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台[gl](9)
沈棠被自己的颜值安抚得心情慢慢舒畅起来。
正在这时——
头顶的电灯‘滋、滋’两声闪烁,发出了接触不良的些许哀鸣。
沈棠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发觉电梯里的照明灯泡边缘处变成了暗黄,那是灯泡即将坏掉的标志。
她下意识地看向谢曜灵:“这里的电梯固定检查的吧?”
可别告诉她年久失修!
谢曜灵应答的声音仍旧淡淡的,平日里怎么听怎么冷漠的‘嗯’放在这情景里,居然难得让人产生了些安慰感。
只是,谢曜灵面上不显,心中却不太高兴:
——她还没找上门去,那边倒是胆子大,主动上来挑衅了。
沈棠盯着头顶的光,暗自祈祷它别在这个时候罢工。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的祈祷,直到电梯抵达发出一声“叮”,沈棠头顶的照明灯泡都还兢兢业业地燃烧着自己最后的光亮。
她松了一口气,踏出电梯门,刚想往楼道里走去,谢曜灵紧随其后走了出来。
下一刻,楼道和电梯里光线骤然消失——
停电了。
楼道里安静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而她们俩身后的电梯门还没合上,仿佛潜伏在黑暗里张着嘴等待猎物的猛兽,唯有楼道里‘安全出口’标志的牌子闪烁着荧荧的绿光。
沈棠强行安慰自己:没事,这是爱的绿光!
紧接着,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听见了她的侥幸,无情地想扑灭了她最后一点希望。
紧急供应的标牌里那点儿光芒开始忽明忽暗起来,世界在沉沦进无边黑暗的边缘处挣扎。
沈棠迈出一半的步伐霎时间停住,在照明度约等于零,四面八方不知道哪儿飘来冷气的情况下,下意识地开口道:
“这样我就很害怕了。”
黑暗对谢曜灵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她正想去牵沈棠的手,带着她往公寓里走,无视这些装神弄鬼的把戏时,沈棠被她触到指尖,下意识地倒吸了口凉气。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从绿光标牌前朝她正面迎来,沈棠吸进去的凉气被阻了阻,眼见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朝自己扑来,心跳加速之下,她不由得张开口,吓出一声响亮的:
“嗝~”
榴莲味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鬼:确认过口气,是吃榴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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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08
黑影在沈棠的面前停顿了半秒,才往她的方向继续扑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谢曜灵的手杖从横里挑出,一道莹白色的微光从她握住的杖首处依次向前、节节亮起。
杖尖戳在那黑影上的时刻,末端的最后一截恰好亮起。
“啊——!”一声凄厉的嚎叫在沈棠的耳边响起,她下意识地紧紧闭上眼睛,正想抬手捂住耳朵,以避免此等音波暴击之时,另一手的动作先她一步。
沈棠只觉得耳廓处被一只温热的手心拢住,紧接着被一股力道轻轻带着压向了某处,额侧硌到对方肩胛骨处一片坚硬,脸上肌肤摩擦到微凉顺滑的面料。
十分奇异地,之前刺耳到令她感觉天灵盖都要被掀翻过来的声音,竟然真的被挡开了,隐隐有隔山差水的朦胧感。
也不知对方的掌心里带了什么魔力。
与此同时,沈棠的鼻尖钻入了一缕清幽的香味,比她惯常喜爱的那几款花果香味道更得她的心意,以至于她一时间都忘了自己身处怎样的险境,心猿意马地轻轻吸了吸鼻子。
黑影在盛极的白光下,化作寥寥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恰逢此时,头顶的感应灯迟迟亮起。
沈棠骤逢亮光,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睛,看清楼道墙上贴着的大理石瓷砖花纹时,猛然惊觉自己此刻正身处何方,大脑还未作出指示,脚下动作就及时地往后退了退。
谢曜灵顺势松开了手中的力气,让她自然地退到距离自己半米外的地方。
从头到尾流畅又自然的动作,仿若是举手之劳,妥帖礼貌地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沈棠下意识地抬眸,想观察她心灵的窗户里,是不是泛着和表情一样冷淡的情绪——
哦,她又忘了,这窗户早被窗帘蒙上了。
估计除了谢曜灵本人,没人能从那冰块脸上读出此人的心理活动。
沈棠打量了她几秒,却见某位谢姓家妻恍若未觉地朝着原先的门户走去,好似之前不过在路旁被只小狗挡了路。
直至那道修长的身影背对她站在门边,抬手够空一两次才握到门把手,用指纹开了锁之后,稍侧了侧身,朝还在原地的沈棠“看”来。
沈棠“唔”了一声算是应答,边朝那边走,边偷偷地聚拢手心在脸前,小声地哈了一口气——
餐后甜点吃了个榴莲蛋糕而已,应该不、不臭吧?
