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日常[系统](4)
如高老叔和江海的,因租子收的便宜自家算是占了江家的好处的,心里是感激的。个别的一些,家里会少些进项,就有些不痛快,但也不会当着面怎么地,最多背后碎嘴出出气。像赵家这样的,纯粹升米恩斗米仇。他们只认为,自家的田地是被江凡给抢走了,以后为了省几个银子出来又得吃糠咽菜了。所以见着他出言挑衅几句,在赵家看来你就得受着,这还只是看在村长的面子上的。如果江凡没有村长撑腰,家里再弱势一点,赵家强占的心都是有的。
第7章
要知道,丽山村里的人虽说吃穿不愁,但比起镇子里的人生活水平都差了一大截,更别说上京这等国家都会了。一个胖小子莫名其妙的回来,说是养病,但在村里好多人眼里,指不定是在上京惹了事活不下去了才回来的,欺负了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他又能拿别人怎么地?
高虎说了缘由后,江凡还没说话,张书墨就不可思议地嚷出声:“二老爷好心给他家地种,不知感恩不说,这倒还种出仇了?”
江凡对赵家人这种人倒是见怪不怪的,毕竟这样的人他以前就见过不少。
高虎不好附和,便把属于江家的竹林给指出来,自己去砍竹子去了。
江凡人虽胖,力气还是有两把的,就是砍完竹子后有点喘。本来江凡是比较懒不经常运动的,但这么一来,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每天运动一下了,不说减肥,锻炼身体提高一下身体素质还是比较好的嘛。
砍了八根竹子,两人一手两根提着竹子尖那头往家里拖。
村里的地不平,没人打理的小路各种杂草都冒出来,每次杂草和竹桠相触,都像恋人似的,在江凡费力的拖动下才依依不舍的分开。等江凡和张书墨满头大汗的把竹子拖回去了,摊在地上都快累成死狗样儿了。
已经回到家的张叔赶紧给两人倒了热水拿了毛巾出来,让两人擦擦汗,自己开始拿着刀剔掉多余的竹桠准备编竹筐。
等歇够了,江凡从地上站起来,这会儿走路感觉下面漏风,低头一看,小腿那里被划了好长一条口子。
“啧!”江凡无奈出声,可惜了,这么好一块料子。
原身在江家时,虽不得人喜欢,但那些人为了江家的面子,每年给江凡做的衣裳料子都是比较好的。他到这里这么久都穿习惯了,一时间没想起来,之前去镇子上时该买些麻布让人帮着做两件衣裳的,乡村里穿这些做事情才比较方便。
张书墨看江凡裤子被划破了,赶紧检查一下自己的衣裳,发现衣角也被刮出个口子,直叹可惜了。
本来下午江凡打算和张书墨去一趟镇上的,结果吃了饭后天开始下起了细雨。乡下泥巴路,沾点水就成烂泥,不好走路,镇子上就没法去了。
在这个没有手机电视没有网络的时代,庄稼人的下雨天似乎就只有窝在家里。江凡离开江府时倒是带了几本书,不过在路上就已经翻完了,这会儿张书墨正捧着他之前看过的书在看。闲着没事做,江凡便去帮张叔削竹篾,结果没划拉两下虎口就被竹篾给弄了个伤口,张叔立即虎着脸不要他做了,一边儿歇着去。
江凡干脆就爬上了床打开系统,开始“上网”。
既然有了这个系统要种植株,江凡打算好了准备种些果树,趁着下午空闲,翻翻自己位面都有些什么果树。
下午的雨直到半夜才停,整个村大小泥路都湿透了,第二天又是个阴天,幸好后面两天都出了太阳,路面干了不少,但还是不太能下脚,不过庄稼人都不在乎这个,好多雨停了后依然下地,所以路面上已经被踩出了一条路。
江家前面院子因为全是土,所以也烂得难看。吃了早饭后,江凡和张叔商量着,是不是去镇上买点青砖回来,不然以后下点雨连自家院子里都不能下脚。
张叔听了,直摇头,拿了两个已经编好的竹筐,叫张书墨和江凡跟他走。
江凡关了门,跟着张叔,三人兜兜转转,来到了绕着村子的河边,找了一处浅滩地块,把竹筐放下后,张叔动手捡起了鹅卵石。
江凡恍然大悟。
张叔这是准备用鹅卵石去铺那条小道。以前自己住的别墅小区里倒是有那么一条小路,黑白青几种颜色的鹅卵石摆成好看的图案,还是一条别致的风景线。
