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曾是个大人物(114)
“我当然是要去神庙。”云桑道,他的身份是神官,除了待在王宫,神庙就是他另一个办公地点,他还能去哪里?
狄美斯瞪了他一眼,“你天天往神庙跑,怎么不履行一下妻子的义务,我刚跟你结婚一个月,你就天天抛下我,等结婚一年了,你岂不是想跑得更远?”
这个男人几乎积攒了很多怨气,捏得云桑手臂都痛了。这几天睡梦中对方在他身上乱来,那东西还进进出出,云桑又不是真的死人,哪里感受不到,想到这里他也有些火大,脸上布满霜寒之气,“妻子的义务,我不是天天在履行吗?”
狄美斯心塞道:“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云桑温柔、尽职、充满包容,更重要的是天天围着他转,现在彻底相反,是他追在对方身后跑。狄美斯也没想到,男人的劣根性居然那么过分,婚前和婚后改变如此大,云桑婚前还采取手段逼婚、在夕阳下告白,狄美斯几乎以为自己是对方的全世界,迟钝开窍的爱情让他精神焕发,觉得跟云桑在一起,每日呼吸的空气都充满香甜灿烂,连早已看腻的日出都倍感趣味。结果婚后云桑就跟达成目的了似的,直接就对他爱答不理了,天天往外跑,把他独自一人丢在宫殿里,这太他妈像骗婚了!!他不服!!
两人单方面吵了一架,这种情况隔三差五就要来一次,然后每次都以云桑安抚脾气大的暴娇年下爱人告终。至始至终,云桑可不认为自己在吵架,他是一个理智成熟的人。
……
…………
后世传说里,狄美斯一世和他的神官被普遍认为是政治联姻中的神仙爱情,连死后都合葬在一起密不可分。根据史官口述,他们一生都没红过脸,吵架次数更是绝无仅有,这其中当然存在太多美化加工。
但其他事迹却真实存在。
那便是狄美斯一世与他的神官成婚一年,就封他的神官为摄政王,共享君权,让一代神官集神权、王权和军队于一体,因为权力太大,几乎要颠覆王权,引起了后世的无数争议。
当然后世学者普遍认为,这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因为摄政王一生并未滥用君权,而是陪伴在狄美斯一世左右,陪对方御驾出征统治南北,进一步扩大沙漠的疆域版图。更是集中了无数财富,举全国之力建造了被誉为“世界九大人造景观奇迹之一”的空中建筑群,里面有神庙、陵墓、空中花园和伟大的神像,这是一个无比浩大又充满魅力的工程,让无数后人惊呼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神庙里的石碑上还刻着那句话:每个人都逃不开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可建筑却能较为长久留存。我希望刻录在石碑上,光阴能永远铭记我们的故事。
据说这句名言,曾让无数从业建筑研究的学者们感到鼓舞。
不过道理是这个道理,后人还是完全想象不出,在那个科技严重落后的时代,古人究竟是怎么凝结智慧与汗水,完成这项史诗级工程的。
两千年后,尘沙之间充满了断壁残垣,地面上的城市饱受战火摧残,化为了废墟,令人感到痛心。
一辆载满考古人员的越野车经过,里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他似乎正在专注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一位老教授凑头问他:“能修复吗?”
“可以。”年轻人从高挺的鼻梁处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擦去沙尘,他没注意到自己暴露出来的俊美五官,令在场多少女学生和部分男学生脸红心跳,只说出了那句至理名言:“人力有限,但建筑不朽。”
“我会倾尽我的一生去修复。”
“那就好,我相信你可以。”老教授欣慰地笑了,他眺望远处的黄沙,突然道:“我亲爱的学生,你说历史上的摄政王,一代神学顶峰的天之骄子,是不是早有预感建筑会因为战火而毁灭,所以才把第九大奇迹修建在天上,除非炮弹火箭,不然根本无法毁灭。至于地下的遗址,他似乎也预知到了后人会痛心,政府会派人竭尽全力地想要修复,于是在两千年前,就留下了这些珍贵的建筑图纸。”
他们手上的当然不是真品,而是普普通通的复印件,真品的建筑图纸现存在国家博物馆里。
“谁知道呢。”年轻人笑道,他终于抬起了脸,赫然是两千年前神官的模样,他在断壁残垣外下车,踏上了这片黄沙,沙尘卷动中带呼啸的风声,学生们叽叽喳喳地惊叫,“我听到了,风里好像有一个男人深情的声音?好像在叫着谁的名字!”
