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错偏执反派后[穿书](69)
对方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谢嘉川便感觉手腕一紧。
他不自觉下意识后退小半步,肩膀挨上江骁的胸膛。
与此同时,又有一个念头冒上来。
原书里自从江骁对外宣称回国后,应该是没有这一茬的。
如今的发展若是与原书不一样,是不是就意味着,江骁也能暂时不掺和进原书里的那趟浑水?
谢嘉川呼吸微滞,抬眸就看见江骁不算好的脸色。
出神间,听见闻老爷子问:“小川你的意见如何?”
“我觉得……”谢嘉川舔了舔蓦然有些发干的唇,喉口也莫名其妙开始微微发烫。
迟疑半晌,谢嘉川温声道:“我觉得挺好的。”
紧握在腕部的有力的指尖陡然攥紧,复又松开。
对闻老爷子紧跟着望过来的满意眼神视若无睹,江骁盯紧谢嘉川若有所思的侧脸:“哥哥是这么想的?”
意识到江骁话里的不满,谢嘉川有意随便解释几句,但又碍于还有外人在,不太好多说。
正斟酌着该怎样说江骁才能接受——
江骁轻启薄唇,语气淡得听不太出喜怒:“我听哥哥的。”
紧接着,那道深邃漆黑的视线便黏上来。
谢嘉川骤然有种错觉,似是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又掐上他的脖子,令他窒息到说不出半句话来。
谢嘉川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
结果到了嗓子眼的话,忽然被身后的轻软嗓音给打断。
闻熠揉了揉眼,从二楼小跑而下:“小川哥?”
谢嘉川回头。
闻熠看了眼谢嘉川与江骁之间不算好的气氛,欲言又止:“这是怎么了?”
谢嘉川:“……”
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
可惜江骁这别扭闹起来,来得快也去得快,尤其是在他小心翼翼的安抚下,转眼就跟没事人一样,搅得谢嘉川摸不清头脑,也不知道江骁这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
临走前江骁只冲他乖顺一笑,连眼角眉梢间都是柔软的弧度:“我都懂的,哥哥是为我好。”
谢嘉川噎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倒是陆宴唠叨个不停,自见面后微妙察觉到谢嘉川的情绪,得知细枝末节后惊讶地嘴巴能塞进两个鸡蛋:“你真打算异地恋啊?”
谢嘉川没吭声。
陆宴冲他竖起大拇指:“有想法。”
谢嘉川:“我就是觉得现在通讯挺发达的,打个电话、拨个视频的事。”
陆宴说:“你怎么知道我那刚分手的朋友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谢嘉川:“我没说分手的事,我就是觉得让他一个人出去不太好。”
谢嘉川:“要不然我也一起出去?”
陆宴啧嘴:“得了吧你,就你爷爷把你宝贝成那样子,之前让你出国三年已经是恩赐了,前阵子还念叨说后悔让你出去吃苦,早知道就应该一直把你留在身边的。”
谢嘉川蹙眉,没再继续说下去。
稍作思付,怀疑地看向陆宴:“你不会转眼就去跟我爷爷打小报告吧?”
陆宴嘴一垮:“你这是对我人品的污蔑。”
谢嘉川:“之前有很高尚吗?”
陆宴:“……”
陆宴咳嗽几声,之前自己确实因为自家老爹和谢老爷子的嘱咐,偶尔会跟他们聊聊谢嘉川的近况……
可既然谢嘉川要他保密,他这点兄弟义气还是有的。
陆宴不满道:“你让我打听的那些还要不要听了?”
谢嘉川颔首:“你说。”
陆宴:“……”
陆宴:“就这?”
谢嘉川茫然:“不然?”
谢嘉川:“除了请你吃这顿你钦点的私房菜,还得跪下来求你?”
陆宴:“你就不能稍微露出一点期待或者好奇的表情吗?”
