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重生)(6)

　　“吃！”许念一下就从躺椅里炸起来。
　　寒忘揉了两把许念的软发笑起来。
　　其实寒忘一靠近许念便闻到了，边吃边含糊道：“寒忘你可真好!”
　　寒忘看着许念轻笑，特别宠溺，许念吃着布丁余光瞄见寒忘的表情低着头莫名的双颊发烫。
　　一阵风拂过吹乱了许念额前的碎发，露出洁白饱满的额头，精致的眉眼以及眉心中间隐约可见的一道浅粉色的斜Y型的印迹，那是许念小时候淘气被碎碗片磕到留下的。据说这地方有印痕的人都是因为命太好连老天都会嫉妒，所以老天才会忿忿地赐一道疤。
　　相反原本漂亮的脸非但没因此难看反而更添一分妩媚，寒忘看得失神，等许念满足的吃完，才轻柔的拨弄许念的头发，遮住。
　　许念吃完意犹未尽，还想再吃一个。
　　“寒忘，”声音软软的，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嗯？”
　　“这布丁在哪儿买的？还想吃个。”
　　“甜的吃太多不好，下次再给你买。”
　　“别啊，那么小一个不够吃的！”
　　“你平时吃太多甜点，容易蛀牙，”尤其是这几天。
　　许念睁着大眼眨巴地看着寒忘，半响，见对方于动无衷。只好臭着脸开始作妖，“又不要你去买，我自己去，让你告诉我去哪儿买而已，不说算了，我自己去找！”许念一甩袖子气呼呼地往外走。
　　寒忘在心里叹气，什么都让你说了。
　　拉住许念的胳膊，“我去吧！”路有点远。
　　许念背对着寒忘得逞地比着胜利，回过头来甜甜的笑着腆着脸说:“两个吧！”
　　寒忘顿时气笑了。
　　星期一两人骑着叮铛响的自行车上学，许念跟寒忘背靠着背坐在车上，两条腿跟着晃荡。
　　“念念，你别晃。”
　　“怎么了啊？”
　　“骑着费劲！”
　　许念乖乖地把腿踩在支棱出来的大螺丝帽上，听着车子挡泥板发出咣铛的响声，不耐烦地用脚尖敲敲，侧着脸对寒忘说：“寒忘你说你这么闷，要不你就叫闷葫芦好了。”
　　寒忘听后皱了皱眉，想反驳，听到许念又说：“你比较闷，你的车又比较吵，要不就叫二响吧！”
　　“二响？”难听，还不如叫二念好了。
　　“嗯，二响多好听啊！像宝马奔驰小绵羊什么的简直弱爆了！”许念在心里又念了几遍，越念越顺口，就它了。
　　“好不好？”也得问问寒忘。
　　“好，”你开心就好！
　　到教室里座位上坐好跟于宁成打招呼，许念见他不似之前笑容恬恬，便问，“于宁成你怎么了？”
　　于宁成看着许念蹙眉说道：“许念，月考成绩出来了。”语气带着点忧思。
　　“怎么了，没考好吗？”许念关心的问。
　　于宁成摇摇头，过了一下才说道：“不是我没考好，是你!”
　　“我？哦。”意料之中，许念满不在乎地应道。
　　于宁成看许念表情淡淡地，看不出他到底怎么想的，不过劝慰一下总是没错的，“念念你别难过，你那么聪明？下次肯定能考好。”
　　许念看于宁成担心自己，心里挺高兴的。觉得这个朋友总算没有白交。拍拍他的肩膀反过来安慰于宁成，“小橙子，干嘛呢，我都不难过，你可别愁眉苦脸了，不至于啊！”
　　“你真的不难过？”于宁成将信将疑，“你以前考试落了第三名都会心情不好的！”
　　许念心想，不是吧，以前有这么在乎成绩吗？想想也是，高中就是成绩大于天。
　　“不会，我知道我这次考砸了。”翻开语文课本许念问道：“你去看了成绩？你考多少？还是第一？”
　　“嗯，”点完头又去书桌里摸了张小纸条出来递给许念。里面是于宁成去办公室抄的两人的各科成绩及排名。
　　于宁成第一，许念第八。
　　哦，还可以，第八名。还以为要十几名以外呢!
