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男主后宫的宠爱[穿书](152)
“令牌?”楚衣想了想, 拿出了一个浅蓝色的令牌, “这个可以吗?”
那弟子拿过来一看, 面色微微一变, 打量了楚衣半晌, 把令牌还给她,“自然可以。”
楚衣,“那就麻烦您啦。”
“嗯……进去之后不要谈太久。”看守人道,“出了什么问题, 我们无法担责。”
“放心吧,我就问几个问题而已。”楚衣说完, 把令牌收起来, 进了山牢。
旁边有人好奇, “什么令牌啊?”
看守人瞥他一眼,“剑峰掌令。”
那人倒抽了一口气:“掌令?!怎么会在她……”
“谁知道。”
山牢内。
浑身被锁链捆起来的女人安静的抱着铃铛,失神的望着铁窗外的一轮弯月,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
“你在哭什么呢?”
女人过了很久,才把视线从窗外的弯月上移开,回头望着栅栏外的蓝衣少女, 少女杏眼漆黑,袖上银蝶翩翩,唇角挂着三分笑意,整个人却泛着说不出的阴冷感。
“为什么难过?”楚衣素白的手轻柔的点了点生锈的栅栏,她蹲下来,透着栅栏望着对方,杏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为什么哭?”
女人沉默着,两眼无神,什么都没说。
“当年风光无限的魔教教主,魔教大祭司,现在在这里,像一条丧家之犬……”楚衣轻笑,“真难看。”
秦月动了动唇,半晌开口,“你是谁?”
楚衣道:“一个路人罢了。”
又是一个来看笑话的人而已。
秦月便没再说话,双眼慢慢又回到了无神的状态,整个人像她抱着的铃铛一样沉默。
“我猜,您一定是在想,我像很多人一样,只是来看笑话的吧。”楚衣轻笑一声,“如果您因为这个不理我,那您可想岔了。”
“虽然我是一个路人。”楚衣慢条斯理的袖中拿出了一个铃铛,道,“我也是一个……喜欢听故事的路人。”
秦月原本涣散无神的目光,在看到楚衣手中铃铛的瞬间凝固,她的唇颤抖起来,随后连滚带爬的到了栅栏前,破皮的手扒着铁杆,“这……你……你……怎么在……”
楚衣坐在地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提着铃铛,浅笑,“您认识它啊,看来我没白跑这一趟了。”
秦月死死捏着栏杆,声音嘶哑,“你来找我做什么?”
楚衣道:“是这样的,有人托我来问您,认不认识这个铃铛。”
楚衣说完顿了顿,随后笑起来,眼里却是一片平静,“看您的反应,应当是认识的。”
秦月攥着栏杆的手,一点一点,慢慢松开,眼里却隐约带着森然。
“既然认识,我就不卖关子了。”楚衣道,“可否问一下您……这个铃铛当年的主人在哪?”
“死了,她死了!”秦月疯道,“她死了!”
楚衣轻笑了一声,“一句话便打碎了别人的妄想,您还真是不留半分情面。”
秦月颤着嘴唇,一副疯子的样子,却没有再说半句话。
楚衣晃了晃手里无声无息的铃铛,若无其事道,“我查了资料,我手里的铃铛名曰问仙,您手里的名号叩魔。”
“当铃铛真正的主人开了灵窍,或者上升阶级,叩魔感应到便会响,问仙铃就比较特殊,需要在主人心境突破的时候才会响起来。”楚衣微微一笑,“听说前几天,您的铃铛响了?”
见秦月痴痴怔怔不说话,楚衣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灰,“您不说也没关系。”
“我总会查出来的。”
“哈哈……查到之后呢?”秦月喃喃自语,“为什么要查呢,为什么呢……”
楚衣轻笑了一声,回眸一眼,森冷无比。
“因为,您犯下的罪,总要有人来偿呀。”
犯下的罪……哈。
在楚衣离开之后,秦月望着她离开的方向,随后望向不远处的一只隐匿在角落里的银蝶,眼神一下阴冷了下来。
沉寂的夜色漫漫,她传音道,“看了那么久的笑话,就那么有趣?”
“为何无趣?”
少女的声音浅浅的响起来,带着慵懒的笑意,墙上的银蝶被无形的结界遮挡,屏蔽了所有,“这里的一切,都很有趣。”
秦月抬起眼,望着铁窗,小小的铁窗栏杆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巧的人偶,红衣精致,它托着下巴,笑吟吟的往下看。
“听说您要救我出去?”秦月轻嗤了一声,目光沉寂下来,却没有了疯态,“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为什么白费力气?”
