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123)
更何况,师尊有时候兴致来了,亲个不停,就连有些不可描述的势头都微微崭露头角。
但这话将夜能说吗?
自然不能!
他知道师尊很喜欢自己,不管是因为千年之前的记忆,还是曾经他们发生过的那些关系,师尊其实某方面也很需要吧?
只是因为师尊是承受方,除了主动索吻,有些事他也做不了主,主动权毕竟掌握在上位者的手里。
将夜认为握着主动权的自己只要不出格,不做出令人追悔莫及的事,那让这段师徒关系遭遇破坏的可能性就会完全被扼制。
本质上,将夜是个很会自我安慰的人,躲避不掉,那就理性思考。
所以,当云谏脱去外袍,翻身上床又搂着他腰的时候,他就赶忙把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全部屏蔽干净,安安静静地闭着眼,催促自己赶紧睡觉。
师尊的脸埋在他后颈,说:“我安排她住在西峰的竹楼,你没事不要过去,她也不会擅自来水榭。”
——嗯?师尊不收她为徒吗?
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师尊曲指敲了下脑袋。
“是我刚刚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将夜忽然感受到他师尊抱着他的腰,强行让他转过身,面朝他师尊,这般近的距离,将夜多少还是会觉得羞赧,垂睫不敢看师尊的眼。
可不看了,感官就更清晰了。
他感觉到微凉的薄唇轻轻印在他眉心,都这种关系了,还说他们只是师徒真的很牵强。
但师尊却说:“只收你一个徒弟。”
将夜讷讷地小声反驳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没有哪个父亲会抱着这么大的儿子一起睡觉,还……还亲……”他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极小,极难为情。
师尊下颌抵着他头顶的软发,蓦地轻笑道:“你如此孝顺师尊,那有没有听说过扇枕温衾的典故?”师尊的嗓音好似极具诱惑性,带着温和绵缱的笑意:“乖顺的好徒儿给师尊暖暖床又有何不可?”
“呃……”将夜被噎住了。
“那姑娘来自极东潆洄岛,你应当是不知晓的,但一年多前,你在彤岫村被一条巨蟒掳走,那巨蟒的身躯中有一块幻镜碎片,你曾被困其中,陷入噩魇,还记得吗?”
将夜当然记得!
那是他第一次让自己脑子里的,来自于原文的那些颜色废料被师尊看清,而且……还第一次亲了师尊,虽然比起如今这样频繁的亲密,那点蜻蜓点水根本算不得什么,却依旧记得当时头一次心跳飞速的悸动感。
他愈发不好意思,那些颜色废料都被碎片幻镜挨个展露在师尊面前,如今还被师尊回想起,真的很尴尬啊……
满脑子不正经的是他,最容易尴尬赧然的也是他。
云谏又问:“你当时为何觉得我会杀了你?”他问的是当时在幻镜碎片中看到的画面。
“呃……”这还用问吗?他轻薄了师尊,师尊恼怒至极,杀了他这个登徒子不是很正常?何况,原文就是这么写的啊。
将夜想赶紧错开这个话题,主动问道:“那块幻镜碎片和潆洄岛有关?”
“嗯,潆洄岛比云缈山还要古老,自世间有灵息开始,自凡人能修炼之初,潆洄岛就存在了,传闻中,潆洄岛上的仙子是神祇驻留人间的使者,虽从不入世,不问人间,却是任何仙门都要尊重的存在。”
将夜有些担忧:“那……师尊你这样对那岛上的人,会不会不好啊?万一那仙子回去告状怎么办?”
