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土地被我承包了(46)
封竹听的津津有味,赵柯然便挑了个雕刻着梅花的木牌扔在了台子上,喝彩:“好!”
“这牌子扔了是作何用?”封竹不解。
赵柯然指着木牌说:“是做打赏。木牌轻便,不会砸伤。梅兰竹菊,分别代表着二十五文,五十文,七十五文,一百文。”
封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后,赵柯然就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将菊花木牌一股脑的全给扔下去了,给他表演了一场什么叫“天女散花”。
这可比冯秀才说的书有意思多了。
“还有菊花牌吗?”封竹散完花,意犹未尽的问道。
赵柯然恨不得把冯秀才拉开,自己去说书!楼下的冯秀才也因为这场“花雨”,说话声音都比之前激动了不少,还破了几个音。
“西瓜沙冰来咯!”
封竹的鼻尖略过一阵清甜的果香。
赵柯然让小厮再送来些菊花牌,封竹那边已经喝上了。
纯白的瓷杯里盛着红色的液体,里面有细碎的冰,红色的果肉。最上面淋着些许黄褐色的麦芽糖浆,封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果肉和着沙冰进入口中,一种他没吃过的水果香气在口腔中弥漫了开来。
微甜爽口,在这散着热气的时节,喝上这么一口,封竹觉得整个人都凉爽了。
赵柯然问道:“怎么样,好喝吗?夏日限定哦。”
封竹点了点头,“这是什么水果?”
赵柯然说:“西瓜,以前修道的山里得的种子。今年种的少,前面在惠民超市里卖过一波。如今也没什么存货了,茶楼里估计也就再卖两天就没了吧。”
“赵大人还修过道?”封竹有些惊讶。
“也不完全算。”赵柯然说:“只是跟着师父在山中学过八年,师父是道长。但没让我入道门。”
封竹疑惑的问:“以赵大人的身份,为何会去山中学道八年之久?”
赵柯然喝了口西瓜沙冰,“家中人说我七岁那年掉入池中险些丧命,云虚道长途经凤阳说我命格奇特,跟他上山学道方能化解死劫。”他舔了舔嘴上残留的汁液,“祖父担心我,便准了。”
霍远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赵柯然在那舔嘴角的西瓜汁。他让赵小鱼,霍安还有大妞三人找地方坐。自己走向了赵柯然,指了指嘴角。
赵柯然跟着霍远指的地方来回摸了半天,每一次都完美的避过了嘴角上沾着的麦芽糖浆。
霍远没忍住伸了伸手,指尖的茧划过赵柯然的嘴角,抹去了甜腻腻的麦芽糖浆。
赵柯然愣了愣,他抿了抿唇,隐约觉得嘴疼。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小赵荣获景阳第一届铺面起名冠军。
第35章 定安帝
凤阳皇宫。
“陛下, 封老大人在殿外求见。”祥和垂着头,小心翼翼的禀报。
楚文珏拿着笔,在竹简上做批示。
“封余山?怎么, 封家都请了老太爷来替封松求情吗?”楚文珏闻言,停下笔。他揉了揉眉心后挥挥手, 对祥和说:“好歹也是老臣,站在外面多不像话, 让他进来吧。”
封余山如今已不是在朝臣子,但是楚文珏却不能不同意封余山的求见。
封余山是元丰帝时的能臣, 元丰帝在位时期曾致力于与北丹, 西厥交好。当年大元与塞外的第一条贸易通道, 就是封余山一手促成的。
并且他还凭着其出色的外交能力, 让北丹, 西厥与大元停战了三年。也因为这三年, 大元在重压之下得到了喘息。
可好景不长,三年后, 北丹, 西厥出尔反尔。放弃贸易往来,出兵大元。
元丰帝因自己做出的错误决策造成强烈的反噬,北丹借着往来货物的由头, 暗藏奸细, 里应外合。一举夺下了土地丰沛,牧草肥美的廊西城。
也因廊西城牧草资源丰沛,水源充足的原因。北丹的马匹皆为精良战马, 在骑兵上,大元远远不如北丹,也是大元连连兵败的主要原因。
