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日常[系统](25)
大侄子一听,就上心了,装作好奇的样子多问了几句,于是就知道自家嫁到丽山村的大姑家,也在种花,一个月有一两多银子收入,比他赚得多了,这花拿去做成面脂,不仅效果好,赚得更多。
之后这大侄子,就去丽山村找老张婶,和她商量,剪些花苗让他拿回去种,等以后种得多了,卖给别的商家或是自家开面脂店,那都是稳赚的,难道还不比给别人种花强么。
老张婶起先也犹豫,毕竟有张契约摆在那里,不过大侄子劝他,只要他们小心翼翼地不被人知道,那这契约也就是废纸一张。老张婶就心动了,说服家里人,在雪阳花开始结花苞的时候,剪了五十株花苗让大侄子拿走。
谁成想,这花苗拿过去种了没几天,就枯死了。大侄子说第一次种这花没经验,又来了躺丽山村,让老张婶又给剪了五十株花苗走,两次就一百株了,雪阳花缩水了一大半。
这雪阳花移栽到别的土壤,没有养料,是绝对养不活的。江凡之所以要定下一条不能私自扩大种植面积的,是不想这些人糟蹋自己的花儿。
大侄子当然不知道没养料就养不活这事,他第二次把花苗拿回去,小心又小心的,还是被他种死了。大侄子毫不气馁,第三次偷偷摸摸地来到丽山村,又剪走了五十株。
他在丽山村本就不算啥生面孔,毕竟有姻亲在丽山村,以前走货的时候也会来丽山村,村里好多人都认得他,虽然村里大部分人都在山头上工,但也有闲在家的老头老太太。
所以老张婶家花朵产量不对这事,稍微打听下,就能推测出来。
村里人好多都还同情老张家,不过等江凡那“一人违约,全村全拔”的话一放出来,谁还顾得上同情老张家,纷纷盯住了相邻同在种花的邻居,但有不对,就赶紧警告一声,别因为自己的贪心害了他们。
有小心思的,也都彻底压了下去,他们不想像老张家一样,偷鸡不成蚀把米,若最后再落得像赵三家被村里排挤的下场,更是得不偿失。
自此,不用江凡再说,剩下的三十四户人家,就非常自觉地彼此监督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凡:我老攻呢,不是说打酱油回来了?
阿半:王爷在边走边卖酱油,攒钱娶郎君呢……
第46章
“春芝, 就是这家吗?”
几辆马车停在娇颜阁门前, 几个身着不同颜色衣裳的丫鬟从马车上下来,望着娇颜阁的牌匾看向春芝。
春芝道:“就是这里。”
洪素静和洪素雅闲得发霉,两人正靠着门框当门神,见这群丫鬟似乎是来买东西的, 可算是有点事给她们做了, 忙殷勤无比地招呼, “娘子们, 外面天热,里面凉快,快请进!”
一群丫鬟看看这洪家姐妹, 见她们虽然比一般女子魁梧了点,肤色也比大部分女子黑些,但是脸上很光滑, 在太阳底下似乎都发着光。
一群丫鬟走进店铺,就感觉迎面扑来的凉意,几个丫鬟只以为店内摆着冰盆,心下也没觉得奇怪, 只觉得这店家好大的手笔,这么热的天敞着门还随时摆着冰盆。
顾芳秋正拿着账本从楼上下来, 见店里进来人, 便客气招呼:“娘子们请随便看。”
一群丫鬟看了看她,还了礼,然后便奔赴柜台, 直接去的一区。
吕云英从高脚凳上站起来,她记忆力不错,春芝是开张后第一个买一区产品的丫头,她对春芝的印象还蛮深的,当下便招呼起来:“娘子,这次也是要娇颜膏吗?”
江凡是卖护肤品的,当时招人时,就对售货员的脸部肌肤有要求,吕云英她们能进来,当时土虽然土,但肌肤状况绝对是不错的。面脂坊才开始运作的时候,头几天做出来的面脂江凡都留下了,之后店内几个姑娘一人给了一盒,让她们每天擦,如今几人脸上皮肤更显细腻。
丫鬟们一路进来,看到不管是洪家姐妹,这家女掌柜还是这些柜台后面的姑娘,脸上的皮肤都好得让她们羡慕,全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春芝抿嘴一笑,“膏和粉都各来一盒吧,不是说这个月就有润手霜和身体乳了吗,我看货架上好像没有摆呢。”
吕云英抱歉地笑道:“娘子后日来才会有呢。”
春芝道:“无妨,后日我再跑一趟便可。”她示意站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同伴,“今日我可是给你家带来不少生意呢,我们这么多人,一次买的东西可是不少,价格上有没有优惠啊?”
