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强势归来(248)
年夜饭的香味是那么的诱人,他趁着连翘休息的时候偷偷的跑了出来,却也只敢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着那个名叫叶祈年的男孩,众星捧月般的坐在主桌上。
那一刻,叶瑾年的内心涌现起了无数的不甘与嫉妒,甚至是还有愤恨。
凭什么?!
凭什么都是叶谦的儿子,叶祈年就可以倍受宠爱,而他却必须躲躲藏藏,只能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恨啊!
恨不得拉着整个叶府所有人全部都为他陪葬!
他的手指死死的抠进了院墙里,用力之大,让他五根手指上的指甲尽数都被折断了去,温热的血液就那般溅在了院墙的凹凸不平之处。
正当叶瑾年快要被嫉妒和不甘给逼疯的时候,一名穿着大红袄子,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站在了他的身后。
那是叶瑾年第一次和除了连翘以外的人正面对上,他原本以为就此会被叶家的人给发现,却不曾想,那名女孩却只是冲他弯了弯唇角,那般清脆悦耳的声音,温温柔柔地问他是不是太冷了。
也许是女孩的嗓音太过于诱惑人心,叶瑾年便那般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于是,女孩竟然想都不想的,就将自己抱在手里的手炉递给了他。
那是叶瑾年长到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原来,呼啸的寒风也并没有那般的可怕,原来,漆黑阴冷的冬夜也可以拥有片刻的温暖。
虽然那名女孩只是将手炉递给他之后便进去了大堂。
但是,那名女孩的音容笑貌,却深深地印进了叶瑾言的脑海。
叶瑾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偷偷跟在了那名女孩的身后,然而,正当他满心欢喜的想要观察女孩的小动作的时候,却发现那名女孩居然是凑到了叶祈年的身边,甚至是那白皙的手指挽上了叶祈年的手臂!
然而,更让叶瑾年感到心痛的是,叶祈年竟是毫不留情地挥开了女孩,还用那种略带厌恶的眼光注视着她。
女孩低低地垂下了头,但叶瑾年却未曾错过女孩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失落。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从未有这般嫉妒过叶祈年,嫉妒的他快要发疯。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叶祈年?!为什么那个唯一给予自己温暖的女孩也是那么的喜欢叶祈年?!更甚至是,他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唯恐亵渎了的女孩,竟然是被叶祈年如此粗暴的对待!
从那一刻起,一颗怨毒的种子在叶瑾年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
他对着漆黑一片的天空暗自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将那个嚣张跋扈的叶祈年踩在脚底下,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内心阴暗的人看什么都是阴暗的。
叶谦与叶夫人感情甚笃,成亲多年以来,仅生下了叶祈年这个嫡子和叶汿年一个嫡女,除了叶瑾年以外,再未曾有其他任何的子嗣。
在叶谦看来,连翘就是一个下药勾引男人的浪/□□人,以为凭借着自己一丁点的美貌和生下的儿子就可以上位的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叶谦又怎么会给连翘一个好脸色呢。
更别说,叶谦自觉他自己作为一个只会舞刀弄枪的粗人,能够娶到皇家金枝玉叶的公主,可以说是祖坟冒青烟了,他从未想过什么纳妾,什么繁衍子嗣的问题。
而叶夫人给他生了一儿一女恰巧凑成了一个好字,叶谦感激叶夫人还来不及,又怎会想些其他的风月之事,但偏偏就出了这么一个连翘,连翘的所作所为却是在叶谦和叶夫人之间插入了一根难以拔除的利刺,上不去,下不来,却始终存在着,硬生生让人感觉到难受不已。
更何况,连翘原本就是打算和叶谦春风一度以后生下一个孩子,等那个孩子长大了之后再和叶瑾年做交换,只不过非常可惜的是,那一次并没有中招。