为了压制北丹继续南下, 元丰帝亲自带兵出征。最终忧劳成疾,连个子嗣都没来得及留下,便御龙归天了。
但是,同样的。大元停战那三年,也是最繁盛的三年。封余山开通的贸易道路,与外族互通有无,大元得了许多奇珍异宝。那颇黎杯便是大元世家的心头好。
只是继位的崇武帝改号崇武,便已经表明了,不杀北丹,西厥。决不回头。
因此,封余山的官没做多久便隐退了。崇武帝感念封余山为大元争得的三年喘息,将江南盐运一职给予封家子,封松。
谁知道,封松这官没做几年,江南就发此大灾。
楚文珏一时也不知是该说封家有运还是无运了。
“臣,叩见皇上。”封余山行了君臣礼,楚文珏微微抬手,道:“封大人不必多礼,祥和,赐坐。”
祥和招了招手,两个小太监便搬了个椅子进了殿中,封余山告谢了楚文珏后,坐了下来。
他从袖中掏出文书布帛和一个锦囊,递给祥和。
“祥公公,还请替老夫交给陛下。”
楚文珏接过祥和递过来的布帛和锦囊,他将锦囊放在一边。漫不经心的打开了布帛,见不是祈求宽恕封松,便勾唇笑道:“朕还以为封大人此次前来是为了江南水灾,倒不想还真是有事…”
待仔细看了看布帛上的字后,楚文珏的笑容逐渐消失。他收起了之前的漫不经心,一字一句的认真观看着布帛上关于制盐的法子。
许久,楚文珏终于动了动。他打开了被放在一边的锦囊,里面是雪白的细盐。楚文珏倒了些细盐放在掌心,对着光亮的地方,看了好些时间。
最后楚文珏慢慢的将细盐放回锦囊中,他抬眸问道:“封大人,此法是从何处所得?可有证实其效果,是否如上所说?所产的盐,当真皆如锦囊之中的细盐一般?”楚文珏的声音里隐隐带着急切。
封余山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拱手回道:“此法乃是家中小子封竹,在景阳县所得。贡献此法的是景阳一许姓世族,许家机缘巧合从一隐世之人处所得。按照小子所言,许家已经用这‘滩晒法’制出了优质的池盐。产量是之前熬盐的数倍,品质也是上乘。”
封余山将腰往下弯了弯,又说:“许家贡献此法,愿公之于天下,至诚至善。滩晒法其价值不可估量,景阳‘许盐’乃天下盐产之典范。”
楚文珏指尖轻轻的扣着桌面,咚咚咚,一下一下的像是打在封余山的心上。
他依旧保持着弯腰拱礼的姿势,一下也不敢动。背后已经隐隐渗出汗水,他在等待着大元至高无上的皇帝,对他的孙子进行最后的判决。
是生是死,只是对方的一句话。
封松此事,楚文珏心中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此过去。
可这几日江南知府张世海连连上书,斥责封松。丞相也有意无意的帮着张世海言语一二,让他实在无法找到合适的理由,放了封松。
楚文珏捏了捏布帛,心中松了一口气,开口下令,“祥和,让中书省拟旨。江南盐运使封松,大量砍伐林木造成江南山林山体松动,本应革职查办。然,封家献计有功,‘滩晒法’制盐乃于国于民有益。此良方难觅,功在千秋。故令封松戴罪立功,继续担任江南盐运使,将‘滩晒法’制盐之策,用于江南盐场。务必使大元百姓来年皆能吃上无土石沙砾之盐。”
“景阳许家,盐产上乘,盐质上佳。‘许盐’当以大元盐业之首,让礼部列为贡盐。”
祥和“诺”了一声后,弯腰告退。
人走后,见封余山依旧立在原地,楚文珏叹了口气,说:“封大人,坐下说话吧。”
封余山敛了心神,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坐下去好一会,才确信,封松是真的被救下来了。
“封大人。”楚文珏唤了一声对方后说:“霍老元帅八百里加急送来了一封密函,上面写着在青玉关西侧发现了一个‘商队’。霍家军将其尽数抓捕盘问后得知,是从西边来的外族。却不是商人,而是官员。乔装改扮来到大元,是为了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