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吻了多长时间，可能是三分钟, 也可能是三十分钟, 新鲜空气涌入，对方终于放过了他。
　　张口的姿势维持太久，唇角已积出一小片濡湿的水渍, 祁星辰却没心思管，软软地趴在柏夜肩头。
　　柏夜左手抱住祁星辰，右手一会捏捏他后颈，一会捻捻他柔软的发丝。仿佛终于拥有了一只渴望已久的小猫, 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才能表达出内心的欢喜。
　　他鼻尖蹭着小猫耳朵, “咱们多久没见了，有一个月了吧。”
　　“三十九天零十七个小时。”
　　“这么精确？”
　　“嗯, ”祁星辰声音瓮翁的，“我每天都数着呢。”
　　原来不止自己觉得两小时难挨，小粉丝比他更急，柏夜心脏像被没牙的小动物咬了一口，又酸又胀。低下头，吻了吻小粉丝脑瓜顶的漩涡。
　　离开时，他意外发现小粉丝的头发非常有光泽，好奇：“你头发上擦东西了？”
　　祁星辰：“......嗯，擦了精油。”
　　“擦这东西干嘛，不怕粘灰么。”
　　祁星辰：“......”
　　想说脏话。
　　见他不回答，柏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梁小龙这个角色要多糙有多糙，哪里需要养护头发。
　　小粉丝弄头发，是知道今天要见面，特意打扮给他看的。
　　心情没来由地愉悦起来，柏夜笑意更深，说话也开始突破尺度，在祁星辰耳边低声问：“除了头发还有哪里打理过，给我看看。”
　　祁星辰头向下埋了埋。
　　“说。”
　　他哪里说得出来。
　　“行吧，那我自己找。”
　　柏夜拨起他的发丝，在他耳后嗅嗅，“喷香水了。”
　　“......嗯。”
　　柏夜亲亲他柔嫩的耳后皮肤，随即鼻尖沿着颈动脉一路下滑，最后停留在肩头，“这里的味道不一样，是什么？”
　　“身、身体乳。”
　　小粉丝今天穿了件水洗蓝色的牛仔衬衫，这个颜色肤白的人穿会显得更白，肤色深的人穿看起来就会脏脏的。
　　祁星辰是前者，视线触及他露在外面的洁白颈项，柏夜呼吸忽然有些急促，“我想闻闻身体乳的味道，可以解你的扣子么？”
　　然而，语气听着像是询问，他却完全没有等对方回答的意思，直接解开了衬衫最上面两粒纽扣。
　　捏住领口，向外一拽。
　　瘦削的肩膀便暴露在空气中。
　　一股淡淡的香气随之弥漫于两人之间。
　　衬衫要掉不掉地挂在祁星辰手肘处，柏夜装模作样地闻闻，随即像没识别出来似的，在对方肩头突出的骨头上亲了下，“哪个味道？”
　　“罗、罗勒柑橘。”
　　“不应该是酸的么，为什么在你身上这么甜。”
　　祁星辰要被问哭了，“我、我也不知道。”
　　“那可能是这里不一样，我再尝尝别的地方。”濡湿的触感一路下移，移到胸口。
　　祁星辰倒吸一口冷气。
　　柏夜大腿忽然被某种东西抵住了。
　　柏夜怔了片刻，难以想象小粉丝敏感到了此等程度，不过是开开玩笑而已，也没做什么，怎么就......
　　但火是他挑起的，他有做消防员的觉悟，哭笑不得地把人带到沙发边，“你坐，我去拉窗帘。”
　　祁星辰以为柏夜没发现，把原本塞在裤腰里的衬衫下摆拽出来。宽大的衬衫遮住难堪，他不知道该坐还是不该坐。
　　于是柏夜检查完一圈回来，见到的就是小粉丝尴尬地站在那里，黑眼珠转来转去的样子。
　　“你喜欢站着来？”他好奇道。
　　祁星辰：“啊？”
　　柏夜看了眼表，晚七点，“你吃晚饭了么。”
　　祁星辰：“没吃。”
　　“好。那速战速决，弄完出去吃饭。”
　　速战速决？
　　弄？
　　祁星辰一头雾水，仔细琢磨对方话里的字面意思。
　　然而没等他琢磨出来，拉链忽然被人拉开，柏夜半跪在他身前，张开嘴——
　　！！！
　　“别！”祁星辰大惊失色，下意识向后退，“那里脏！”
　　柏夜却环着他膝弯，不让他动，甚至还用力带他往前来了一点。
　　顶端霎时顶进最了深处，柏夜皱皱眉，忍不住生理性地咳嗽了下。
　　.