　　于宁成看了看许念的脸色，知道他是真的无所谓。悄悄的松了口气。
　　许念看着他的小表情想到，小橙子可好了！


第13章 牙疼
　　早自习过后，各科老师都发了卷子下来，顺便讲解。许念听得认真，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下课铃一响，李老师便将许念留了下来。
　　每次考试李云英都要将成绩退步的学生叫去单独训话，这次也不例外，许念首当其冲。
　　再一次进办公室，许念看了眼其它的老师，心想可真丢人了，大部分老师都在呢。纪年国也在，离得还挺近！许念有点小尴尬，几次训话都被对方看见。
　　许念见纪念国对他笑了笑。也回了一个笑。还是觉得寒忘班主任真好！仔细看更觉得这个老师真心长得不错。在心里对纪年国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颜控不解释！
　　“说说看怎么回事，这次怎么考这么差。数学怎么才120？”李云英扣扣桌面，盯着许念道。
　　收回日光，许念看着试卷， 120考得不错啊！不过这可不能对李云英说！
　　“剩下30分的题不会做呗。”
　　“什么叫不会做，上次月考你数学有140，足足少了二十分，你知道的二十分代表什么吗，代表高考会有无数的考生压过你。代表你很可能跟名校失之交臂！”
　　李云英一脸义愤填膺。许念内心却很淡定，才高一呢，紧张个什么劲！期末考试第二肯定是我。
　　为什么不是第一？因为已经见识过小橙子的厉害了，传说中的学霸！不想找虐。
　　李云英看着许念不吭声，一脸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邪火蹭的一下冒了起来。“你别不以为然，要是你再继续这样，有你后悔的时候！你说说你，这学期都第几次进办公室了！”
　　许念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谁还没有个发挥失常的时候，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许念特不待见她一大龄女青年的中二气质，别的班不是成绩好老师都会特别关心？就算考了个第八也不算差吧！怎么自己班主任这么一视同仁。
　　于是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李老师我高二学理！”意思就是高二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咳咳……”
　　许念瞄一眼过去还能看见寒忘班主任没来得及收回的闷笑。
　　本来李云英还在自以为苦口婆心言辞却异犀利地教导许念，却突然听到许念冒出一句学理。顿时感觉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生硬的说道：“怎么突然想学理了，我觉得你的文科优势比较明显……” 怎么说许念也是尖子生，李云英还想再说两句却被许念截了话。
　　“我一直都打算学理，还有老师期末我一定将成绩提上来。我还有作业没做完，先回教室了。”说完也不看李老师缤纷五彩的脸色转身出了办公窒。
　　“小同学。”
　　出了办公室门许念听有人叫自己站定回头看，是纪年国。
　　“纪老师？”
　　“认识我？”
　　“嗯，寒忘的班主任，寒忘跟我提过你。”
　　纪年国来了兴趣，“哦？寒忘说我什么坏话了？”
　　“哪儿来的坏话啊，都夸你呢？”
　　当然没有了，许念只是想顺着话题聊两句而已，留点好印象，以后好跟寒忘一个班。
　　再说了纪年国可是评了优秀教师的职称，他带过的班级考得都不错。
　　“那你说说都夸我什么了？让我高兴高兴。”纪年国抄着手好笑的瞧着许念。
　　“英明神武，举世无双。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侧帽风流。”
　　“不是寒忘说的吧！”
　　“让你高兴高兴嘛！”许念笑。
　　纪年国突然抬起手腕，装模作样的看了看，笑着看向许念，“马上要打铃咯。”
　　几乎是为了印证纪年国的话，刚一说完铃声就响起，特别的刺耳。
　　许念一听撒丫子往教室跑，跑上楼似乎都能听到楼下纪年国幸灾乐祸的笑声。
　　这节课可是向来以严厉著称的徐老师的课，去晚了很可能挨批。
　　许念刚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徐老师也正进教室，顶着老师火辣辣的目光，回到座位。