“这究竟是特殊的地理想象,还是我们在幻听?这片土地实在太神奇了!”
热风裹着深情的呼唤,穿越人群来到年轻人耳边,年轻人停下脚步,他已经想起了自己前世是谁,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接住了这股缱绻多情的风,算是回应了这份千年的呼唤。
第83章 少年仙君与他的糟糠妻1
上古有大能者, 凭一把剑、一支笔便可翻江倒海、踏破虚空,他们实力强悍,足可开宗立派、称霸一方……时光荏苒流逝, 修真界最后一个大能也在三百年前失去了行踪, 有人说他飞升成神了,有人说他渡劫失败肉身陨落了, 也有人说他归隐桑田了, 什么奇诡说法都有, 那位大能始终未出现过,徒留世间众说纷纭。
而随着那位大能离开,修真界灵气变得稀薄, 人才青黄不接直接断层, 仙门四派苦熬数代, 才缓过这股阵痛,也是不争的事实。
云桑再一次苏醒睁眼,他已经想起了所有前尘记忆, 他没有想到自己此生最后一个劫竟然是轮回转世, 并且经过几次历练,他顺利通过了。
他如今在一个渔村附近的屋子里,空气中有浓郁的香气飘来,能唤醒任何一人的味蕾。一名穿着补丁衣服的俊美少年正在厨房忙碌,从侧面看, 对方鸦羽似的墨发随意扎起,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勾, 隐带笑意。
见到云桑醒来, 少年端来一碗鱼汤, “阿云, 你醒啦,快来吃早饭。你吃完后,我就去打渔。”说完,他便熟练地拆卸渔网和钓具,而少年初来时携带的那把锋利佩剑,早已经挂在墙上数年未动,仿佛一柄不起眼的装饰。
让人完全想象不出,此人曾是高不可攀的仙门首席,绝世无双的剑修,同龄人中无出其右。现在却穿着一身粗布短打,剐着鱼鳞,为云桑操持家务,还叨叨絮絮地商量着一条鱼要卖多少铜板,才能养家糊口。
云桑喝了这碗汤。
毋庸置疑,这碗鱼汤非常鲜美滑嫩,一个早已辟谷的绝世天才,哪怕操持凡间的食物,也能做到极致。难怪他之前还喜欢去醉香楼品尝美食,后来渐渐去的次数少了,完全被这种家常的美味抓住了。
云桑一连喝了两碗,他的好胃口换来少年一个幸福的笑容。
见对方转身去洗碗,云桑才想起,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场少年仙君和他糟糠妻的角色扮演游戏,已经持续了一年之久,对方没腻,云桑也不想拆穿,毕竟他自己也动了情劫。
“你要打渔吗,我跟你一起去。”见少年要出门,云桑跟了上去,他熟练地把纱帽往头上一扣。
病弱的小妻子突然粘他,要跟他寸步不离,君飞夜当然高兴,但他身上有秘密,不想被对方知道,所以脸上表情顿时十分复杂。
白色瀑布下游
一条乌篷船泛于冰湖之上,空气中有细密潮湿的雨在飘,模糊了远处的青山绿水,两人坐在船内,君飞夜把渔网撒下去,几个小时没有动静,别说鱼了,连一只虾米和螃蟹都没有。
此时一股寒风吹来,云桑咳嗽了两声,平平静静地问道:“你平时也似今日这般一无所获吗?”
君飞夜被问得尴尬,连忙解释道:“可能今日下雨,鱼虾都躲起来了。”趁对方进乌篷船喝药,他立刻手指捻诀,施展了一个法术,轰然之间,以小船为中心方圆千米的湖水涌现一个漩涡,无数的鱼蟹都朝网中涌来,片刻后那细细的渔网收获颇丰,甚至还有一条七八斤的金鳟悬挂其上,无法挣脱。
君飞夜抓着那条金鳟,关怀道:“阿云,你不要担心,我养得起你。”他的妻子是附近远近闻名的药罐子,身体孱弱,每日需要汤药喂养和精心照顾,能够照顾对方君飞夜甘之如饴,连挣钱养家这种事也充满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