　　确实有够速战速决，约莫三四分钟后，柏夜起身。
　　祁星辰瞳孔失去焦距，眼尾殷红，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你快吐出来！”
　　“已经咽进去了，”柏夜抹了把嘴角，“吐不出来。”
　　“那、那你快点漱口。”祁星辰手忙脚乱地打水。
　　“好。”柏夜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抬头便看见泪珠从小粉丝眼眶簌簌滑落，顺着雪白的下巴，小溪似的往下淌。
　　柏夜：“......”
　　怎么哭了？
　　两人认识以来，他只在F班淘汰的时候见小粉丝哭过一次。而且那次哭的很克制，捂着脸不愿让他看见。
　　现在却跟泪人儿似的，显然已经抑制不住了。
　　柏夜心疼的问，“不舒服？”
　　祁星辰：“舒、舒服。”
　　“那你哭什么？”
　　“你的嘴巴是唱歌的，”祁星辰抽抽搭搭，“不、不该是做这个的。”
　　柏夜他崇拜仰望的神，上次喷柏夜一身他已经够惭愧了，刚才又让自己的脏东西玷污了对方。
　　这是渎神。
　　难以饶恕的罪名。
　　柏夜没听过这种歪理，耐着性子哄：“嘴巴长在我身上，我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祁星辰不吭声。
　　“况且我喜欢音乐，也喜欢你，没必要抉择。”
　　祁星辰仍然不吭声。
　　从粉丝身份变成恋人，或许会带有一些曾经的习惯。这不是一朝一夕能调节过来的，只能等以后慢慢适应。柏夜打算先揭过话题，伸出食指，勾了勾祁星辰下巴，“你想不想尝尝自己的味道？”
　　.
　　亲昵一阵子，天已经黑了。两人穿好外套，准备去外面解决一下温饱问题。
　　无论祁星辰还是柏夜，此行都是公开行程，所以当看到酒店楼下的一排面包车和粉丝时，他们两个并不意外。
　　蹲了好久，见面爱豆身影出现在酒店玻璃门内，一大帮粉丝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
　　然后夜空猛地发现，咦，那边居然有举小祁弟弟灯牌的星光！
　　星光也猛地发现，咦，那边居然有举夜哥灯牌的夜空！
　　踏马的这是怎么肥四？！
　　两方势力如黑丨帮街头火拼般，气势汹汹地互相打量了片刻，直到柏夜与祁星辰并肩走出酒店，夜空和星光齐齐“哦”了声。
　　......妈的，合着这两位不是参加电视节来了，是特么给CP粉提供素材来了！
　　难受的一批！
　　她们嘤嘤嘤围住二人。相同性别就是最好的烟雾弹，柏夜和祁星辰大大方方地和粉丝、媒体聊了会儿天。问起为何会在一起，柏夜直接承认是为了叙旧方便，故意约好定的同一家酒店。
　　媒体没问出啥来，星光也没问出啥来，唯独夜空默默吞下心酸泪，开始猜想一会儿上了热搜，哥哥又要被对方吸多少血。
　　将粉丝和媒体劝去吃饭，两人终于上车出发。柏夜已经提前订好了包间，选的当地口碑最好的餐厅，想带他的小粉丝尝尝特色。
　　哪知到了地方，小粉丝光挑素菜点，而且都是些清炒的素菜，看照片清汤寡水的厉害。
　　柏夜不大满意，接过菜单又点了些肉菜。
　　等所有菜上齐，祁星辰边看着辣子鸡流口水，边往嘴里塞青菜。他在现实生活中是北方人，最喜欢又咸又辣口味重的东西。
　　柏夜看不下去那可怜的小模样，夹块鸡肉，送到他嘴边。
　　祁星辰哪舍得拒绝柏夜的投喂，赶紧叼进嘴里嚼嚼嚼，好吃到差点飙泪。
　　见他乖乖吃下，柏夜抬起筷子还想喂，祁星辰连忙阻止，“不吃了，我减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