顾芳秋接话道:“有的。”
她从柜台下面拿出一叠半指厚,上面刻着银色奇怪线条的白色瓷片。
这是江凡才叫窑口赶制出来的“会员卡”,上面的银色线条,银色是经过火烧的汲火木颜料,线条是阿拉伯数字。
汲火木虽然像桐油树,看着长起来挺困难,但它从种下到成熟只需要一个月,前几天就已经到了收获期。江凡叫人将汲火木果子摘下,撬开果壳取出里面的粉末染料,然后带去窑口,叫周老板给他制作了一批三指宽、半指厚的瓷片,用颜料涂上数字,烧出来后,就成会员卡了。
顾芳秋拿出一个新的账本,来到几个丫鬟身边,一人发了张会员卡,“这是本店的专属瓷片,每次买东西是携带瓷片,都会有积分,当积分累积到一定数目后,便可以免费兑换一次本店相应价格的产品。”
春芝她们正翻看着手中的瓷片,一听,都睁了睁眼。
“积分?怎么个算法?又怎么免费兑换?”春芝问。
顾芳秋细细讲解:“一两银子一个积分。比如今日,娘子你在本店的一区买两盒产品,总共花去银钱一百六十两,可得一百六十个积分。当这瓷片上攒下来的积分达到八百个积分后,便可以免费兑换一盒价格八十两的娇颜粉或是娇颜膏。”
“那也不便宜。”春芝想了想说,“要连续在这个店里花上八百两银子才能兑换一盒呢。”
顾芳秋笑道:“本店产品效果如何,娘子之前已经来过一次,想必是十分清楚的。”效果好,便会一直用,对于富人家来说,八百两银子的支出实在不算什么。
春芝也懂这个理,她是用不起一区产品的,连二区的都只能看看,她指着三区说:“三区的产品三十文一盒,那我要买上三十几盒,也要凑够一两银子才能得一个积分?”
顾芳秋道:“是这样的。”
春芝叹了口气,又问:“这瓷片不会被人仿冒吗?万一丢失怎么办?”
顾芳秋道:“瓷片上的颜料特殊,本店敢保证他人是无法仿冒的。”
她拿起一片,指尖在那银色线条上摩挲几下,春芝她们便见那线条慢慢变红,随着摩挲颜色越来越深,然后就见女掌柜在那瓷片上吹了一口凉气,那红色便快速消退,又恢复成原先的银色。如此几次,真是叫她们惊叹。
“瓷片丢失或者打碎,可以来本店重补,只是三次之后,再补需要付钱,二十文一枚。娘子们若需要瓷片,店内会留下各位的信息,每次买东西时,出示瓷片,报上留下的姓名与信息即可。”
最后,顾芳秋说了最后一句:“瓷片只有一千枚,先到先得。”
瓷片当然不止这么点,江凡还留了些以后送人,这一千枚瓷片,也不是见人就拿出来的,有点看人下菜碟的意思。
不管在哪个时代,女人的钱都是比较好赚的,能用得起八十两一盒的面脂的女人们,她们的交际圈经济能力一般也不会差的,就好比邵盛兰,买了一次东西,再来就给江凡带来了几个客户,有时候,生意就是这么做起来的。
春芝她们都是来帮家里的夫人小姐买东西的,几个丫鬟,最少都揣了五百两的银票来,一区的产品,一人最少也买了五盒走。在富人家做丫鬟的,手里一般都会有几个零钱,她们用不起多好的,三十文一盒还是能买得起的,走的时候,一人也最少买了一盒。
就这么一会儿,收入就超过千两。
前段时间江凡的恒温树在附近走红的时候,也把店内的生意带着红火了一阵,但那时一天最高的收入,也不过几百两,比起今天,完全不算什么了。
洪家姐妹自以为那阵子也算见过大世面了,没想到今天还有更大的,送走了一群丫鬟,下巴都差点合不上了。
“我的乖乖!天上掉钱也没有这么快的!”俩姐妹拍着胸口说。
许向萍说:“长这么大,我还是最近才知道一百两的银票长什么样儿呢。”
顾芳秋锁好银票,嘴角微微勾起:“再过不久,一千两的银票长什么样,你们也会知道的。”然后便拿起江凡写给她的阿拉伯数字与数字对应书本仔细看着。
过了一会儿,顾长青回来了。
最近江凡托萧老板买的染料花苗和种子都到了,种子倒是方便,拿布袋子装着就好,不过风雀花因是花苗,江凡需要的量又有好几百颗,得请人拉回去才行。
顾长青就是忙这个去了。
顾芳秋将专门拿来锁银票的箱子交给顾长青,“这里面不少,回去的时候当心点。”
顾长青道:“放心吧,我们回去路上人挺多的。”他晚上过去就不回来了,交代顾芳秋晚上锁好店铺,注意安全,便走了。
顾长青刚走,一辆灰扑扑的马车便停在了娇颜阁门前。
