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小夫郎的狼相公(83)
“昨晚上,你画什么东西,迷迷糊糊的。”
清晨有些凉,符离拢了拢院子里火堆,“阵图。”
“阵图?”水时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后,眼睛一亮,赶紧咽下这口嚼不烂的肉,“是,是宣城阵图?你,你能破阵?”
符离扯下一块生肉吃,看着有些不可思议的水时,平静的点点头。
“那,那咱们得给将军他们送去啊。”
“给了。”
“昨天晚上?”
“嗯。”
符离想了想,又说,“才想全,之前也破不了,要看星星运动。”他本来传承记忆就不全,前几天在林中化为狼人是才有想起一些。
“这,这还要看天象啊。”水时登时有些佩服,这方面自己可真是个文盲了。
水时松了一口气,只是他吃了一会儿,想起符离这种如哑巴一般的做派,便就咳了一声,多问了一嘴。
“就是说,那个东西,在这里普遍么?呃,我的意思是,人能轻易看懂么。”
符离一愣,转头看水时,水时见状,心里忽然有数了。
“或者,你稍微讲了讲?”
没人说话,两人安静的四目相对。
水时想起昨晚他得窥一角的那种极复杂的图案,缓缓的吸了一口气。
“走,再晚,孙先生要骂人!”
但他料错了,孙陆谦已经没有空闲来骂人了。
驻扎营地中,孙陆谦的医房显的格外拥挤,帐篷里躺了一铺的人,既有文弱的书生谋士,也有英勇善战的将军。这些人官职都不小,可以称得上是目前军中的中流砥柱,此刻却都晕晕乎乎,脸色有些发青。
孙先生正忙着挨个把脉,跃骑校尉沈平掀开帐门急道,“先生!后将军又吐了!”
“啊呀,抬过来!这里也走不开。”
沈平闻言直叹气,又着急,索性回去扛起文弱的蒋昭就往医帐跑。
直忙到天色擦黑,这些文臣武将被孙陆谦扎了满头的银针,才止住了晕呕。
那块鲜猪皮正被放在托盘中,没人再敢碰。蒋昭一直闭口不言,也没人知道这块皮子的来历,可都觉得是邪物!不但无人能看懂,看了之后还迷糊的难受极了。若要是换一个人拿出来的,此时也只怕要被问罪捉拿。
孙陆谦已经谨慎的用银针以及各种古法验过毒,并没有大碍,若不打开看其中的图案纹样,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猪皮!
甚至因为在热帐中放了一天,有些味了,此刻还招了几只苍蝇……
各位缓过来的将军们已无大碍,便被卫兵搀扶着,向瘫在床尾的蒋昭告退,顶着一脑门的银针,刺猬一般的回去各自营帐休息。
蒋昭也睁开凤眼,精神萎靡的斜眼看他这位被称为医道圣手的师兄。
“师兄不好奇这图的来历?”
孙先生忙了一天,才倒出手擦擦汗,“明熙,我了解你,就如同你了解师兄。”
蒋昭闭目,倚在床上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闻言笑了,“是,就连我的字,还是小时候师兄给起的呢。”
帐篷里只有孙陆谦洗手的水声,半晌,蒋昭才开口,“师兄,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你知道的,我从来没问过你,只是眼下……”
孙陆谦也叹气为难,“我却也不甚清楚,只是在乡村中偶然遇见正有伤病的两人,就治了治,他们从深山而来,与世俗实在没什么牵扯,又心地澄明,绝不会暗害众将领才是。”
蒋昭有些气虚,看着忙活在猪皮上活蹦乱跳的几只苍蝇,有些糟心,“我知道,只是这图纹过于玄妙,我等无法参透,可如今破阵艰难,战机稍纵即逝!”
“那,送图之人有什么解说提示不曾?”
蒋昭一想就更糟心了,脸都泛青,“只说了一个字。”
孙先生想着那异人沉沉金眸,也只当是留下了什么关键解法,还想帮着参悟参悟,“哦?是何言。”
蒋昭抬手疲惫无语的遮住眼睛,“是。”
“?”