　　许念松了口气，还好跑得快，不然得像上次班里迟到的同学那样在教室后面站一节课。
　　太落面子了！
　　a市的天气眨眼便溽热得厉害，街道的行人骤减，道路两旁的树荫也抵挡不了活泼太阳散发的热量。
　　许念最近在寒忘家过得甚是惬意！每天上学下学有专车，三餐营养健康不重样，饭后甜点冰淇淋。
　　晚上许念躺在床上，腿上摊着本练习册，嘴里还含着根棒棒糖吃得津津有味。
　　寒忘走进来直接把糖许念嘴里抽了出来，“晚上不能吃糖，要长蛀牙！”
　　许念还想抢回来，奈何没有人家高，跳起来抢又感觉有点傻逼。“扔了多可惜，吃完这根我就不吃了。”故意眨着大眼轻咬着下唇斜睨着寒忘。
　　许念对着镜子练过，这个表情最勾人。
　　寒忘想也没想便把糖塞进自己嘴里。甜得发腻的味道让寒忘一愣，两人相互对视了片刻，许念丢下一句，“我去刷牙。”匆匆跑去洗手间。
　　许念对着镜子里脸红红的自己比比手指戳了戳，有些鄙夷。连个美男计都使不好。
　　半夜，许念被尿意憋醒在寒忘怀里赖了半响实在憋不住才悠悠睁开眼。
　　等解决完洗手时瞧见镜子里的自己怎么变丑了，许念揉揉眼睛凑近仔细看，靠！怎么脸肿了！用手指按压两下，许念疼得直抽，捂着腮帮子摸到厨房找了几颗花椒放在牙齿上咬着。
　　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缩进寒忘怀里将疼痛的右脸蹭在寒忘胸膛，感觉才好受一点，迷迷糊糊老是被疼醒，在怀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还是寒忘把自己搂紧轻轻在后背拍着才渐渐睡着的。
　　寒忘每天都早醒，照例要看会许念才去做饭，可今天却发现念念腮帮肿得老高，大拇指往下一按就见念念皱着眉吸气，应该很疼。
　　“念念，念念……”寒忘轻轻摇许念，脸肿成这样得去医院。
　　“干嘛！”许念手一挥，打在寒忘的额头上，昨晚睡得不好，这会正睡得香呢，语气不太好。
　　“起来，我们去看医生。”寒忘将许念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走开！”许念抽回手臂整个人又滑进床里，头埋进枕头下，一副死活不出来的模样，寒忘站在床边蹙眉叹气。
　　闷闷地去厨房熬粥，过了会手里拿着个毛巾从冰箱里撬了些碎冰块包着，把枕头拿掉，扶着许念的头，一手将冰块敷在肿起的腮帮子上。
　　许念将醒未醒时被冰得一个激灵，打了个冷颤，怒气冲冲地瞪寒忘，见他不为所动只好无趣地收回眼神，许念疼得半阖着眼仰视寒忘，从这角度能看到寒忘额头上的疤痕，刀削斧凿般的轮廓更显凌厉。
　　许念就着仰躺的姿势对寒忘撒娇，说话团声团气的，“寒忘我牙疼！”
　　寒忘将许念的脑袋搁在自己在大腿上，用冰袋小心翼翼的在腮帮子来回轻轻轻揉，一手安抚的抚摸后脑，“忍忍啊，一会儿就好了。”
　　等粥好了后，许念用毛巾捂着脸也出来了。寒忘走过去掰开他的手看，轻轻用手背蹭蹭肿起的腮帮子，好像比刚刚还严重了。
　　寒忘心疼地问道:“很疼吗？”
　　许念乖乖地点头。
　　“我替你请假了，喝点粥待会就去医院看看。”
　　许念摇头，“我去买点消炎药就行，去医院好麻烦。”万一打针怎么办！
　　“不行，去医院！”寒忘语气坚定。
　　“寒忘，我不想去。”
　　“没得商量。”
　　许念知道寒忘虽然对自己千依百顺，但其实他做的决定别人是很难改变的。心知反对没戏后，剜了眼寒忘，见他还是瘫着一张脸没反应，只好撇撇嘴，小口的喝着稀饭。


第14章 医院
　　去医院难得的没有骑着二响，拦了辆出租车一下就到医院。寒忘挂好号，两人才去牙科，这时候牙科里就一个医生还有两病人，也不用排队，进去医生就问你什么情况。
　　寒忘说:“牙疼，牙龈肿痛。”
　　看病的是个挺年轻的医生，长得很干净秀气，看上去挺随和。
　　带上口罩，让许念张大嘴瞧瞧，“啊~”
　　“是龋齿啊！”
　　“龋齿？”
　　“就是虫牙”
　　许念点头，吃太多甜食。
　　“你这个需要先用激光，找出牙齿内部的腐坏部位。然后用钻头在蛀牙上打孔，钻出一条通道。接着刮掉腐坏部位，清理干净，最后再用填充物将牙齿的空洞填满。”
　　许念听医生说有些发怵，“要打孔，还要钻？”许念摇头，从椅子上起来，“给我开点药好了，我不要钻孔。”
　　寒忘一听面色不好，将许念重新按好在椅子上躺着。“听话！”
　　“不要听，敢情钻的不是你！”
　　寒忘不说话就站在旁边直盯着许念一动不动。
