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一个渣攻(293)
然而赘婿本人却不这么认为。
某日,他问薛珩:“你想和薛家彻底断开联系吗?”
第216章 、薛家赘婿3(完)
和薛家彻底断开联系?
薛珩愣了一下, 而后问他:“怎么断?”
“我自有办法。”骆城云没告诉他,从面相来看,他和薛家的牵连已经在逐渐变淡, 前世薛珩一生都在被薛家影响,到了最后不忍受辱而亡, 而如今, 薛家对他的影响在慢慢消失, 骆城云不介意他和薛家离得再远些。
等到薛珩彻底对薛家死心的那刻,前世的命运线才算就此斩断。
“彻底断开不是问题,就看你舍不舍得了。”骆城云说。
薛珩逞强:“我有什么不舍的?”
薛家没了他, 不照样好好的?
这就不得不说到薛珩消失后薛家的反应, 除了起初的几个月找了下人,到现在,薛家已然表现得和没事人一样, 仿佛薛珩的失踪, 只不过是一颗投进湖面的石子,仅能激起短暂的涟漪, 待水波平静后,薛珩的存在又再度被人掩去。
如同他的生母那般, 成为了不配在薛家被提及的人。
好几次, 薛珩放心不下绕路回薛家看了几眼, 偶然听见佣人们谈论起他:
“那个薛珩, 还没找着吗?”
“没呢, 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薛家好吃好喝地供着他,现在人屁股一拍就跑了,也不知道他图什么。”
“离开了薛家, 就凭他那样的,想过上从前的好日子可难咯。”
“行了,别提那不知好歹的薛珩了,夫人会不高兴的。”
“没了一个薛珩,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薛珩补上来,听说夫人已经在寻觅旁系家的子嗣,打算过继呢。”
“啊?过继?”
“这薛家小少爷的位置空出来了,总得有人坐吧?”
……
听此,薛珩小心隐藏着自己的行踪,转身走了。
过继一个?
也好,就当他薛珩从来不曾生在薛家,薛家对他的养育之恩,早在当年逼着他履行那个不知所谓的婚约时,就抵消了。
他依照着薛家的心意生活了二十多年,接下来的人生,他要为自己而活。
近期,骆城云手里的病人只有易德昌一个,他虽表现得云淡风轻,可不得不说,易德昌算是他遇过的,最棘手的病症。
薛家主中的毒解起来极为复杂,算上康复时间,花费了他整整两月,而易德昌的状况,已经能用病入膏肓、油尽灯枯来形容。
再晚一天,便是真正的神医圣手乌逢春再世,也救不了他。
骆城云一开始只能先想法子吊着易德昌的命,好让他能活到治疗结束那日。
虚不受补,说的就是易德昌如今的状况,前期他为了帮其调理身子,试了无数药方,终于才从古书上找到一剂药能有效补足易德昌身体的亏空。
易德昌诧异于自己身体恢复得如此见效,忙追问骆城云用的是何种法子,骆城云看了他一眼,没告诉他这是由女性小产后的滋补药方改良而来,只说是从某本古书而来。
易德昌佩服不已:“神医不愧是神医,连药方都和别人不同。”
骆城云笑而不语。
三个月后。
额间的汗沿着脸侧滴落,打湿在衣服上,屋内的高温令人难以忍受,骆城云仿佛毫无察觉,屏气凝神,将发黑的金针从对方背上拔出,哑声说道:“好了。”
“当真结束了?”易德昌不可置信,还带了些恍惚。
骆城云垂着眼打量对方,面色红润,气色正常,他花费了整整三月,将易德昌的性命从死亡线拉了回来,当初那个形如枯槁的中年人如今又重新焕发出生机,脸上不见半分病态,他随手递给对方一面镜子。
易德昌望着镜中的自己,迷茫间不敢相认,喃喃道:“这人,真的是我?”。
自从生病后,易德昌已经记不清他有多久没照过镜子了,他不愿面对镜中衰弱颓废的自己,于是将家中所有玻璃全拆了,只要看不见,就能装作不知。
现在猝不及防又看见自己的模样,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时他还未患病的时候。
期间有不少人在等着看骆城云的笑话,关于易德昌的病谁不知道,辗转数十年,访遍国内外名医,依旧毫无进展,要真这么轻松就能治好,那么多名医的面子往哪儿搁?