而经此一事,叶谦也提高了警惕,连翘再也找不到机会下手了,便只能将叶瑾年藏起来,等他稍微长大一些再多做打算。
叶瑾年小时候所遭受到的苦难,全部都是连翘自找的,倘若她将一切如实相告的话,按照叶谦这种敦厚老实的性子,绝对会帮助她摆脱困境,还会帮助叶锦年真正的认祖归宗。
只不过,连翘也好,叶瑾年也罢,两个极度自私自利,对外界竖起尖锐倒刺的人,却渴望着别人用柔软和温暖去对待他们。
当真是可笑至极。
弱者并不值得同情,连翘和叶瑾年之所以会落到如此的境地,全部都是因为王美人明知道自己的家势无法彻底的保全她和儿子,却偏偏还要侍宠而骄,仗着皇帝对她的宠爱,将后宫的那些女子全部得罪了个遍。
没有认清楚自己也就罢了,却还又愚蠢至极。
云励寒在他原本的世界经历了千千万万次的重组,却从未有一次被所谓的天命之子给打倒过,他无数次的以蝼蚁之躯爬到大道的顶峰,见证了太多太多的消亡和失败。
像叶瑾年这种愤世嫉俗,内心极度阴暗,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一味的只会怨恨他人,却又没有与之对应的实力所匹配的人,若不是因为有主角光环在身上,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旮旯拐角了。
因此,对于叶瑾年的咬牙切齿,云励寒径直选择了无视,他只是唇边挂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也不说话,就用那种似是而非的眸光打量着叶瑾年和公孙婉。
在自己终于能够抱得心上人归的时候,这个该死的叶祈年竟然又蹿了出来,叶瑾年几乎快要咬碎了一口牙齿,扶着公孙婉的手都不由得用上了力气,即使公孙婉脸上露出了一抹痛苦的神色,但叶瑾年却丝毫都没有注意到。
他只是死死的瞪向了云励寒,一双瞪大的眸子里噬血海滔天的怒火,多年的忍耐,在这一刻瞬间爆发了出来,“你既然知道今天是我和婉儿成亲的日子,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明明,明明这个该死的叶祈年知道婉儿依旧爱慕着他,却偏偏要在他们的成亲仪式即将结束的时候出现在这里,这个该死的叶祈年根本就是故意的!
这次附身的身体不再是像之前一般的无父无母,而叶谦和叶夫人对待叶祈年几乎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的样子,云励寒打算尽职尽责的扮演叶祈年的身份,毕竟,到时候等叶祈年回来了,还是要继续和叶家人一起生活的。
云励寒眉心微微蹙了一下,苍白的手指轻轻捂住了心口,抬起眼帘,淡淡的说道,“庶弟倒也不必如此激动,虽然我身体不太好,但耳朵却是无碍的。”
在云励寒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皆向叶瑾年投去了不满的目光。
尤其是将叶祈年宠到了骨子里的叶夫人,最见不得叶瑾年的这种态度,她径直冷了脸色,也不顾此刻正是在成亲现场,还有许多嘉宾在这里了。
她急急忙忙的从主位上冲了下来,搀扶着云励寒的肩膀,细细的替他梳理胸口的烦闷,“有没有好一点?”
“嗯,”云励寒微微点了点头,对着叶夫人露出了一抹苍白的微笑,“不碍事,我都习惯了。”
叶夫人心疼得不得了,“怎么能习惯呢……”
这可是心疾啊,稍微一个不小心就会要了人命的那种。
叶瑾年最见不得云励寒这种病西子的状态了,他咬着牙冷声道,“我只不过是说话声音大了一些,大哥这便身体不舒服了,既然如此,不好好的在房里呆着,为何却还要偏偏跑出来?”
“行了!”叶夫人怒喝一声,对着叶瑾年没好气的开口,“你吼什么吼?你哥哥身体不好多担待一下怎么了?还有,你作为庶弟,不见得有一丁点对待兄长该有的尊重,你的姨娘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而就叶夫人说话的这段并不长的时间里,叶瑾年就收到了无数双带着刀子一般凌厉的目光。
叶汿年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满是不屑的开口,“庶子就是庶子,没有进过官学,果真是上不得台面。”
叶汿年的嘲讽深深地刺痛了叶瑾年的心,因为她所说的并不是不无道理。
这么多年以来,即使是在被叶谦认回去上了叶家的族谱以后,连翘却依旧不愿意叶瑾年去官学念书,唯恐他被官学里的那些夫子认出他与皇帝的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