知道了张叔的想法,江凡挽起袖子也蹲在旁边捡,他们都尽量捡大小一样的。等两筐都捡满之后抬回去,又换两个框子去捡,一上午来来回回捡了好几筐才停手。
等回到家,江凡去高老叔和海叔家里跑了一趟买了几斤糯米回来勾兑成糯米汁等会儿用来固定石子,张叔用木棒把小道打平整严实了,才开始把石头往土里压。
张叔刚在河边见江凡长时间蹲着直喘气,这会儿压石头便不准他动手。不过江凡可不闲着。他动不了手就动口,叫张书墨给张叔挑石子,按着尖角正对门外的方形图案来铺。下午他们还给种了菜的地方中间也给铺了几条供一人下脚的十字路,方便以后下雨天摘菜,为此还又去捡了几筐石子。
最后的成果,虽不如现代他看过的那般好,但也不错了。因为鹅卵石都挑差不多大小的捡,又压的平整,走上去也不怎么硌脚。石子路一铺好,整个院子能下脚的地方就全是平整的石子路,看上去好看多了。
水井周围也给铺了,以后打个水洗个衣服也干净方便多了。就这么弄弄,一天就过去了。晚上煮饭的时候,张书墨说菜今天吃了就没了,米也只够煮两顿的了。
菜是之前高老叔和海叔家送的,米是从高老叔家买的,还送了他们十斤粗粮。庄稼人平时是舍不得吃白米,只偶尔过节或者家里来个客人才会煮上一顿。但是不管是原身还是江凡,都习惯了吃白米,粗粮偶尔吃吃当个新鲜,长时间吃就不行了,光是上厕所就是个问题,就连张叔父子两,自从到江家后,也吃了十年白米了。所以高老叔家送的十斤粗粮也就混着白米煮过几次粥,没用过多少。
张叔倒是一直想这么煮下去,毕竟他以前也是庄稼汉出身。不过每次煮出来,江凡用饭的量就不如白米饭,显得没什么胃口,加上江凡叫他不用担心米的问题,张叔也就放弃了。
看着天晴了,暂时是不会下雨了,路面也干得差不多。江凡就打算明天一早上镇子,去买点米面,再把之前忘记买的一些生活用品给买回来。
翌日一早,三人吃了早饭,江凡揣上银子,牵了驴套上车棚,先是去了高老叔家,然后是海叔家,问问他们有没有需要帮着带回来的东西后,就踏着春日的晨露走了。
因为镇子离村里有点远,所以村里其实是有专供来回的牛车的,不过别人是盈利性质,每人每趟两文钱,每天最少也能赚个十几文。今日镇上逢小集,村里去的人还挺多。
江凡驴车到村口的时候,那家跑牛车的人正好拉了一车的人准备走了,赶车的车夫叫陈大狗,开会那天和江凡说过几句话,看着挺乐呵的一个汉子,不过田里活多的时候,牛车就是陈大狗他爹陈阿四在赶。
陈大狗见着坐在车棚外头的江凡,便笑着打招呼:“江小弟,你也赶集呢!”
江凡笑着回道:“是啊,大狗哥,家里还差点东西。”
车上坐的大多都是村里的婶娘们,她们不好意思主动和江凡说话,对上眼神的时候,便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江凡亦这样回了算是全了礼数。
因江凡他们就三人,所以两头驴子跑起来比起大狗家的牛车要轻松很多,跑动起来也快,说话过后,他们便走先一步了。
到了镇上,寄存了驴车。几人先去了布店,挑着颜色和布料买了够给三人每人做两套短打衣裳的粗布,还买了六双鞋面做几双适合下田的鞋。
这些买好了,就去了粮店,白米买了五十斤,白面买了二十斤,老板给装了袋,白米张叔扛着,白面江凡不让张书墨提,虽然在这里他是主子,但他目前还没习惯,一个心里年龄快四十的大老爷们儿怎么好意思抄着双手。
给高老叔家两个小孙孙买了些零嘴,给望了几眼路边煎饼摊子的张书墨买了个煎饼,自己和张叔也买了个准备等会儿路上吃,然后几人去了菜市场。
江凡记忆里最后逛菜市场还是大学时和同学去山村旅游,跟着住家主人去过一次,这种菜市场和大婶砍价的比拼,还是头一遭。
不过虽是头一遭,但就连张叔暗地里都对他竖大拇指,可见他还是做得不错的。
现在正是新鲜蔬菜开张的时候,所以江凡青菜买了好些,家里有几个以前江家没带走的保存完好的陶瓮,江凡准备去向村里大娘请教一下怎么弄酸菜,她家弄的酸菜和他以前吃过的味道一点不一样,想着之前在高老叔家吃的酸菜炖大肉,江凡砸砸嘴,太香了!