红衣木偶慢条斯理,“是你觉得我没办法把你救出来,还是……”
“你自己,不愿意出来?”
“这几年不闻不问,突然兴师动众。”秦月的声音有些讽刺,“您一向无利不起早,与其出去被您利用,倒不如在这里清闲。”
后山。
操纵着小木偶的苏缠懒洋洋的看了一眼旁边被五花大绑的小姑娘,忽然笑了,小木偶对秦月道:“你不想见女儿吗?”
秦月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心头却微微一紧。
“刚刚那个孩子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苏缠慢条斯理,“这世上总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心,抓着蛛丝马迹,层层剥茧,一些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秦月道:“……没人会找到她的。”
嘴上这样说着,苏缠却能轻易听出里面的忧心和不甘。
“我知道你在不甘什么。”苏缠俯下身,望着被捆住,惊恐的睁大眼睛的小姑娘,微微一笑,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点在了对方的额头,“女儿还活着固然开心,可是她可能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边希望她能忘记一切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一边又自私的想要她记起一切。”
“人可真是矛盾啊。”
鲜红的光芒亮起来,被按住额头的毛晴的表情骤然痛苦起来,旁边的白刃面色微微一变,“教主……”
苏缠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白刃倏的噤了声。
少女的记忆走马观花,苏缠闭着眼睛,看得敷衍,秦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想说什么?”
记忆中的,有些眼熟的小少年笑容灿烂给女孩买了一大包糖,然后顺手牵羊丢了一个在口袋里。
苏缠微微一笑,铁窗之上的红衣小木偶声音轻轻,“我说,我可以帮你。”
“帮我?”秦月顿了顿:“真想不到,你也会那么好心。”
苏缠懒洋洋:“大概因为我无利不起早吧,你可以相信我一下。”
“那么,那个孩子,有线索吗?”
秦月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对铁窗上的木偶道,“……蝴蝶。”
秦月回忆着往事,没有发现被苏缠用来遮挡着银蝶的结界悄然散开,离开山牢不远的楚衣倏然顿住了脚步,指尖蝴蝶扑动翅膀,清晰的声音传过来。
是秦月的声音?和她说话的另一个人是谁?!
楚衣骤然攥紧了手,回身朝着山牢的方向奔去。
毛晴被强行读取了记忆,整个人都是迷迷蒙蒙的,眼神都有些飘。
苏缠蹲下来,望着眼前目光呆滞的毛晴,唇角的笑容浅浅,“真有趣,蝴蝶是什么?”
秦月低声道,“那个孩子的肩膀上,有蝴蝶的胎记。”
苏缠伸手温柔的摸了摸女孩的额头,“我知道了。”
结界再次展开,银蝶陡然烟消云散,楚衣瞳孔微微一缩。
刚刚她在山牢里留下的银蝶……被发现了吗?
和秦月说话的是谁?!
山牢里。
银蝶一消散,秦月就发现了,她声音骤然冷下来,“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这样才有趣啊。”
秦月道:“你疯了?!那个人想要为叶家报仇!要是她找到了……”
苏缠轻轻一笑:“那就让她报仇啊。”
秦月屏息,声音艰涩起来,“你……什么意思?”
“人只有在痛苦的时候,才会知道谁对她好,那个孩子,应该也一样。”苏缠轻柔的抚摸着毛晴的脸颊,顺着弧度,慢慢摸上了女孩的脖颈,“不是吗?”
“……教主!”白刃忍不住又喊了一声。
“你在心疼她吗?”苏缠微微侧头,“你想要救她?”
白刃捏紧了拳头,半晌,艰涩道:“属下不敢……还请您留她一命。”
“什么打动了你?能让你这样说?或者说……是什么给你的勇气?”苏缠的手慢慢离开了女孩的脖颈,她站起来,看着脸色惨白的白刃,似乎有些困惑,“不害怕任务失败的责罚,反而在这边空着多余的心思,为其他人担忧?”
话音一落,巨大到可怖的威压砸下来,白刃身体一晃,却还是撑住没有跪下,整个人颤抖着,死死盯着地上的散落了一地的薄荷糖,和跪在地上,一脸茫然不知的少女。
“回答我啊。”苏缠像是突然对这个问题非常感兴趣,连自己还在和秦月说话这件事都不在意了。
白刃在巨大的威压下,颤着嗓音,却说不出一句话。
见他不说话,苏缠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一地散落的薄荷糖。
“这个么。”
苏缠弯腰捡起了一颗糖,半晌,轻笑了一声,“哦,原来是这个啊。”
白刃嘴唇微微一颤,还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