“你觉得我会怕什么?”桃眸一转,认真地看着将夜。
将夜不知道师尊会怕什么,师尊好像确实从没表现过害怕,他好似对这世间没有任何眷恋,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
但他师尊却忽然掌心贴他后背轻抚了一下,又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埋首在他耳畔,喃喃道:“怕你。”
“呃……”
“潆洄岛有一盏神器,名为天机琉璃镜,这东西应当不是凡间之物,却不知为何破碎,又不知怎的被巨蟒吞掉了碎片。那巨蟒不可能越过极东之海去往潆洄岛,只有可能是有人将碎片带来大陆,或者说那面镜子就是在大陆碎的。”
将夜皱了皱眉,这些细节是不可能出现在一本颜色文中的,他也摸不清头脑,但想来巨蟒以前住在彤岫村,腓腓又说那巨蟒与神脉有关。
他道:“要不要去问问你儿子,他或许知道点什么。”
云谏又不轻不重地敲了下他脑袋:“不过是承我一滴血脉才生出灵智,算不得我儿子,更何况……”
“嗯?”
“你是男子,生不了儿子。”
“呃……”将夜到底有些生气了,他是男子当然生不了儿子,这他知道!
而且,要生也是师尊生啊!绝世猛一不容被质疑。
不知沉默了多久,将夜忽然开口:“师尊……”
“嗯。”师尊嗓音喑哑,带着将要入眠的慵懒。
“你真的不喜欢那个神烟仙子吗?她其实……很好看吧?”
“你会喜欢一个被安排来身边,居心叵测地监视自己的人吗?”云谏其实有点愠怒了,小徒弟这脑袋怎么敲打都愣是想不明白他的心意,甚至还总胡思乱想。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将夜踟蹰良久,还是紧紧闭眼,把这句迟早要说出口的话说出来。
“喜欢就是喜欢了。”
“没有原因吗?只是因为我在你眼中,是千年前那个故人,才如此吗?”
将夜像是豁出去了,甚至不再逃避,睁大了杏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师尊看,声音笃定,却多少还在颤抖。
“所以……师尊喜欢的其实只是自己的记忆,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的。”
“你……”
将夜打断他师尊,又有点苦涩地浅叹道:“而且,我当初来到神隐峰的时候,和那个神烟仙子的目的也没什么区别吧?甚至我更恶毒,更坏,更居心叵测……”
将夜不是笨,他有时候只是乱想,所以理不清头绪,可一旦将那些细节理清楚,想明白了,就都知道了。
他扫了一眼案牍上,自己今天靠着零碎的记忆写出来的小册子。
“当初在苍梧城的时候,师尊看到我写的那张纸了吧?我知道我写的字挺丑的,但师尊不会因为我字丑就扔了那张纸。”
“地面上……还有余下的灰烬呢。”
“呃……”将夜不敢看云谏,甚至觉得自己玩了个狼人自曝后,命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在。
但让他带着这种隐匿于心的秘密,坦然接受师尊对待情人才有的温柔,他真的受不住。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靠着欺骗隐瞒,自欺欺人,才获得几块糖,可这样的糖一点儿也不甜,吃进嘴里是苦的。
这几日,胸臆滞闷,像是狂风骤雨到来之前,那股炎热压抑的空气,让他呼吸都不畅快。
他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都敢说。
说真话这种事,一旦爽快了,就会一句接着一句,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一般恨不得全部倒出来。
“我那个舅舅让我按照那本册子上的安排,要我对你做出那些事……”
“嗯。”云谏闷声道:“但你没做好,要怎么交差?”
云谏的手不轻不重地捏在将夜后颈上,忽然收紧:“让师尊帮帮你……”说着,蓦然拉近将夜,直接吻上他的唇。
不同于每夜的温柔缠绵,这一次的吻像是席卷着狂风骤雨,极为凶悍,极为暴虐,裹挟着他的舌尖,彻底堵住他的呼吸,不断索汲。
甚至,狠狠咬破他的舌尖。
松开的时候,师尊嗓音喑哑,危险又暧昧道:“你该这样,学会了吗?”
将夜剧烈地喘息着,在浓重的热意中,紧紧揪着师尊的衣襟,眼前发花,看不清师尊的脸,近乎要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