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在后宫崛起(93)
整间大殿内横七竖八地不知躺着多少具尸体,死状极其统一,全部都是脑浆迸裂而亡!
而在这些尸体和血泊中,四处散落着碎裂的瓦片和不知多少被踩踏折毁的红花,那是喜兰!
高悦回身冲已经吓傻的幸、福两个小太监挥手,“快,快去通知皇上!快去!”
小幸子还算镇定,连忙转身就跑。小福子则是扶着高悦,边为他拍背,边自己也忍不住呕!
子弦道长已经冲进血泊,先是检查了那孩子,发现除了哭个不停并无异样,看来只是受了惊吓。他将那孩子抱出殿来,两针下去,哭声停了,小孩子也昏睡了过去。
“这是九殿下吧?”高悦强忍着呕感,道:“小福子你去找张塌来,别让九殿下着凉。他还小不能这么折腾。”说着,他自子弦手里接过周斐珏,抱在臂弯里,又催小福子。
小福子连忙跑去偏殿,搬了张竹塌出来,又从高悦怀里接过九殿下,抱着放了上去。
这会儿功夫,子弦道长已在殿里转了一圈,留下数张符纸,将蛊气压制在殿内,而后他出了大殿,直接关上了殿门。又不知念了一串什么咒语,在殿门上画了一道朱砂符。
“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高悦焦急问道。
“你还记得昨日我跟你说过,这皇宫里还有一只血蛊吗?这些人便是之前就被那只血蛊所控,如今大概是知道我们来此,竟是赶在咱们之前先一步杀了他们。贫道查过了,他们的脉搏还是温的,死时距离此刻不超过半刻钟。”子弦说这话时,神情很是严肃,看得出来他心情沉重。
“血蛊还能远程杀人?”高悦很吃惊,这血蛊要是这么厉害,那被他盯上不就跟随时背着一个定时炸弹没什么区别了吗?
子弦点点头,道:“血蛊可操控其它蛊虫,殿里这些人便是被那只血蛊所控的一种叫食脑虫的蛊虫所害,这种蛊虫吃过人脑后,也将是血蛊的美味佳肴。若贫道所料不差,这些蛊虫此刻应该正应血蛊召唤,向它聚集,高侍君贫道得去追其行踪,这里蛊气太重,你尽快离开!”
“好。你先去追蛊虫的踪迹,我带九殿下离开!”
两人正说着,大门外突然出现了一排侍卫,紧接着周斐琦大步走了进来,他一眼看到高悦半边袖子都是血,瞳孔骤然一紧,往前紧走了两步,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停了下来,而高悦等人见到他来了,已起身向他行礼。
“都平身吧。怎么回事?你怎么浑身是血?”周斐琦的手明明都抬了起来,却不知为什么没有伸出去。
高悦这会情急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而是忙道:“陛下,子弦道长此时要去追踪蛊虫踪迹,耽误不得,此间情况我来说明!”
“那你去吧。”周斐琦对子弦道。
子弦冲周斐琦行了一礼,连忙冲了出去,梁霄命一队侍卫跟上子弦,左右相护。
霁和殿的院子里,高悦这才事无巨细将刚才的情况一一向周斐琦说明。周斐琦听完后便命人抬着九殿下,直接送往太医所。
霁和殿被直接封殿。
梁霄留了一队侍卫在此看着。等子弦道长回来后,再清理里面的尸体。
宫道上,周斐琦对高悦道:“回景阳宫,先洗洗换身衣服再忙吧。”
“嗯,也好。”高悦点了点头,跟在周斐琦身后,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周斐琦今日一直双手插袖,抱臂而行,可如今明明是三伏天气,皇上这个姿势难道不会热吗?再细看,高悦才发现周斐琦那被袍袖遮住了的手臂好像在微微发抖?
他,难道在忍耐什么吗?
高悦忍不住瞄了眼周斐琦的神色,见他一脸萧肃,神情冷峻,目不斜视,除了步履不快之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僵硬!
人在极力压抑自己克制某种冲动时才会出现违和的僵硬,那么周斐琦到底在克制什么呢?
