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在后宫崛起(60)
可烧了这些,他又拿什么来临摹当字帖用呢?高悦扭头又问小福子:“我之前抄过佛经吧?”
“抄过啊,侍君怎么想起要这个?”小福子边问,边跑到墙边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木匣来递给了高悦。
“没什么,最近事多,再抄几遍,祈福。”
高悦顺口编了个理由,又让小福子拿个铜盆来,把那些之前写过的诗一张张全烧了。小福子见自家主子烧诗,心里总算是踏实了。高悦烧完后心里也踏实了。可他不知道,这个举动,都没等那些诗全部烧完,就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高悦都从沽城回来了,暗日这个皇家暗卫头子自然也跟回来了。鉴于之前把高侍君看丢了一次的‘耻辱’业绩,暗日这些日子真的是对高悦如影随形,甚至昨晚在赤云观他都打破了常规跟到了鸳鸯池里去。
因此鸳鸯池里皇帝和高悦都干了什么,别人或许会误会,暗日却一清二楚,也因此当他看到皇上好似有意替高侍君遮掩时,他就知道自己的行迹恐怕还是被陛下察觉了,而陛下没有动高侍君,在暗日这里就自动理解成了因自己跟了进来,坏了陛下的好事。
所以今日,他借着给周斐琦送信儿之便,特地问了下关于日后高侍君沐浴他是否需要在外等候的问题,可他话才出口,就被皇帝陛下砸了砚台,要不是他躲得快,那砚台必中他脑门!
暗日拍着脑袋一路运着轻功,心里想着以后高侍君沐浴他还是避嫌吧,不然被陛下误会成自己偷看侍君洗澡岂不是更加糟糕!那可能就不是一块砚台的事了,估计陛下很可能直接砍了他的脑袋!!!
周斐琦听说高悦烧了那些情诗,嘴上虽没任何表示,心里却有些痛快。他这会儿已经下了早朝,坐在御书房里,看到胡公公正带人收拾地上的那块摔碎的砚台,便觉得砚台换新,他好像还缺个研墨的人,不过眼下这个研磨备选人,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
想到此,周斐琦站起身来,负手向殿外走。胡公公连忙跟上,问:“陛下,您这是要去哪儿?”
“摆驾景阳宫。”
周斐琦唇边挂着一丝舒展的笑意,看得出他此刻心情似乎不错。
胡公公连忙应了一声,冲外唱道:“摆驾,景阳宫——”
高悦吃完早膳,来给景阳宫修小厨房的公公带人赶来,高悦便让小幸子去盯这事。他安排好后,则又闷头钻进书房,抄经练字了。
这低头抄着,就见小福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高悦如今一见小福子满脸喜气,就猜到应该是皇帝那边又有了什么动静。
果然,就听小福子道:“侍君,快,快收拾一下吧,陛下正往咱们景阳宫来呢!”
“收拾什么?”高悦就不明白了,周斐琦又不是第一次来景阳宫,小福子怎么还这么激动?再说了景阳宫里里外外都挺干净的啊,这卫生条件接驾没有问题啊?还要怎么收拾?!
就听小福子道:“哎呀,奴才的意思是,侍君您要不要换身衣裳啊?奴才记得陛下好像喜欢您穿粉色呢?”
“不穿!”
高悦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他可还没忘了,上次在永寿宫福寿阁里就因为自己穿了件粉色的衣裳被皇帝当众‘坐大腿’的事,那仇恨值拉得,简直不堪回首!
他又不想跟周斐琦发展出点什么来,何必‘悦己者容’?皇帝要来就来,礼数上让他挑不出错来就得了,要他去取悦周斐琦?门儿都没有!
高悦打定主意,到底还是站了起来,毕竟还要接驾,就去了主殿等着。
高悦坐下后,没一会儿就听门口响起了胡公公特有的嗓音,唱道:“陛下驾到!”高悦起身相迎,却见周斐琦大步走来,还隔着老远就冲他抬手示意他不用行礼。他便微微躬身,退到了门边。
皇帝迈过那道高高的门槛,在门里驻足,先是侧身打量了高悦一番,才对身后的其它人道:“你们都在外面守着。”说罢,他拉起高悦的手,牵着人往里走去。胡公公极有眼色地为二人关上了门,然后,他忍不住看了眼还不到中天的太阳,心想,皇上昨晚才刚和高侍君泡了鸳鸯池,今日才下早朝就又找了过来,这个频率是不是有些太过频繁了?