普通家仆打扮的阿半掀开帘子下车,对坐在里面的关修谨道:“郎君,这就是江郎君开的面脂店,听说效果很好。”
关修谨抬眼,“买一盒。”
阿半便进了店铺,目光掠过楼梯边的恒温树,见店内都是女人,不动声色地蹙眉。
“老丈要买什么?”许向萍离人最近,客气问道。
阿半说:“听说这里的面脂不错,我想买盒回去给我孙女用。”
又来生意,许向萍忙向阿半介绍店内的几款面脂,问他要哪种的。
“最贵的给我来一盒吧。”阿半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直接放在柜台上。
吕云英眼睛一亮,看不出来眼前穿着平平的还是个大客户,于是一边给阿半拿货,一边问他要不要积分瓷片。
阿半搞懂积分瓷片后,摆手表示不要,吕云英遗憾不已,还以为能多一个固定客户呢。
拿着面脂,阿半上了车,将面脂递给关修谨。
“冯三用。”关修谨说。
原本坐在旁边八风不动的冯三,闻言抽抽嘴角,将面脂接过去,“谢郎君。”
阿半说:“是该给冯三用,一年四季一张蛤蟆脸。”
冯三说:“是比不上你的老褶子脸。”
这回轮到阿半嘴角抽抽了。
马车离开娇颜阁门前,沿着土黄的泥路驶向丽山村所在,当走到某条岔道后,马车顺着一条岔道拐进去,沿着河流钻进竹林。
隔了几个月再回来,竹林却像始终有人居住的模样,院门前只有少许刚落下的竹叶。
关修谨才下车,便听到竹林对面传来一声虎啸。
阿半回头:“哟,那只老虎他还养着呢。”
第47章
山头还在整理中, 山脚下的房子却都已经建好了。
顾长青带着几车花苗回来, 此时正在一座房子前,和工人一起将花苗往库房里搬。
母虎和虎崽被关在旁边工人的宿舍里,一直嚎。虎崽哼哼唧唧地趴在妈妈脚边,撅着屁股两只爪子从门缝里钻出来, 幸好下面是铺了地砖的, 要是泥土, 早被小家伙刨出大坑了。
江凡坐在廊檐下, 看着这些工人战战兢兢地卸货,冲着宿舍吼了一嗓子,“行啦, 你俩再忍会儿,马上结束了就放你们出来。”吼完了又冲几个工人笑道:“别怕啊,它们出不来的。”
几个工人默默擦去额头冷汗, 太吓人了,刚才他们拉着花苗过来,一拉开门就对上两只虎头,吓得当前的一人差点尿裤子。
顾长青过来的时候, 江凡恰好带着母虎和虎崽在这边溜达。
前段时间,因为每天都有人进北山去找恒温树, 母虎和虎崽就被江凡带回来暂时养在家里。母虎自由惯了, 之前被放在杂物房里那是因为它动弹不了,如今好手好脚,满身精力等着它去发泄, 在江凡家待一两天还好说,天天待着它就嫌烦了,每次想走的时候就被江凡揪着腮帮子拉回来。
江凡为了安抚母虎,每天出门溜达的时候,就会带着它出去放风。
最近,那些进了山的几批人,有人被毒蛇咬了,还有人被野猪顶个半死,忙碌了大半个月依然一无所获,近几天已经看不到有人进山了,江凡打算再等几天,就把母子俩放回去。
几车花苗没一会儿就卸下来了,花苗都是快到两年的花苗,种下去只要能活,明年春天就会开花。如今天热,花苗一路被运过来,工人们一再注意,大部分花苗还是蔫嗒嗒的,好多看上去都要枯死了,花苗根部都带有泥土,为了保证存活率,江凡打开系统,将每株花苗根部都投了点养料,这才带着母虎和虎崽离开。
晚上这边也要人守,等工人下工后,江凡要去跟高老叔说了声,让高虎和高豹俩兄弟进去住几晚。
虎崽被关了一会儿,老不开心了,被放出来就吊在江凡胳膊上不愿意自己走。
江凡只好拿紫香果出来贿赂它,虎崽吧唧吧唧吃得香的时候,母虎就在旁边眨巴着眼睛看着,江凡怎么好厚此薄彼啊,只能一把把的果子往外掏。
“好东西都进你们嘴里了。”红玉果早吃完了,江凡现在也只有吃紫香果可以吃,原本那些紫香果他以为是能坚持到新果成熟的时候,没想到现在多了两张嘴,胃口比他还大。
江凡没有直接回家,去了躺玉米地。
玉米已经熟了,现在正是吃的时候,因为是养料种出来的,所以家里的玉米特别甜。再不抓紧吃,玉米都要老了,江凡为了之后还能尝尝新鲜玉米,每次过来的时候,都会特意往里走,偷摸掰几颗丢进系统包裹里藏着,估摸着以后收玉米的时候,别人会以为是遭贼偷了吧。
江凡使用暴力将十几棵玉米连根拔起,扔在一边,准备待会带回去,然后去看了看种在前面的紫香果。