他说,“是。”
“……”
帐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沉默气氛,两个人精师兄弟都觉得心梗的厉害,就听帐外又卫兵禀告。
“启禀医官,大营外有两个人求见,说是旧友。”
蒋昭腾一下从榻上起身,也不晕了,眼睛直放光。孙陆谦忙道,“来人可通姓名!”
“禀医官,前来两人,说叫水哥儿,是否请见?”
孙陆谦还没说话,蒋昭便急忙吩咐,“快带过来,不,快请过来!”又想了想,“只是寻常对待便可,有人问起,就说是孙先生家乡故交来投奔。”
卫兵得令,告退出营接人。
孙陆谦活动活动因整日施针,而酸痛不已的全身筋骨,虽然与两人有要事相商,但想起水哥儿依旧很亲近,于是把有些僵硬的手指按的“啪啪”作响。
“好小子!送上门来了!”
而帐外的水时再一次进入军营,感觉却有极大不同,但心中也明白,当时定平县那实在称不上军营,只能说是小股后勤补给处而已。如今确实是三路大军汇合,军令一下,便是要扫平山河的。
他与符离被带着足足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来到所谓的“医帐”。卫兵虽然在帐门口止步,但想到后将军蒋昭还在帐中,眼前这个大汉却一身剽悍勇猛之气,便有些犯嘀咕,心里怕万一这人行刺将军,一般人可挡不住!
这时,后将军的心腹跃骑校尉沈平赶来,挥手示意卫兵退下,带着水时与符离就直奔帐中。
水时看到熟脸,乖巧叫人,“沈大哥!”
沈平却无暇叙旧,脸色有些沉,还有些发青,那“鬼画符”,他也看了……
符离一直严密的护卫在水时身侧,眼观六路,不断寻索周围布置,只要有什么风格吹草动,他能确保迅速将小雌带离此处。
这里气氛有些沉沉的,显露出军营中的纪律严明来,水时也不多话,直到看到孙先生,才要上前细细分说。
只是刚一搭眼,正好蒋昭也在,得,还省一道功夫了。
几人也不多寒暄,蒋昭即刻起身,托着布阵图的托盘,端到两人眼前。
“英雄乃是奇人,必有大才,奈何所赠之图……”
水时并不知道这块猪皮晕了一屋子将军的壮举,只是看着围绕的几只苍蝇,还有托盘里的验毒香料,一时只想到了一个事。
“这,就是,臭了?”
于是回头看符离,眼神谴责,那意思就是:瞧!我就说弄一块死猪皮算怎么回事,天一热,臭了吧!瞧给这书生熏的,脸都绿了。
符离一摊手:刚猎了头野猪,顺手了。
蒋孙两人一对视,察觉有异,看着两人仿佛不知图纹有异,孙陆谦展开猪皮,试探着问,“水哥儿,你瞧。”
水时看着猪皮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伸头去闻了闻。
“啊,先生,味儿还行啊。”
“……”
水时眨眨眼,看着诡异沉默的两人,挠了挠头。
第70章
看着毫无眩晕感的水时,孙蒋两人面面相觑。
“这,并非是有异味,看过此图之人,皆眩晕难忍,头脑胀痛,实不能解,还请英雄赐教。”
蒋昭一看这情况,不装了,摊牌了,能怎么整?你这“猪皮天书”谁也看不了,阵怎么破?没办法,那你俩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喽。
说完他还给了孙陆谦一个眼神,只是孙陆谦哪还顾得上他,他祖辈数代致力于医术研究,从没见过一个图案就能置人于晕厥的,最神奇的是眼前两人却丝毫不受影响!
他既困惑又心痒,必要研究出了原因来不可,所以上前就要给水时把脉,只是符离护的紧,一把将人拢到怀里,没叫人碰到。
水时听到这块臭猪皮竟然有这样的威能,当即没声了,抬头看符离。这些人若不是被熏吐了,那就必定是猪皮背面的图纹有异了。只是一想,那日符离都没细想这些人能不能看懂阵图,扔下就走了,想必也石因为不知道还有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