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聋子受决定摆烂任宠(138)
他原本以为纪阮练车会晚点到家,没想到自己回来时纪阮都已经在了,算起来也就练了两个小时左右。
纪阮眉眼弯弯,脸颊两边的酒窝圆咕隆咚的,快乐说道:“打灯,挂挡!还有踩离合!”
特别骄傲特别自豪。
合着一下午两个小时,就窝在驾驶座跟方向盘大眼瞪小眼了,连一米都没开出去?
怪不得被夸呢。
因为到现在也只看到了教练的温柔面具啊。
顾修义被可爱到说不出话,不得不把脸埋到纪阮颈窝里,闷闷的笑出来,肩脊都在颤动。
纪阮有点不高兴,推了推:“你笑什么呀,我是完全按照教练说的来练的,要做到不低头熟练地挂挡打灯,我记得可熟了。”
顾修义捏着纪阮的下巴,咬了口他的脸蛋:“不是笑,你太可爱了。”
纪阮揉揉脸,嫌弃地瞪他一眼:“我知道,但你别动嘴啊。”
沙发上放着一个文件袋,是顾修义从公司带回来的,但上面似乎有纪阮的名字。
“那个是什么呀?”纪阮问。
顾修义伸手拿过来,递给纪阮:“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自己看吧。”
纪阮不明所以,打开文件袋抽出第一张纸,标题赫然是他们的结婚协议。
“什么意思?”
要不是顾修义重新把这玩意儿找出来,他都快忘了,现在突然被提醒,协议结婚的事实被唤醒,纪阮心里隐隐有点不舒服。
最近的日子过得太幸福,时间仿佛也变得很慢,慢到让纪阮差点忘了他和顾修义之间还存在这一份协议,到期后,他们的婚姻关系自动结束。
算起来,也就还剩一年多了吧。
纪阮垂下眼睫,他没有刻意隐藏情绪,开心失落都写在脸上。
顾修义手撑在他后腰上,带着安抚的力道:“继续往下看。”
纪阮咬咬嘴唇,把整份文件全抽出来,一行行看下去,渐渐发现这是份新的,和之前那个不太一样。
到某处时,他双眼忽然睁大。
“协议期限,无限期……”纪阮喃喃道。
顾修义把三年改成无限了,这是要给他判个无期徒刑吗?
纪阮哭笑不得,嗔怪地瞪他一眼,又觉得心情莫名好了些。
“接着看。”顾修义捏着他的耳垂,似笑非笑。
纪阮便照着他的话一目十行地往下看去,竟然看到金额那行也变了,协议到期后他得到的昂贵酬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整个顾氏。
——顾修义把他名下所有产业变成了他们婚后的共同财产。
这是一份真正的结婚协议,意味着如果离婚,顾氏的一半都将归属于纪阮。
顾修义已经在最后签署了自己的姓名,并盖上手印,就等纪阮签字了。
纪阮手都抖了一下,他的脑子一时间算不出这是多么巨大的数额。
“你、你别冲动啊,”他结巴道:“这可是你一半的家当啊,我几辈子都用不完的。”
“没有冲动。”顾修义平静道。
“这真不是开玩笑,万一、万一以后我不喜欢你了想卷你的钱呢?”纪阮急道:“又或者你不喜欢我了,后悔了呢?”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顾修义依旧笑着,眼神却无比笃定:“我不可能不爱你,你呢,你会离开我吗?”
“我……”
纪阮哑火了。
“我当然也不会……”
爱都是相互的,他确实喜欢顾修义,那只要顾修义不背叛他,不厌恶他,他也就没道理移情别恋。
“这不就得了,”顾修义亲昵地蹭蹭他的鼻尖:“反正我们这辈子是绑在一起了,那财产归你归我有什么区别?反正我不会有孩子,如果我有什么事,那你就会继承我全部的遗——”
“你别瞎说!”纪阮连忙捂住他的嘴:“呸呸呸!”
在看到对方含笑的眼眸时,他耳朵又有点发烫,嘴硬道:“我我我才不要继承什么,压力多大啊,我又不会管公司。”
他想了想,肯定道:“对,你们家担子太重了,我不要。”
顾修义拉着纪阮的手把他抱近些:“要往好的方面想,嗯?比如我问你,你梦想中的职业是什么?”
纪阮不假思索:“包租婆!”