　　这时医生也来劝道：“小朋友，光拿药可不行。蛀牙严重的话，会导致牙齿的坏死和脱落。对于你这种已经形成的蛀牙，一定要钻孔，填补龋洞，防止其继续恶化，不要有什么侥幸心理呀！你这样不但会耽误治疗，造成蛀牙恶化，牙齿坏死，而且还有可能导致更多的蛀牙产生。到时候疼得实在受不了，到时就连我也帮不上你了，怎么说来着？哦，小洞不补，大洞吃苦。小不忍则乱大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医生还在搜肠刮肚地想词。
　　两人听了医生说的话脸却同时一冷。
　　许念则是因为，完了，跑不了了，不过同时觉得这医生很罗嗦！
　　许念弱弱的问：“要打麻药吗？”
　　医生说：“要打的，你想一下直接在牙齿上用钻头钻，谁都会受不了的。”
　　“许念捂住腮帮子，瞪了医生一眼。“你还是别说了。”这里没什么人，十有八九都是被你给念走的。
　　真是够了！看病就看病，话怎么那么多。
　　接下来医生开始治疗，先打好麻药，休息一会儿等麻药发作，喷好药，接着医生拿着一个小钻头捏开许念的嘴，对着蛀牙开始钻。
　　……
　　许念忍不住想骂人，寒忘在一旁递纸巾。偶尔给许念擦擦合不上嘴而流下的口水或血水。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许念吐掉口里的血水，医生给上好药，才算解脱。
　　整个过程是有点痛苦的，不过打了麻药，痛还是其次，就是嘴张开得太久，到能闭上的时候都觉得有松驰的感觉。就跟橡皮筋绷久了一下松开一样。最痛苦的还是全程如此傻逼丢人的过程全让寒忘看在了眼里。还让人擦口水。
　　许念痛苦得想捂脸！
　　这时医生又跳出来念叨：“那个小同学，回去之后可以买含氟的牙膏，它可以利用氟离子进入牙齿表面，形成保护层，帮助抵御酸性物质的侵蚀，从而帮助防止蛀牙状况的恶化；这种氟离子可以作用在其他牙齿上，对于一些潜在的蛀牙危险，也就是小蛀斑，起到促进牙齿再矿化的作用，修复这些早期小蛀斑，避免进一步发展形成蛀牙。研究结果也表明：与使用不含氟牙膏者比较，含氟牙膏使用者的小蛀斑能够显著被修复。 ”
　　寒忘：“……”
　　许念：“……你一定背了广告词的！”
　　这还打起小广告来了，真是够了！
　　医生:“是背的广告啊，人家给了辛苦费的。”医生很坦诚。
　　医生看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以为觉得很感兴趣，(其实并没有)又开始新一轮的科普，“我这儿有些土法子，你要不要听，”
　　许念还没来得及拒绝又听到那医生迫不及待的说。
　　“牙痛的时候可以切生姜一小片咬在痛处，必要的时候可以重复使用，睡觉的时候含在口里也无妨。像用蜂蜜点在牙痛的地方，过几分钟就好了，还挺甜的。还有，挑取一点云南白药加上开水一滴，调成糊状，再用牙签蘸着云南白药糊塞到牙疼的地方，一般3至5分钟后就能止住痛。还有，还有，口含芦荟：割一小片芦荟，剥除外皮，把内含粘性液体的果肉含在疼痛处，2至小时自行缓解。冰敷也行，就像治疗瘀伤一样，冰敷牙痛部位的脸颊，可缓解疼痛。每次敷15分钟，一天至少3至4次。”
　　那医生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大口，继续叨叨，“还可以用六神丸1至2粒，碾碎置于患齿牙龈上5至10分钟，每天1次，一般不超过3次就行。”
　　寒忘：“……”
　　许念：“……”
　　真是不吝赐教。
　　“你以前肯定也长过虫牙！”许念很肯定。
　　“是啊，我就是老蛀牙才想当牙医的，我小的时候……”
　　再不敢耽搁，两人转身便走。结果不知是不是难得见到有人听他科普的。说得上瘾又拉着许念笑着说道：“小朋友可别忘了买含量氟的牙膏，像我用的佳洁士就不错，你看我牙齿。”手里拿着一盒佳洁士说完还取下口罩，摇了摇头里从哪儿拿的牙膏盒，学广告用舌尖扫一下牙齿，然后摇摇手里的牙膏问道：“来一个”。
　　许念看着对面医生取下口罩笑起来的干干净净一口白牙，心想，要不回去我也换一个，什么牌子来着？许念瞄过去一眼，哦~是佳洁士。
　　“洗牙也能达到这种效果，需要的时候联系我啊~”
　　医生还想说，寒忘不给机会径直拉着许念回家去了。
　　医生没法只好追上去嘱咐，“记得下次来复诊！”
　　等两人走后，医生才在门边笑着说道：“还挺般配的。”看了看时间，离午饭还早呢，有点饿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