帝心难测。
高悦想不明白,便放弃深究了。
而周斐琦此时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伸手牵住高悦的那股意念。以前对高悦没任何想法的时候,或者说知道悦儿反正也不爱他的时候,搂搂抱抱逗逗闹闹都不会多想,如今却担心自己过多的肢体接触引得人家多想,进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孽债,因此周斐琦决定在弄清高悦情况之前,都要克制住自己的行为,尽量管住自己,别对人家动手动脚。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景阳宫,高悦洗漱更衣时才觉出一点儿不对劲儿。若是以往遇到这种情况,周斐琦会跟他回景阳宫吗?答案当然是不会,他一定会拉着他直接回极阳殿,因为那里是皇帝的地盘,吃穿用度全是皇帝用惯了的,也是整个后宫最好的,要回宫,极阳殿必然也是周斐琦会首先想到的地方。
而今日,他却让高悦回景阳宫更衣,虽说这样才更合乎皇家规矩,但问题是自打高悦穿来,这位皇帝还从来没守过这条规矩呢!
不正常!
高悦心里嘀咕,觉得周斐琦今日真得很反常。
不过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高悦换好衣物,到了前殿,就见梁霄又在跟周斐琦汇报,“……现在人都在储秀宫,连太后都惊动了,请您过去呢。”
“怎么了?”高悦问。
周斐琦道:“子弦道长追查蛊虫踪迹到了储秀宫。发现张美人正在吃的蚕蛹有问题,而那蚕蛹据说是王美人赠与她的。现在王美人正与张美人对峙,太后已到了,咱们也过去吧。”
高悦应了一声,跟着周斐琦往外走,边道:“张美人今天早上还提醒我,说王美人告诉她喜兰有妨碍受孕的说法,还说王美人把喜兰都砸了。”
皇帝听完,问梁霄:“王美人屋里的喜兰可还在?”
“都在,也撒了石灰,看不出有任何排斥的痕迹。”梁霄又补充了一句,“子弦道长在张美人的脉搏里诊出了血蛊。”
“这还有什么可辩的?”周斐琦嗤笑一声。
梁霄道:“但张美人一口咬定是王美人陷害她,现在事情就是卡在这里。”
高悦想了想道:“张美人早上是去过永寿宫诊脉的,当时子弦道长并没有发现问题啊!”
梁霄道:“所以现在就连子弦道长也在被质疑。这才惊动了太后,又让下官来请皇上。”
高悦道:“那子弦道长怎么说?可有说张美人身上的血蛊也是被嫁吗?”
“这到没有听说。”
高悦没什么可问的了。可这事进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就是透着一股子别扭,怎么看这个张美人都又是一只替罪羊。如果这一切都是王美人暗自操控,那她的心思之深,对时机把控的狠绝,都非一般人可比。
然而高悦还是想到了一个疑点,便问周斐琦:“陛下,这位张美人家事如何?”
周斐琦想了片刻,才道:“她父亲是礼部侍郎,朕记得当年张侍郎和林刺史同在礼部供职时经常争吵,也是这个原因礼部尚书才将他们调开。”
“当年被踢走的是林青叔的父亲?”高悦说得比较直接。
周斐琦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当年被踢走之人如今成了一州刺史,若张侍郎气量狭小想将他拉下马也勉强是个理由。不过,朝堂之上,盘根错节,并非表面看到得这样简单。此事,悦儿旁观就好,朕来处理吧。”
高悦便不再多问,跟着周斐琦赶到储秀宫时,太后、淑贵妃并后宫所有嫔妃几乎都在场。
张美人被五花大绑,身上贴满咒符跪在院中。而太后跟前则跪着期期艾艾的王美人,此刻正抹着眼泪哭诉:“……我真的没有,我脸上起了疹子,今日根本没有出过门,刚才子弦道长也为我诊过脉了,我没有蛊虫,没有说谎,我是真的病了。”
子弦道长确实为她诊过脉了,脉象和病症对得上,体内也没有蛊虫,甚至没有蛊虫存留过的痕迹。子弦的医术就算不及赤云道长,好歹也是赤云观第一大弟子,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连这些都弄错。
而张美人听了王美人说的话,却嚎啕大哭起来,道:“我之前去永寿宫诊过脉,道长也说我没有蛊虫!何以现在又说我体内有蛊虫了!道长出尔反尔,说得话怎么能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