紫香果已经开花了,一串串紫色的花穗挂在叶片中间。因为只有一百棵,今年结的果子,肯定是只能留着自家吃的,顺便攒攒种子,明年数量就可以多起来,到时候再在地里放几个蜂箱,就有紫香果花蜜吃了。
江凡正畅想着紫香果花蜜的味道,就听到旁边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回头一看,两头毛手毛脚的小偷正在他眼皮底下啃玉米。
母虎和虎崽也知道养料种出来的东西不一般,明明是吃肉的,每次张叔去菜园里摘回来的蔬菜,它们生啃都吃得下去。
江凡一只赏了个脑瓜子,却又十分纵容地任母子俩吃完,重新拔了两棵。也就自家种出来的东西了,换成别家的,哪怕你塞它们嘴里,它们还会嫌弃地吐出来呢。
江凡扛着玉米回去,留了几个今晚和明早煮着吃,其他的留下了包衣,明天顾长青去镇上的时候带过去给顾芳秋姐弟和店里几个姑娘吃。江凡还搬了两坛塑丹果酒出来,是单独拿给顾远韬和顾芳秋喝的,一人一坛,每天都必须喝。顾芳秋这是第三坛了,顾远韬因为开店才搬出来住,比其他人晚些,所以才是第二坛。
这日晚,和以往的无数个夜晚一样平常,所有人,吃过饭,洗漱过后,因为天气晴好,满天星子,大家在院子里看了会儿星星聊了会儿天,然后各自回屋睡觉。
虎崽跟着江凡钻进了屋里,赖在他床上不下去,母虎也在床榻边趴下。
江凡睡到半夜,忽然听见门栓一声响。
江凡一下子惊醒,起身一看,是母虎在扒拉门栓,门已经开了,月光从门缝里倾泻进来。
好家伙,成精了,知道自己开门了。
江凡正想笑,便见母虎回头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身子微微伏底,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江凡一愣,察觉到不对了。忙穿鞋下床,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虎崽,也从床上一跃而下,学着母虎的样子,跟在母虎身后出去。
院子里没有点灯,只有明亮的月光。
母虎和虎崽蹑手蹑脚地走到左边院墙下,那里有着夜色的阴影,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母子一进去,便隐匿了身形。
江凡左右看看,看到角落里放着的木制撑衣杆,忙过去拿在手上,也站到那片阴影里去。
江凡没有母虎耳朵灵敏,母虎可能一早就听到什么动静了,但他在墙根下蹲了快两分钟,才见到几根铁钩忽然被甩了进来,勾住墙壁,也听到了墙的另一边有人低声说话的声音。
这是家里来小偷了,还来得不少。
江凡紧了紧手中的撑衣杆,并不慌张。
几个人拉着铁钩同时爬上围墙,没有直接跳下来,而是转身去拉同伙。
四个人同时从围墙上跳下来,全都背对着江凡,正小心翼翼地查看前方。
江凡忽然一声爆喝,一竿子将还跨坐在墙头上的几人打下来。
而在他出手的同时,一声虎啸响起,母虎向那背对它的四人扑去,虎崽半点不露怯,腾身跃起,扒住一人背部,果断地咬住了对方的后颈。
异变来得突然,谁能想到墙根下面居然蹲着个大活人和两头老虎?
而院子里的动静,直接惊动了还在熟睡的顾长青夫妇和张书墨父子。
“闹贼了!”顾李氏鞋子光着脚,开门看到院子里的情形,惊声尖叫。
“快进去!”顾长青将顾李氏推进去,手上什么都没有,赤红了眼向对着江凡举起长刀的蟊贼扑去。
蟊贼来了八个,个个体格魁梧,手上都有利器,而江凡这边,除去一个顾李氏,只有四个男人,外加一大一小两头老虎。
一人被虎崽咬得后颈只冒血,但是却不致命,他舍着被虎崽撕掉皮肉的痛苦将虎崽拽下来,狠狠地掼向墙壁,虎崽惨叫一声,脑门磕在墙壁上,被磕懵了,一时没爬起来。
八个人中,只有一人被母虎扑倒后彻底倒在地上,但也还有七个人。他们还是有备而来,分出四人分别缠住江凡他们,剩下的几人,将母虎围了起来,他们换了武器,月光下,刀刃上涂抹着诡异黑色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