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拯救手册[快穿](107)
谢渡笙与她对视的那双血眸却没有任何退却,甚至参杂了些许笑意。
“我见师尊不知为何陷入了昏迷,便留在了这里。”谢渡笙语气微顿,血眸中笑意似乎更盛了些,她继续道,“没有碰师尊分毫。”
阮轻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的双眸无意识的睁大,先前心中所有的侥幸都在这一刻化为了虚无。
谢渡笙......真的回来了。
“当初,无涯秘境中的人,是你。”
阮轻的唇微微开合,脑海中一片空白,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我原以为,师尊早该猜到的。”谢渡笙轻声一叹,语气中带了点莫名的怜惜,“或者应当说,师尊一直在回避心中的怀疑?”
阮轻的身体有些发颤,她的唇微微抿紧,原本清冷的神情已经变为了警惕以及那丝难以察觉的惊慌与惧怕。
她沉默许久,勉强调整好了惊慌的情绪,但那对于谢渡笙的畏惧,却无法根除。
谢渡笙便那么看着自己的师尊,一如阮轻当初才来到这个世界之时一般。
只不过那时的谢渡笙满含恨意,恨不能将自己当初被师尊一剑穿心之后所受折磨,百般奉还在师尊身上。
她也当真那样做了,将她那本该受人景仰,清冷骄傲的师尊折磨到再无原本的模样,甚至如今的师尊在与她有过身体接触之后,那畏惧即便是在这一世依旧如影随形。
但是现在,谢渡笙再看师尊,心中的恨意已然随着这十年时间,以及师尊在修仙大比中与前世那全然不同的做法而悄然消逝。
反而对师尊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那心思以下犯上,称得上是大逆不道。
但向来肆意的谢渡笙,却再不压制,甚至愿意任由那念头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
这并不代表谢渡笙就此放下了前世之事,但她却已彻底,放下了重生之时,要杀了阮轻的心思。
此时的阮轻既惊又怕,根本没有察觉到谢渡笙那不对劲的眸光与情绪。
所以,她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办?
阮轻的身体依旧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她藏在袖子中的手微微攥握成拳,复又张开,想要克制住自己惊惧的情绪以及身体的颤抖。
但谢渡笙曾经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实在太过深刻,这下意识的反应根本不听阮轻的掌控。
尤其是在这昏暗的屋内,唯有谢渡笙与她二人,这几乎让阮轻以为她回到了初来时的那个地狱般的恶梦之中。
谢渡笙饶有兴致的看着阮轻。
阮轻的脸色过于苍白了些,她的眼尾泛着红晕,一双墨眸中波光粼粼,仿若下一刻,那泪水便会滑落眼眶。
此时的阮轻与她白日之时,面对一众修仙者大能之时那淡漠却又强势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她的师尊,只会在她一个人面前,流露出这般模样。
师尊定然不知晓,她已经怕的要哭出来了罢。
谢渡笙微微伸手,似乎是想要摸一下阮轻覆了层水光的眸子,但她的手不过刚刚抬起,一股极强的灵力便已经朝着她席卷而来。
如同当初在无涯秘境之中,谢渡笙在猝不及防间以双臂扣住阮轻的腰之后一般,这是阮轻惊惧过度,下意识做出的反抗。
那一次,也确实伤到了谢渡笙,但这一次,那强盛的灵力只在顷刻间便被谢渡笙化解。
而今日阮轻在被谢渡笙抱住时之所以没有动用灵力,不过是心底还记挂着谢渡笙是她的徒弟。
但是现在,谢渡笙亲口打破了阮轻心中的那丝侥幸。
让阮轻清楚的意识到,前世的那个折磨了她许久,最终一根一根,打碎她全身骨头的谢渡笙,回来了。
而从谢渡笙的言辞中,阮轻完全可以猜到,谢渡笙回来的很早,甚至很有可能是......与她一同回来的。
此刻看着自己的灵力轻易被谢渡笙化解,阮轻的心更紧了些,她微微开口,清冷的嗓音带了些疲倦沙哑,以及早已深入骨髓的惧怕:“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说话间,阮轻眼睫不自觉的轻眨,不过顷刻间,眸子中的水光已然沾湿了那纤长卷翘的睫羽。
使阮轻看起来格外脆弱。
谢渡笙血眸微暗,心绪翻涌,听到阮轻这句话,唇角微勾,却带了些许苦涩,谢渡笙声音低沉:“我只是,不想再与师尊玩下去这种师徒情深了。”
她低沉的声音带着冷意,而“师徒情深”这四个字,毫无疑问被谢渡笙加重了语气。
阮轻的唇再次抿紧了些,眼眶也愈加的红了。
谢渡笙再次开口,她血眸中含着笑意:“师尊这一世教我练剑,为我寻找灵植,为我向谢家报仇,更是在修仙界众位大能面前,说出了要护我一生,我自当是感激师尊的......”
谢渡笙说着,已经站起了身,她走到阮轻面前,微微俯身,而后轻而易举伸手捏住了阮轻的下巴。
她看到有泪从师尊泛红的眸中滚落,低冷的声音染了些温柔:“怎么师尊还是如此怕我?”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第二更估计要过零点了QWQ大家早睡,明天睡醒再看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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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第七只小可怜
阮轻被谢渡笙的举动吓懵了, 整个人顿时颤抖的更加厉害,泪珠也一颗接一颗的滚落。
朝谢渡笙袭取的灵力最终全然被她压制回了阮轻体内。
分明大乘期的修在谢渡笙面前却不堪一击。
“谢, 谢渡笙......”阮轻勉强克制住声音中的颤抖,她哑声道, “这里是太华宗, 不是你的魔界!”