……
书房内。
沈棠靠在门边打量室内的装饰,见到窗口对面一张深色的四方大桌,上头罗列着整齐的文房四宝。
毛笔倒挂着按粗细依次排开,虎兽雕刻的镇纸压在白宣旁,黑色的干砚形态似是一方院落的小池塘。
另一侧,同色的书柜顶端码着块深色的水晶原石,只石头外皮沿着纹路被修得光滑,内里还是未打磨过的深紫色水晶,露出细碎尖锐的锋芒,若是有缕光偷偷落进里头,定会被那些锋利扎得不知如何落脚,在里头乱跳。
沈棠盯着那深紫色的暗光瞧了瞧,余光瞥见手中托着一方铜黄罗盘、站在书柜阴影里的谢曜灵。
那人明明着一件雪白的唐装,却让人觉得换做灰色道袍也毫不违和。
沈棠打量那道令人清心寡欲的身影半晌,在安静的氛围里,恍然有种自己其实不是嫁人,而是出家的即视感。
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在谢曜灵望过来的时候,临时找出了一个话题:
“那个,我们的证——?”
谢曜灵缓声答道:“明天能寄过来。”
沈棠了然地一点头,顺势接了下去:“喔,我其实是想问,你对婚礼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谢曜灵知道她还有话,故而并未接茬,只保持着面向她的姿势,示意她继续。
沈棠一鼓作气:“我想在娱乐圈继续发展,‘已婚’的身份对明星来说不太方便,如果你对婚礼没什么执念的话,我是说——”
她视线在书房里四处打转,就是没对上谢曜灵那边:
“婚礼要不就省了吧?”
话音落下,室内拢上一层寂静。
沈棠被这静态拘束,趿着拖鞋的脚忍不住抵着木地面磨了磨,那塑胶的拖鞋底偏软,前底被着动作轻易地怼着地板,往下弯折着翻了翻。
度秒如年的等待里,沈棠无端感觉到一股愧疚,仿佛自己莫名把那人欺负了似的,她喉咙动了动,虽然无意收回自己的提议,却想试图把那话包装得更委婉一些。
她启唇正想再说一遍的时候,谢曜灵终于开口了:
“可以。”
语气淡淡,好像同意的不是自己一生一次的婚礼取消,而是今晚的炒菜里少加道鸡蛋。
若是旁人,这会儿指定因为那稍许的愧疚而待不下去了,偏偏沈棠得了答案,想了想,跟着相当自然地转到了另一个话题:
“对了,景海会给我A级的约,是因为我们之前有婚约的缘故吗?”
谢曜灵仿佛不懂什么叫委婉,相当平静地说出了事实:
“是。”
那个字出口之后,沈棠感觉内心里一直笼罩在老板头顶的那道圣光,突然熄灭了。
她又想到了《女帝秘史》的剧本。
右手拇指的指甲在食指指节上扣了扣,按下一个弯弯的浅月牙,沈棠在这种情境下,忽而笑了笑,面容绚烂似原野上丛丛山花。
原先那个压在心底的疑惑,此刻终于也能问出来:
“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你的长辈,为什么要帮你订下与沈家的这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