买好了菜,去旁边猪肉摊子把那里有的猪板油都买下了,一共八斤,五斤是带给高老叔家的,之前他们只买了菜油,所以剩下的三斤他们自己留着,拿回去熬荤油。张书墨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江凡又是个无肉不欢的,所以还买了十斤猪肉,几根棒骨,两对猪蹄,这里的人们不怎么看得上的猪大肠和猪心这些也买了点,卖肉的老板见他们一次性买的多,送搭根猪尾巴给他们。
第8章
江凡看着那根猪尾巴,心里乐呵了一下,以前有个小姑娘跟她说过,猪尾巴可是好东西,姑娘家吃了丰胸的。
不过看到猪尾巴,江凡还想到了卤猪尾,不过他不会煮卤汁,就转身问张叔会不会。张叔是哑巴,做不来和人沟通的活计,所以在江府的时候,一直是在厨房里帮厨,整天闷头煮饭烧菜就行。
张叔啊啊两声江凡就懂了,这是会了。江凡平日跟张叔交流,大部分时候他是半懂不懂的,张书墨却没这个问题。所以江凡不懂张叔的意思时,都是张书墨转达。
一些卤汁主料需要到药材店去买,手上东西太多,三人便先把东西放到驴车上,由张书墨守着,他和张叔再去买主料。
等东西都买齐了,离着吃中饭还有一个时辰,回到家刚好到煮饭的时间。也没在镇上逗留,东西放放齐,三人取了驴车就离开了镇上。
回到村里,江凡把高老叔和海叔家需要的东西和他买的零食给都送过去才回了家,不过手里多了几把刘大娘给的小白菜,还有海叔塞来的自己弄的手擀面,拿回去煮就行。
进了院子,江凡觉得哪里不一样了,细看之下,原来是之前种下去的雪阳花破土出芽了。早上都没注意到,居然就冒出绿了。
因为急需生命值,AE星球当时研究的时候,就改了它们的生长周期,这些种子从播种到成熟期都是短于平常作物的。雪阳花从种下到它牵藤结花苞,一个月时间就行了,花期则从五月,一直持续到入冬才会凋谢进入休眠期,来年五月再开花。而雪阳花,从冒芽开始就会产生少量生命值,越接近成熟期,生命值会越多。
那天去买菜种的时候,张书墨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少爷都买了些什么,种的时候问他这是什么种子,江凡说是花种,不过不知道是什么花。
中午吃手擀面,土灶两个大锅,一个锅洗干净了准备等会儿做臊子,另一个大锅里装了点水,不过是用来熬荤油的,中间一个小灶还坐了一壶等会儿煮面的水。
张叔切板油,张书墨在井边洗等会儿要用的小白菜,江凡就坐在灶膛边时不时的加把柴,反正都是些棍子柴,一根能烧好久,不需要他随时守着。等张叔把板油切好了往锅里一放。看着时间烧就行。
因张叔在厨房里做了十年,所以这做饭的手艺真是没得说。荤油熬的差不多的时候,张叔在另一口大锅做的猪肉臊子也好了,香味直勾的守在旁边的江凡和张书墨肚子咕咕叫。
等把荤油用大肚口陶瓷缸装好后,把油渣拿碗装了,直接提着水壶把里面快烧开的水往锅里倒。水倒进去后一会儿就咕噜着翻滚,因为水够多锅够大,张叔直接把面条都放下去了,时不时拿筷子搅动几下以防黏锅,等差不多熟了,再把小白菜放进去烫一烫就可以装碗了。
江凡吃面喜欢汤多,所以碗必须要大,当时买碗的时候就买了几个大汤碗拿回来吃面。把面条装碗,各种调味料,臊子、葱花一放,这口水就冒出来了。江凡还往碗里放了些油渣,吃起来别提多香了。
一大碗下肚,刚刚饱,江凡坐在椅子上挺着肚子舒服的直哼哼。
这到了村里还真没有闲着的时候。张叔把厨房收拾了后,把猪棒骨洗干净打断,拿出主料开始煮卤汁,江凡拿着纸笔带着张书墨去了高老叔家,向刘大娘请教怎么积酸菜。而张书墨怀里捧着上午买的布和那几双鞋面以及针线,也打算请了刘大娘和她两个儿媳妇儿,帮着做几身衣服和鞋子。他们衣服的尺寸,上午在布店里就请里面的成衣师父给帮着量好了。
酸菜这东西弄是很好弄的,不过每人做法与加的料不一样,弄出来的味道也有差别。刘大娘一听江凡要积酸菜,直接说她帮着做了就是。
江凡笑说:“哪能事事都要您帮着动手,这回来没几天都麻烦您多次了。您啊,就直接告诉我方法,我这记着,回去按着步骤,绝对没问题的。”
刘大娘现在对江凡的印象是越来越好了。虽说胖,那也是胖子中模样上等的,那皮肤嫩得跟婴儿似的,一看从小是个养尊处优的,但他也没说嫌弃乡下地方脏啊之类的,见了谁都带着笑,礼数上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从他三人回到村子里,虽说她们一家人帮着做了些事给了些东西,但人家也是有给她家两个小孙子买零食。庄稼人的零食,一年四季的,也就是山上的一些野果子吃得多,这还得防着山上的野物不敢多摘。像镇上卖的那些糖果,可贵了,他们都舍不得买,最多过节时买一点给孙子们解解馋。可这几天,两个小孙子的零嘴儿就没断过。江凡本人是不是真大方,是不是乱花钱她不能随意下定论,但至少人家在人情往来这一点,做的是很好的。
这田地里一天天的忙,刘大娘也不是时时都有空闲时间,家里还有菜地要打理的,当下也就依江凡的意思,把积酸菜的法子细细跟他说了,等他记好了,又确认了一遍。
在他们这里,家家户户都是用这法子积酸菜,也不存在什么秘方一说。
然后江凡把做衣裳和鞋子的事情给刘大娘说了。
江凡说:“一共是六套衣裳,这是衣裤的尺寸,您照着做就成,也不会让您白做,一套衣裳我给二十文,您看成吗?”