大殿里,高悦被周斐琦拉着进了后殿的寝室,他一看到周斐琦往床边走,心里就咯噔一声。而后,马上又想起那句‘纸老虎’,忍不住又有些想笑。这两种情绪天人交战,高悦憋得难受,身体都有些发僵。
周斐琦正握着他,自然感觉出了高悦的僵硬。只不过他把这个反应理解成了高悦的疑惑和抗拒,反而松开了高悦的手,脚步也停了。他四下打量了一遍景阳宫这间寝殿,最后坐在了屏风外的圆桌边上。
高悦见周斐琦不再执意靠近床,看这架势好像是有正经事,松了口气。又见他好整以待地坐下了,忙极有眼色地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他斟了一盏茶。
“皇上请。”高悦双手奉茶,态度良好。
“你也坐吧。”周斐琦接过茶,视线落在高悦身上,只觉得今日高悦气色看上去不错,人也显得很是沉稳,越看越觉得自己选他没有选错。只是,有些事恐怕还需他再提点一番。就问:“还没去太后宫里吗?”
“准备午膳过后再去。”高悦确实是这样打算的,今天早上他起来的晚了,过了请安时间,再赶过去正好就是早膳的饭点儿,不合适,就准备过了午膳,等太后休息好了再说。正好下午也可以和太后多待些时间,出宫一趟,太后还专门给他派了厨子,他还没好好谢谢这位老人家呢。
“嗯,”周斐琦垂眸喝了口茶,突然道:“沽城之事太后听说后,有意彻查后宫,这事你觉得谁来操办合适?”
彻查后宫?!
高悦细细一想,就觉得此举顺理成章,正好借此肃清宫闱。若是操办者有心,还可借此培养自己的势力,一举好几得。当然,这事既然是太后提出来的,人选理应也是太后指派。最合适的人,当然是太后嫡系,只是眼下太后公认的嫡系淑贵妃和林青叔都因之前的‘蛊惑后宫案’被禁足。除了这两人外,眼下后宫中位份最高的人是自己和菡嫔,再有就是这些日子已在代掌后宫的齐鞘和乔环……
不过,后宫之事,皇帝却亲自来问自己,高悦琢磨着皇帝这个用意,总觉得有些看不清。他不想再掉进皇帝的坑里,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开口道:“此事自然有陛下和太后做主。我在后宫中一直深居简出,一时想不起合适的人选,还望陛下见谅。”
周斐琦看着他,轻轻笑了声,道:“你一项敢言敢荐,怎么这会儿到退却了?”
高悦道:“此事掌权者也或是弄权者,高悦对后宫人了解不多,不敢推荐。”这是实话,高悦相信周斐琦比他更清楚。
果然,周斐琦听完后,点了点头,似乎对他这个说法很是认同。“难得你看得这么透彻,太后的意思是让淑贵妃来主理此事。”皇帝说完又细细看向高悦,观察他的反应。
高悦道:“淑贵妃出身李氏家族,李氏乃太后母族,又是本朝功臣,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由她来主持清查自然再好不过。只是——”
见高悦迟疑,周斐琦轻轻握住他的手,似鼓励般,道:“说下去。”
虽是夏季,高悦指尖依旧微凉,周斐琦的手却温暖干燥,这一握上来,到好像真的把能量传递了过来,令高悦心头一暖,他下意识就冲周斐琦露出一个笑容,那是一个饱含善意的笑容,令周斐琦一瞬间感觉好似被什么愰了一下眼。
就听高悦继续道:“若淑贵妃之前未陷‘蛊惑’之事,由她来主持此事便是顺理成章。可现在形势不同往日,她一人恐独木难支,若是有人能从旁协助,或许会更好一些。”
周斐琦不是不知道高悦聪慧,他只是从未想到高悦分辨局势的眼光和见识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说一句‘真知灼见’也不为过。
“那依悦儿之见,由谁来辅助淑贵妃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