谢渡笙微微挑眉, 自是听明白了师尊言辞间的威胁,她低声一笑,愈加凑近了阮轻。
而后清楚的见到师尊那含着水光以及惧色的双眸,似乎还带了点委屈气恼。
“师尊应当知晓,不论太华宗,便是整个修仙界, 我又有何惧?”谢渡笙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明目张胆的威胁,“难不成师尊, 想要太华宗, 再一次如前世那般?”
阮轻脸色瞬间惨白, 脑海中也一片空白,竟然咳出一口血来, 再也支撑不住昏迷过去。
谢渡笙心中一惊, 沉默着将人在床上放好。
她手指抚上阮轻脉搏,灵气也随之进入阮轻体内。阮轻之所以会昏迷,除却因为惊吓愤怒应当还有今日动用问仙镜耗费了大半灵气的缘故。
但即便谢渡笙以灵气梳理了一番阮轻的身体,她依旧没有苏醒。
且因谢渡笙的触碰, 阮轻的身体还在不自觉的颤抖。
谢渡笙收回搭在阮轻脉搏上的手,眸中血色却愈加浓郁,她声音微哑,带着丝莫名的轻笑:“师尊,你真好骗......”
其实阮轻若是好好想想,便会知晓谢渡笙的威胁,其实并没有什么力度。
毕竟如今距谢渡笙重生也不过十年,且这十年间她近乎一直都跟在阮轻身边,莫说她的修为才不过化神期,便是重修十年便重回渡劫期,也没有任何与魔界联系的动作。
更不要谈如前世一般毁了太华宗。
然而她的师尊,却似乎是当真了。
谢渡笙心中微沉,眉眼之间也染了些许阴霾。
她不想每次碰一下师尊,都会被她如此排斥。
但谢渡笙却不知晓,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师尊,再不怕她的碰触。
阮轻再次苏醒的时候,谢渡笙不再这里。
但阮轻却不敢有任何的放松。
谢渡笙阴晴不定,疯狂恶劣的性子,给阮轻的印象着实太过深刻,便是如今她已经冷静下来,想明白短短十年间,谢渡笙不可能重新修炼到大乘期,阮轻也不敢将她的威胁当作玩笑。
同时恨不得将系统揪出来再骂上一顿。
可惜任凭阮轻敲了许久,休眠中的系统依旧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阮轻冷着神色,小心翼翼的探出神识,很轻易便发现了谢渡笙的位置。
谢渡笙正在她自己的院中练剑。
察觉到阮轻的神识,谢渡笙收了招式,朝阮轻微微勾唇:“师尊醒了?”
阮轻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把神识收了回来。
一时却猜不透谢渡笙留在这里究竟要做什么。
那神识消失的太快,像是受惊了一般。
谢渡笙低笑,血眸中却没有什么笑意。
渡劫期的神识早已覆盖了整个问月峰,她知晓师尊刚刚醒来不久,也看到将神识收回去之后师尊那瞬间苍白的神色。
再见她整个人都还窝在床上,即便明明是冷着神色抿紧唇角的模样,却莫名给谢渡笙一种可怜巴巴的感觉。
......
修仙大比持续了一月有余,便结束了。
这期间不是没有其余宗门想提谢渡笙魔族血脉的事,但每每想到阮轻那冷漠的话语,与定然维护谢渡笙的模样,以及谢渡笙那凄惨的遭遇,直至修仙大比结束,竟都未再有修者提起。
而谢家积累了数百年的名声一夕之间彻底崩塌,知晓当年之事的谢家长老们也都被废掉。
不过修仙大比结束当日,谢家家主,以及谢初灵便皆死于太华宗的地牢之内。
谢家家主做下那等丧尽天良之事,自然是死有余辜,阮轻当初之所以没有直接杀掉他,不过是留着谢家家主让谢渡笙亲手报仇罢了。
而之所以没有当日便叫谢渡笙亲手报仇,除却众目睽睽之下弑父有碍名声,更因当日谢渡笙暴露出了魔族血脉,不想她再过多的惹人注目。
但谢初灵曾是裴繁舟的徒弟,她已被逐出师门,又被阮轻亲手废掉,阮轻着实不太好再做些什么。
结果修仙大比才刚刚结束,他们便在太华宗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杀了。
而太华宗看守地牢的修者,修为皆在元婴期以上。
裴繁舟猜测这事和阮轻脱不了干系,便也就直接问了。
却见他的师妹沉默半晌,冷冷道:“谢渡笙。”
裴繁舟顿时惊诧,谢渡笙天赋极差,如今不过练气期的修为,怎么可能不知不觉的进入地牢之中。不过很快裴繁舟便反应过来,他摸着下巴,颇有些哭笑不得:“小云辞,你帮你的小徒弟进的地牢?”
不过这也不必偷偷溜进去罢?
“师兄可知,仙魔双修?”阮轻神色愈冷,道,“她如今,可是连我都比不过的存在。”
“仙魔双修?!”裴繁舟更惊了。自古以来,仙魔双修之人确实是有的,但是极少,成功的更是没有。
只是听阮轻的意思,谢渡笙似乎修炼的很好。
不过不待裴繁舟多问,阮轻便离开了殿内。
阮轻之所以会知晓谢渡笙仙魔双修,也是自那夜后谢渡笙再不遮掩。
甚至将自己真实的修为在阮轻面前表露了出来——化神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