“这就对了,”顾修义说:“你就想象自己是个包租公,平时我负责上班,你负责在家里收钱,分工明确皆大欢喜,对不对?”
纪阮愣了愣,眼睛圆圆地盯着顾修义。
他竟然觉得好有道理,好心动啊……
谁不想当包租公?
“那、那你要好好保养身体……”他矜持地捻着顾修义的衬衣:“我想一辈子当包租公。”
顾修义笑起来,亲亲他:“放心,我多大岁数都能抱得动你。”
纪阮便伏在他肩头害羞地蹭蹭。
顾修义把茶几上的钢笔拿过来:“签字吧宝贝。”
纪阮点点头,红着脸拔开笔帽,正对着顾修义的正下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工整端正,和顾修义龙飞凤舞的手笔截然不同。
他心跳得很快,比之前在民政局结婚时都要紧张。
大概因为那时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他并不喜欢顾修义,从而也不会觉得婚姻是一件动人心弦的事。
可现在他和顾修义建立起了最最亲密的联系,那关于他的一切,都无端让人心动。
文件袋里还装了个小印泥,纪阮将自己红彤彤的手印按在了雪白的纸张上,上面是顾修义的,这人连手指头都比自己大一圈。
纪阮看着贴在一起的两个指印,没由来地笑出了声。
然后被顾修义按着后脑吻了上来。
第78章 番外05
客厅里开着空调, 纪阮被顾修义忘情地拥吻着,冷气从后面扫过他的脊背,吹得他瑟缩地抖了抖。
“冷吗?”顾修义敏感地追问,他停下来, 拿遥控器把温度调高, 搂着纪阮的背:“怎么在打冷战?”
纪阮吸了吸鼻子, 双目通红,呼吸间有些微喘:“还好, 唔……可能是刚才在外面出了点汗, 吹空调就凉飕飕的。”
顾修义立刻将手伸进他T恤下摆,果然摸到里面的皮肤湿滑冰凉。
“胡闹。”顾修义脸色唰地沉了下来。
一室的旖旎消失殆尽, 他二话不说抱着纪阮往楼上走。
顾修义眉头皱得紧紧的,出了汗又吹空调最容易感冒, 别说纪阮体质本来就不好。
纪阮被顾修义抱到床上坐着,看他快步进到浴室里放水,几分钟后就被扒光衣服丢进浴缸。
他严严实实泡了个热水澡,直到全身红得像只水煮虾,才被捞起来擦干净,带到外面吹头发。
“你不要这么紧张嘛, ”纪阮勾着顾修义的小指头, 看着眼前如临大敌的男人,无奈地笑笑:“我身体比之前好很多了。”
所谓的好很多, 也只是相较于刚手术完的时候,纪阮的体质跟别人比, 依旧脆弱得像个玻璃娃娃, 顾修义不敢掉以轻心。
他关掉吹风机,手指还嵌在纪阮的发丝里, 软软的头发一部分被热风烤得暖烘烘的,一部分发梢没干透又有些湿凉。
他用手背碰碰纪阮的脸颊,刚泡过澡,皮肤比平常更为滑嫩,还残留着热气,顾修义也像被这点温度融化掉了。
“是我太紧张了……”他稍稍放松精神,语气和缓下来。
纪阮摇摇头,环住顾修义的腰,仰着头看他:“但你这么关心我,我很喜欢。”
他这么看人时,神情总有种很独特的认真,叫人移不开眼,顾修义一颗心都像被他揉碎了,变成星星点点的酸涩与悸动涌入血液中。
顾修义深吸口气,按开吹风机,继续拨动纪阮柔韧的发丝。
·
那天下午,纪阮很争气的没有生病,他良好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考完驾照的那天。
考科三的时候时间已经越过十月的秋老虎,转到了十一月末的深秋。
顾修义一整天都没上班,专门去陪考,带着纪阮专用的保温杯小毛毯,以送孩子高考的郑重模式,陪纪阮到了考场。
场地内部除了考生和教练,闲杂人等不让进,顾总很不幸的成为了闲杂人等,只能在铁门外默默等待。
纪阮从小到大就没被考试难住过,驾照对他来说也是轻轻松松,没过几个小时,顾修义就在科四考场的门外,接到了兴高采烈的纪姓小朋友。
那天阳光很好,秋意融融,纪阮捏着深色的小本本,穿着米白的毛绒外套,在阳光中朝他飞扑过来。