只有那一首。
  眼看着日子逼近六月中旬,韩木木只庆幸当时只说新歌发布在七月份,却没说明具体是哪一天,满打满算还剩下一个半月时间。
  ……应该来得及吧。
  韩木木平时也会码字,知道创作这东西靠灵感,生怕安歌一个心里不如意就写不出歌来,简直想把她当菩萨供起来。
  可安歌没给她机会。
  她自出事第二天起就一直呆公司,晚上还打电话给她说这几天可能不回家住,她根本找不到机会供她。
  韩木木见安歌对找罪魁祸首这事当真没兴趣,一心一意搞创作,便自发将这事揽了过来。
  一早想开口的苏荷温然事件也没提了,生怕给她添了烦恼。
  不过,她倒是趁机搞到了她经纪人的联系方式。韩木木觉得,某些事还是和她商量比较好。
  ****
  就在韩木木犹豫不决之际,下班回家时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又萦上心头。这次她干脆就等在原地没动,等着那人自发找上门。
  既是安歌的母亲,那就把话说清楚好了。不然她一直跟踪她算怎么回事。
  果不其然,只等了片刻她就现身了。
  韩木木有幻想过安歌母亲的形象,毕竟就安歌而言,她抛下安歌和安父攀上高枝,日子必定过得不错,可她万万没想到面前这人会是她。
  丢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妇人。
  灰扑扑的橙色polo衫,深灰色运动裤和运动球鞋,五官倒还可以窥见年轻时美貌的样子,但她面色蜡黄,一点都不像养尊处优的人。
  鬓角处爬上几条皱纹,蓬松的黑发里也夹杂着几根白发,一双眸子不似常人的清澈,反倒有几分操劳过度的意思。
  手上也留着粗活重活的印记,全然不像有钱人家的太太。
  “找我有事?”还是韩木木先开的口。
  “你都知道了?”朱清不可思议开口,不确定安歌到底和她说了多少,眼中当即噙了泪:“求你救救我儿子。”
  被朱清强扯到小餐馆的韩木木还是懵的。
  她听这人说的全是魏起,才勉勉强强将这女人和魏起联系在一起。
  原来安歌曾经的母亲是魏起如今的母亲。
  仿佛有意为之,亦或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宣泄出口,她那眼泪就像是开闸的洪水,怎么也停不下来。
  当着其他桌顾客的面,就这么抱着纸哭诉着他们一家三口这几年有多难过。
  韩木木也知魏起落魄了,却没曾想会到这种境地,被打压至此,她很吃惊。
  “你们当时到底是怎么解决那件事的。”
  闻言,朱清明显顿了下,停止了抽噎,答:“那女孩子要钱,我们给了她一笔钱,她也说不追究了。”
  “那你确定打压你们的人和温……那女孩子是一边的?”
  “我先前有查到了一点苗头,前两天又被我看见她俩在一起说话,我确定了。”
  韩木木咯噔一声,听着苏荷的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着实冷静不下来了。
  “你会帮我的对吧?姑娘,我知道你喜欢我们家安安,只要你答应帮我,这件事我不会反对的……”
  她双手紧攥住她手腕,极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力拽着,根本不撒手。
  韩木木费了好大劲儿才将手从她手里撤出来,皱着眉头:“你当年既然抛下安歌,如今又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朱清没料到韩木木会纠结这个问题,以为她怕她做不了安歌的主,连忙道:“是我生下的她,她当然该听我的话,你放心……”
  “等等。”韩木木打断她,言语中不自觉带了厉色:“我只想说,你不要再去打扰她。安歌现在过得很好。”
  朱清的嘴张了张,韩木木已经拎包起身:“如果事情是真的,并且,你有需要的话,我会帮。”
  她大概带了个人偏见去看待这件事。
  尤其在得知魏起的母亲是抛下安歌的母亲后,她更不想帮这个忙了。
  俗话说一报还一报。当年朱清为荣华富贵抛下安歌和安父,如今钱权两无,难道不是命中注定就该没钱?