不少人认定骆城云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只等最后真相暴露那刻,狠狠撕下他的虚伪面目。
几乎没多少人认为骆城云能真正救得了易德昌。
除了此事当事人和秉持观望态度的薛家。
一旦骆城云得势,那么他还是他们薛家的赘婿,在薛夫人看来,想要掌控骆城云压根不费任何难度,只要他们薛家像从前那样朝骆城云抛出橄榄枝,人便会眼巴巴地贴上来。
若是骆城云不得势,对于他们也没什么影响,反正人早已和他们脱离干系了,不是吗?
总而言之,骆城云得势对薛家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就像是刮奖时临时附赠的奖品,有则欣喜,无则不伤大雅。
可最后的结果,则是骆城云狠狠打了那群等待嘲讽他的人的脸。
他不光救回了易德昌的命,还让易德昌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
救回了几乎是等死状态的易德昌,骆城云顿时声名大噪,原先那些排队预订之人欣喜若狂,中医馆老板趁此加价,骆城云的挂号费又比从前翻了十倍。钱已不再是问题,问题是排的人太多了,等真正要轮到自己,恐怕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因此那些原先在骆城云这儿排上号的人成了香饽饽,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不差钱的主,那些人花高价从原先排号的人手里买号,简称花钱插队,老板得知此趋势,悔不当初,立即开了个VIP通道,专门为了“病危”之人设立。
中医馆一时间挣得盆满钵满,老板对骆城云的时间更是放得宽松,只要能保证每天都来店里晃一圈、坐坐镇,迟到早退这些都不算事。
老板又再度忧心忡忡问他:“你真的不会离我而去吗?”
“倒也不是不行。”骆城云故作沉思。
“别啊,要没了你,我也活不下去了。”老板痛哭流涕。
“戏太多了。”骆城云简短评价了句。
老板双手捧心,不依不饶:“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不会离开我?”
骆城云轻飘飘问了他一句:“你以为上个月买下这家店的是谁?”
“靠,原来是你啊?”老板震惊,“我还当是哪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钱多烧得慌,原来是你这个……”
上个月,因骆城云近期专心为易德昌诊治,推了原先两个月的排单,导致中医馆顾客大量流失,经营不善即将倒闭,而易德昌那儿又不知道是什么状况,还不到要钱的时候。
就在老板以为他的中医馆要撑不下去时,突然有人提出要收购他手中的中医馆,让他只管开价,只要价格合适,立马就能签合同。
天降救星的感觉太过美妙,为求赶忙出手这个烫手山芋,老板主动报了个低于市价三成的价格,对方果然不拖沓,立刻签了协议。
签字前,老板的直觉让他留了一丝余地,并未将手中的股份全部抛售,仍留了一部分在手中,如今,他才知道原以为哪个脑子被驴踢的富二代其实是骆城云。
他果真实现了当初的戏言,他没在对面开一家乌氏中医馆,而是直接把这家中医馆变成了他的。
“奸商!”老板深感上当受骗,斥声谴责。
骆城云瞥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
他似乎忘了,现在,谁才是这家中医馆真正的老板。
老板沦落为打工人,令他不得不忍气吞声,以往他还能以老板的身份压一压骆城云,现在倒好,人家摇身一变,成为了他的老板。
“唉……”老板长叹一声,这也也好,总比骆城云真在对面开一家乌氏中医馆和他打擂台来得要好,其实谁都心知肚明的道理,从今往后中医馆能发展到何种地步,全取决于骆城云最终能抵达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