谢嘉川:“……”
不,一点都不期待或者好奇。
要不是因为江骁,他一个字都不想听。
但谢嘉川还是很好地给了陆宴一点面子,漠然道:“求你了,满足一下我八卦的心。”
陆宴这才算是满意了,兴致勃勃道:“钱旭跑了。”
谢嘉川莫名其妙:“跑了?”
陆宴点头,顺便替自己斟了杯店家自酿的樱桃酒,侃侃而谈:“是啊,说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其实这事也好说,当初钱旭开那些会所的时候,不少人心里都清楚,那会所里不干净,若到时候得罪了人东窗事发,钱旭肯定撇清不了干系的。
陆宴:“这事也不知道是谁率先捅出来的,除了会所暗门后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还跟一些赌场关系匪浅,这会儿钱健华正想方设法要把事情压下去,闻朝雄是钱健华的姐夫,他会联系上你们,应该是想通过你们让闻家帮忙。”
若是之前还不确定……
联系上那两条短消息,谢嘉川稍微理清了思路。
钱家因为钱旭的事情找上了江骁,按照那条短信的意思,这件事情会捅出来,应该是跟江骁有关系。
而江骁上次确实也跟他提过,曾有人找上江骁,江骁便将钱旭的所作所为都告知了对方。
可钱健华为什么还要让江骁放过钱旭?钱健华又帮江骁做了什么事?
又因为什么,让钱健华觉得江骁跟自己之间的感情都是做戏?
况且……
就算江骁已经与原书里有所不同,以钱旭之前对江骁的所作所为,又怎么可能真的让钱旭脱困?
谢嘉川暗自琢磨了良久,没有讲话,连陆宴都差点以为谢嘉川这是听无聊了,顺手替他斟了杯果酒,话题一转:“你试试,这家店的招牌,保证你喜欢。”
谢嘉川猛地抬眸,鼻间便竟是醇厚果香,连眉心都下意识展开了些。
到了嘴边的深沉问话登时就忘了大半:“这是什么?”
陆宴抬了抬下巴:“你喝了就知道。”
谢嘉川小心翼翼抿了抿,入口也不涩,反而甜甜的,带着樱桃果味,味道十分好。
一小杯见底,陆宴邀功似的又给谢嘉川满上,得意道:“看,我的眼光从来不会有错。”
谢嘉川多尝了几口,这才想起正事,语气稍微软了点,问:“那你知不知道,最近钱健华除了为钱旭的事奔波,还在忙什么?”
陆宴随手跟谢嘉川碰杯,绞尽脑汁思考许久:“应该没什么,总不能为了儿子,家里的产业都不要了,都是生意上的事。”
谢嘉川默默「哦」了一声。
陆宴灵光一闪:“对了,你哥前几天跟他吃过一顿饭。”
谢嘉川呆住:“我哥?”
陆宴点头,摸了摸下巴:“估计闻家上下现在都不愿意掺和钱旭这事,难道是谢青恒劝他死马就当活马医,让他来找你们的,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
谢嘉川:“……”
谢嘉川:“你才死耗子。”
陆宴:“……”
陆宴:“没说你。”
喉头泛着香甜酒味,谢嘉川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嗝。
谢嘉川:“说江骁也不行。”
陆宴:“……”
得了,有夫之夫他惹不起还不行么?
可没过多久,陆宴发现他是真的惹不起。
谢嘉川酒量浅,他平时爱喝,也没注意提醒点谢嘉川。
这酒虽然喝起来香甜,酒精度数却不低,等把人喝上头了,才后知后觉让江骁赶紧来接人。
天知道江骁那张冰块脸有多渗人。
若是之前只觉得这小子美丽冻人,但给人的感觉也不过是故意露出利爪和獠牙的小兽,再张牙舞爪也是徒劳。
这才多久没见……
陆宴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给唬着了,明明眼前人只是比之前长高了一些,连穿着打扮的风格都是与以往相同的休闲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