二十文,帮着别人大太阳底下收庄稼一天也就三四十文,做衣裳她们都熟练的很,这简单的粗布衣裳她们一天就能做一套出来,不用晒太阳还不费力气,这对她们来说,可是最轻松的活儿,花不了多少时间,六套衣裳她们三个最多三天就能做出来了。
至于那鞋,纳鞋底就要费些事,不过因为鞋面是现成的,所以江凡一双鞋十五文钱,也是很不错的工钱了。
这坐家里还能挣钱,刘大娘笑得嘴都合不拢。
给江凡舀了一汤盆老酸菜水,还给了两颗酸白菜让他带走,刘大娘关了院门,一转身见自己大儿媳妇儿抱着三岁的大孙子站在堂屋门口。
刘大娘脸上的笑还没收回去,放低了声音问:“睡着了?”
大高氏笑着轻声说,“可不是,之前揉眼睛闹瞌睡,哄了好一会儿才给哄睡了。”
“把他放屋里去,动作轻点,别又哭了!”
“我省的。”
等把儿子放屋里后,大高氏走出来,看她娘正和弟媳小高氏把桌子往院子里搬,赶紧走过去搭把手。
“小大睡了?小高氏问。
“睡了。小二也睡了?”大高氏说。
“也才睡下。”
高虎和高豹相差一岁零几天,兄弟两每年过生日都同一天过,成亲也是同一天,后来两人妻子怀孕,高虎还是要比弟弟快一步,不过这样也不会乱了辈分。两个小的前后出生,相差半年,大的就小名小大,小的小名小二。村里人小名大多都取得贱,好养活。
刚江凡和刘大娘的谈话她两个儿媳妇都没听到,这会儿刘大娘就跟她俩说了,不过没说具体工钱是多少,只说做完衣裳鞋子,两人都有三十文钱拿。家里钱财的大处,还是要她自己握着才好。
其实刘大娘算是开明的婆婆了,晓得给儿子儿媳留些家用,这些年大儿小儿出去做活得的钱,都是大部分交给她,小部分他们自己留着,但是家里平日的油盐柴米,都是从她这出的。两个儿媳平日吃喝不愁,年节的衣裳都是婆婆出,每月自家丈夫还有钱上交,婆婆脾气温和,也从不偏袒哪一个,所以要说这村里人婆媳谁家相处最好的,就要数他们家了。就算有那争执,也是好声好气一家人坐下来说开了解决。大小高氏妯娌关系也处的好,两人私下里不止说了一次她俩运气好才能嫁到高家来。
不像他们同村有的人,恨不得把儿子儿媳掏空,最好一分钱也不要留在身上才好,平日自己馋嘴了想吃个什么也不行。
其实这也与两人的品性相关,都是懂得谦让的人,要一个脾气温和,而一个争强好胜处处斤斤计较的,这常年相处,也得摩擦不断。
大小高氏手里的活计也很不错,每年家人的衣裳都是她们自己缝制的,现在虽说田里有点活,但也轮不到她们两个去做,帮着做做衣裳权当打发时间了,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当下听婆婆这么一说,两人搬凳子的搬凳子,拿剪子的拿剪子,一下子就忙开了。
把布摊开在桌上,小高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边裁布一边说:“娘,我上午去菜园摘菜,碰到江莲姐了,她问了我点事来着。”
“江莲儿回来了?问你啥了?”
小高氏说:“江莲姐带着她闺女一起回来的。她问我是不是江氏二房的回来人了,这之前江小子不是还到她爹娘家买了莲子么,肯定是海叔两老告诉的。不过我看她神情不太对,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我也不好细问。”
刘大娘道:“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江凡他母家那边还有个舅舅,他舅舅有个闺女叫顾芳秋,嫁的人正好和你江莲姐夫家一个村子的,今年都二十一了,算算成亲都快六载了,前两年听说还一直没怀,也不知这两年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