  不过她又不是什么人,哪能擅自决定什么事。尽人事,听天命就好。
  ****
  韩木木从王昕芮那儿要到了温然的联系方式。
  自和朱清见面后她就有这想法了,无论是当年的事,还是现在的事,都需要谈一谈。
  温然的欣然赴约在她意料之外,又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相对僻静的咖啡馆。
  韩木木早到了,她点了杯以前打死不喝的黑咖啡,烘托今晚的凝重气氛。
  温然到的时候还给她致歉:“抱歉,临时开个会搞到了现在。”
  “没事。”
  韩木木将菜单递过去:“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你自己点好了。”
  她同样点了杯黑咖啡。
  韩木木端起瓷杯抿了口,嘴里直发苦,却又莫名有种爽快的意思。
  她看向温然,她来之前她有想好很多话,可她一来,她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音源的事,苏荷的事,魏起的事。
  思来想去,韩木木还是决定从当年的事入手。
  “当年那件事我并没有撒谎,那晚我发烧了,睡得很死,确实没有听见有挣扎的声音,并非故意站在魏起这边。”
  “我知道。”温然也抿了口黑咖,像是被刺激到,眉头一蹙:“我撒谎了,我没被魏起怎么样。”
  韩木木登时看向她,谁知她不以为然轻笑两下:“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为了钱吗?”韩木木愣愣开口,她想起朱清说她当时要了一大笔钱。
  她摇摇头:“为了帮一个人。”
  “你应该不知道吧,当时那件事表面上看起来是解决了,却有人因此自杀了。”
  韩木木心里咯噔一声,目光发涩看过去,她一脸凝重:“就是当时陪在我身边那个女孩子,她被魏起强.奸了。”
  当时那个眼神仿佛淬了毒的女生吗?
  韩木木瞬间就明白了。

  ☆、第45章

  关于那件事, 韩木木记得最清的也是那个眼神。一个能把她判死刑的眼神。
  她原本只是内疚不能帮温然什么, 被那眼神一盯, 她莫名觉得她就是元凶。她比魏起还恶心, 她包庇强.奸犯,她见死不救。
  她那眼神, 说她该死。
  若说韩木木以前还不懂为何旁观者的怨恨比当事人还要大,那她现在算是明白了。旁观者本就是当事者。
  这些年对温然的愧疚, 也仿佛可笑至极。
  “所以, 你们明知道我当时说的是实话, 只是没顺着你们的意思说,就把错全怪到我头上。”韩木木突然觉得委屈, 为她这么多年的内疚。
  嘴里的黑咖苦味在蔓延, 温然扯开个无奈的笑来:“我没想到那件事对你影响有那么大。”
  她是真没想到。
  原本这就只是她和涂荼的事,将韩木木牵扯进来确实不对,可她们当时没有别的法子了。
  涂荼说, 韩木木这人被魏起纠缠过,对他的风流作派早有耳闻, 长得漂亮性格又好, 平时肯定没少听说这种事, 绝对无条件站女生这边。
  现在想想,当时涂荼的想法就已经有疯魔化的倾向了。而她竟然也被涂荼影响,下意识就认为韩木木该站在她们这边。
  韩木木的诚实毁掉了她们的计划。
  温然只记得当时涂荼的话音很尖锐,整个人都往外迸发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戾气,连带着她也很入戏, 伤心欲绝。
  大概是韩木木被她们的演技蒙骗过去,竟无奈她没办法为她们作证,或许还受着良心的谴责,就因为善良和责任感,觉得她害了她们。
  温然始终认为这件事没对错可言。
  要怪只怪当初这事发生得太过巧妙吧。涂荼只是想报仇,她只是在帮忙。
  “我也没想到。”韩木木自嘲笑笑。就算有被折磨过一段时间,也都是过去的事了。
  或许真相来得很迟,但终究不算太迟,最起码她卡在喉咙的鱼刺拔掉了。
  韩木木抬头看向温然,坦坦荡荡,再没那种掺杂类似愧疚的神情:“那她为什么要自杀?还是因为魏起?”
  “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温然闷闷道:“当时我都和涂荼说好了……哦,她就叫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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